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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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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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跑了,笑声不断。



采蘩让人去请于良,同时备下马车,在门口等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揉着眼睛拖着步子走来,一脸累极了的模样。



“师兄通宵造纸了?”独孤棠为她准备的工坊利用最大化,三个纸匠轮流,一天到晚都在开工。



“想来着,但后来趴桌就睡着了。”已经一宿没合眼,所以熬不了第二宿,“醒来腰酸背疼,而且还作了噩梦,吓得我一身冷汗,现在仍有点哆嗦。”



“什么梦吓成这样?难道梦到鬼?”采蘩知道于良最怕的东西。



于良浑身一颤,却道,“我……我不怕鬼,不过是梦而已。”



这时采蘩发现他脸色真得很差,“师兄今日别去了,等会儿有大夫来给三哥看病,顺便让他给你瞧瞧。你说不定昨晚着凉惊风。”



于良一开始不愿意,但站了一下子身体就打起摆来,最后让小厮们扶着走的。



等采蘩到了土地庙门前,就听西骋在说话。



“老前辈,我只卖了十枚纸。”



居然,没过?



第334章大年三十热蒸蒸



采蘩推门进去。



“既然只卖掉十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昨天老实头没过,今天你也没过,今后我应该不用见到你们了吧?”老头说完,看向采蘩,“已经少来了一个,挺好。”



“我师兄病了。”造纸学纸也得讲人性,采蘩察言观色,“老人家别忙下定论,我看西大公子还有话要对您说。”



“老前辈,您其实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二十枚纸,有十枚是最普通的麻纸,三四十文钱就能买一刀。您要我以一两银子卖出去,这就是骗人,我做不到。”西骋神情坚定,绝不会妥协的模样。



“做买卖不就得奸猾嘛。好中有次,抬高价。次中有好,压低价。这叫方法。我造的,就算是普通麻纸,也值一两银子。这叫名气。看你也是聪明相,却犯傻里傻气的毛病,脑子不活络。”老头眯歪眼。



“我本以为老前辈您让我去卖纸,是让我明白造纸之前得知道客人们的需要,懂得不要盲目造纸的道理。看来我是高看您了。”西骋从身后腰带上卸下一个鼓鼓的荷包,“这里总共十五两六文钱,您所造的十枚小卷都是名纸品种,一半卖到二两银子。祝老前辈您生意一本万利,我告辞。”



“西骋!”采蘩想要叫住他,但他没理,径自走出了门。



她回身再看老头,果然在笑,不禁叹道,“老人家,他通过了。”



“对,但在我告诉他之前,他就走了。既然求教,太心高气傲却是不行的,人人有个性,未必照你做人的方法去做人。”老头说话,常常有深意。细品之后恍然大悟。



“可我还没走。”采蘩是倔的,前世有棱角,今世又有圆融,知难而上,自尊铺底,“老人家,照您约定,三通二。今后请不吝赐教。”



“先说好,我可以教你们,但你们不可以在人前说起我。而且我不收徒,更不会是师父教徒弟的手把手。有空就来,有问就来。但凡我在,我做什么你们看什么。能回答的,我尽量帮你们解惑。如此的关系而已。”老头其实挺通情达理。



“这就足够了。”他不收徒,她也不拜师,深深一礼却诚心诚意,“多谢您。”



“这会儿我要出门。有空就跟来,没空就下次。”老头拿着西骋给的荷包进屋。又背着竹篓出来,见采蘩仍立在原地,“要上山的,到时候别喊累,拖慢我的行程。”



采蘩淡淡颔首,道声是。



一老一少,一驴一车。就此出城。



傍晚时分,回到园中的独孤棠应众人的请求,到坊院里找采蘩。



一进门。就看到大砖炉下升熊熊大火,那姑娘扎袖扎裙正往里添柴,又拿了木勺绕炉子搅动。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只用袖子擦过,眼睛不离煮着的东西。那副认真的样子美极,他因而不出声,靠墙边的石桌悄坐,静静看她干活。



直到她叉腰吐气,站到一旁,好似忙碌告一段落,他这才开口,“看来今日去土地庙有收获。”



采蘩吓一跳,拍着心口,“独孤棠,你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有一会儿了吧。你干活儿认真,我瞧美人认真,本来都不耽误工夫,看上几日几夜也乐在其中。”在采蘩面前已经十分自然的独孤棠,笑起来带有一丝邪劲,“不过,我肩负一群人托付的重任,特来提醒你一声,今日年三十了。”



“啊?糟了,忘得一干二净。”她忙着攻克那个顽固的老头儿,完全不记得要过年。街上到处是年景,园里也张灯结彩,却一直以为快了快了,却不料到了眼皮底下。



“要我帮忙么?”毕竟是借住,她没有身为半个主人的自觉,但当丫头的时候过年事情最多,除旧岁迎新春,光是打扫就没完没了。虽然迟了,总比不参与好。



“别忘了缺席年夜饭就行。”独孤棠走到她身边,往炉子里看了看,只见一汤看不出原形的浮物,“这是你弟弟的原话。至于其他事,大管事早就安排好了。我让他不要铺张,在正堂里摆七八桌,不分男女主仆,一道混坐。最重要的是,准备好酒好菜,还有爆竹烟花,老少皆能尽兴。”



“这样好,也是在外的好处。去年在姬府过年,虽然因义父母的丧事说是不能大操大办,结果仍搞得很繁琐,分大宴小宴,各房自过等等。听说提前两个月就开始拟菜单,却直到腊月二十才定下来。采买的管事还抱怨十日不够买齐全。我就奇怪了,吃金山银海么?”采蘩当笑话来说。



“国公府也差不多,秋风起就得想过年的事了。国公爷没儿子,除了董瑛外,还有三房妾室,七八位小姐,所以特别多花样,偏偏一顿团圆饭冷清无比。本末倒置,却还怨这个说那个的,听了都闹。后来,我和妹妹就跑到大姐那儿过年了。”对那个华丽的府邸,独孤棠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国公爷有你一个儿子。”纠正他的错误,“所以今年你也不回家过年。”这句是多问掉的,采蘩很清楚。她不是贤惠女子,会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独孤棠和他父亲尽弃前嫌。



“我已成家,这么大的日子以后自然都是跟你一起过了。”独孤棠少说一个字。



“快要——成家了。”采蘩纠正他,“最后成不成还不一定,若你爹不肯点头的话。”



独孤棠刀眉一斩,“定国公虽还没点头,院子里那两个之中倒可以清掉一个。”



“胡黎?”采蘩已知她身份,“与其清掉令天衣教主怀疑,不如留在院里继续宠。胡黎如今向你们投诚,可利用她盯着姬莲。姬莲的靠山虽然让你杀了,但难保她不会另寻途径达到目的。那位姐姐做事的手法酷似她娘亲,哪怕只是为自己争取一条好出路,却轻忽他人性命,动不动就下狠手。我们得十分当心防着她。”



“让胡黎盯着姬莲?胡黎虽然被迫说出了城中的联络点,未必肯再跟我们合作,而且提出愿意自求出府。”独孤棠不轻信他人,宁可敬而远之。



“我说过了,她如果自己想走,只怕天衣教那边打草惊蛇。”然后,采蘩促狭眨眼,“我还以为她对你用情至深,如今又帮到你的忙,正好可以借此留在你身边呢。怎么反倒要跑了呢?说起来,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她说出实话,外面竟然到处有你与她恩爱的传闻?”



“拷问不外那几种法子。”独孤棠含糊混过,“真恩爱的话,她不会自己求去。不过你说得也对,暂时不能让她走。她若离开,天衣教主必定察觉不对,也会想到烟雨阁上头去。而且,胡黎也是董瑛买凶杀人的有力人证。”



“事情不平息,她得和我们坐一条船。目前,国公府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她本来就那儿。你啊,时不时过去住两日,干脆在人前宠她,让传闻演得更烈。也许能借此找出天衣教主的行踪,或者姬莲也伤心绝望,自求下堂了。”如此一来,清静了。



“胡黎要走,我乐得放人。说实在的,董瑛没料到我会离家那么久,放了她这个探子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现在又让我揭穿了身份,再很难使坏。姬莲却不一样。”独孤棠对两个“妾”打算区别对待。



“姬莲是真喜欢你的人,和胡黎把你当作任务是两码事。”采蘩猜不透独孤棠的心思,因此胡说,“所以你下不了手?”



“真喜欢我?”独孤棠悄悄环臂,将采蘩搂了过来,“她与人没有真心,太过于精明算计,悲喜不由她自己的性子,恐怕都怀有意图。我不以为自己特别到会是例外。”



“可她在你是棠掌柜的时候就跟你表情了,应该真心。”采蘩本想挣脱,但这个怀抱内心向往已久,哪有那么容易推开,又觉他是源源不断的发热体,在隆冬靠着很是舒适,就安然享受了。却忽略,身后有狐。



“少年时期我常住山中别院,可以避开耳目修习武艺。一年冬,练剑时感觉有人偷看,本以为是董瑛派的人,却发现那是一个小姑娘。我仍不放心,假装练完剑走了,其实暗地跟着她。她进了另一大人的别院,打听之下是南陈随父过来会友的小姐,我这才作罢。姬莲对一个掌柜如此执着,再看她骄傲的性子,我始终不相信,就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前些日子跟那位大人确认过了,那年来他家的正是姬大老爷和他的长女。”独孤棠终于知道执念从何而来。



采蘩也懂了,“原来姬莲早就见过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有些叹谓,“不管她用的手段有多自私,我以为能大胆喜欢当掌柜的你,还有那份追求的勇气,这点至少是可赞的。想不到,她的感情还是跳脱不出你的身份。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个大公子的身份对我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相比之下,棠掌柜多讨喜欢,没有双亲,只有一大家子弟妹,这会儿就顺利成亲了。毕竟我要出钱养着的家里人,肯定我说了算。当家作主母,对嫁人的女子而言,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野心这么大。



第335章为你化狐



采蘩正在叙述她的主母梦想时,突然噼啪爆出惊响,吓得她抱住独孤棠的腰,用力将他往后推,直到再也推不动。



“只是鞭炮声而已。”胸膛隆隆起伏,盛满低沉笑声,“采蘩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怎会怕爆竹鞭炮?”



采蘩听一声脆响就颤一颤,“我小时候让鞭炮炸过手,疼得一直哭一直哭。爹找了个盆来接我的眼泪,说要混在纸浆里,取个纸名叫爱哭鬼。”失去了,才知道爹有多疼她,声音哽咽,“他当然是哄我的,哪有用眼泪造纸的呢。可我后来就很怕爆竹鞭炮,不敢拿,更不敢站在附近。”



背靠墙,院门关着,两人的天地,独孤棠轻拍怀中的人儿,嘴角一抹相当有意味的勾笑,“我在呢,别怕。”



身后爆响连连,仿佛鞭炮正在窜过来一般,采蘩闭紧双眼,急乱中聪慧仍多,问道,“哪儿来的鞭炮声?为何这么近?”



独孤棠却没回她。她果然等得不耐烦,抬起头来,双颊便落在他的手掌中。他的头一低,亲了个正好。上回是在无人的巷中,怕随时有人来,不能放任心中情意。这回在自家园子里,天时地利都和应他,他更不是吃素就饱的人,也该他放纵。



她的唇小巧饱满,仿佛藏有花酿,他流连其间轻舔轻咬。但闻一股冷香味,钻进他鼻息间就炽热起来,令他陶醉愉悦又想攫取更多。闭上自己



眼睛瞬间,那张娇颜媚相染意乱情迷的红晕。在胸口瞬间点燃一片大火。他开始重吮,时不时以舌抵她的唇,其实待守。又巧妙堵住她的呼吸,在她张口换气时堂而皇之进入,碰触到毫无防备的丁香小舌。



她猛然吸气,身体本能要退,却被他不知何时环成的双臂箍得动弹不得,而且他的大掌将她牢牢吸住,稍微用力,她和他之间就密不透风。根本已是逃无可逃。



“独”一说话。化为娇吟,声音全被吞去,连舌头都让他缠住。她的心狂跳,她的脸发烫。她脑中不能想。觉得一切混乱又空白的时候。身体战栗却也快活了起来。



因那样的快活。发出一串笑音,她不再躲他。她能说会道,舌头当然灵巧。舌尖探道。遇他而卷了上去。忽而缠绵,忽而撕咬,感觉他呼吸的轻重,渐渐熟能生巧,散发出骨子里的妩媚来,似妖魅惑。本掌握在他手中的主动,她得了一半,就此平分。



然而,相爱的人亲密哪有一方压得过另一方的?唇齿相依到攫取呼吸,心跳也听不见了,天地也无存了,只有对方发热紧绷的身体。原来两情相悦时,不止心悦,还有肌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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