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翔麟- 第9部分

　　氾岱刀他还真有本事，祢郢堂叹息道。或许氾岱刀胜他的地方就是他还有个好兄弟吴门，这个吴门办事似乎从来都不会失手。

　　我现在跟你说的可不是氾岱刀哦，是你妹妹祢小盏，卯弦说。

　　妹妹，祢郢堂停顿了一会，说，你说我应该怎样对待自己的妹妹才好。

　　当然是疼她了，不管她犯什么错误，都要包容她，因为妹妹可以说是最亲近的亲人了，你上次那么怪她，她一直都很难过，卯弦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祢郢堂说。

　　话说回来，你现在在带敫玥吗，她如何？卯弦问。

　　很刻苦，也很聪明，会是个厉害的人，祢郢堂说。

　　以后得请你帮我关注点她了，因为她之前拜访过我，卯弦说。

　　那是个借口，祢郢堂知道，不过他没有必要拆穿，剑士居的秘密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而卯弦还在为这个借口想是否恰当。

　　我会的，祢郢堂说。

　　卯弦如释重负，拍拍祢郢堂肩膀说，那就一言为定，我先走了，记得别再生小盏的气了。

　　祢郢堂望着卯弦点点头，她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转身轻快地走了。她现在自信的背影和过去很不一样，他忽然想起了四年以前，也是新弟子的比试，他一个人站在台上，等着一个叫卯弦的人上来和他比试，好一会她才背着一把琴胆怯的走上来，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慌张，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他毫不留情的用他的栉比剑指向她，她毫无招架的被打下了擂台，当时她身负重伤，当时的吴门来不及后退，接住了她。而后卯弦一直努力着，到现在，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弹琴的文弱女子，成为了剑士居里尤其优秀的女弟子。从那时起，祢郢堂就记住了这名被他打伤的女子，而卯弦也没有忘记那天，她从擂台上倒下来，是吴门抱住了她，他还问她，你还好吧？接着她晕了过去，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卯弦走后，太阳正好升起，祢郢堂觉得有些遗憾，或许她留一会就可以看到这番景象，或许她会因此喜欢上这番景象。

　　祢郢堂今天并没有把视线多停留在新出的太阳上，而是向小盏住的院落走去，整个院落只有敫玥练习剑术的声音，她看见祢郢堂走进院后，停下，擦去脸颊边的汗，问，师兄，要开始练习了吗？

　　你先自己练吧，祢郢堂说。接着他敲了敲小盏的门。

　　她和秦棽棽已经出去了，她们已经开始练习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敫玥焦急地问。

　　祢郢堂没有搭理她，而是朝西边的一个院子走去，那是氾笏训练新弟子的地方，他很少来，只是小盏会常在那里。

　　你来了，氾岱刀走上前说。他第一次发现见到祢郢堂会感到这样开心。

　　吴门叹了口气，示意正拿着木剑的小盏往外看，她从今天开始学习剑术的基本招式，她看见祢郢堂后立刻把剑扔给吴门，跟着祢郢堂走出院子。

　　哥哥，你还在怪我吗，小盏问。

　　没有，其实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祢郢堂说。

　　哥，你以后不要不理我，小盏说。她紧紧地抓住祢郢堂，生怕他又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

　　别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发火，生你的气，谁让你是我妹妹，祢郢堂说。他想起卯弦的话，她是他最亲近的亲人吗？祢郢堂现在还不知道。那种关系似乎之前也有过，但很可惜，他还是孤独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你不许骗我，小盏说。

　　好，我什么事都不骗你，我的好妹妹，但是你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毕竟你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如果有谁要是欺负你，要告诉我，祢郢堂说。他不知觉地担心起这个什么都不会，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小盏。

　　其实大刀他因为我还跟师父闹了些矛盾，不过我现在在吴门的手下，小盏说。

　　吴门？你跟着他会很轻松的，祢郢堂低声的说。一直以来，氾岱刀与吴门，他比较关注的是吴门，虽然他是和氾岱刀老死不相往来。

　　是很轻松，我的想法和他一样，学习剑术并不是一定就要数一数二，能够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就够了，没有必要拼个高下，小盏说。

　　你也会崇拜他吗？祢郢堂问。他认真地看着小盏，以前问过卯弦相同的问题，卯弦那时只是委婉的笑了笑，这一笑，对他来说，注定以后都只是向往。

　　我可不崇拜他，听说剑士居的许多女弟子都对他爱慕有加，祢小盏说。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信仰的人，不会是吴门，也不会是氾岱刀。

　　祢郢堂听到小盏的回答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因为他只把她当妹妹。

　　可是哥哥，我更想跟着你学剑，小盏说。

　　没关系的，以后我有时间就教你，祢郢堂说。

　　你一定要教我的，说不定我哪天变得像那个卯弦一样厉害，小盏说。

　　你也认识卯弦？祢郢堂惊讶地看着小盏。

　　也不算认识，就是知道，哥哥那天不是追上她走了吗，哥哥和她是什么关系啊，小盏问。

　　只是普通的朋友，祢郢堂说。

　　小盏点了点头，卯弦很美，可是她总觉得她还见过更美的，于是，她问祢郢堂，哥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一个比卯弦还要更美的女人，她是谁啊？

　　祢郢堂呆住了，他无法回答小盏，他也不知道小盏为什么会没有醒来以前的记忆，他答应过景汧如果小盏有一天问起，只能告诉她是因为生了一场重病而不记得了。

　　没有，你想太多了，祢郢堂想了很久才说。小盏想看来自己真的对过去一点印象也没了。　。。

第十九章
回到西院的时候，氾笏正在里面训斥道，你看看你们，哪点像弟子的样子，在这里又说又笑，师兄不像师兄，师妹不像师妹，还有一个人呢？

　　我在这，小盏说。她轻轻地挪到氾笏的身边。

　　你去哪了，氾笏更加生气地问。

　　爹，你现在才来，我刚刚叫小盏去叫你了，她肯定是没找着你才来晚了，氾岱刀解释道。

　　她不会自己说吗，就算是小盏去找我，你们三个也不应该在这里闲话家常，今天你们四个练完之后给我把剑士居打扫一遍，氾笏严惩不贷地说。氾岱刀对着小盏皱了皱眉头，吴门一脸势气不佳的表情，秦棽棽则是有些担心万一厨房的事耽搁了怎么办。

　　你们四个现在就开始一对一的练习剑术的基本招式，以后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就得开始练习，我会随时来看你们练得如何，氾笏依旧青着脸说。说完之后不屑一顾的走了，留下院子里四双眼睛互相望来望去。

　　惨了，剑士居这么大，怎么扫得完，氾岱刀，都怨你，吴门说。

　　大家有难同享嘛，氾岱刀不在意地说。反正祢郢堂已经不怪小盏了，小盏也不会再生他的气。

　　可厨房还有很多事要干，这下惨了，秦棽棽后悔地说。

　　要不这样，等我们扫完剑士居之后再帮棽棽做厨房的事，小盏提议道。

　　没问题，厨房里的大娘一定会因为看到吴门细皮嫩肉放过我们一马的，氾岱刀说。吴门真想给他一剑，秦棽棽这才安下心来。

　　接着他们很快的进入练习，吴门演示了第一遍，氾岱刀演示了第二遍，祢小盏和秦棽棽试着比试了一下，秦棽棽以前在那户名门世家见过这些招式，也偷偷地学过，所以接受起来也特快，小盏稍微迟钝一些，她个人认为基本招式不是那样的，她想用木剑比划出正确的招法，但吴门却总是指出她的错误。

　　小盏，你真该学习棽棽，看她学得多快，吴门说。

　　小盏学得慢，你就慢慢教嘛，氾岱刀说。他总是很护着小盏。

　　我认真就是了，小盏说。她决定不再试着按照自己认为的方式去练习而是原班不动按吴门教的去做，他们直到很晚才停止练习开始打扫剑士居。

　　四个人经过分工之后，从不同方向开始扫起，最后在剑士居的中心会和。小盏从东边开始扫起，而敫玥和祢郢堂恰好在东边的一个小院子当中练习，小盏悄悄地站在院子口，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扶着墙，眼睛往里瞧着，敫玥出色的完全不需要祢郢堂半点指点。

　　师兄，这样你看可以吗？敫玥问。

　　恩，祢郢堂说。

　　祢小盏靠着墙笑了笑，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祢郢堂对她比对敫玥好让她感到开心，许久，她才想起自己还要打扫剑士居，于是慌张又不情愿离开这个院子继续扫地。

　　刚刚你去哪了？氾岱刀问。不知什么时候他站在她的旁边。

　　啊，我…我没去哪，祢小盏说。她的脸开始发热。

　　不舒服吗？脸都红了，氾岱刀说。

　　没有，小盏说。她低下头扫地，她可不想让氾岱刀知道刚在是去了偷看自己的哥哥，而氾岱刀弓下腰抬头看着垂头的小盏，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到底怎么了。

　　小盏慌忙的把氾岱刀推开，氾岱刀坐在了地上，小盏深吸一口气后，说，我真的没什么，你扫完了西边吗？要是被师父看到了怎么办，他肯定又会怪你。

　　没事的，我已经扫完了，告诉你，我从小就常被我爹罚扫剑士居，事实上我爹是不会那么仔细的来检查的，只要把扫把随便挥一挥，不仔细看的话没有人会发现的，氾岱刀说。

　　这样好吗，祢小盏问。

　　没关系的，如果真要那么认真的扫剑士居可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况且我爹他最近也很忙，氾岱刀说。

　　可是，小盏还在犹豫着。氾笏在她眼里一直是个严厉的人。

　　出了问题我负责，我爹也不是个仔细的人，历来不会真的来视察，他还是老顽固，我都跟他说了让我带你，可他还是硬要把你分到吴门手下，气死我了，氾岱刀说。

　　小盏忽然沉默了下来，氾岱刀赶紧说，对不起，我不该用离朔控制你，我明明知道祢郢堂是你哥哥，当时我看着你手足无措的蹲在擂台上，我也没办法问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了，因为比起敫玥，我更希望你是我的师妹，氾岱刀说。

　　我不怪你了，小盏说。

　　真的？氾岱刀激动地从地上坐起来，他比小盏高出一个头多，小盏开玩笑的说，不过你别后悔，敫玥她很优秀，长得也很灵巧，我可不是很善于剑术，可能我会笨得连基本剑法都学不会。

　　我才不会后悔，如果吴门不想教你了，我来教你，要是学会基本招式就教你基本刀法，反正所有我会的都可以教你，氾岱刀掏空心思地说。

　　可我真的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祢小盏说。

　　怎么会这样？氾岱刀问。

　　我哥说我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小盏说。

　　是这样啊，没事，我会把所有的事都解释给你听，氾岱刀说。小盏顿时觉得有了一个依靠，氾岱刀似乎更像一个哥哥，小盏想要是氾岱刀和祢郢堂的位置换一下就好了。

　　你们别只顾着说话，吴门说。他和秦棽棽一同过来，天已经很晚了。

　　当他们来到厨房时，其他的弟子们都已经吃过了，厨房管事的看到秦棽棽这么晚才来生气的把所有的碗都留给她洗，虽然她不是一个人，但剑士居的弟子不只是用多了形容。

　　呀，为什么管事的人这么不通情达理，小盏说。吴门深表赞同。

　　谁让他是大叔不是大娘，害得我们家吴门在关键时刻没起上作用，氾岱刀说。惹得小盏和棽棽都笑了。

　　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话，吴门有些委屈地说。

　　开个玩笑，我们开始洗碗吧，氾岱刀说。

　　那是不洗不知道，一洗招了殃，碗盘堆满了整个厨房，四个人围成一个圈，开始动工，吴门和小盏都是没干过什么活的人，在他们两人之前总是会听到碗盘打碎的声音，一般这时秦棽棽都会用一副心痛碗盘又不好意思责备的表情，氾岱刀则是因人而异，如果是吴门，他会说，我的少爷啊，这可不是你家的。如果是小盏。他会说，别着急，慢点，没关系的。因此，吴门对氾岱刀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我饿了，氾岱刀说。那时已经不知道是几时，厨房外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去弄点吃的，秦棽棽说。

　　你们俩真不愧是师兄妹，我爹以前动不动就罚我来厨房洗碗，氾岱刀对着吴门和小盏说。他们三个人继续洗着，棽棽在一旁煮东西吃。

　　是面条的香味让三个人停了下来，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吴门在品尝过棽棽煮的面条后也称赞不绝，倒是氾岱刀不管好不好吃就吞下去，小盏觉得很开心，这种大家混在一起的感觉。

　　小盏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的碗，她和吴门后来不知觉的睡着了，氾岱刀和秦棽棽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