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神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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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神谕之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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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大了起来,吴邪受不住,裹紧衣服回房去了。关根杵在原地,寒风撩起他的额头,他低头,玉离了身体有些微微发凉,他用手指摸上去,清亮的抛面倒影出他白皙的脸。

  是这样吗?他在心里问。

  只有小狼崽适时的呜咽回答他。
  


  午饭的时候关根帮大娘烧完火,没见吴邪下来吃饭,叫了两声没人应,他上楼推开房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关根心下好奇,问了问阿贵,对方告诉他吴邪坚持要去屋后的祖坟看看,他没拦住。

  “远吗?”关根问。

  “不远,就在屋后的田里,一盏茶的功夫就到。”

  关根诧异,“那他去多久了?”

  “两个多钟头了吧,”阿贵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时间太长了,忍不住一拍大腿,“我的乖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言罢阿贵就去屋后找了把伞要出去找人,被关根拦下,“您在家准备晚饭吧,我去找他。”

  倒是不难找,关根还没出村,远远就看见路上站了个人,穿着单薄的衬衫,撑着伞,手边还牵了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可不就是吴邪。

  关根走近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岔路上跑出来的一个老伯打断了,“你个死娃子跑哪里去了!”

  看来是走丢的小孩,吴邪不紧不慢地答他,“掉田里去了,还好,没溺着水。”

  老伯一面是千恩万谢,另一面是严词责令,两个人叨叨了一会,才牵着孩子走了。

  “你……”关根看着他冻得发白的脸,竟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吴邪回头望向他,满眼疑问,见对方不说话,停下脚步,道:“怎么了?”

  “没事,午饭好了。”关根打岔,快步走在了前面。

  这几日相处,关根看得出,吴邪的性格其实与他不同。关根常年宅在家里,极少出门,因此多少有些内敛;而吴邪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结交朋友方面比关根积极得多。加上早年与张起灵四处游走,见识颇丰,知识面很广,脑袋也灵光,良好的家教和后天的修养在他身上得到了极致的体现,眉宇间隐约透着股子书卷气。这几种复杂的经历和性格早就了他的独特人格:既天真无邪,又狡黠精明。静的时候像一株缓慢绽放的雨后山茶,动起来偶尔有些傻气,但掩不住内里流淌的暗涌灵动,尤其是当他笑起来,清澈里透着亮光,看着格外迷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大抵如此。

  以前关根曾经好奇过,吴邪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如今真的见到了,他却只感到深深的自卑。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果然,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

  这一刻,他从未这么真实地感受到,他们是如此地不同。


  他们回来的时候,张起灵意外地出现在了客厅里,旁边放着几个大旅行包。

  “下午上山。”张起灵道。

  几个人都没有意见,吃过午饭稍作休整就打算出发。这期间出了一件小事:小狼崽不见了。

  吃午饭的时候关根习惯性地把骨头鱼刺留在了小瓷盆里,等了一会却不见小狼崽循味过来。他不由好奇,上楼去寻,四下找了一圈却没看见小东西的影子。

  “找什么?”阿贵在门口吸旱烟,看见他,敲了敲烟杆问。

  “那小狗呢?”庄稼人都怕狼,关根怕吓到这家子人,一直没说实话,反正狼崽和狗崽长得像,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你说的是那狼崽子吧?”不想对方早就知道,阿贵看起来也有些纳闷,“从早上我就没看见咯。”

  屋内收拾东西的吴邪听见,插了句,“跑了吧。”

  “怕是母狼来寻了,”阿贵咂呷了一口烟,摇了摇头,叹息道,“到底是狼,养不熟哩。”

  关根盯着他没说话,半晌去了侧院,把瓷盆里的小骨头尽数倒在了墙根下,又往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沙土。狼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若是一会回来了,自然会循着味来刨。

  做完这些,他抬头,见张起灵已经在山坡上等他了,急忙背上背包快步跟上去。

  两个人在原地随意说着话,见他来了才开始往山上走,关根歉意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刚张起灵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END
5、吴邪的秘密《神谕之夜》

  


  这一行要深入大山腹地,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回来,装备很厚重,大多都由张起灵背着。有了前一次的丛林经验,关根姑且尚能适应。原以为以吴邪的身体状况肯定没法下脚,可意外地,他跟着张起灵身后,虽然速度不快,但脚步也还算稳当。

  吴邪告诉他,走路的时候,手不能任由自己甩着,得抬高抓着背包的肩带,要不然,不出几个小时,四肢就会因为血液循环被重力牵引而发生水肿。关根听着,木木地照做,忍不住感叹,“你们很有经验啊。”

  “那当然,”吴邪笑道,“都是吃了亏总结得来的,我以前刚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好奇心又重,好几次差点命都没了。”

  愣愣地看着两个人在前面一前一后地走着,关根缓缓低下头,他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个地方、多少条路上曾经留下了他们的足迹,这是一段他未曾知晓的过往。

  张起灵的过去,没有他。

  一连走了两天,头一天晚上他们找了个岩洞过夜,地面凹凸不平,关根睡不惯,几乎睁眼到天亮。毕竟体力有限,第二天他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翻到半山腰的时候天色渐渐转暗,三个人找了个平地开始搭帐篷。

  这里是野外,到晚上遇见什么都有可能,狼蛇之类的都还好说,就怕攻击性的大型野生动物。最近天气不好,晚上连月光都没有,说伸手不见五指,一点也不过分。加上前几日下了雨,湿气重,这会天色暗下来,丛林间竟然升起了淡淡的雾。

  关根从背包里拿出无烟炉,准备煮些吃的,在包里翻了翻,却没发现装水的水壶。以为是收拾行李的时候装错了,他又去翻张起灵那几个大包,水壶倒是在,可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他暗道糟糕,原以为三壶水够用两天,就没在意,不想这么快就耗尽了。

  “怎么了?”听见外面的动静,吴邪探头出来问。

  “没水了,”关根懊恼道,“我忘了把它们灌满。”

  吴邪闻言上前将几个水壶摇了摇,的确是没水,又拿在手里看了一圈,不禁皱眉,“是漏了。”

  “刚刚上来的时候下面有条小溪,我去接点来。”说罢起身就要走。

  吴邪还没踏出去就被张起灵皱眉拦了下来,“我去。”

  说完,转身引燃了一根木条,又找出些干柴堆进去,命令道:“把火烧旺些。”然后拍了拍手大步走了。

  远处适时地传来了几声狼嚎,听得人汗毛直立,望着张起灵渐渐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不知为何关根心里有一瞬的心慌,仿佛这个人要永远消失了一般,几乎是本能地,他两步跑上前去,“我跟你一起去。”

  话刚说完,几个人都愣了,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把吴邪一个人留在这的确不适合,关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窘迫道:“……我是说,小心点。”

  张起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了他好一会,关根只觉得浑身火辣辣地像在被人审视。张起灵移开视线,若有所思,忽然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刀递给他,“呆在这里不要动,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走开。”

  声音说得不大,关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转身走远了。

  回来的时候吴邪正往火里加柴,看见他,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才下了雨,柴难免有些湿,一靠近火就嗞嗞开始冒青烟,呛人得很。两个人隔着烟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吴邪就开始犯困。

  “你先去休息吧。”关根拨弄着火堆,看向他。

  对方略有些歉意地笑笑,刚要起身,动作却突然僵在原地,眼睛一瞬间瞪大开来,死死地盯着关根。

  关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想伸手打断他的视线,猛然发现不对劲,对方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东西。

  那一瞬间的恐惧是难以形容的,关根只感觉后脊背扫过一阵寒气,还未回头,电光火石间,就见吴邪以极快的速度从身侧抽出一把匕首“嗖”地飞了出去,几乎贴着他的脸。

  这一刀极其精准,正好卡进了身后那东西的脖子,热血溅了关根一身,他回过头,就看见地上一团油亮的灰毛在挣扎蠕动。

  “……咳……还好,”吴邪喘得厉害,咳了两声道,“是只幼崽。”

  血味弥散开来,关根皱眉看过去,这东西个头不大,外表像猫,又有点像小号的豹子,但是耳朵那里明显不同,他突然想起来,“这是猞猁?”

  吴邪点点头,此时林间刮过一阵凉风,草木沙沙作响。

  “不好!”吴邪突然叫道,说罢就拽着人往前跑,“快走。”

  关根还没反应过来,正想问,借着火光,他注意到远处的草丛里有些异动,像是有什么诡秘的东西正俯冲过来,速度极快,看方向正是冲他们而来。

  对方的速度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才跑了几米身后就传来了可怖的低吼。

  关根定神一看,脑子瞬间就炸开了,那凶狠的摸样不是猞猁是什么,看个头比刚刚的还大上一倍,靠,猞猁老子来寻仇来了!他边跑边回头数了下,居然有数十只。

  关根倏地一下加快了速度,大骂道:“怎么这么多!”

  说来也怪,猞猁本是独居性的动物,这么大数量的集体出动着实少见。以前关根在探索频道曾看过这东西的介绍,别看它个头不大,敏捷度可是和豹子不相上下,而且极其凶狠狡猾,尤其擅长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猞猁们穷追不舍,两个人在丛林间躲避穿梭,专往藤蔓多的地方钻,好不容易甩掉了几只,一回头才发现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关根想到张起灵,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也遭到袭击,正走着神,前面吴邪突然闷哼一声栽倒在地,关根伸手去拉他,不料脚下的土地一松,两个人直接滚了下去。

  吃了一嘴的泥,关根扑腾着爬起来吐了两口,四下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个三米多深的捕兽坑,唯一的出口在头顶,这深山老林的还有猎人?

  他摸过去拉吴邪起来,借着头顶的微光就发现吴邪的脸色不太对劲,这一路跑过来,他的身体明显已经吃不消,脸色惨白,一手撑着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得像哮喘病人。

  “你怎么样?”关根皱眉。

  对方却连喘得连话都说不上来,只是摇头。

  一股狠戾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头顶,关根警觉地抬起头,接着就看见一只成年猞猁弯曲前腿,轻巧地一跃到了两人面前,喉咙里发出“咕”的低吼,简直像是餐前的祷告。

  关根面色一凛,当即拔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猞猁,头也没回地对旁边人命令道:“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吴邪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抓着肩膀带了起来,关根顺势托着人一顶,人就出了坑。

  吴邪爬回来低头看他,急了,“你怎么办?”

  “别管我,”关根对他大喊道,“去找张起灵!”

  两米不到的距离,危险的气息充盈了鼻腔,还真是困兽之斗。

  寒风从洞口吹进来,在狭小的空间中格外刺骨,头顶上的脚步声最终渐渐远去了。

  猞猁眯起眼睛,挑衅地摆了摆头,关根咽了咽喉咙,握紧手中的短刀,小声说完下一句,“……我可没把握干掉它。”

  夜渐渐深了,山间的雾气开始愈发浓厚。张起灵快步在林中穿梭,眼中是少有的急切。

  地上的脚步异常凌乱,索性一路过来,深浅并无变化,至少说明他们都没有受伤。张起灵循着痕迹一路追到半山腰,再往林中深入,就是他也未曾踏足的地方了。巧的是脚步到这里完全消失了,他蹲下来准备查看一番,灌木丛里一阵涌动,他警觉地抽刀退至树后,准备先发制人。

  几番松动,丛林忽然分成两拨,张起灵看准时机挥刀而去,却在看清那东西面目后急忙收手。

  那木然呆滞的脸,不是吴邪是谁。

  “小哥……”吴邪看见他,眼里的紧张忽然松懈下来,没等话说完,接着两眼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张起灵伸手接住他,轻轻叫了两声,毫无反应。触及之处一片滚烫,他凝眉去探体温,不禁心下一凉。

  体温过高,心率过快,血压过低,都不是好征兆。本来身体就没有恢复,这几天跋山涉水马不停蹄,后又被猞猁袭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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