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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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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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乔氏再说要取回庚帖的时候,她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命人去取庚帖,那庚帖恰好收在贾母屋里。换回了庚帖,贾母也没有心思待客,做出一副疲倦的模样,乔氏便知机告辞了。贾母一人静坐了会儿,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王家的行事终究太过鲁莽了,老大知道了,该有好大一场气生了。

    不想贾赦来辞行的时候,知道此事,面上虽然气忿,但到底不曾大动肝火,这贾王两家的关系自然还是要他和王子腾圆了回来,总不能因儿女姻亲不成便坏了世谊。从情理论,王子腾已是厚道至极,他们贾家也不能不讲道理。再者,内宅妇人行事失常,也是出于一片爱女之心,贾家自然也不能怪到王子腾头上。两家不如大被一掩,将此事盖了过去也就是了。

    不说贾赦是如何匆匆奔赴江南,只说贾母是如何愁眉不展坐卧难安,日日盼着南边儿的来信。心绪凄凉挨过了四月,才接到贾赦报平安的家书。太医来得及时,好歹救回了贾琏的一条小命,只是损耗了元气,身子虚得好,正好江南地界气候温暖宜人,好好调养几个月也就好了。贾敏听到贾琏病愈的信儿,才解了这一两个月的愁闷。连贾赦来信央她寻个侄儿媳妇都不觉得是难事了,自觉此事他大哥办得漂亮,没落下半分口实,还博得了王家的愧疚,实在是一箭双雕。

    这人一去了烦心事,精神抖擞,连病躯也强健了几分。贾敏兴致勃勃地盘算,神京城内有哪些人家的姑娘待字闺中,想了一会,不免有些犯难。她们这样的人家议亲,总得要两三年的功夫,年纪合适的姑娘不是已经定亲了,便是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只好往年纪小一点的姑娘看一看,又怕琏儿等不得。寻思了一回,突然想起后儿临济侯府的花宴,他们家倒有几个适龄的姑娘,模样性格都很不坏。只好到时亲自去瞧瞧再说罢。

    贾母也在盘算贾琏的亲事,琏哥儿既然痊愈了,就得考虑娶亲成人这件大事。王家这门亲事不成,琏儿又十七了,年纪这么大了,没有个贤妻辅佐,终究算不得成人。本想着他与凤姐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珠儿要科举晋身,这才慨然允了珠儿娶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贾王史薛四家世代联络为亲,这姻亲关系怎么也不能断了。薛家的姑娘还小,王家只有凤姐儿一个适龄女儿,听说王子腾已经为他相中了朝中哪个阁老的孙子今科的二甲进士。

    她娘家的霏姐儿年纪略小一点,今年不过十四正巧在议亲,也不知道定下了不曾。想到此处,贾母不免心头火热,侄孙女儿嫁进贾家倒也狠不坏,忙传唤心腹媳妇往史家去问讯。元春正巧来祖母膝下承欢,一进屋,便瞧见贾母笑容可掬,便知其心情很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前些日子,贾母日日愁苦,闹得整个上房人人低声,谁也不敢嬉笑玩乐,宝玉不大懂贾母在为其堂兄的生死煎熬,依旧天真地笑闹。

    她只好将宝玉拘在房里念书识字,怕贾母触景伤情,如今雨过天晴了,正可把宝玉放出来松散松散。贾母见元春来,满脸慈爱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给你伯父写信,你正可代笔。”元春笑道:“伯父上封来信说琏二哥大好了,我也正想问问呢。”贾母也笑:“正是,给琏儿看病的那位太医过些日子也要回来复命了。你伯父央我好好酬谢他,我正要问问那太医什么时候启程?约莫什么时候到了京里,我好请来家里问问你二哥的病情,信上总是说不大清楚,我焦心得什么似的。”

    早有丫鬟备好了笔墨纸砚,元春一面听贾母的口述,一面下笔不停,措辞还十分得体。贾母带着眼镜在窗下看了一回,点点头道:“元丫头也长进了,去年的诗会没白开。这手簪花小楷写得婉转多情,言辞流转如珠。咱们家倒要出个才女了,甚好。”元春自谦了几句,不着痕迹地提起宝玉也会描红写大字了。

    贾母更是大乐,一叠声叫着把她的心肝肉儿抱来,又赞元春:“元姐儿友爱孝悌,我心里很欢喜。珊瑚,把我梳妆匣里的那套红宝石玉堂富贵头面取来。姐儿大了,也该好好打扮。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不要珠翠满头,但也不能不施脂粉。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元春忙谢祖母赏,贾母一向手头大方,元春跟着她住了这些日子,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应而也不多推辞。

    一时宝玉来了,正巧珊瑚捧着首饰匣子出来,掀开一看,珠光宝气,金银琳琅。宝玉见了,拍手叫好,贾母更是兴致高涨,珊瑚也凑趣道:“老太太既欢喜,不如咱们现在就将大姑娘妆扮起来。”贾母点点头,抱着宝玉坐在窗下,看老成丫头给元春梳头挽髻插簪,越发显得祖孙亲热得意。

    祖孙玩笑了一回,去史家问信的婆子也回来了,还带了忠靖侯史鼎夫人黄氏的陪嫁婆子黄嬷嬷一道。元春见有客来,忙带着宝玉躲了出去。那黄婆子一进来便磕头问好:“太太问老姑太太好。”贾母使了个眼色,珊瑚知机,忙搀起黄婆子,笑吟吟道:“好。你们太太可好?”黄婆子满脸堆笑:“我们太太也好,只是这些日子发烦霏姐儿的亲事,总是寻不着合式如意的。”

    贾母听见这话音,便知黄氏有几分肯的,心下快慰,笑道:“我也想着你们太太,有些日子不见了。你回去跟她说了,不必心烦,多出来走动走动,也许就碰见好的了。霏姐儿在家里做什么?怎么也不来看我?想是嫌着我老婆子了。”黄婆子忙圆话:“三姑娘也想着老姑太太,我们太太拘得紧,总不叫出来见人。”

    贾母摇头道:“也不怕把姑娘拘坏了。明儿让你们太太带来散散,横竖我这里也不是外人。”黄婆子应了:“老姑太太惦记着我们太太姑娘,我们太太姑娘也惦记着老姑太太。这几日恰巧逢着我们亲家老爷大寿,实在脱不开身,过些日子轻闲了,太太姑娘必来看老姑太太。”贾母满意地点点头,厚厚地赏了黄婆子,才打发她出去。又在给贾赦的书信中添了一句,便心满意得地等史家来人。
第86章
    贾赦接到贾母家书;略看了看,不由点了点头;若是史家的姑娘倒也不坏;想必不会与二房一条心。保龄侯、忠靖侯兄弟圣眷颇浓;忠靖侯更是在西北战场上凭着一刀一枪争出来的爵位;最是骁勇善战、悍不畏死。陛下一手将他从军中拉拔上来,可谓帝之心腹。

    从前怨着贾母偏心;从留在府中的心腹传来的消息看,再看她为琏儿所择之淑女,虽则偏心,到底未曾出了格。琏儿病着的这些日子,她也是日日佛前拈香祷告不断,连最溺爱的宝玉也撇在一旁,无心玩笑。看来,终究还是疼着他们大房这点骨血。既如此,日后母慈子孝也就是了。

    贾赦滞留扬州这一二月间,一日间也进来瞧两三回贾琏的病情,随行的太医都频频点头,这贾赦果真有一点慈父之心。贾琏心下也十分感动,常当面请罪:“都是儿子不中用,累得父亲千里奔驰,担惊受怕。”贾赦温言劝慰道:“何必作此小女儿态。尽管放宽心,把身子养好了,我再带你回金陵给祖宗磕头。”贾琏泪流满面,只握着贾赦的手哽咽道:“儿子必定早日养好身子。”

    待得贾琏病愈只要静养时,贾赦便坐不住了,江南水乡风光旖旎,吴娃妩媚多情,他这样的寻芳客岂能错过这无限风情?遂成了那销金窝、美人乡中的常客,日日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他倒也乖觉,不往那秦楼楚馆去,只钻那牙婆老鸨的私宅,她们那里养着的可都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绝代佳人,轻易不会客人。若是会着的人,不是高官显宦,便是勋贵豪族。能得那里的姑娘一点青眼,也是难得的风月谈资了。

    贾琏二舅孙定本还对贾赦未满妻孝便续了弦颇有些微词,但见贾赦这般看重贾琏,心里的芥蒂倒去了几分。这扬州佳丽堆,还是孙定引着贾赦进去的。他任扬州知府也有四五年,对本地人情风土自是熟知的,本想着带贾赦乐一乐,不想他倒是迷进去了。这便不好了,恰好贾母频频来信催促贾赦回京。贾琏的婚事到底要由这当父亲的出面商议才好,贾赦颇有些恋恋不舍,只挨住不肯动身,孙定又隐隐约约点拨了两句,他才先动身回京,把贾琏留在扬州再调养一两个月,过了炎夏再动身。

    再三托付孙定看好贾琏,别让他见不该见的世面。对着贾琏也再三申训,老实呆在舅家安养,身子好了,便不许逗留,须立刻动身回京,家里正忙着给他娶媳妇呢,他可不许在外头胡闹。直把贾琏训得一句一点头,唯唯诺诺,不敢起甚么小心思。孙定失笑,你这色中恶鬼,倒晓得教儿子做正人君子。

    不说贾赦坐船北上,途经金陵,还逗留了几日,与在南边儿的族人一道祭拜祖宗,看看贾琏主持新修的坟园,见见留守金陵的老家人,赏的赏,罚的罚。连日忙碌,还要抽空子拜访金陵的老亲故旧,叙叙旧情。又有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连日设宴款待,请了金陵城一干官员作陪,屏开玳瑁,宴设芙蓉,款情洽洽,宾主尽欢。

    这边贾赦正在赴宴饮酒高乐不了,那边王家也在设宴招待未来的亲家,也是热闹非凡。独凤姐儿一人不乐,陪着众人酒过三巡,便借口更衣避了出去,闷闷不乐回了绣房。丫头平儿素来与她贴心,知道她的一点心事,不免低声劝道:“姑娘也别离席太久,一会子太太要问呢?”

    凤姐儿最是要强爽利的性子,回头瞪了平儿一眼:“做什么蝎蝎螫螫地样儿?太太何曾说过什么?倒是那余家,日后还不闷杀人!”余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五代进士,何等清贵,家主余信更是当朝阁老,位高权重。家中子孙也颇争气,孙辈已有两人中了进士,还有三四位举人,家族繁茂,富贵可继。这样的人家,朝中大半权贵要赶着与他们家做亲。

    王子腾选来选去,花了一两个月的功夫才挑中这么一位佳婿,心中不无得意。奈何王熙凤大字不识一个,与诗书之族的太太小姐如何说得来话,闷都要闷死了。未进门,便吃了小姑子的排头,进了门还不知要被怎么揉搓呢?一时想了贾琏,更是感伤。王贾两家世交,他们也见过几面,心中都暗存着一段钦慕之意。本也是要定了亲的佳偶,奈何贾琏生了一场重病,倒是拆散了两个。

    不由悲从中来,洒了两点珠泪,平儿忙来劝解。熙凤将帕子搭在脸上,充耳不闻,任平儿在耳边唠叨新姑爷有多才高八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仿若念经一般。还有一人也在为王贾两家亲事不成而黯然神伤,王夫人气得肝疼,好几日都歇不好,愈发显得人老珠黄了。

    厚厚地上了两层脂粉才敢去贾母房中伺候,又要满脸堆笑去接待史家太太姑娘们,越发觉得胸口闷痛了。若是凤姐儿嫁进来,到时候只需要她把凤姐儿往身边一带,说是教导她当家,贾家仍可由她把持家务。想来凤姐儿必定也更愿意跟着姑妈,而不是去侍奉一个小家子气的继室。凤姐儿的脾气性格她最知道了,又愿意听她这个姑妈的话儿,她还愁什么?

    若是换成这史家姑娘,人家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听你的吩咐,将正经婆婆撇在一旁。单看如今邢氏一直拉着这湘霏不肯放手,两人倒是亲亲热热说个不停。对着自己这荣府的二太太,却是敬而不亲,王氏真个悔得肠子都青了。谁想到贾琏病得要死,却没死成呢?早知道不要那样着急给娘家嫂子送信,如今来家里做客的,就是王家母女了。奈何,奈何机关算计终成空。

    贾赦一路悠闲回到了京内,先向通政司递了谢恩折子,熙成帝见了,倒没召见他,命人赏了一点药材到贾家,把贾赦乐得直呼“皇恩浩荡”。在家闲了一两日,一面打发人各家去报信送扬州土物,贾琏秋间也就回京了,到时再设宴款待亲朋故旧。一面办了个家宴,美其名曰:“母亲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了,也该松快松快。儿子也没什么好孝敬的,唯有从扬州金陵带回来的一点土仪,还望母亲笑纳。”金陵织造局送了些进上的织锦云锦,贾赦挑了几匹花样富贵吉祥的送予贾母,贾母果然乐得合不拢口,她这儿子几时这样孝顺了?

    阖家欢乐了一日,外头又有人来请,贾赦有些懒怠,俱都推了。不想王子腾也命人来请,贾赦推辞不得,只得去了。王子腾见了贾赦,面上先有愧色,赔罪道:“贤兄,愚弟有愧。”贾赦忙去扶他,口内劝道:“又不是恁样大事,世兄何必如此,折煞小弟了。”王子腾坚持要贾赦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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