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贾母拍了拍她的背,这才细细问起:“听说你这些日子与姑爷两人俱是淡淡的?”贾敏点点头,因着她的痴念头,要与柳滢斋上三个月的经。既要斋经,只能茹素,更别说房事了,俱是停了。林海也淡淡的,一月才来她屋里三四次,也只是给了她正室的体面罢了,两人连话都少了。

    贾母叹道:“你糊涂啊!趁着你家老太太把通房姨娘都送走,你该乘隙做个征兰吉梦才是。怎么能姑爷对你淡淡的,你也随姑爷去?终不然,你日后靠谁?”贾敏也叹道,这是千千万万内宅女子的命数,没有儿子,任你夫妻和顺、琴瑟和谐,也不过是一场黄粱梦,终究泡影。

    史太君见她只垂头不语,恨道:“你也该想想你姑姑。”贾敏的姑姑乃是荣国公贾代善嫡嫡亲的姐姐,也是因为青春年少丧偶,他们这般高门世族断然没有嫠妇再醮的理。她又无子嗣,族里公议,给她立了个嗣子。按说这日子也不算有多大烦难,只承继来的儿子不过三四岁上也就没了。族中狠嫌她克夫克子,再无人肯过继子嗣给她。虽她背后娘家国公府家大业大很是硬气,族中无人敢欺她,但终是一个人孤零凄凉如失群之燕,形容枯槁、心如死灰,不到三十岁上就郁郁徂丧。死后连个摔丧驾灵的人也无,更别提死后祭奠了。

    贾敏想到此处不免悚然而惊,女儿家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命运全然不能自主,这世道待女子甚是严苛,如何能有半点放松。贾母看她神色凄惶,强忍住心疼道:“儿啊!前鉴不远,你可别犯糊涂啊!我看那玉哥儿,灵慧颖异,不是寻常孩童。秦氏又惯是绵里藏针的人,你婆婆又一心只看得到孙子,你若不打点起精神来,在这府里你还有立锥之地?说真格的,你可没给他们家守过孝呢。”这林老侯爷是在贾敏尚未于归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了。

    贾敏点头道:“女儿一时昏头了,再不会了。”贾母点点头,道:“这就好。我梦里都盼着你好呢。只是做人媳妇,也是无可奈何,俱是要熬着。你那孤拐天真的脾气也该改改,总要去奉承奉承你婆婆。前几年,你在外任,不在婆婆身旁立规矩,你自然松懈些,现在好歹都改了吧!”贾敏点点头,眼梢处含着两粒明珠,终究是自家妈贴心。

    自听了贾母这番话,贾敏倒把从前的灰心念头通通放下,对着林海也不能一段情肠全抛,始终念念不忘,便打点起精神使出手段下死力笼络林海,纵不能像从前那般伉俪情深,也不能是相敬如宾。

    林海虽是疑她,但私心里总也不肯相信自己看走了眼,从前的贤妇美妻总是自己空想。又念着夫妻十六七年的情分,也招架不住她温柔小意、柔顺和婉,终究也是软下来,行动话语间也不再冷冰冰,每月总有几日也歇在贾敏屋里,夫妻渐渐和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贾母又问:“现在家里可是你管着?”贾敏点头,贾母笑道:“这也还罢了,既管着家,就得用心,显出百般本事千般手腕来,也好立威,煞煞下人的性子,叫他们知道你才是这府里的主子。更要狠狠震慑住秦氏,叫她不敢生出其他心思。”贾敏默然半晌,道:“倒不是我高看了她,她也算得上是闺阁中的一位脂粉英雄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从不使甚下作伎俩。”

    贾母叹道:“有些人心里藏奸,你年轻面软,如何看得出来?”贾敏也叹道:“现今她是我妯娌,面上平和也就罢了。”贾母说道:“你心里知好歹就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段心。我为着你一直无喜,寻了个道婆,她的符水最是灵验,又会看相、相风水,改日叫她来你府上看看。”贾敏摇头道:“这不成。我们那位一概不许这些尼姑道婆上门,总说门风败坏总由这起子小人招来。因此,我们也不大招尼僧上门说法讲经。”

    贾母道:“那也罢,过几日找个由头归宁,我替你料理妥当。”贾母抬头望了望,西面靠墙的黄花梨草花如意纹带托泥圆高几上的自鸣钟一眼,已是申时一刻,道:“瞧这时辰,我也该动身了。你可要好好的。若有什么不痛快,只管打发人回去跟我说,我替你设法。”贾敏点点头,送贾母并王氏往垂花门去坐轿马不提。

    这两日,内外两宅的姑娘、媳妇、老妈、家人们忙得昼夜不得安歇,才将林母寿辰办得个花团锦簇、繁华热闹。 ;等林母生辰过后,内外家人多是乏得使不住。贾敏也觉得狠支撑不住,病了一场。但是林母和秦氏这几月来,一直被林珩拉着走动,虽说也累的很,但也不至于得病。为此,林母更添了三分爱他的心。

    因着林母寿辰,林海告了几天假。今日刚去衙门处理完公务,销假回来,母子二人一处闲话。林海坐在炕下东边的第一张椅子上,关切地问道:“母亲连日如此操劳,身子可吃得消?”林母点点头道:“倒可支持。”一时,林珩也进来了。请完安后,林母招手让他往炕上去,嗔道:“不是叫你好好歇歇么?还进来干什么?”

    林珩腼腆笑道:“多日未曾和父亲说话。”林母指着他的额头道:“倒是惦记着你老子。”林海心里虽然欢喜得意,但面上一派冷静,吓唬他道:“前几日无暇管你,功课可做了?倒把你放纵了,可别玩野了心。这几日我也闲下来,你须得紧着皮,仔细我问了你答不出来。”

    林母嗔怪林海道:“这话我不爱听。我们玉儿这样的好孩子,你倒还吹毛求疵起来?当日你老子也这么管教你不成?我只不好说你荒唐的事罢了。”是在打趣林海了。林珩扯扯林母的衣袖道:“祖母,父亲也关心我,只他不好说罢了。”

    林海瞪了林珩一眼,也不辩解。林珩伏在林母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林母笑了起来,道:“你这猴儿,这话可不能告诉你。问你老子去。”林海一听就知道林珩刚刚问了什么,剜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咳道:“去书房。”

    林海抬脚就要走,却回头说道:“还不跟上?”林珩溜下炕,向林母行了一礼告退。林母笑了笑,看着他们出去,对一旁伺候的张妈妈说道:“这样的日子,我睡梦中都能笑醒。日后去见祖宗,我也不十分惧了,总归我给他们养了一个好儿子好孙子,他们还得赏我呢。”张妈妈笑道:“这话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小攻走了,又恢复日常生活鸟~妹子们不要嫌无趣哟~有妹子愿意给我写个长评吗?或者做个封面?十分感激~我很努力更新哟~
16听喜讯王氏有妊
    现已是初伏天气,骄阳如火,天气闷热得紧,稍一行动就遍体生津,汗湿罗纱。林海牵着林珩的手往园中去,园里梧桐参差、茂林修竹、浓荫蔽日,一股清凉之气直侵人肌骨。因夏日炎炎,林母恐林珩禁不得暑溽,因此忙将书房挪到如是园中的“倚玉轩”中来。

    林海细问林珩道:“这几日功课可背了?字可写了?”林珩答道:“功课已呈上,老爷到书房案上一看便知我这几日可用功不用功?”林海唬他道:“可越来越嬉皮笑脸了,权且记下,若功课做得不好,一并罚了。”林珩俏皮一笑,并不往心里去。

    林海虽受的是“父子之爱,不可以狎”的正统教育,素日也常听人说:“爱在心里,狠在面皮”。但到底是膝下空虚了十数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哪里愿意立起父子间的规矩,闹到儿子对他有敬无爱,父子二人不能亲近的局面,无意间就放松了规矩、纵起林珩来。林珩见他不是那等迂腐的人,自然乐意父子二人亲密无间。

    林海又问:“唐诗可熟了?”林珩点头,林海就指着一株高舒垂阴、花色淡金的芭蕉道:“说说它的典故,再做一首七绝来,不限你韵。”林珩因才“刚”读唐诗,只略说了几个。林海点头,又给他讲了几个,随即刁难他道:“作诗时,把我方才所讲的典故化用进去。”

    林珩对着阔叶青翠的芭蕉略略想了下,吟出一首七绝来,用的是方才林海所讲的“芭蕉叶大栀子肥”。林海抚须道:“倒还不俗。”又细细地说了该如何用韵和用典的讲究。林珩点头,颇是受益。林海道:“还需熟读用功才好。须知‘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一路迤逦行到“倚玉轩”,林海先是给林珩诵了一段《左传》,杂以句读、训诂之学,再解说旁边杜预的注疏。每个字从《说文》教授起,先讲它们的金文、篆文字形,再讲字义、字音,又旁伸博引到《玉篇》、《广韵》《集韵》等韵书上,详明字义、字音的变易沿革,再比照同时的其他著书有关此字的它义,如此夹七夹八地说了一大通,十分庞杂。林珩仔细听了,待林海告一段落后,才诵读起来,又暗暗将林海所讲授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他以前虽也学这些,但是并没有如此纤悉无遗、条理分明的修业,因此也不敢不尽心。

    林海见他用功,也不扰他,只端坐在紫檀嵌白玉背卷足大椅上,拿起案上扣着的《左传》翻阅起来。一时,书房里一片静谧,一旁侍立的小厮也鸦没雀静儿。待林珩习完今日的功课,抬了抬脖子,小厮们见了,忙都围过去与他松泛筋骨,伺候着他吃茶吃点心。林珩见林海正提着笔往一处册子上勾勾画画,未免好奇,凑过去问道:“父亲在写什么?可是公务?”

    又见上头写着“甲子日”,甲子日正是林母的寿辰正日,下头写着“放生三千,十功”“祈福攘灾,五功”。另一行“丙寅日”,接着写着“接下僚,有礼无慢,十功”、“赞一人善,一功”“僧人乞食不与,一过”等。上头许多条目,不能胜记。林海抱起林珩,置于膝头,笑道:“这是功过格。将每日所做的事著录下来,评判功过。昔日曾子有云:‘吾日三省吾身’,这便是了。”

    林海见他有些迷糊的样子,不免讲起这“功过格”的来历。“国朝之初,有位袁黄先生,少时有位孔先生与他批命‘某年考几名,某年当补廪……五十三年八月十四日丑时,当终于正寝,惜无子也。”林珩听到此处,便想起来,这位袁黄先生就是了凡,他的《了凡四训》,从前他有一位好友奉其为圭臬,他倒是从没留心过,只听过几耳朵罢了。

    这后头的故事他倒也知晓,了凡见孔先生的批命无一不准,以为命数已定、澹然无求,便游荡放纵。后来遇到一位云谷禅师,禅师笑他也是位凡夫,说道:“命由我作,福自己求。”劝他要“扩充德性、力行善事、多积阴德”,便能逆天改命。袁黄听从云谷禅师的教导,誓行三千善事。云谷禅师便给了他功过格,命他每日所行之事,逐一登记,自判功过。袁黄如此行事后,孔先生的批命渐渐不准,十年后,命格已全改,最后四十岁上还得了个儿子。

    林海摩挲着他的头叹道:“我原也不信这些,不过是无可奈何时的侥幸之举。”林海不明说,林珩也晓得他话中的未竟之意,不过是见袁黄无子后得子起的欣羡之心罢了。林珩一时默然。林海笑道:“将今日的功课递上来。”早有小厮恭敬地把林珩的功课捧到林海面前,林海看了一眼,对林珩说道:“你去吧!时辰也不早了,省得老太太惦记。明日再告诉你功课的好歹。”林珩点头,行礼退去。

    光阴迅速,转眼已是七月,天气也渐渐凉爽下来。这几日,林海衙门上事忙,不得闲,便叫林珩重温旧日功课。这日,林书房温习完功课,又写了几张大字,因林海说他的字骨架已成,便命他不用再描红,只照着颜真卿的《有唐抚州南城县麻姑山仙坛记》临摹起来,每日写满十张大字即可。搁下笔,林珩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端详起来。他从前是临赵体、王体,很少摹写颜体。如今看来还是写得不大好,慢慢来吧,他叹了口气,吩咐小厮们待纸干了就收起来,踱了出去。

    一时,有些闷闷不乐起来。待进了林母正房,脸上的郁色还未消散,林母见了,搂着他问道:“我的儿,可怎么了?蹙着个眉头?”林珩任性道:“烦了。”林母一叠声问道:“可是功课太难了?”林珩摇头,整个人滚进林母怀里,一言不发。林母急了,问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仔吗了?真真是要活活急死我!好歹也说句话。”林珩忙道:“成日家的不出门,父亲又不在家,没人教我新的学问,狠无趣。”

    林母笑道:“你还小呢。仔细拐子把你拐走。”林珩好说歹说,林母终是不肯放他出门。林珩无奈,林母见了他垂头丧气的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