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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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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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家的玉佩,也就是钱国舅送与她作为订情信物的玉佩,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样一枚玉佩救了她的命!

“这是钱家的传家玉佩。”傅清玉静静说道。

冬梅愕了一下,她似乎没有料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钱太师要置自家小姐于死地,而他的儿子的东西竟然救了自家小姐一命!

沈太医见傅清玉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气色也好了不少,便到外面开了一个方子,嘱咐冬梅按着方子煎药,给伤口换药,便告辞了。

其实沈太医开的方子不少,只有一个,他心里面也清楚,对于外伤,还有伤口痊愈的问题,傅清玉所继承的薛门不传之秘术比自己高明许多。

“冬梅,你去送送沈太医吧。”傅清玉轻声说道。

“好的。”冬梅应声出去了。

傅清玉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不错,这是钱家的传家玉佩,也是钱国舅亲手送的。虽然送的那个人不是她,但是这枚玉佩却救了她的命。看来,钱太师虽然穷凶恶极,其他人也未必如他那般丧心病狂,如钱贵妃,也是最后把钱太师的所有布署说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一场战争也许不会这么快结束。还有,这枚并不是送与她的玉佩,却阴差阳错地救了她的命。看来,钱氏一族命不该绝种。

“小姐,你口渴了吗?”冬梅端来了茉莉花香片,看到傅清玉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枚玉佩,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冬梅,子宣……”傅清玉朝四处看了一眼,“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在她昏迷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但是她尚有一丝意识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赵子宣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还有他的呼唤,一声一声地激发她求生的意志。甚至,她还能听到他的哽咽声,他冰凉的泪水落在她的脸颊上的声音。在那片昏天暗地的黑夜之中,子宣的声音,他的大手传递过来的温暖,一直是指引她返途的明灯。她想,如果没有子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撑得过来。

而如今,她醒过来了,而子宣呢,他又在哪里?

“赵公子他,他……”冬梅看了傅清玉一眼,欲言又止。

“子宣他怎么了?”傅清玉的心猛然抽紧了,她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冬梅你快说,子宣到底怎么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今生的期待

傅清玉这一失神坐了起来,倒把冬梅吓了一大跳。冬梅忙冲到前面,一把扶住傅清玉,紧张道:“小姐,太医说了,你要静养,不要做太多剧烈的活动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崭新的并蒂莲图案的软枕塞在傅清玉的身后,小心冀冀地扶着她半躺着斜靠在床上。

“冬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子宣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没在这里?”傅清玉锐利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冬梅,沉声问道。心里面的担忧,怎么压也压仰不住。

她在昏迷的时候,明明能清晰地感到他就在身边,还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她至今还能清楚地记起他冰凉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颊,那一瞬间,她的心温柔地痛了。

可是,等到她可以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怎么可以消失了呢?

子宣,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如今的傅清玉,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她要见到他,见到他的人!

“小姐,你不要紧张。”冬梅看到傅清玉紧拧着眉头,一脸的紧张神色,想她必定是想到不好的事情去了,忙道,“小姐,你不要太担心,赵公子他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就好。”傅清玉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问道,“冬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子宣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对不对?”

冬梅点点头。

“我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傅清玉微抿了唇,她知道经过这么多的变故,无形之间,她与赵子宣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有一种不以外人道的心灵感应。只要他在她的附近,她一准能感应得到。

“他那么紧张我,那现在我醒过来了,他为何不来看我呢?”傅清玉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小姐。赵公子他……”冬梅咬咬牙,“赵公子他走了。”

“走了?”傅清玉一怔,“去哪里?”

冬梅勉强笑道:“小姐,你忘了?他可是镇守边塞的大将军。此番被皇上秘密召入京城,就是平定京城叛乱的。既然事情已经办完,赵公子当然要回到边塞去的。”

“回边塞?”傅清玉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小姐醒过来之前。”冬梅低下头去。

“这么急着要走?”傅清玉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我这不就醒过来了吗?就是待我醒过来,看看我,跟我说上几句话。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啊。”

冬梅替傅清玉拉了一下被衾:“小姐,你不要多想,其实赵公子是很想待到你醒过来之后,才回到边塞去的。但是赵公子如今是大将军了啊,这军令如山倒,赵公子又是一个最恪守时间的人……”

傅清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声地看着冬梅。

冬梅被盯着有些发毛,连声音也有些虚了起来:“小姐,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傅清玉深深呼了口气:“冬梅。你不了解子宣,如果他真的要走,至少他对我会有所交待的。不可能这样一声不响地一走了之的。”

冬梅咬住嘴唇,担忧地看着傅清玉。

“他一定是给我留了话,对不对?”傅清玉轻轻地问道。

“小姐……”冬梅的眼中噙了泪水,“小姐,赵公子的确是给小姐留了信,但是,他叮嘱奴婢,一定要等到小姐的身子完全康复以后,才给小姐看。”

傅清玉微笑地看向冬梅:“我没事,拿给我吧。”

冬梅迟疑了一会。才打开一旁的雕花的橱窗,从里面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牛年纸的信封,递到傅清玉的手上。

傅清玉看着信封上那苍劲而熟悉的字迹,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拆了信,取出信笺,凝神看了起来。

看完信。出了好一会神,她收起信笺,装入牛皮纸信封之中,递给冬梅:“放回橱窗里去吧。”

冬梅接过,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家小姐。

傅清玉躺了下去,把锦被拉到胸前,轻声道:“冬梅,你到外面守着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小姐,你没事吧?”冬梅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小姐,其实从刚才傅清玉拆信开始,她的眼睛就没有眨过。可是,自家小姐的脸色十分平静,一点异色也看不出来。

“我能有什么事情?”傅清玉含笑道。

“小姐,你可不要吓奴婢。”冬梅的心七上八下,她的眼睛再度投到手上的信封上。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赵子宣在信里写了什么,这一刻她的心十分忐忑不安。

“赵公子他……”冬梅说了一半的话仿佛悬在半空,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得出,赵公子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自家小姐的。不然的话,不会五天五夜守在自家小姐的身边,衣带不解地照应着。他的脸色一直沉重了五天,终于在小姐醒过来的前一刻才露出松懈的笑容。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赵公子那么在意自家小姐,为什么连等小姐醒过来的时间都没有,那么急着要走呢?

而自家小姐,在看了赵公子的信之后,既没有说派人把赵公子追回来,也没有说要去看赵公子,一反常态地说要休息,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呢?

自家小姐,还有赵公子,两个人她都看不懂。

看着自家小姐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两道暗影。冬梅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账幔放了下来,然后在仙鹤熏香炉里加了几块香片下去,再轻手轻脚退下去,转身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小姐怎么样了?”一旁的绿裳走了过来,在窗下悄声问道。

原来,绿裳是赵子宣的人,是赵子宣派入宫里,潜伏在尚宫局的卧底。这一次,成功策反钱太师,绿裳功不可没。

这一次,看到冬蕊惨死,傅清玉身边少了个人,赵子宣就把绿裳拨给了傅清玉,嘱她好好照顾傅清玉。

冬梅满是担忧地摇摇头:“小姐不知怎么了,说要睡觉。我觉得很不正常,很不对劲,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绿裳的脸上居然现出一丝笑容:“放心吧,公子交待过了,只要小姐看了信,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就是好事。”

“好事?”冬梅茫然地看着绿裳,“赵公子真的是这样说的?”

绿裳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公子真的这样说的。”她拉起冬梅的手,“放心吧,小姐没事的。这一次小姐受了重伤,需要好好静养,好好补补才行。走,跟我去看看八珍汤煲好了没有……”

屋里,本已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的傅清玉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头上粉红色缀了很多珠片的帐幔,手里紧紧攥住挂于胸前的紫玉宝石,仿佛触摸到赵公子那颗火热的心。

她的耳边,响起赵子宣在信中说的话。他说:“清玉,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不舍得,但是我又不得不走。看到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清玉,每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面深深的愧疚,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全力保护好你,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说过,我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那种你渴望的自由自在的幸福。而你也说过,先安国后安家。如今,天下已定,我的承诺不会改变,我会在边塞等着你来,一直一直等下去,天山的雪莲如今开得正艳,它可以为我鉴证,赵子宣对傅清玉此心,永远不变。”

傅清玉轻笑,泪水却再度湿了眼睫。她想说的是,傻子宣,要等人非得要在那个冰天雪地的破边塞那里等吗?要知道,她喜欢的还是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啊!

还有,他要在边塞等着自己,那就是说,自己一定要亲自到边塞去罗?难道他就那么固执地坚持那一份承诺,一定要等她身子痊愈了到边塞去找他吗?

拭了眼角的泪水,她知道这泪水是欢快的,是激荡人心的。她在心里说:子宣你这个家伙你等着,本小姐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养好,然后飞马到边塞去,把你好好骂一顿,再罚你爬到天山顶峰给本小姐采摘十朵雪莲花赔罪!

晌午的时候,傅二公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衣裳未换,就直奔傅清玉居住的小院而来。

冬梅与绿裳在屋子前面站着说话,看到傅二公子依然穿着朝服,不由露出笑容。

傅二公子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看了一眼屋里,低声问道:“清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太医来过没有?喝药了没?”

一连串的问题一气哈成地问了出来,冬梅忍不住笑了:“二公子,就知道你心里面只有小姐,小姐好多了,刚睡醒,在榻上坐着呢。你们兄妹真是心意相通,就在刚才,小姐还问起你什么时候下朝呢。”

“是二哥吗?进来吧。”屋子里传来傅清玉的声音,清脆,婉转,可以听出她今天的精神很好。

第七百二十五章细谈

傅二公子的脸上露出笑意,今天听妹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就知道她的身子正在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他大步跨入房中,就看到傅清玉披了一件丝绸锦衣,手里执着一本书,端坐于床上,一双明目正朝自己望了过来。

看到傅二公子的身上依然穿着上朝的官服,她不由“扑哧”地笑了:“二哥近来可是越来越不重视修饰边幅了,瞧,这衣服还没换呢,就急冲冲地朝着我这边来了。”

傅二公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不由也笑了起来:“还真是糊涂了,这么匆匆而入,竟然连衣裳也忘了换了。”

“二公子那是惦记着小姐的身体呢。”冬梅笑嘻嘻地端来热茶,递给二公子,然后再把刚煮的乌鸡汤吹了吹,放到窗台下摊凉。

“妹妹觉得身子可好些了?”傅二公子在床边的锦凳上坐下,眼睛马上看着自家妹妹,语气轻柔,小心冀冀,仿佛再大一点声就会把自己的妹妹吓着似的。

“好多了。”傅清玉微笑应道,“胸口也不疼了。”

“看来还是你自己配的药好啊。”傅二公子有些感慨道,“难怪沈太医不肯多开药呢,说治伤本来就是薛门的拿手绝活,他插手的话就成了班门弄斧了。现在看你康复的样子,再想想沈太医的话,他说得还真有道理。”

“二哥在调侃我吗?”傅清玉嗔道,“一个堂堂的沈太医,如果没有高深的医术,又怎能入得太医院?又怎能被赵皇后赏识,成为专给后宫第一人诊脉之人。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沈太医的尽力救治,妹妹我这条小命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回来呢。”

傅二公子看着傅清玉,忽然笑了:“你今天倒是令我惊讶了。我还以为自己的妹妹天资聪慧,又是薛门传人。自负得很,该当仁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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