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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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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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祥丰应了声“是”,出门从随身小伙计?”

陆祥丰红了脸,低头道:“姑娘拿我说笑呢!”

媚娘难得看见害羞的男人,禁不住笑出声来:“好好干,明年你要是娶媳妇,咱们仙客来包办喜宴,免费的哦!还有,这几日为办酒席,你们都辛苦了,那伤马好生养护着,刘大让他歇着吧,循例给医药费。仙客来从上到下,发额外赏银。过年的利是封,让帐房准备好,比往年惯例多封一倍!就说姑娘柔弱,不比岑大爷在时能干会谋算,往后得多承各位大力支撑。一会就让翠喜和翠思代我送到每人手上,早些送出,让他们早做过年的准备。”

陆祥丰忙躬身道:“姑娘仁慈亲善,体恤下人,我一并代替下边人,多谢姑娘了!”

第七十二章寻找

又商谈了几件事,媚娘觉着饿了,要下去用早点,陆祥丰便收了帐册,引她主仆三人下楼,一路往前边酒楼来,上到二楼,媚娘惯用的雅间却被告知有人占了,陆祥丰正要发话,媚娘摆,我记住了,自会料理得!”

张靖云和灵虚子正待要返身回仙客来,左边街面上走来三五个衣饰庄重华贵、气度昂然的中年男人,挺胸跨步,很快便走到仙客来门口,张靖云眼角扫视了一下,轻声对灵虚子道:

“走罢,这早点没法再吃了!”

二人刚迈了两步,便被那些人中其中一个喝住:“站着!”

张靖云顿住脚,转过身来,像才发现似的,略略俯身朝那几人施礼:“原来是几位前辈大人,失敬失敬!”

张舞阳摆出一副严父面孔,指指近旁一位蓄垂着两绺美须儒将模样的男子说:

“这是我旧日袍泽,南防指挥使曾健予曾叔父,刚回京两日,你来认识认识!”

张靖云恭敬地对曾健予作了个揖:“得见尊颜,小辈幸甚!”

曾健予微笑着点点头:“果然不是虚传,大公子这份绝佳的人品长相,与乃父少年时竟是分毫无差!”

旁边的灵虚子听了这话,低下头去,怕让人看见脸上不经意流露的笑意。

张靖云最恼的,就是人家说他长得像张舞阳,恨不得毁了那张脸,时常戴着个面具,最近才被皇上强迫以真面目示人。

果然没听见张靖云吭气,灵虚子想想总不好让张舞阳在同僚面前太丢份,便抬头笑着对那几人作揖:

“在下夏学渊,是张公子好友,见过张伯父和几位大人!几位大人这是去仙客来饮茶罢?在下与张公子还有要事去办,不能久留作陪,还请恕罪!大人们请!”

他侧身让着张舞阳几人,往仙客来大门引了几步,张舞阳满意地拍拍灵虚子的肩:

“好侄儿!你与靖云多年好友,情同,不然就回去继续饮茶吃早点,我还没吃饱呢。”

张靖云看了他一眼:“你这人,跟他有什么好客气的?”

灵虚子说:“他到底是你父亲,你若不念父子情,为何他一喊停你就走不了?”

张靖云冷笑:“父子情?我恨不能割肉剐骨还他,与他两清了!”

灵虚子叹道:“论起来,我与你差不多,十八岁之前认都不认得父亲,心里就没有那个人。师父时常带我云游,也放我自己四处去走,父亲年年翻山越岭来探看,年年见不着,师父只不让告知于我。但最终还是让他遇见了我,崎险山路上,父亲并不问我是谁,紧紧抓住我,满是风尘的脸上泪水纵横,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与他的血脉是连在一起的,我不记得他,他却无时无刻不将我放在心上……天下父母心,即使出家修行,也不敢相负!”

张靖云低着头,好一会才笑了一声:“割舍不下,所以你这辈子注定做不成真人!不必来蛊惑我,我与你情形差远了。走吧走吧,进去买两盒新出笼的点心,随我去趟宋府,该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

仙客来后院,媚娘带了翠喜翠思坐进马车,陆祥丰带着两个堂倌将四笼热点心送上,林阿茂一甩马鞭,马车徐徐离开,往城西秦府去。

秦府,略显破败的院落里充盈着浓郁的节日喜庆气息,秦伯卿已大好,秦夫人和冯氏却不让他太早下床,压着他再躺在床上将养几日,秦伯卿病重时见多了母亲和妻子的眼泪,体谅她们苦心,便不多话,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让拿几本书放在床上,躺够睡足了便斜着床头翻看两下。冯氏吃了张靖云开的几剂药,感觉身体不那么软绵无力,肚子里隐隐的痛感也没有了,加上丈夫的病好起来,半夜咳声渐少,婆婆吃了药,,你记着我用了你的名,你在外边是有产业干股的,明年起便可分红利,银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花便是!”

趁着冯氏楞怔的当儿,媚娘放开她,笑着挥挥手,带了翠喜翠思离去。

城外积满厚厚白雪的官路上,齐王车驾慢慢走着,直直往归云山庄而去。

单勇骑马跟在一旁,担忧地对车上的齐王说道:“雪地不好走,车子摇晃得厉害,爷坐得太久了,躺着吧!”

齐王斜靠在座位上,懒懒地说:“走你的路,少废话!”

过一会又忿忿地骂:“蠢材们就这点本事,找个人都找不出来!那天他分明从城里出来,往归云山庄前方去了,说是去访友,那他就是家在城里的,都说了姓秦,排行第二,还找不到!”

单勇皱着个脸:“爷,城里姓秦的人家多着呢,也查了大半,就没有秦二这号……”

“混帐!难道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齐王一激动,狠狠一拳击打在车厢板壁上,单勇吓了一跳:“爷!爷千万别生气!保重身体啊!都在找着呢,几路人,一直不停在找!说不定今晚就能有消息。秦二公子身子单薄,那日就看着他是受不得冷的,风一吹脸都变青了,这几日下着大雪,行路不便,他或许想等天晴了再来探访爷的,爷才从山庄回城,又要返回去看,只怕……”

“少罗嗦!万一他来了呢?快走!”

“是,前面路面平坦些了,车子可以赶快些,后面的,跟上!”

车辇逐渐加速,侍卫们骑马跟上,马蹄纷乱,所过之处,腾起阵阵雪雾。

第七十三章过年(一)

吸取了冬至夜宴的那场教训,媚娘顾着郑夫人的心情,也觉得兄弟新丧,确实不该过于张扬喜庆过大年,便发话下去,取消了内外院张灯挂彩,各门高贴大红对联的惯例,老太太面前也说通了这事。不想二房那边却强烈反对,怨气冲天,说二爷刚生了儿子,府里添丁,应该更比往年喜庆些才对,却要压制住喜气,是存心不待见二房,若是顾忌着七爷新丧,早该在大奶奶活回来那阵就该忌了,却为何还大宴宾朋,以示庆贺,在梅林里烤肉取乐,喝酒喝得个个烂醉,那时候怎不提忌讳?这不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媚娘坐在紫云堂上,听了婆子学来的话,正和宁如兰相对无语,郑夫人来了,媚娘、如兰忙起身让坐,郑夫人板着个脸往堂上一坐,说道:

“谁说什么都不必理会!你是候夫人,管着整个候府,你订了规矩,不合处,有我,有老太太,再不济叫候爷来问!长辈怎么了?这个家是谁当着,正主儿是哪一个,自己心里该明白!就这么着,谁要不服,叫她来寻我,我与她老太太面前去说!”

有了大太太这话,媚娘真就不去理会二房的怨言了,大太太和二太太,谁亲谁近,谁有实力,那还不容易分得清?不说别的,正经的婆婆,恒儿在她手上养着,有理没理,自己都得倒向她三分。

二太太如今却也不好拿捏了,儿子徐俊朗有了子嗣之后,她忽然之间腰杆硬了起来,头晕病不治自愈,和大太太一起到老太太跟前请安说话儿不再似从前那般软绵示弱,也敢在二老爷面前仰着脸说话了,向他提这样那样的要求,这一次,她非要为儿子争取应有的面子,无论如何不能让老七的阴影遮住孙子惟儿出生之喜。

二太太院里,二老爷徐西平才一挑帘进门,还没坐稳,便被桂夫人好一通唠叨:

“你是长者,大老爷不在了,他们父辈上仅有你,你说上几句,敢有不听的?看看那秦媚娘,才管了几天家,便张狂成这样,前阵子连我的陪房也敢责骂,又挑景玉的不是,她眼里还有我们做长辈的吗?大过年的,又出这坏点子,分明是不想我们二房好,朗儿这个岁数才有的惟哥儿,我还思量着趁过年,多给他添些喜气,这倒好,索性半点彩头都不能张贴悬挂了!”

珍珠送上热茶,二老爷拿起喝了一口,说道:“你也莫急,惟儿还小,等满月了再给他些彩头便是了!”

桂夫人听了,抹起眼泪来:“你就这般对朗儿!他可是你嫡长子,自己上进用功求得官职,半点不用你操心,反而是你出了事,他替你着急焦心,跑前跑后,你却只管去疼没出息的庶子!惟儿总有一天也能长得像慎儿那般大,且看你如何有脸听他唤你一声祖父——我不会让惟儿的福气被大房断了去,你不说,我去跟她理论!”

二老爷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顿,喝道:“无知的蠢女人!我如何不知朗儿是我的嫡长子?我不疼他,我不疼他能有今日?小时候读书给他请了多少名师,还要劳心劳力亲自教导!他考取功名,你以为想做什么官就能做什么官?没有我引着他四处拜访同僚故交,他初入官场就能得着那个位子?要争也不在这一时,大过年的,你吵吵嚷嚷,惹得全家不好过,你就高兴了?老七才过去,确也不该张扬喜庆之气,先头我早早让除了素服,大嫂就已经对我不满,有老太太在,她也能隐忍不发,你没见着冬至夜她为着我们喝一点酒就发起疯来,如今你还要拿刚出生的惟儿来说事,惟儿能与老七争吗?老七纵使年轻还不能上牌位,他终究是惟儿的父辈!”

桂夫人不服气:“那怎么着?她秦媚娘活过来可以纵酒寻欢,我们添丁反不能挂点彩头?”

“那是他们大房的事!你给我弄明白:这候府名份上就是老大徐俊英的!咱们二房住在这里沾了荣光,那是因有老太太在,哪天老太太仙去,我们也就成了旁支!到时秦媚娘不赶你,你都没脸在这府里住!”

桂夫人呆了一呆,低喊道:“老爷怎的如此说?这候爵是祖上传下来,岂能是他大房独享祖荫?子孙个个都有份的!”

二老爷冷笑:“有什么份?都有份做威远候?你也生一个硬气点的上战场厮杀,保家卫国,留得命争得功劳回来,指不定可以,如今说什么都没用!管好你的嘴,休得吵闹,我们父子要靠俊英的地方还多着,你若为一点小事与媚娘起争执,让俊英知道,便是误了你自己!”

二老爷说完,茶杯也干了,他懒得唤人添茶,对桂夫人说声不必等他吃晚饭,站起来径直走出去。

桂夫人忙站起来,紧随几步:“已经让去传饭了,外边天色也暗下来,老爷还要去哪里?”

二老爷挑着门帘的手顿了一顿,说道:“去外书房,有几封书信要回!”

门帘晃动,人已不见了。

桂夫人紧握双手,脸色发白,胸脯不停起伏:饭也没有吃着,就去外书房?鬼才信!昨夜在这屋里歇了一晚,这会天没落黑,就急着要往闫姨娘那贱人院里去了吧?

大年三十,徐府的年夜饭照例在午后就开始了,因为要请族里旁支一些老老少少,过来一起吃个团圆饭。今年族人也体恤到候府新折了七爷,早存了心思,多派小孩儿随老人们过来,小孩儿率**玩,图个热闹,暖宅暖心,原本预算的五桌人,结果变成了七八桌。丰盛的年夜饭仍摆在双花厅,男左女右,右边花厅人多些,除了老太太能端坐着不动,大太太和二太太也要站着接引族中老人,媚娘和白景玉、如兰从旁协助,扶老携幼,一一引座,待众人坐定,大太太二太太也归位入席,媚娘见白景玉随了二太太去,站在二太太身边服侍了一下,二太太拉拉她,白景玉就顺势坐下了。而媚娘和如兰却要给族中老人布第一道菜,边上几桌小孩有甘氏和方氏顾着,环绕老太太这边三四桌呢,媚娘和如兰布这一通菜下来,人家估计都快吃饱了。

媚娘扫一眼满屋的人,带着柔婉甜美的笑容,走到大太太身边替大太太和几位长辈布了菜,然后俯下身,贴近白景玉耳边低声道:

“二奶奶坐得可舒坦?大奶奶我站得腿脚都疼!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教养自是不同,会惜福更会享福!族中长辈都在呢,可不光是我们府里人,你现在不来帮忙,等会我走到那边,累了时再喊你一声儿!”

白景玉抬眼瞪着她:“二太太头晕病犯了,今日吃团圆饭又不好缺席,是扶病出来的,教我在旁服侍着!”

媚娘见二太太正慢慢侧过脸来,便朝白景玉摆摆手,赶紧走开,就爱戏弄一下白景玉,她才不肯去惹上二太太。

白景玉却真怕她会当着族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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