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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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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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是我。”少年轻笑,眼里带着冷漠的疏离。
  “我原以为你是和公主他们一同来的。”张良边说,边在前面引路。这条街,一天他走了三次。
  “我是偷着来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张良注意到他的嘴唇没有血色,想必是受了伤。
  “看来,在墨家机关城,你伤得不轻。”
  白凤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良突然问:“他中了毒,你知道吗?”
  白凤了然一笑,“知道。只不过他失算了。”
  张良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看来,他有不少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又是那种狡黠的笑容,三分是孩童的顽劣,七分是傲世的孤标。想来,也是让卫庄他们宠惯了。
  于是又道:“怎么,你肯告诉我?”
  少年点点头,“是,不过……”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张良笑了,“小聚贤庄里,有一坛凤翔橐泉②,在地下埋了5年。”
  白凤眼前一亮,“成交。”
  于是,两个人一起回了小聚贤庄。
  小圣贤庄对于白凤来说,没有什么改变,无非是柱子的颜色暗淡了一些,庄外的树更多了一些,还有就是内里的童子读书声更为嘈杂了一些。
  白凤听得生厌。
  “早知道,直接从后门进来了。”
  张良没有回答,旁边有小童走过来,行了礼,叫了声:“师叔。”
  他点点头,便又吩咐:“子贤,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师叔的朋友,要在此借宿几日,你去帮他安排一间卧房,你师父最近有要事要忙,不在庄内,暂时不必将此事通知给他。”
  白凤斜觑了他一眼,哼,撒起谎来连眼都不眨。
  子贤听了吩咐,乖乖答了一声“是”,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白凤,这才转过身走了。
  “你们儒家的弟子,倒是谨慎得很啊。”白凤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不由说道。
  张良眼里闪过一丝更浓的笑意,“白凤公子误会了,岂不闻‘食色性也’,子贤是看你长得美貌,这才多看了几眼,希望白凤公子不要见怪。”
  白凤把牙咬得咯咯作响,“这么说,张良先生初入小聚贤庄,也是让人看了个遍吧。”
  张良盯着白凤,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白凤被他盯得发毛。
  张良说:“你不知道,当初我是和你家先生一起来的,被人盯得最久的是他。”
  白凤于是腹诽,那你怎么不和他说这件事。
  张良于是也在心里说,我怎么敢。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屋前,张良走到前面,推开了门,“请吧,白凤公子。”
  白凤看着他笑,觉得寒风彻骨,想来,还是鬼谷住着舒服些。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错了,因为鬼谷是没有这般好酒的。
  刚启开泥封的坛子,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清冽甘甜,醇而不腻,闻者心醉,见者眼馋。
  “的确是好酒啊。”白凤酸溜溜地说。
  张良知道他的意思,卫庄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滴酒不沾,公主是女子,满身酒气也不像话,所以,鬼谷没有酒,一坛都没有。可怜白凤,青春年少,在鬼谷居然滴酒都沾不到。
  其实,白凤也是动过脑筋的,比如执行任务之后,偷偷花费个把布币,买上一些玉露琼浆,不过,事实证明,卫庄除了反应敏捷之外,嗅觉也奇佳,所以,白凤只是试了一次,就被戳穿了。白凤当时,心里郁闷得要死,他不明白,自己已经在泉水里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怎么还是让自家先生闻到了酒味儿。很多年之后他才知道,卫庄对酒,有一种恐惧,但是恐惧的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只是有一点,白凤从那以后,再也没沾过酒。
  所以,这一次白凤是在解馋,一口一口喂饱自己胃里的酒虫,它也挺可怜的。
  张良看着他喝,真是有点心疼,不是心疼白凤,而是心疼酒,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坛子,张良的心里有点酸。
  我珍藏的美酒禁不起你牛饮似的糟蹋!
  言到口边,还是凝住了,因为他看见白凤在哭。
  不是嚎啕,而是默默地流泪,一滴一滴。
  想起白凤才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张良也有些心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虽说韩国已亡,父相已逝,但是,生活在儒家,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但是白凤不同,或许就是因为身份,才使得他的人生更糟。
  除了卫庄和公主,当然还有自己,就没有人承认他的存在,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王室的亵渎,或许,在韩王看来,的确是亵渎。
  张良压了他扣住酒坛的手,“你累了,休息吧。”
  “是该休息了。”白凤笑了笑,“该彻底休息了。”说着,眼里透出了一种即将解脱的快乐。
  张良一愣,聪明如他,马上就明白了事情不对,抬手摸上白凤的脉,脉象散乱。
  他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错事。白凤已受内伤,再加上这坛子酒,这不是存心寻死吗?
  “我以为,只是小伤,没想到,居然伤得这样重。”见了二师哥,张良完全顾不得可以从白凤那里得到的东西,他的心里就剩下了后悔。
  颜路歪着头看他,心道:你也有做错的时候,看我哪天找机会告诉师哥去。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施过针,给白凤盖好被子,便示意张良随他一起出去。
  出了门,张良才小心翼翼地问:“师哥,他的伤……”
  颜路叹了口气,“伤得很重,”说着,做了个无比悲伤的表情,看着张良眼中越来越深的自责,觉得目的达到了,这才笑了笑,“不过,我还在啊,已经没有大碍了。”
  张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摸了一下脖子,还好,鲨齿和链剑离自己还很远。
  “你很害怕?”颜路问。
  “没有。”张良勉强回答,“其实白凤也很傻,从来不愿意示弱,比起高渐离被寒毒所伤,他硬是迎面接了一剑‘易水寒’,只怕,伤得更重,我看着他走出机关城,还以为,他没事……”
  “然而事实是,他有事,且伤得很重。”颜路接过他的话,“不过,这更符合他的性格,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的人,无法被人承认,只能依靠自己。”颜路站在张良身后,看向池水中的鲤鱼,又抬起头,重新看向张良,轻声叹道:“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而出生的孩子,注定悲伤,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些。”
  张良回过头,看着颜路,错愕了一瞬。
  “怎么,你师哥就这么像个坏人?”颜路笑着问。
  “不,不是。”张良赶紧摇头,你不像坏人,你就是坏人。
  当然,他还是把话咽在肚子里的。
  颜路把身子倚在栏上,问道:“白凤在此,看来,卫庄他们,也在附近了?”
  “就在有间客栈附近。”张良小声回答,把卫庄带着公主来的事情说了,当然,也包括卫庄要见旬夫子的事。
  颜路听完,略一蹙眉,“公主的事情好办,按我们说好的,等师兄回来,尽早办了就是,但是,师叔他老人家,已经多少年不见客人了,上次破例见天明,是因为下棋,难不成,这次还是下棋?”
  张良一笑,“只要他肯见,就没什么。”
  颜路觉得自己想咬舌头,“子房啊,问题就在于师叔他不见人。”
  “事在人为。”子房露出个狡黠的笑容,“还是上次的理由。”
  “说他胜了你?”
  张良不假思索,“反正我也没赢过他。”
  颜路这次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张良似有叹息,“当初在韩国的时候,我就从未赢过他,不过——”他眼里突然有了光彩,“所以棋馆里的师傅看我比看他顺眼多了。”
  颜路心说:这你也好意思提,要是搁我,早就钻地洞了,你怎么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后来张良帮助刘邦得了天下,颜路才知道,自己师弟胜在何处。
  不过这时候,他没考虑这些,而是考虑了别的,想了想又问:“那,他来这儿的事,盖聂知道吗?”
  张良道:“暂时还不知道。”
  颜路看着远天飘落的雨丝,缓缓道:“还是告诉他吧,鬼谷派内部的事情,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张良摇摇头,“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颜路支起身子,“我倒宁愿,事情简单些。”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颜路笑了笑,不知天下,终将去往何方。

  第 3 章

  仲夏的天气格外的热,闷得人心里难受。
  项少羽咕咚灌下一大口凉水,“我说,今年的天怎么这么热,虽说是临着海,还是闷热难耐啊。”说着用胳膊撞了一下旁边的天明,道:“小子,你大哥我跟你说话呢,你小子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荆天明低下头去,“我想月儿了。”
  “哎”,项少羽也低下头,“自从月姑娘上了船,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找到她。”
  荆天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项少羽明白他的心思,一回身,把身后的东西递给他,“喝点吧。”
  荆天明这才抬头,看见眼前是酒,忙就一大口灌下去,酒入愁肠,酒意绵薄,愁意更浓。
  喝完了,心里还是难受。
  有一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下雨时,泛起的层层水汽,遗落情殇,搅动惆怅。
  “哎——”项少羽恰如其分叹了口气。
  傻小子,月姑娘不在了,你就难过成这个样子,她要是真的再也会不来了,你可怎么办?
  此时的少羽不知道,有些话想了就能成真,有些人真的一去不回,在很久后的一天,站在乌江畔的霸王,面对苍凉天地,心中只剩孤寂,这个世界没有了你们,赢了,又能如何?
  但是,此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被大秦帝国的主人以万两黄金通缉的霸道少年,怀着美好的梦想,憧憬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壮志豪言。
  “对了,天明,端木姑娘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
  “旬夫子不是说,没有大碍吗?”项少羽不解道。既然没有大碍,为何现在还在昏迷?
  没想到天明听了却是一脸怨愤,“都是卫庄那个坏人,非要追杀大叔,否则……否则……”
  否则,便不会令大叔受伤,不会令渊虹折断,更不会让大叔一个人孤零零在屋外削着一把木剑。
  “大叔,一直都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但是……但是……”
  但是,却不愿意再拿着剑,不许徐夫子帮他修补渊虹,个中原因便是他所说的“不愿再伤害身边的人”。
  两句不完整的话,项少羽在心中默默心疼,这长久以来的相处,天明心里想的,他又岂能不知。
  把手附在天明的手上,项少羽道:“我们去看看吧。”
  天明抬头,他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男人,每一次这样听到他的话,自己都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或许,这就是大叔说的兄弟的情谊。(某菲有话说:盖聂,你跟你们家美人真的是兄弟?打死我也不信。)
  “好。”天明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出小圣贤庄。
  一路上,天明都很沉默,像个哑巴,一语不发。
  项少羽在一旁小心看着,生怕出了什么事,突然,一股杀气袭来,喊了一声“小心”,立马拉着他的手闪身进了树丛。
  “怎么了?”天明刚要说话,就被项少羽伸出的手掩住了嘴,“别出声。”
  天明吓了一跳,头往后一缩就撞在了树上,他心里不忿,刚要像平日一般缠着少羽理论,就看见了一个满脸杀气的男人,背着一把巨大的剑,手上缠着铁链,一看就不是能轻易对付的角色。
  待那人走后,天明才心有余悸对项少羽说道:“这一次,多谢你了,少羽,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项少羽听了反倒一愣,实在怨不得他,要怨只能怨天明平常对他“严加管教”,别说是赞美,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突然一句美言,真是让少羽半天反应不过来。
  天明老大不乐意,心道:你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当即决定,从此再也不给他好脸色了。
  不过,少羽还算幸运,幸亏天明大侠记性不太好,看见盖聂就什么都忘了,否则,霸王的后半辈子,唯一目的就该是抓住胜七,把他千刀万剐了。
  “大叔。”天明扑到盖聂怀里,盖聂笑了笑,“天明啊。”
  少羽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似乎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藏在心里,但是,又不方便说出来,直觉告诉他,这与里面的女人无关。
  “端木姑娘还是没有醒来吗?”
  盖聂摇摇头,“是我的错,我总是伤害身边的人。”
  “才不是呢,”天明大声说,“都是卫庄那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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