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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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曲(女尊)-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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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离开了,她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双眼闭了闭,整理了一下心绪才继续处理起手中的东西来,似乎先前让她扰心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她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中事务,直至日到正中,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上。



外面很安静,安静得仿佛真的那人没有来过。



左钊自嘲的笑笑,她们视为神人甘愿舍弃性命追随的将军,终究是没有了。



可是在这样的静谥中,她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猛地抬头,果然,那人一身白衣坐在窗台上,曲着腿一副闲散的样子,见她看来,启唇轻笑,“虽然是冬天,这正午的太阳晒一会儿还是会觉得脸发烫的,左钊,你这事务,似乎是繁忙了一些,我见你这一上午,茶未喝一口,气没歇一下,不累?”



脑子里乱哄哄的响着,左钊张着嘴看她,半天反应不过来。



长歌也不等她反应,笑笑,“你刚才是在想,原来的孟长歌,已经死了是不是?所以不会再不依不挠,不会再执着不放,也不会坚持到底,对吗?”



左钊冷了声音,“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长歌跳下窗来,走到她面前,“我错了。”



眼睛忽而有些发热,左钊扭过头去,强自笑道,“高陵是天下粮仓,难为将军一向心高气傲,今日竟然能低声下气了。”



长歌将手按到他肩上,“别说这些话了,有什么气,洒出来吧,我知道你准备很久了?”



左钊猛地一惊,迅速向她看去,只见长歌笑得坦然,“你跟了凛冬那么久,我还能不了解你的心思。想必从孟秋来访开始,你就算计着有这么一天,好替那些被遣散的孟家军士好好出一口恶气吧?”



心里的喜悦慢慢扩散开来,左钊勉强控制着上翘的嘴角,“明日将军去校场,若能过得了那一关,我们再说下面的话。”



长歌定定的看着她,她毫不退缩,“将军重来,总要有让人折服的地方,不是吗?”



长歌笑了,转过手,挥挥手,“明天,校场见。”



“长歌,你今日要小心些!”一大早,子期就忧心忡忡,替她整理着衣服,一边不厌其烦的叮嘱。



长歌抚着他微皱的眉头,“怎么,担心我?”



子期将头埋在她颈侧,“你的身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是担心你对她们下不去手,缚手缚脚。”



长歌默然不语,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她本来就打算着,看那些家伙要玩个什么花样,实在不行,就委屈自己见点血让她们心疼心疼,出出气也就算了。



“你该不会是打算用什么苦肉计吧?”长歌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才发现子期已经站直了身体,正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她。



长歌心头一跳,忙笑着掩饰过去,“我怎么可能会那么笨。”



心中却在暗呼好险,突然发觉,有个太聪明的夫君也未必是件好事,想要藏点小秘密都难啊!



“哼!最好不是这样。”子期说着,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最后叹道,“应该将段公子叫上一路的,至少有他在,你不敢这么嚣张。”



临走之时,长歌竭力邀请段恒一起走,可是那家伙一副笑得张狂的样子,“要我去你们安州,得有人先讨得了我的欢心才行。”



长歌看不过去了,揉了揉额头,“那是我家孟秋,你折腾的时候,给我悠着点。”



段恒斜眼看她,“心疼了?”



“是啊,心疼了!”长歌上前轻轻的抱了抱他,“不要让我太心疼,阿恒哥哥!”



段恒微微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长歌松开他,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 “其实孟秋还不错,对吗?”子期偏过头去,虽然他知道那两人之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是看见他们如此亲呢,总还是觉得有些闷闷的。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了,哪有半分风度翩翩的样子。



段恒轻声道,“若孟秋能打动我,我便放下安阳的一切,随她一起离开。”



前尘往事,他已经放下,可总还有几分不舍,情根深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拔除?若然孟秋与他真的有缘,能够完完全全去掉那人的影子,那么他也就真的可以,当她和她的一切只是别人的故事,再不留一丝痕迹了。



长歌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意流淌,“我想阿恒应该很快就会跟我们见面了。”



“会那么快?”子期倒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毕竟他见着那两人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样子。



长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真以为孟秋一点不心动?遇上阿恒那样的,有几个女人逃得开去。孟秋的性格最是死板,若是她半点无意,拿了段恒的消息也就罢了,干嘛什么事都要叫上他一起,临上京前,阿恒给了她一张购物的单子,她一边装着头痛的样子,一边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才拿油纸包了,小心翼翼的揣怀里。”



子期眼珠转了转,“长歌,你怎么没爱上阿恒?”



长歌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



“啊?”还有这样回答的。



“可能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心里有人了吧!”她认真的回答道。



子期看了她一会儿,失笑,于情爱一事上,她实在单纯得过了头。



“长歌,你别真使个苦肉计啊?左钊她们也就是心里难过,想用这种方式再跟你重温一下过往的岁月,不是真要做个什么的。”子期一遍遍的叮嘱。



长歌看着他因为担忧而不自觉严肃起来的脸,凑过去,吻住了他在今日变得格外多话的嘴。



他的唇很软,长歌很喜欢这样的温软,让人的心头不自觉的褪了冷硬,柔成一滩春水。



她含住,轻轻的吮吸,直到子期呼吸不稳,才放开了他。



子期一脸酡红,头靠在她肩上微微喘气,一手又在她腰间拧了一下。



长歌一把按住他作怪的手,“我不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要让你太担心吗?”



“谁要这样转移我的注意力?”子期又羞又恼。



长歌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慢慢往上滑,极满意指端的触感,于是缓缓游移抚摸,在他耳边低笑道,“原来子期更喜欢这样?”



子期红着脸跳开,不敢看她,“要走就快点走!”



长歌朗声一笑,也不再逗他,转身拿了桌上的玉箫便离开了。走了很久,转过头来看,子期还捂着发烫的脸在那里瞪她,于是摇摇玉箫,“放心。”



子期看着她走远,胸口奔涌的情意偷偷的蔓延滋生,直至化为嘴角经久不散的笑容。被她这么一闹,似乎真的没有那么担心了。



校场之上,只站了左钊一人,长歌的视线左右轻微扫了扫,脸上笑容不变,“左钊,你要和我单打独斗?”



左钊背着手站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浮起,“左钊有自知之明,今日叫将军来,只不过是想让将军见识一样东西。”



左手一挥,便听得左边战鼓雷动,紧接着,箭气森森,竟是一排羽箭直直射了过来。来势凌厉,全不像什么试探之举!



长歌心头一凝,提气直退,可是那箭竟分高中低三排,封锁了她所有退路,此时,听得右边声音不对劲,长歌回头,右边竟然也跟着来了密密麻麻的箭阵,与左边来箭遥相呼应,对准了她全身大穴。



长歌被激起了豪情,索性也不躲了,将玉箫凑到嘴边,可是刚刚要吹,又放下了,箫音伤人,在这里,有哪个人是她舍得伤的?玉箫在手中一转,带出一圈碧影,身形如电,扑入左边箭阵之中。



左钊握住了拳头,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长歌的身形在剑阵中飘浮移动,听得耳边叮铛作响,长歌所过之处,箭落满地。



左钊咬着牙,双手一挥,箭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化。



长歌将手中玉箫舞得生风,但是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她身在平地,根本无所隐身,四面八方而来的箭支密密麻麻,一波接着一波,而且上下左右,来向不定,长此以往,总有力竭而衰的时候。



长歌苦笑,看这样子,她就算要苦肉计也不行了,这箭矢无眼,她就算肯来个苦肉计,那箭也不会放过她啊!



左右望了几眼,长歌足下一变,半分尘土不起,她便消失在了阵中的位置。



左钊定眼一看,长歌早已经换了位置,当下又指挥着箭矢改变方向,谁知长歌这套步法极为奇特,而且变幻极快,等她们重新找到准头时,她已经又换了位置。



几下下来,箭堆了一地,却连人都还没碰到,左钊将手中令旗一丢,“不玩了。”



箭阵应声而止,四周又恢复了寂静,长歌停下脚步,慢慢的,四周涌出来了很多人,穿着不一样的服装盔甲,看得出来是从属于不同的军队。



长歌站在原地,红了眼眶,那些人围了过来,直到她的面前,才以手中弓箭撑地,单膝跪了下去。



她们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安静的跪了下去。



跪了她们心目中不败的神话,跪了那刀山剑海中与她们共同进退的将军,跪了那护边疆百姓于水火义薄云天的女子。



或许,此时此刻,什么也不用说,只是一跪,已诉尽那心意。



左钊咬着唇,也跪了下去,“将军,欢迎回来。”



“将军,我终于把这箭阵练成了,虽然,还是对付不了将军大人。”她说。



这箭阵,是长歌临行前指导,要她务必要完成的,可是谁知道,去了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们被打散编制,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以为,这箭阵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哭,她痛,她恨。



恨三千姐妹没日没夜的苦练,那成果却再也得不到将军的含笑称赞;



恨那眼神里藏着火热光芒的女子,在战场上再不能忠心跟随。



可是现在,她回来了。



左钊跪着,眼里含了泪水。



长歌抿紧了唇,将手中玉箫抬起,“众将听令!”



几乎是立刻的,刚才还跪在地上一副悲戚之色的将士,已经立刻起身,身躯绷得直直的,挺胸抬背,目光平视前方。



长歌目光扫过,眼眶发热,“你们给我站直了,要比任何人,都站得直。”



左钊握紧腰中的剑,自豪的笑了,她们本就是让天下闻风丧胆,威震八方的孟家军啊,除了这个人,有准能让她们心悦诚服的跪立于地! 



疑团



“将军?”书房中,左钊握紧了腰中佩刀,上前一步,挡在长歌面前,“你不带我们一起走?”



长歌拍拍她的肩,“你是朝廷命官,我带你去哪里?此次来,我是要你做好粮食储备,若是有一日形势有变,后方还有你坐镇,我比较放心。”更何况,若她在没有朝廷调令的情况下,真带走了左钊和这些人,恐怕真是要坐实造反的名头了。



她苦笑了一下,她虽然不愿再与秦子蓉朋友相处,君臣相见,可是要叛出国去?她还没有这种想法。



“将军,”左钊眨了眨眼,”皇上已经下了旨了,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调动边关防务和人事。”



圣旨从案头上取下来,长歌几乎要仰天长笑了,这又算什么?



秦子蓉下了密旨,她拥有即时即地对官员的罢免任命权利,边关所有军事要务,她都可以随意调动。



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多,长歌从未像此刻这般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子蓉可以为了皇朝稳定,不顾多年情谊杀死了长蓝,又如何会如此大意的将一国赖以生存的屏障尽数交于她手,并且,是在她们已经反目的情况下?



“不,左钊,要你掌握着高陵,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甘南道物资贫乏,短时间内,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立刻解决粮草问题。若是无外来骚扰还好,她有的是时间精力慢慢发展,她相信,不出三年,甘南道会成为三国之间重要的交通要道。那千里黄沙,她要将它改造为万倾绿洲,容得下那些漂泊一生的灵魂。



可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她已经可以预料,已经有觊觎的眼光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的战火。



所以,她才要求孟秋和段恒务必清理好四周的关系,以免到时四面起火她连敌我都分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高陵一定要有一个她信得过的人在。



左钊压下了心中的期待,垂下眼睛,跪了下去,“是!”



能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固然是无限荣耀,热血澎湃不枉此生,可是所有胜利的得到,并不仅止前线奔杀的付出,还有幕后那么多不为人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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