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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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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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都是这种反应,那里一定有事发生!大黄仰头对着丛林吠了两声。似乎是回应大黄的叫唤。刹那间,林中忽地蹿出两匹高头大马拉的四轮马车。闪电一样,向沈绿乔与大黄所在的方向飞奔来而来。

马蹄落处,尘埃飞扬。沈绿乔慌忙躲了开去。

似乎有人拉开车的围幕向外瞅了瞅,然后车中有人逸出一声冷哼,沈绿乔只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在她还未辨别出这哼声倒底出自何人之口时,只听车中传出一个娇斥道:“车夫,加速,莫要让附近这群人认出咱们。”然后两匹马儿已如两只大鸟自沈绿乔眼前疾驰而过。

一切都消失得是那样的快捷!

马蹄卷起的尘沙迷乱了沈绿乔的双眼,待到她拂开面上的尘埃时,随着“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沈绿乔正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救命,救命……”一阵阵急切、细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沈绿乔不由得侧耳细听,试图找到声音所在。却又半天没有回响。自己可能是因为寂寞出现幻听了,沈绿乔摇头笑笑,俯身,准备继续采摘药草。

“救命,救命……”还是那个纤细的声音,却是越发的焦急而微弱。沈绿乔有些怀疑是不是聊斋志异里那些蜜蜂、蝴蝶精什么的遇险发出的声音。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后,沈绿乔顺着声音急切地寻找。

声音是自那片刚刚奔出一辆马车的密林!方才那辆车走得急为匆忙,难道是发生了古怪?沈绿乔蹑手蹑脚,很小心地走进那片树林,顺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搜寻。

她终于发现了那声音所在,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底下,躺着一对衣衫不整的古装男女。他们的身上脸上都是血水泥污,让人都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男子的白裳下染满血迹,似是陷入重度昏迷,而方才那娇弱的呼救声,就是出自那女子之口。

沈绿乔急奔到女子身后去为她解开背后的绳索,猝不及防里她半掩的胸衣落下,晶莹如雪的肌肤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白相间,鲜红的血犹自往晶莹的雪肤上慢慢流淌。这女子左右胸的上方,竟然是各自被利刃刻出来两个血肉模糊的大字:yin妇。

“什么样的人,跟你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怎么可以这样的歹毒!”沈绿乔心里这样想着,话却从嘴里不小心溜了出来。女子先前的呼救已然尽了全力,感觉到沈绿乔的到来时她是半闭着眼在微微喘息。但这胸前的刻字可能触及了她今生最大的耻辱,她杏目圆睁,满含悲愤的泪水,一口鲜红的血自胸腔喷出,远远地飞溅到对面的一棵树上。

沈绿乔急忙掩了口,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姐姐……莫要再说话,我没事,求求你……快去帮我家世子止血……”女子奄奄一息里,竭尽平生所有的力,倾斜了手指,指着身旁的男子,头软软的栽了下去。

虽是两世为人,沈绿乔却哪里见过这等阵势,但紧急的事态不容人选择,沈绿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去查看男子的伤势。亵衣下露出的肢体告诉沈绿乔,这个男子的腿脚完整无损,但那女子的伤势加之男子外裳上的血痕,令沈绿乔不得不有了非常态的判断。她忙果断地唤了声大黄,“速速把你主人唤来。”阿忙仰头对着林中的不知哪个方向吠个不住。

也只片刻的功夫,阿塔迅速地飞跑而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沈绿乔皱着眉,递过手上的那根半枝莲全草,手指那满脸血污的男子道:“这位公子的身体似乎受了重伤,我已用银针护住他心脉,你速速与他止血。”

然后她去帮那女子止血,当她替女子处理完身上伤口,帮她把衣服拉齐整时,又用怀中汗巾帮女子抹去脸上的血迹。当她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时,不觉如遭雷击。

第一百一十七章:疯狂的报复(2)

就是化成了灰,沈绿乔也识得那一张与自己这世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孔,那竟是与自己同母异父的夏轻红。

她不是做了楚天舒的小妾吗?怎么会被虐待到这种程度?“帮她家世子止血”,难道另个被祸害得可能已经成了个废人的男子,竟是安南王世子楚天舒?

心间涌动着这个念头时,她不由地蹙起眉尖向阿塔的方向望过去。阿塔刚好已经汗如雨下地向她走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师父,我已经帮他把伤口止了血,可是……他的身上好像缺了东西!”

听了阿塔面红耳赤的叙述,沈绿乔已然明了。她紧紧捂住自己欲要做呕的喉头,果断地吩咐阿塔:“他们两个都受了重伤,需要马上转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养。你马上去镇里唤来几个人来,把他们抬到平安镇里的百草堂。”

阿塔实在是勤奋而用功的少年,只一年的功夫,他就在平安镇里开了个拍打拉筋馆。而沈绿乔闲来无事时去客串几天坐堂大夫,给那些不能用拉筋拍打医治的患者开些廉价却管用的中草药。因此,医管起名百草堂。

由于阿塔师徒的医术好,一传十,十传百。近来竟然有城里的一些贵人到百草堂来诊病。沈绿乔不由得魂不守舍。她想,也许自己该换换地方了。但是这平安镇的一草一木着实令她留恋,不到万不得已,她轻易不会放弃。

如今,机缘巧合,夏轻红和楚天舒出现在平安村,就宛如自己生命中的一道魔障,看来,医好他二人的伤痛后,自己不走,也得走了。

这样想着,在阿塔去后,她一直守在昏迷中的轻红眼前,抚着她那如花的娇颜,不觉泪流满面:“轻红,你个傻子。当时姐姐极力阻止你莫要去给那楚天舒做什么妾,可是你偏偏不听,你瞧瞧今日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那一边传来楚天舒痛苦的口申吟,她原不想去理会他的。可想到他曾对自己痴情一片,只因年少风流,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不由得叹息着来到他的面前。

阿塔已到了渐通人世的年纪,自然知道男女大防,所以在处理好楚天舒的伤口后,已自行将楚天舒的衣衫拉放整齐。可是楚天舒的下身的某个部位,依然在慢慢向外渗着血水。

他显然是疼得醒了,他费力地张开双目,先前还是精神涣散,可是在看到沈绿乔后,竟向她伸出一只手来,激动得喘息不已。沈绿乔即尴尬又困难地唤了声:“大姐夫,你不要动,我已经派人去镇里唤人,用不多时就会有人来把你们抬到镇里。”

楚天舒闭了闭眼,眼边忽地滴出泪来,艰难地喘息着:“绿儿……你莫要如此,你若想救我,还是一刀杀了我吧!别人都可以,我却不能在你面前,让你看到我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然后咬紧牙关,面上满是羞愧,尴尬,屈辱和愤恨的怆然。

沈绿乔眼前顿时浮现出京城街头那个手摇折扇,风流俊俏的桃花眼男子,还有被自己拒绝后那一番痛心疾首,心碎神伤的样子。这个男人,他除了风流好色一些,不思进取之外,其实心肠也并不算太坏,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思想间,她猛地想起方才疾驰而去的车中那道熟悉的女声,虽然时隔两年,她依然记得清晰,那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沈绿乔!难道……

不由得低叹一声:“刚才那辆车里坐的可是姐姐?”

见沈绿乔竟猜得分毫不差,楚天舒欲待挣扎着起身好好和她说话,却是根本没有丝毫力气。他忽然咬了咬牙,极其残忍地看着沈绿乔道:“绿儿,你可知她为何这般对待我?”

想不到竟真的是沈红乔对他痛下杀手,沈绿乔紧紧地捂住嘴巴,咬着嘴唇,艰涩地道:“这个,绿乔却不知道,毕竟姐姐曾那般爱你。”

“绿儿,自从她嫁与我后,我一日也不曾与她同房。先是与你要来轻红,这个还不够,后来我又广置姬妾……”

沈绿乔不由得又想起,自己逃离前的有段时光。她曾回沈相府去望沈太君和二姨娘。恰好那日沈红乔也在相府,她挺着四五个月份的大肚子,满目怨毒地盯着自己道:“小贱人,那楚天舒定是中了你的毒,给他要了个心若蛇蝎的轻红还不够,竟又接连蓄了七八个姬妾,不是眼晴像你,就是下巴像你……”她当时一心想着逃跑的事,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来,沈红乔对楚天舒的恨,是日益堆积的,爱到极致便成恨,想到这里,沈绿乔不由得手中一颤。

楚天舒惨笑一声道:“绿儿,你或许听说了吧,我的各个姬妾,样貌竟然都与你有相似之处。

回门那日,我一见那轻红,简直觉得她就是另一个你的化身。于是,我就在心里想,既然得不到你,把她留在身边也是好的。于是,我就极力诱哄红乔自你那里把轻红要了来。谁想到,这轻红她虽然生得与你一般无二。

可她却没有你的刁钻古怪,晶莹剔透,美好善良。她刚被红乔抬成姨娘,就开始和红乔对着干,在王府里挑吃挑穿,打丫环骂婆子。有几次,因为和红乔斗气,竟把我母妃给气晕了过去。

后来,我就冷了心肠,恰好轻红有了身孕,我就借了这个由头,广置姬妾,红乔像疯了一般,我蓄进门一个,她就害一个。看到眉毛像你的,她就剔她眉毛,眼像你的,他就毁掉她的眼睛。手像你的,她就剁掉她一根手指。

没想到,轻红认为我这是爱她的表现。红乔这般行事,都是在与她做对。于是在红乔怀孕第七个月的时候,毒若蛇蝎的她,竟然在给红乔所吃的饭食里下了虎狼之药。

致使红乔早产,产下一个不足月的男婴。元气大伤不说,那婴儿没过两个时辰就咽了气。太医给红乔诊断,今生再也无法生育了。

自那日起,红乔便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每日里只冷冷地看着轻红的院子笑。轻红也倒乖巧,竟然去母亲那里说红乔要害她。搬到庄子里住上七个月产下一个男胎。回到王府后,母凭子贵,身价倍增。由母亲给她做主,抬做平妻。

红乔不肯,向母亲发难,母亲早已对她未婚先孕,致使在新婚那日给王府闹出丑闻不满。如今更加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有几次竟怂恿我休妻再娶。我深知此事皆是因我而起。因此绝不答应母亲的要求。

这轻红何等乖巧,使尽百般解术讨好母亲于我。今日,她竟打扮得千娇百媚的约我出来玩耍,你那红乔姐姐也应是早有预谋,早已备好马车随了其后……那时我正被轻红勾得欲念难禁……不曾防备,结果红乔一怒之下,就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绿儿,我今日方明白,当日你为何不肯嫁我。我这一生,玩弄人家感情,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不说,最最不该辜负你姐姐沈红乔,害她因爱成恨,最后落得这般下场,真真是报应不爽……”说到最后,楚天舒面怪惨笑,气息奄奄。

“别说了,求你莫再说了!”沈绿乔紧闭双目,有晶莹的泪珠自腮边滑落。

“绿儿,你终于为我落泪了,你今天终于为我哭了。能看到你为我哭,天舒死而无憾。”

倾听着楚天舒那虚弱而凝满真情的言语,沈绿乔的泪,不由落得更多了……楚天舒惨笑一下,试图伸手去给绿乔拭泪。却听到一旁晕倒的轻红发出一声闷哼。

“红儿,红儿……”男子伸出手去,软软的去够身边的夏轻红。声音虽细弱,却由急切变为惶恐不安。

“大姐夫,你还是好好歇会儿,给自己存点儿精气吧。轻红,没你伤得重,她过几日便没事了。”沈绿乔见楚天舒先前还不想活了,在话语里透出轻红如何狠毒,如今却又担心起她的安危,不免又是可叹,又觉可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啊。

“绿儿莫要笑我,红儿再不好,却本是我孩儿的娘亲,她落到今日这地步,都是我楚天舒害的……”楚天舒深深望一眼渐斩恢复清明的夏轻红,一脸忧伤忏悔。

那夏轻红已然醒了,慢慢侧过身体,一双美丽的眸子深情而忧伤地注视着楚天舒,悠悠地道:“世子,再不许这样说,一切都是轻红自愿的,与世子无关。轻红在有生之年,能得到世子这样的关爱,即使死了,也甘愿……”

这两位目光、纠结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沈绿乔直觉自己现在是个多余的电灯泡,可是,又不能不随时随地关注这两个伤者。

“世子,你的伤口……想不到这沈红乔这般歹毒……这可如何是好……”轻红她凄楚,关切的目光停留在楚天舒的伤处,苍白的面颊上升腾起一片不自然的嫣红,在春季阳光的斜照下,展现一种凄艳绝伦的美丽,令人想起未到秋季便凋零的花蕊。

眼望这对风华正茂的古代男女被凌迟的凄惨模样,沈绿乔不由得激凌凌打了个冷颤。想着沈红乔的行为,原来人的善恶行为只是一念之差,如若自己是她,恨到极致,宁愿转身离去,或是自焚,或是独自含笑饮砒霜。

而她庆幸的是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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