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秦桧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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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秦桧的媳妇-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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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有些哽咽,我点点头,兀自吃着饭,都很好吃,可就是有种咸咸的味道……



“一会想去看什么?”见我没有回答他歪着头想了一会,“端阳节的话自然是有龙舟可以看的,听说这次岳家军的龙舟队也在里面。”



吃过饭,岳云牵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里,往湖边走去。岳云的手有些温凉,常年握兵器的关系,不如秦睿的细致,却也厚实稳健。人流很多,他时不时地回头,怕我走丢。



龙舟终于开了,借着喧嚣的锣鼓,我对身边的岳云说道,“岳大哥,谢谢你,我好多了,其实你才是应该安慰的人……”



“我没什么的……”他望着远远的龙舟,目光有些飘渺,“还要谢谢你上次对我的一番开导,让我终于想明白了。其实看到身边的人能够过得好,我也就开心了,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秦睿离开后的第一百五十三天,我开始做起了噩梦,时而是他被腰斩,时而是他被打得遍体鳞伤,时而又是他从那悬崖绝壁上对我回眸一笑缓缓坠下,日复一日每天都变换着内容,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消亡和最后那一刻从容绝美的笑颜。



我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会被逼疯。



于是在秦睿离开后的第一百六十五天,我打点起行装准备启程。留下一封书信,便带了新招的贴身侍女翠菊,连夜启程离开了鄂州军营。



来到临近的镇上,雇了辆马车向临安行去。一路上,无心光顾沿途的风景,只是日复一日地颠簸在无尽的思念里,越来越心焦。当临安城的伟岸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已经是十五天后了。我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找到了岳将军下榻的府邸,却被告知岳将军去了其他地方视察军情,并不在府上,无奈只得先寻得一家客栈投宿。那夜辗转反侧,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带着翠菊在临安城的成衣铺子里挑了件上等出客穿的绸衣,回到客栈梳洗干净,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便雇了一顶轿子来到了临安宰相府门口。



递上早已印有大金格格御印的名帖,我静静地赌着。



赌秦睿在这个地方。



筹码是我的自由。



五十五、坚强



不多时,一个面容古板透着丝丝威严的老人带着一队侍从走了出来,头也不抬地直接跪地行礼,“不知格格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格格恕罪。”



“您是我公公啊,不可多礼。”话虽这么说,也只是虚扶了一扶,毕竟架势还是要做足的。



秦桧抬起了头,他是见过我一面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身份太过低微,他似乎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所以此刻没有认出我来。



“格格请坐。”



我点点头,坐到了上位。君臣礼仪在先,如今南宋对金俯首称臣,他这个做臣子的更是自然要坐在我的下位了。



我端起茶水悠悠地喝了一口,斜觑了一眼秦桧,他正低着头,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方地,似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了主意。



“听说本格格的夫君被公公你私下扣在了此地,可有此事?”



秦桧反应甚大,一下子跪伏到了地上,“格格息怒,微臣教子无方,因逆子不孝,竟然胆敢挟持格格来朝,故而关押数日,望其悔改。”



没想到竟被我猜对了!心中涌起一阵恼怒,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抖了。他是我的男人,你们有什么权利关押他。还关押数日!恐怕是数月吧,难怪音讯全无,枉我担心了那么久!这些自然都是不能说的,我强自镇定了心神,喝了一口茶。



“关于这件事,公公不该怪他,是我强迫他带我来的。”我说得冷冷的,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格格若是要来,当奏明金国国主,以格格之礼驾临江南,似这般所为确有不妥。”



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关你P事,我心中大骂着,表面却不动声色。



“公公说的是,我一时贪玩,竟欠考虑了。”



“如此,格格打算何时回金?”秦桧很是狡猾,没有问我打不打算回去,而是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言下之意就是我一定得回去的,没得商量。



“自然是要回的,不过我刚到临安,还没好好游过,等游遍江南美景再回去也不迟。”我也和他打起了太极,反正什么时候游遍我说了算。



“如此甚好,微臣定尽心尽力,必让格格尽兴而归。”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将我夫君放回来,他若不在,很是让人扫兴。”我慢慢说着,将话题引向了我的意图。



“微臣恐有未便,如今岳飞有通敌卖国之嫌疑,犬子是重要人证,还需他供认实情。”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胆颤,担心秦睿会不会因为不肯承认岳将军的事而受了苦……



“他如今怎么样了?”本想自始至终都保持从容镇定的,却没想到一提起他便控制不住的声音有些颤抖。



“格格不必挂心,犬子一切安康。”秦桧说得慢条斯理,但听他的语气似乎轻快了许多,如同一只终于抓到对方弱点的狡猾的狐狸。



“我想见见他。”既然都暴露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



“这……”



“怎么,难道本格格想见见自己夫君都不可以吗?”



“是,老臣这就给格格带路。”



随着他经过黑暗的地道,心中有些害怕,担心这是一个圈套,倘若秦睿并不在这里,倘若他们直接将我交给金人又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好在,在路的尽头,真的出现了一个地牢。一袭单衣出现在不远处,顿时将我悬着的心放下。



“我希望单独和他谈谈。”



“是,微臣告退。”秦桧说着带人撤出了视线范围。



秦睿在听到我的声音便已经惊醒,他一下子攀到了牢门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不是让你乖乖呆在那里么,怎么还是跑来了?”秦睿小声斥责着,满眼的不舍。



“你音讯全无,我怎么可能呆得住。”我心疼地看着他,隔着牢笼抚摸着他消瘦的俊颜,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么?他们故意囚禁我,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同时也是为了让我替他们作证,指认岳将军有通敌叛国的罪行……”秦睿说着叹了口气,“终究是我考虑不周,还以为凭着父子情谊可以说动他,却没想到会将自己陷在这里面……”



“这不能怪你,是他太狠。”我咬咬牙,想起那张狡猾的嘴脸,愤恨无比。



秦睿眼中的痛楚一闪即逝,淡然地笑道,“没事的,丽儿你别难过,他们也没将我怎么样,不过就是软禁着,什么苦也没有受。”



“嗯。你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一定把你弄出去。”



“别逞强,想办法逃吧,走得越远越好。”



“你又要把我推开!”我恨恨地锤了他一下,“怕什么,我现在好歹还是大金的格格,你老爹看到我还要卑躬屈膝呢!等你出去了,我一定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我们说笑着才渐渐缓解了心头的抑郁。依依不舍地话别以后,我理了理有些狼狈的妆容,又摆出一副坚强干练的形象走了出去。



我走出地道,故意显出万分生气的样子责问,“公公,我夫君好歹也是大金国的重臣,你这样对待他,就不怕上位责罚吗?”



“微臣惶恐。”秦桧深深地俯下身,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惶恐还不将他放出来好好款待?这样吧,我本来就要在临安停留一段时日,不若让他陪我如何?若是需要问话也十分方便。”我语气强硬,故意显得十分蛮横,但是不得不承认其实已经给对方开出很宽松的价码了,目的就是让秦睿过得好点。反正我呆在这里也是被监视软禁的,多他一个也没什么两样。



“格格说的是,微臣这就去安排格格下榻的府邸,必让犬子好好侍奉格格。”秦桧说着毕恭毕敬地出去了,好歹让我在自尊心上感到自己还是对他有威慑作用的。



来到秦桧为我准备的宅邸,十分豪华别致,庭院幽深,楼宇轩昂,倒是比我在金国时候的格格府还多几分气派,只是再怎么气派也不过是一个精美的樊笼罢了。走进庭院,便见一丛绿荫密布的葡萄藤下,秦睿正疲惫地靠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他的头面都被梳洗打理干净了,身着一袭暗碧色的绸衫,和周围繁花似锦的一园春(这都和谐……!)色相映衬着,便如同一只被困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一般美丽……也许用鸳鸯更合适,因为我是另一只。



我取了一条薄毯来替他盖上,他便醒了。



“回来了。”他笑得睡眼惺忪,伸出手将我拉到了那个久违的怀抱。



连日来的思念焦虑终于在触碰到他坚实胸膛的这一刻倾泻而出,最终只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说罢我便拢了拢毯子,将自己和他紧紧地裹在一起,在草药的清香中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知道怎么写重逢,也没仔细考虑过,但有时候,感觉淡淡的要比那种浓墨重彩的废话来得真挚,还是这样好……(众人PIA飞,明明是偷懒还找理由~~)



五十六、相认



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我抬起头,斜阳打在秦睿的脸上,将那清瘦俊逸地轮廓更明晰地勾勒出来,他依旧沉沉睡着,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衬得他的脸庞魅惑无比,忍不住便捧起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眉眼,一点点,沿着鼻梁滑下,落到唇上,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濡湿着他略微有些干涩的唇,秦睿醒了,与我细细绵绵地纠缠起来,越来越深,忍不住便紧紧抱在了一起,开始去除对方的衣服。这时有脚步声近了,翠菊轻轻咳了一下这才让我警醒到这里还在户外,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回头,她十分乖顺地低着头,什么也不看。



“何事?”我替秦睿整了整衣领翻身下了躺椅。



“回格格,秦老爷到,说是有事要见格格。”



“我知道了,你让他在前厅候着。”话语间不觉多了些独立和强势,毕竟这个地方,我只有凭借自己的身份,才能和敌对势力抗衡。



翠菊退下了,我回头替秦睿掖了掖被角,“子英,你被关了那么多天,还没有恢复,需要好好休息,一切我来就行了。”



他叹了口气,“我没事的,我随你同去。”说着便要起身。



“他是你爹,你能做什么?你若在场我恐怕很多话都说不出口了。”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很难接受让一个女子挺身而出保护他,想着便小女人般趴回了他的怀里,贴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子英,你好好的在这里就是给我最大的后盾了,没有你的支持,丽儿也是走不到今天的。”



他沉默了半晌,俯下头吻了我的鬓边,才终于放开我,低哑而稳定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累了就回来。”



再次见到秦老人家的时候,他不似先前那般毕恭毕敬了,虽然客套还是有的,但话语中明显多了丝傲然和鄙薄,聊着聊着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老夫听说格格自幼在岳将军府里做丫鬟,可有此事?”他轻啜了一口茶,眼睛都不抬一下。



看来他是知道了些什么,难怪态度大变,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我依旧冷定地回复他,“公公说得不错,丽珠幼时的确因战乱而不得不同家人失散,还要多亏岳将军照顾,才得以活命。”



秦桧勾了勾嘴角,冷讽道,“老夫怎么听说那个丽珠在十三岁便已经病死在了岳府?”



好像被人牵住了魂,心头不安地跳了一下,端着的茶也因为一时的手抖洒出了零星半点,这些都没逃过秦桧的眼睛。为了避免更加的狼狈,我只好倔强地还了嘴,“公公从哪里听到的空穴来风?丽珠可是皇兄亲自认的,又怎么可能会出差错?”好吧,我承认这么反驳其实很愚蠢,下意识里已经不将自己放在格格那个位置了,而且间接地承认了我的身份是有疑点的。肯定有人要骂我至少也该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者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本格格”,可是没办法,我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一碰到被揭了底就直接慌不择路了。



秦桧老道地一笑,又露出了那副狐狸相,显然已经胜券在握,“既然如此,那格格应该认识自己的乳母吧?来人,将她带上来。”



“慢!”忍不住便喊出了声,我知道秦桧是和金人一帮的,我不知道他揭穿我能有什么好处,他这样威胁我必是有所求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直接说吧?”我绝望地闭了眼睛,如同等待判决的犯人。不禁嘲笑自己果然还是生性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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