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恰恰- 第21部分

古小雅倒是有些不愿，却不好明说，酸酸地说道：“改天再给你介绍几个美女，你都伺候着好了。”



“呵呵。”王磊抬眼看她，干干的笑出声来，没再说话。



“我不同意，”慕容彩燕向古小雅使了个眼色，可惜，古小雅这会儿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只好看向王磊，笑着说道：“主子太多会影响跟班的服务质量。有你和我就够了。”



“美得你！”古小雅低声说，却刚好可以被在场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阵电话铃音响起，王磊将手包递给古小雅。古小雅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一直在响，她最终还是按了拒接。



慕容彩燕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王磊，说：“是外婆打来的吧？这太吵了，你到洗手间那边去接吧。”



“哦。”古小雅给慕容彩燕一个感激的眼神，站起身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来电的，是李霆。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古小雅站在洗手台前犹豫着要怎么说。



“喂？”古小雅说，“什么事？”



“干什么呢？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李霆在网吧的电脑前，揉着酸涩的眼睛。



“在外面呢，和彩燕在一起。”古小雅想，这样说，不算撒谎吧。



“我去找你。”李霆想也不想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想好好聊聊呢。你来了不方便。”古小雅的心有过一丝慌乱。



“我想见你。”李霆轻声说。



“可我现在不想见你。”古小雅莫名的强势起来，强硬没有余地。



“你在生我的气吗？”李霆弱弱的说，“我妈她真的很喜欢你，也很在乎你，她也不知道这个店这么差劲的。因为是熟人……”



“别说了，我不想听。”李霆的话提醒了她，古小雅的底气油然而生，愤愤的说道：“李霆，我不喜欢你妈，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傻话！”那边显然激动了些，声音大得有些刺耳。



“我说我们分手，我们不合适。”古小雅一鼓作气的说道，话一出口，她的心就像打开窗户的房间，空荡荡，轻飘飘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李霆严肃的说：“今天是个误会。小雅，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好！”古小雅狠心坚持着。



“你在哪？你告诉我你在哪？我们当面说清楚。”李霆有些着急地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古小雅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声音竟然有些哽咽，“我们分手了。你别再来找我。”



那边有一秒的沉默，就在一秒之后，古小雅挂断了电话。



古小雅看着镜中的自己，无精打采，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这一次，是真的分手了吧？傻瓜李霆，竟然把分手的理由送到了她的嘴边，不能怪她绝情吧，在她心里，是真的不喜欢他妈，是真的不喜欢他的家庭，是真的真的不再想要嫁给他。既然如此，何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古小雅挂断。



又响。再挂。



她忽然不耐烦起来，狠狠的扣下了电板。



她抬头看到自己的脸，皱着眉，瞪着眼，她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原来，她生气的样子是那么难看的。



打开水龙头，她用水拍了拍面颊，凉凉的，她觉得自己精神了一些。



古小雅向镜中的自己微笑，试着开心的笑。挤眉弄眼。



当她在镜中看到身后的王磊，那个人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满脸笑意。他靠在角落，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的脸，明亮的眼睛，有着好看线条的鼻梁，上扬的嘴角。



她在镜中对他绽放最美好的微笑，如释重负的，劫后重生的，微笑。



“如果不开心，不用装作开心。”他忽然这样对她说。



“没有不开心啊。”古小雅有些惊讶得扭过头看着他，心中忐忑，难道他听到了？



“那就好。”王磊向她走来，在她的面前停下，目光悠远深邃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



古小雅心虚的退后小半步，低下头逃离他的注视。



“回去吧。彩燕最讨厌等人了。”她说。



“嗯。”



他们走近时隐约听到慕容彩燕讲电话的声音，“你没搞错吧？你凭什么找我要人？……我不会告诉你的。……”



古小雅心中一惊，马上猜到了对方是谁，不禁向慕容彩燕投去求救的眼神。



他们安静的在慕容彩燕的对面坐下，王磊抿唇不语，看着窗外。



古小雅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整齐的街灯，来往的车辆，匆忙的人群，一张张陌生疏远的脸。



“少跟我废话，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慕容彩燕冷冰冰的说：“别再打来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三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语。



服务生给他们送上餐点，嗞嗞作响的黑椒牛排，冒着热气的罗宋汤。



还有两份冰激凌。



桌子上显得拥挤，而热闹。僵局被巧妙的绕过，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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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寂寞的人总是多情又敏感。



慕容彩燕揉着被满足的胃，响亮的打了个饱嗝，满面笑意的说道：“咱们去唱歌吧，消化消化食儿。”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唱歌了。”古小雅应和道：“你去找领班帅哥要个好点的包厢。”



“为什么是我？”慕容彩燕不满道：“为什么总是我？”



“谁让你是美女呢？是吧？慕容美女，彩燕美女，大大大美女。”古小雅嬉皮笑脸的说道，在慕容彩燕面前，她从来都不需伪装自己，而在王磊面前，她亦常常忘了伪装。



王磊随性的坐着，自知此时没有他说话的份，所以乖乖的听候指示。



“你总是这么安静吗？还是害羞不好意思说话呀？”慕容彩燕忽然转脸对王磊说道。



“在美女面前，容易忘我。”王磊露齿一笑，幽默地说。



“噢，我明白了。”慕容彩燕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的说道：“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就不该到这个地方来，额不到这来，王磊同学就不会忘我了……”



古小雅直翻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女人！快去，找领班哥哥要包厢。”



“好吧。但是有一个条件。”慕容彩燕故作勉强的说。



“有话快说。”古小雅只想咬人。



“一会儿我先唱，你不许和我抢！”慕容彩燕无视她的表情，径直走向吧台，去找领班帅哥了。



上楼的时候，古小雅和慕容彩燕手挽着手叽叽喳喳个没完，似乎完全忽略了王磊的存在。



王磊只好摸摸鼻子，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古小雅开心的样子，王磊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其实，古小雅离开座位去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她的犹豫出卖了她。古小雅在电话里向对方提出分手的话，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可是当他看到古小雅在镜子里练习笑容的时候，他的心却没有想象里的那样高兴，反之，他后悔自己给小雅太大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而选择常常是痛苦的。她的强颜欢笑，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两个女人玩得很疯，或唱或跳。



直到晚上九点多，古小雅提出回家，慕容彩燕还意犹未尽，吵嚷着去滚石跳舞。



“明天还要上班呢，谁像你，每天睡到自然醒。”古小雅无奈的说道。



“上班不是理由，睡觉不是借口！你就不爱我了，才陪我一会儿你就要走，呜……伤心了……”慕容彩燕孩子一般哼哼道，竟然撒起娇了。



“滚你的，现在才知道我不爱你啊！”古小雅没好气的说道：“快点的，别墨迹了，外婆肯定等着我回去呢。”



“哦，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真的真的不爱我了吗？”慕容彩燕好像还没有演够，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说道。



“快点快点，你丫非得我踹你是不是？”古小雅不吃这一套，完全无视慕容彩燕的表演。



“好嘛好嘛，”慕容彩燕这才恢复了正经模样，说道：“看把你给急的，赶着投胎似的。”



“刚忘了给外婆打电话了，我怕外婆担心。”古小雅有些内疚的说，“打不通我的电话，外婆肯定着急死了。”



“行了，知道了，走吧。”慕容彩燕大步拉着古小雅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数落道：“刚才怎么不说呢，用我的手机打回去也行啊。”



“刚刚忘了吗？而且……”古小雅原本想说因为实在无法忍受李霆的骚扰电话连慕容彩燕的手机也关机了，可是看到王磊，又将话吞了回去。



三人很快走了出来，夏日的晚风很是凉爽，马路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却少了一份喧嚣浮躁。静静的站在路旁，古小雅与慕容彩燕站得更紧些，手牵着手。王磊双手插在口袋，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



“我送你回去吧。”慕容彩燕对古小雅说。



“不用了。你回去就行。”古小雅说。



“王磊，你会送她回去吧？”慕容彩燕不容置疑的口气，更像是在下命令。



“嗯。”王磊点点头，又说：“我们先送你回去，我再送小雅回家。”



慕容彩燕微微一愣，不着痕迹的望了王磊一眼，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古小雅没有说话，她看着王磊，似乎在等待他做决定。



“一起吧，女孩子一个人回家总是不安全的。”王磊笑了笑，对慕容彩燕说。



“切~，流氓碰到我算他倒霉。”慕容彩燕不置可否，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要是流氓长得帅一点，说不定被你流氓了也不一定。”古小雅哈哈一笑，三人都笑出声来。



一阵晚风吹过，慕容彩燕闭眼深深的呼吸，忽然用很感性的声音说道：“又是一天过去了。”



笑容还停留在他们的脸庞，慕容彩燕的一句话让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古小雅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古小雅和慕容彩燕发呆的空隙，王磊已经拦到了计程车。



将慕容彩燕送到楼下，古小雅看着她上楼，看着她的房间亮起白炽灯，慕容彩燕从窗口探出脑袋，向她挥手，两人并没有说话，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就像一场默剧。



古小雅拉着王磊离开，慕容彩燕在窗口看着他们走远，才缓缓的走回房间。



慕容彩燕坐在床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站起来找自己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香烟和火机，细长的香烟在她的指尖一点点的燃烧，她又站起来去打开CD，音响里传出莫文蔚沙哑磁性的歌声，在云雾缭绕之间，她想到了王磊。



王磊。在此之前，她应该是没有见过他的。可是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仔细的回想，始终想不到关于他的一丁点的信息。向来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的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想起王磊给古小雅脱鞋，想起他给她系鞋扣，想起他为她倒茶，想起他看小雅时那旁若无人的炽烈眼神，想到他默默的坐在一旁听她们唱歌，想到他的微笑，心里的某一处竟有些酸涩，是羡慕吧？或许也是有些嫉妒的。



寂寞的人总是多情又敏感，想来距离自己上一次恋爱已经有两年了呢。对方的模样有些模糊，如果不刻意去想，连姓名都会觉得陌生。至于恋爱的感觉，太稀薄了，稀薄到她觉得自己未曾爱过，起码，她不记得那个男人为她脱鞋系鞋带，也不记得他有没有那样深情的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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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这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收藏竟然又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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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人生如梦



古小雅和王磊默默地走了很久。王磊没有提议打车，古小雅有话想说自然也不会要求快点回家。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偶尔有几位纳凉的老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或是热恋的情侣亲亲密密的走过去。女孩咯咯的笑声在安静的小路上传到很远，古小雅仿佛能听到他们细碎的谈话，那些肉麻的情话。



“冷吗？”王磊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