《[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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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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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么?”宁中则诧异地望着林平之,含笑道:“我不知还有这件事,师娘一时口快,平之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林平之慌忙道:“平之不敢。司马迁说张良乃是‘貌柔心壮’,平之虽然不比留侯,也以此为志。”
  本来岳不群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不禁为林平之叫了声好,道:“你有这志气便好,我华山派数百年屹立不倒,凭的就是一股气魄在里面。”他转头望向众弟子,教训道:“你们也要记住,纵然一时落魄,然志气不可短,骨气不可销,方是我华山派弟子。”众人轰然应是。
  岳不群又说了几句,对石临风道:“今次你林师弟上山,山上可还有空余的房子?”
  石临风想了想,答道:“我记得该是还有一间,正在我屋子的对面,只是这些年师父不带新的师弟师妹上山,就被放了些杂物。若是林师弟不嫌弃的话,就先同我挤一间屋子,等到把那间房子腾出来好好打扫之后,再另行搬进去。”
  岳不群捋了捋胡须,道:“如此甚好。”他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突然失笑道:“这些年这些杂务都归了你,亏得你还能细心记得。冲儿,若你是女子,当是贤妻。”
  平日里岳不群对众弟子亲和慈爱,偶尔还和弟子们开开玩笑,因此他此言一出,众弟子都笑起来。岳灵珊从母亲怀里跑出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石临风,嬉笑道:“听爹这么一说,大师哥倒是比我和众位师姊都贤惠了,大师哥生得好看,又如此贤良,不知谁有福气娶到大师哥这等贤妻?”
  石临风哭笑不得,不知怎么会突然说到自己身上,只好连连挥手道:“小师妹,师父如此说便算了,你怎么也跟着打趣我。”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其他弟子都随着起哄。原来石临风武功高强,是华山派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平日为人又温和,师弟师妹们都喜欢同他说话聊天,现在看到师父带头开石临风的玩笑,自然一拥而上,把石临风闹了个大红脸。
  林平之在旁边看着,虽然和众人都还不熟悉,但是也觉得十分温馨。他瞧着石临风一副无奈又好笑的样子,暗自想道:“大师哥确实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子还要好得多,我若是能有这么一位贤妻,当真是夫复何求。”随即又觉出自己的心思不对,自责道:“大师哥明明是堂堂七尺男儿,我如何将他跟女子相提并论,岂不是对他的大不敬?当真该死!”只是他虽然自责,到底忍不住胡思乱想,石临风若是真为女儿身,该是何等风情。
  林平之魂不守舍,连众人何时散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石临风唤他“小师弟”才猛地醒过神来,看着石临风微笑着立在自己身前,不由满心羞愧。
  石临风当然不知林平之心中在想什么,笑道:“小师弟,刚刚在想什么?我唤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答。师父师娘都回去了,师弟师妹们也都散了,我们也便回屋吧,你的行李大概已经有人放到我屋子里了。”
  林平之含糊的应了声是,随着石临风向他的屋子走去。今日石临风的心情显然大好,一路上给林平之大略说了说华山派的情景,又给他讲了华山的景致。林平之自小生活在江南,竟是没到过北方,华山险峻的印象只从书中得来,或是听其他地方的镖头讲起。石临风的讲述却又比那些镖头强上百倍,往往引经据典又深入浅出,不时加上自己的几分见解体悟,林平之听他一路讲来,竟然将自己的丧亲之痛都略淡了几分。
  “好啦,到了。”林平之正听得入迷,不想石临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林平之抬头一看,却是已经到了一间屋子前面。石临风当前一步打开屋门,道:“我这地方简陋,只盼小师弟不要嫌弃才好。”
  林平之笑道:“不敢,不敢,大师哥乃是贤妻良母般的人物,平之如何敢嫌弃?”说着跟在石临风身后进到屋子里。只见屋内地方并不如何大,物品也少,雪白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大大的“剑”字,那字笔走龙蛇,端的是酣畅淋漓,迎面就是一股凌厉的气势扑来。林平之为那气势所摄,只觉得自己身周都是森然剑意,连寒毛都一根根炸了开来。
  石临风感到林平之的变化,上前一步将那幅字摘下来,笑道:“这必又是小师妹捣的鬼,好好的把这幅字拿出来。”他将那幅字卷好,重又从一旁抽出另一幅字挂上。那字是一个“道”字,却是笔墨端稳,瞧着就让人宁静平和。
  林平之这时才收拢了自己被那幅字引发的战意,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吃了一惊,这么一幅字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却不知写字的人是谁,难道是大师哥?他忍不住问道:“大师哥,方才那幅字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
  石临风正收拾着房间内的一些杂物,闻言转身笑道:“怎么?那是我一时的游戏之作。小师妹有段日子偷懒,我便花了三天的时间写了这么一幅字挂到她房内,她被这剑意逼得无法,只好好好练功。今次把它挂到我屋里,不知她又要怎么顽皮。”
  林平之“哦”了一声,止不住心中震惊,大师哥竟不知还有多少他所不知的方面,与大师哥一比较,他那一十九年简直活到了狗身上去。石临风看他脸色不豫,知道他定是为了那幅字的事情,于是出言安慰道:“小师弟不用多想,各人天赋不同,我只是在这些雕虫小技上有些心得,你倒不必为此介意。”
  林平之默默点头,随着石临风去吃了饭。眼见夜已深了,两人收拾收拾,便上床睡觉。
  本来石临风房内只放了一张床,林平之一来,石临风便要将自己的床让给他,林平之坚辞不受,称自己打地铺便可,石临风无奈之下只好说两人一同睡床。现下石临风就同林平之一起睡下。他内力深厚,纵然是熟睡之中仍然十分警惕,加之不习惯有人睡在身旁,因此半夜就被一阵啜泣的声音惊醒。
  石临风睁眼向旁边看时,原来是林平之在梦中哭泣。只见他双目紧闭,身体不停颤抖,显然是做了噩梦,两行泪水不停从他脸颊流下,枕巾已被沾湿了一大片。
  石临风心知这是林平之梦到了他这段时间的遭遇,因此在梦中也不停哭泣。石临风以前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只得轻轻摇醒林平之道:“小师弟,小师弟,醒醒醒醒。”
  林平之从梦中朦朦胧胧地醒来,感觉脸上湿润一片,知道自己在梦中痛哭是真的,只是竟然被大师哥看了去,实在是让他羞惭。
  石临风看林平之低垂了双目,于是握着他的手道:“小师弟,你不必为此难为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骤然遭逢大难,凄苦之处连我也不禁要掬一把泪,何况是你?你若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便在这里起个誓……”
  林平之哑着嗓子道:“大师哥……你不必起誓。”他的手在石临风掌心里无意识地蜷紧了,道:“大师哥,我……”
  石临风心中明白,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道:“没事,哭吧。”
  林平之扑到石临风肩上大哭起来。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自林平之上山之后,石临风就对他多加照顾,连岳灵珊都半是开玩笑半是抱怨地对石临风说:“大师哥,怎么小师弟一上山你都不常同我玩了?是不是小林子整天缠着你?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他。”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林师弟乍失双亲,又来到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我们自然要多多照顾他。你不是逼着人家叫了你‘师姊’?既然当了林师弟的师姊,该当更照拂他才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抱怨?”
  岳灵珊听得石临风教训,不由得低了头拿脚去踢石子,道:“好啦,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可是你整天和林师弟形影不离的,派中嫉妒林师弟的可不止我一个。”
  石临风失笑道:“我又不是那稀世珍宝,你们有何可嫉妒的?快去告诉六猴儿他们,专心练功才是正理,不然的话,看我不告诉师父让师父好好训斥你们一顿。”
  岳灵珊老大不高兴,拖着长音答道:“是——知道了——大师哥——”
  石临风笑着弹了她脑门一下,道:“快去吧,明日我可要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岳灵珊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石临风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盘膝打坐起来。他在笑傲江湖世界里依旧修炼《九阴真经》上的内功,最奇妙之处就在于修炼来的内力与射雕世界的内力一起都在丹田的不知哪个地方,平日若是他不是有意施为,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的真实内力。这也是他能瞒过岳不群同宁中则的原因,每次考较他的修为的时候,他只将一些内力放出来迷惑他们就是了。
  方才石临风同岳灵珊说话,林平之站在门外听了半晌,岳灵珊跑出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一躲,没让岳灵珊看到。听着岳灵珊的话,林平之总是知道了为何这两天师兄师姊们都对他颇有微议,原来是因为他总是和大师哥在一起的缘故,只是大师哥对他确实很好很好,他如何能因为众人的话就疏远了大师哥?
  林平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石临风的房门。石临风听得有人进门,睁开眼看去,却不是他以为的六猴儿,竟是林平之。石临风方才就听到门外有人呼吸的声音,他本以为是六猴儿撺掇岳灵珊来告状,自己呆在门外偷听,却不料是林平之。那么,他是把方才的对话全听了去?
  心里想着这些,石临风开口道:“小师弟,快来坐,有什么事吗?”
  林平之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回房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大师哥。”他踌躇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石临风放在壁上的箫,问道:“大师哥,你曾叫莫大先生‘师父’,那是怎么回事?”
  石临风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当年我初上山的时候莫大先生曾教过我几个月的音律,我便叫他师父。”他看到林平之瞧着那管箫,于是解释道:“那管箫并那把七弦琴都是莫大先生送与我的,那琴还是刘师叔的心头爱。”石临风边说边回想,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斯人已逝,唯有这把琴还在就是了。”
  林平之不知那箫还有这般来历,知道自己勾起了石临风的伤心事,于是道:“大师哥,你看我又说错话了,真是该打。”
  石临风抬眼看他,见林平之满面愧疚,不由笑道:“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有何说错话之说?”他站起身将箫取下来,转身对林平之笑道:“今日既然你问起了这管箫,我便给你吹奏一曲,也算是缅怀故人。”
  林平之道:“平之洗耳恭听。”
  石临风取出刘正风给他的《笑傲江湖》的曲谱,对着林平之笑了笑,就照着曲谱吹起来。
  初时箫声婉转缠绵,极低极细。接着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但林平之看石临风时,他却又站在原地。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秋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林平之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再看石临风时,他已将箫仔细收好,曲谱也放好了。林平之心中震惊,道:“大师哥。”他不知该如何说,唤了石临风一声之后又讷讷无言起来。
  石临风拿手在林平之眼前晃了晃,笑道:“小师弟,小师弟,回神了。”
  林平之心中万千感慨,不知该说什么,激动之下握住石临风的手,道:“大师哥,我想跟你学箫。”
  “咦?”石临风笑开来,“原来你是要说这个。自然可以,只是箫却是得劳你再买一个了。”
  林平之一口答应下来,从山下买了箫来同石临风学音律。他本自刻苦,自父母双双故去之后又沉稳不少,故而比之岳灵珊反而更能静下心来学箫,几个月之后就比岳灵珊要强了,石临风自然大为欢喜。
  堪堪几月过去,华山上已是春暖花开,这一日石临风同林平之练功完毕,携手出游。石临风对林平之道:“来了这么许久,你可是已经把咱们华山的景致看尽了?”
  林平之笑道:“还有一处,常常听人提起,只是从来都见不到庐山真面目。”
  石临风奇道:“还有哪里你未去过?”他顿了一下,恍然道:“对极,那处你确实未曾去过,连我也未去过呢。”两人相视一笑,均知对方说的乃是思过崖。石临风笑道:“如此,今天我们便去游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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