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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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莫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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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隔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无比模糊地窜进她的耳膜,迷‘醉着她愈见敏感的肌肤。

他的唇,游弋在她的每一处柔软,用牙咬、用口吮,妄图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他烙上的痕迹。

这种奇妙的感觉不同于平日的温柔,带着粗鲁和蛮横,却让默离欲推还休。

亲密中的嗜血情怀是动物本性的遗留,厮打中加剧了占有的热情,游戏一般。

“不要离开我……不要……”男人突如其来的轻哼被默离灵敏地捕捉到,她低头,有些愣神,他在说什么?表情为何如斯痛苦?她不懂。只能依着他的要求,用力贴紧他的头部,眼睁睁地看着他,随着他黑发的移动被搅起一池荡漾不已的春‘水。

男人忽然含住那朵花蕊,细细地品尝,反复舔‘舐。

那种尖锐的快‘意缓缓传遍全身,在每一根头发丝到每一个脚趾间舒展开来,默离看着他,眼中却焦点全无,眼角也因为兴奋竟泛出泪光来。

酥痒的空虚惹得身子里的热‘潮滚滚而上,有奇怪的热度,打得人魂‘仙‘欲‘死。

电话再一次唱起歌来,不依不饶。

苏浩然的怀抱更加紧密,体温忽冷忽热,那一抹凉意似乎是不经意掉落的泪水,默离不敢确定,只是更加柔情地捧着他颤抖的肩膀,轻吻。

“阿离,阿离……求求你,求你……”他语无伦次,语不成言地扣紧手臂,喃喃耳语,越发的奇怪。

“浩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默离拧着眉,咬着唇,眼里尽是担忧。

苏浩然抬头,望进默离水一般的眸子里,相对无言。

许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维持着暧昧的动作。

他的目光忽地黯淡下去,什么也没说,又把头埋进了她的温柔乡里,力道却没了轻重,口中的喘息宛若豹子,痛并快乐地“折磨”着它的猎物。

默离的脑子混乱无比,他的声音和呼吸,像魔咒一样,在她的耳边吟绕不去,迷惑一点点地沦落,身体掉进漩涡。

(中间省去1000字河蟹……)

激情爆发,潮水般地迸溅而出,大脑一片空白,然而这一刻默离相信他们的爱,是永恒的……

攀越过极致的高峰,安默离没有一丝气力,忸怩着身子,长发荡漾在沙发背后,喘着粗气。

苏浩然已是穿戴整齐,亲昵地吻了吻满脸红晕的小女人,极尽宠溺地抚慰道:“开完庭,我马上回来,蛋糕我在路上吃,乖。”

瞬间的转变,一如往昔的言笑晏晏,默离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嘴角扬起弧度,身体里灌满了幸福。

电话又响了,默离懒懒地接起,那边是胡珍妮不耐烦地控诉,“手机不开,电话不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安默离不禁回味刚才的一幕,不自觉地红了脸。

眼光瞥向别处,正巧落在苏浩然平日装文件袋的大公文包上。

“糟糕,”默离大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先挂了,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语毕,匆匆挂了电话,拎起公文包追出房门。

“浩然,浩然……”呼叫声淹没在汽车的喧嚣中。

_奇_当默离气喘吁吁地跑下楼,宝马正巧与她擦肩而过,她来不及多想,急忙招手跳上一辆出租车,紧跟其后。

_书_“都这么大人了还丢三落四!”默离叹了口气,把头转向窗外,微微牵起嘴角自诩道,“幸好有我这个贤惠的老婆。”

_网_景物簌簌地往后倒,越来越陌生的环境使得默离的心骤然揪紧,甚至开始坐立不安。

这,不是去法院的路!

苏浩然的车缓缓驶入一处山清水秀的风景区,可空旷无人的道路和秀丽的景致形成鲜明的对比,庄重肃穆的阴冷激得默离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心里也越发没底。

车停下,默离定睛一看,“清苑墓地”四个醒目的草体大字映入眼帘。

脑子僵住,整个人都处于疑惑不解中,他的生日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要对她扯谎说去开庭?墓地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折磨着安默离的神经,但她却不敢触及这近在咫尺未知的伤疤。

坐在出租车里,默离忐忑着,手握紧又松开,终究没勇气推门下车问个究竟,只是远远地看着苏浩然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束粉色玫瑰和自己早上做的巧克力蛋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林立墓碑中的一处。

默离的心被偌大的惶恐所包裹,她觉得自己像被隔绝在苏浩然坚固壁垒之外的陌生人,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甚至他在梦中时不时呢喃的话语他也从未向她提及,他的心一直离她那么远,她以为不管不问是尊重,而现在,她认为那代表的是不信任。

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在苏浩然的身后停下。

王洁?!

默离愕然,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之后便是争吵。

默离再也按耐不住了,拧紧的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咬牙打开了车门,她不想做被蒙在鼓里的愣头青。

站在他们背后,对话清晰地传入耳朵,噩梦一般。

“王洁,你还有脸来?!”苏浩然咬牙切齿地推开王洁扶上来的纤纤玉手,怒目而视。

“我和顾离也算是好姐妹,她的忌日我怎么能不来?”王洁鬼魅的莞尔一笑,假么假事儿地点上一炷香。

“贱‘人,她就是你害死的!”血红的眸子,带着仇恨和憎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摔在地上。

“浩然,在阿离面前,不好这么说吧。”王洁抱着手臂,唏嘘道,“是你抵不住诱惑才对,是你背叛欺骗了她,不止一次!”

苏浩然的瞳孔仿佛被灼伤,一根刺插‘进回忆,带着鲜红的雾气,撕开皮肉,把丑陋的残酷血淋淋地呈现而出。

又是一个十年,人生究竟能有几个十年呢?

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

有缘无分这句话应验在他和顾离身上,算是很恰当。

苏浩然自小便是纨绔公子哥,满肚子花花肠子,偏偏只有小大人似的顾离管得住他,痞子和班长总有一段扯不清的暧昧,而这一扯便是10年。

青梅竹马,同学同桌,打打闹闹了10年,亦是生命中最纯净的10年,而曾经以为的一生一世到头来竟是天人永隔。

“阿离……阿离……”那种撕心裂肺的隐忍从口里流出,苏浩然跪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是他葬送了他的初恋、他的爱人、他的10年韶华。

阿离……这两个字像是鞭子一样抽得安默离遍体鳞伤,原来他们每一次亲热时苏浩然饱含深情的呼唤竟然与自己毫无关系!她恍然大悟王洁那时曾经愤愤然所说“替代品”三个字的真实含义,王洁早就知道她所拥有的爱恋和温存都是幻象,因为那些根本不属于她,她却守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爱坚持着,为了他忍气吞声,真是讽刺。

“苏浩然,这就是命,你逃不过的,”王洁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近乎崩溃的男人,继而略带疼惜地抱住他那瑟瑟发抖的身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了解你的全部,只有我理解你的内心,只有我容忍得了你的出轨,所以只有我最适合你,承认吧。”

苏浩然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思绪灌满了10年前那场车祸,他的生日她的忌日。

如果他没那么爱沾花惹草,如果他没被王洁的美‘色蛊惑,如果他第一时间冲出去拉住她,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她能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失约,以为她能接受他偶尔偷腥的本性,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她是那么敏感的女孩子,那么单纯,那么追求完美,她的眼里怎能揉得进沙子?突兀的两具肉‘体研磨在她面前,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

悲剧便在那一刻注定。

她倒在血泊中的那一秒,他还与王洁鸳‘鸯‘戏‘水,当他再次拥她入怀,已是冰冷的尸体。

“阿离,求求你,别离开我……”苏浩然揪住自己的鬓发,拉扯着凸起的太阳穴,地狱般地呜咽。

“这么多年,你一直沉浸在对阿离的歉疚中,她爱吃巧克力蛋糕,喜欢粉色玫瑰,你都没忘记,就算细节能够复制,你可以把安默离当成阿离的影子,小心翼翼地守着秘密,自欺欺人。可你还是你,你否认不了你内心的悸动,连阿离你都可以背叛,更别提那个替代品了。”轻蔑的笃定狠狠践踏着默离的自尊心。

“震惊”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安默离此刻的心情,她全身战粟,她悔,她恨,欺骗和侮辱感一涌而上。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像烙铁一般强压在她那脆弱的抵抗力上,把她推进黑洞,万劫不复……

跌跌撞撞地跑落回家,安默离仿佛经历了一场炼狱,鞋子提包顾不上扔掉,一头栽进房间,失魂落魄地蜷起身子,窝在角落,不争气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终于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有比此时更加失控过,捶地、嚎啕、尖叫,她仿佛要把心掏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排解不了她内心的伤痛,这种痛是深入骨髓,融进血液。

兜兜转转以为自己遇见了幸福,傻大姐似的维护他们不算坚定的婚姻,而现在想来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发觉自己只是戏中一个滑稽的小丑,笑着流泪。

记得安默离曾不止一次问他,究竟爱她哪里。

他不说,只是笑。

如今豁然开朗,他不说,是因为他从来没爱过她。

在那一刻,他有没有觉得她可笑,一个傀儡木偶还想分得什么真爱?笑话!

或许王洁说的对,自己就是傻,以为做了他几天媳妇就把自己归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殊不知他从来没打算对她敞开内心的大门,因为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甚至连个小角落都是奢望。

他对她的感情,仅仅是因为那一个“离”字。

而离,就意味着离开,一个是永远的离开,那么另一个呢……

47 寻死觅活

“欺骗”两个字怎么写,如果是简简单单的点横竖撇捺,就好了。

安默离此时此刻的心情,阴霾着乌云密布,不见一丝阳光。

相爱没那么容易,每个人都有他的脾气,看遍了世间的种种背叛,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以为自己终于参悟到了爱情的真谛,以为只要细心呵护没有什么天荒地老不可以永恒。

她不相信苏浩然从来没有爱过她,整整三年的感情,难道都是浮生若梦一场空?在极致的巅峰,他的眼中映衬着她的眸子,嘴里明明白白叫着自己的名字,难道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没有她的?

他们的感情,在生离死别之后更显得弥足珍贵,这样的感情怎么可以替代?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所有的真挚眼神莫非都是自我催眠的产物?

她不信,她不信,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这是王洁的离间计,千万不能中计。

但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浩然跪在墓碑前痛哭流涕的场景,以及亲热时不自觉脱口而出的对阿离的呼唤,默离的脑子混成一团浆糊,胃里一阵翻滚,太阳穴突突地痛……

他骗了她,至少是对她的隐瞒,而那即是对她的不信任。

或许她从未真正走进他生命中,她这个过客也终将离开。

安默离可以忍受婆婆的刁难、可以忽略王洁的鄙夷,可以承受丧子之痛,但她怎么能容忍自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毫不负责任的玩‘弄?

他可以不爱她,但她的自尊不可以被践踏!

离婚,必须离婚,她一刻也不想在那个大骗子的身边再多呆一秒了。

决心已下,豁然开朗,再没什么好顾忌的。

敲门声骤起,人未见声音先到。

“默离,你搞什么鬼,赶紧开门!”胡珍妮蹬着12公分的高跟鞋,皱着眉半倚在门框上。

门开,胡珍妮对着的是一张蓬头垢面、惨白的脸,好似水蜜桃的红眼一看就知道哭过。

“怎么了?又吵架啦?”懒洋洋的声调,胡大小姐情绪颇高,整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这才好几天呢?”

默离摇摇头,苦笑。好?他们有好过么?

“别愁眉苦脸的,夫妻之间嘛,小打小闹正常,”胡珍妮摆出历经风雨的表情,说得轻描淡写,随即话锋一转,弯下腰冲默离眨眼,嘴角上扬,信誓旦旦地说道,“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包你什么烦恼都没了。”

好消息?她能有什么好消息?无非是什么遇见帅哥之类的无聊情‘趣,安默离此刻哪有心情听她的八卦,无力拒绝,唯有耸耸肩,又是尴尬的一笑。

“妹妹,你到底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怀孕的女人可不能整天这么闷闷不乐的,对孩子不好。”胡珍妮绽放出一个夸张的微笑,母性十足,衬托出默离的错愕。

默离如同吃了个苍蝇,哽咽地后退一步,推开她伏在自己肩头的手腕,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好比她身上带着晦气的病毒。

“你,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依旧是气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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