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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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梦魇-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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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十六年前,德莱克斯勒死于泽法的误杀,死于多普洛斯的算计。但是他不甘心,德莱克斯勒的灵魂并不甘心就此离开,他脑海中充满了复仇念想,终于是成为了一个梦魇。可是,梦魇要生存,就需要吸血,于是他开始出去寻找下手的落单目标。因为他是孩子,镇民对他没有任何防范之心,轻而易举就成为了德莱克斯勒的血液来源。可是德莱克斯勒运气很不好,第一次行动就被人发现了。”说到这,我看向众人,说道:“我曾经问过圣彼得堡的下人,他们说三年前家里的管家是一个女子,只是大家都不叫她的名字,只是叫管家,所以除了弗莱米尼一家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可是三年前,她却失踪了,于是才有了现在的管家先生,是吗?”

    “是的。”一直守在一边的管家回答道。

    “十五年前,也就是德莱克斯勒第一次吸食人血的时候,管家,也就是rì记中所说的莉莉,她发现了德莱克斯勒吸食人血的场面。于是,莉莉急匆匆地跑回家,向德莱克斯勒的母亲汇报这件事,德莱克斯勒的母亲也就此知道了一切。圣彼得堡的下人们还告诉过我,这间房子的设计其实是德莱克斯勒的母亲安排的,外人并没有插手,从设计到施工,全是她一个人在做。我想是德莱克斯勒的母亲为了帮儿子掩埋事实,所以亲自设计了这个房间,当然还包括那个密室。为了不让大家知道这个房间之中有尸体,她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独自一人完成了这浩大的工程。以后,但凡德莱克斯勒杀了一个人,她就会把尸体背到这个房间里,丢进密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薇薇深思良久,然后才问道,“这么大的工程,就算下人们因为地位不够而不敢过问,埃利塞乌应该也会过问一下吧?”

    “不会,”我缓缓说道,“埃利塞乌当然不会过问,因为他那个时候被人迷得神魂颠倒,根本就没心思在乎这个古堡之中的人做了些什么。三年前,也就是德莱克斯勒的母亲失踪的那一年,德莱克斯勒犯病了,又要吸食人血,可是镇上已经没有人了。德莱克斯勒的母亲没办法,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随风消散,于是,她将德莱克斯勒带进了这间客房,让德莱克斯勒吸食自己体内的血液……出于生命本能,她最后挣扎了起来,将德莱克斯勒驱逐出了房间。她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这个铁皮盒子和这本泛黄的rì记,回到了自己放置尸体的密室中。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啊,她害怕啊,她害怕那些被堆积起来的尸体突然活过来,所以她只能缩在密室的另一角,害怕的时候将铁皮盒子里的音乐放出来自己听听,就这样在密室中等死!”

    “可是……”薇薇又一次问道:“我记得我们刚来圣彼得堡的时候,埃利塞乌伯父还让德莱克斯勒去看他的母亲,这又是怎么回事?德莱克斯勒的母亲不是还健在吗?”

    “你只记住了我们刚来圣彼得堡的时候埃利塞乌说的话,但是第二天在餐厅用餐的时候,埃利塞乌也说过,‘三年前,他的生母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句话也没留就走了。’多普洛斯也说过,‘三年前,也就是我和德莱克斯勒的母亲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人失踪了。’我想,现在居住在这个古堡之中的,埃利塞乌的夫人,应该就是当年的管家,莉莉。”

    “等等!”泽法打断了我,说道:“莉莉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圣彼得堡?”

    “莉莉确实失踪了,但是是从人前失踪了。我一直不太理解这本rì记里的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骗我,背着我干这些事?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被欺骗的人,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傻女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原来一直不理解,但是现在我却理解了,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所有说不通的地方就全通了。埃利塞乌迷恋于莉莉的美sè,背着自己的原配夫人干下了苟且之事。是以,当德莱克斯勒的母亲为自己的儿子掩饰一切的时候,埃利塞乌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心思去发现异常,估计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全是莉莉吧?而莉莉呢?她不愿意做一个地下情人,她想要走上前台。于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按理说莉莉发现了德莱克斯勒的反常之处,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埃利塞乌才对,可是她倒好,直接告诉了德莱克斯勒的生母。原因很简单,她知道女主人生xìng善良,又极为溺爱孩子,是以女主人绝对会想方设法为德莱克斯勒掩饰,直到最后被德莱克斯勒杀死。三年前,德莱克斯勒知道自己杀掉了母亲,痛不yù生,却无意中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和原来的管家、现在的母亲所做过的事。他为自己的生母感到不值,于是他想到了报复。这个镇子在三年前就没有人失踪,并不是因为德莱克斯勒不再吸食人血,而是因为德莱克斯勒找到了一个长期血源,比如说,莉莉。”
第三十五话 不如离去
    ()    “可是,这圣彼得堡虽然很大,但是要藏一个人长达三年,这不太可能吧?”拉纱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在圣彼得堡生活三年而不被别人发现。”

    “可以的,当然可以做到。”我看着埃利塞乌,然后问道,“听你说每一任D字家族的族长手上都要纹上纹身,而后才可以显示出家族族长的地位。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希望你可以解释一下。”

    “你说吧,”埃利塞乌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没什么可以隐藏的了。”

    “我曾经查阅过文献,纹身刚开始诞生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显示地位显赫,更不是为了好看。纹身最初的意思是守护,是一种责任。文献当中还有说道,D字一族,为了族长纹身可是死了很多人,往往都是亲人之间相互残杀,尤其是弟弟杀掉哥哥,这样的案例非常之多。可是问题是,仅仅是一个纹身,就真的可以让各种各样的人为之趋之若鹜、不顾生死、甚至不顾自己的亲情吗?我想,这个纹身里应该还有秘密。还请埃利塞乌为我们解释一下,除了能够彰显地位,这个纹身到底还有什么其他方面的用处。”

    “这个,”埃利塞乌突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完全就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是吗?”我看着埃利塞乌,看着他拙略的掩饰,“既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那你又为什么不知道呢?”

    “我说吧,”另一边,多普洛斯又一次清醒过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上,抚摸着手臂上的纹身。

    “不能说!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埃利塞乌突然跑到多普洛斯身边,不断地摇晃着后者,声嘶力竭地吼着,“这是D一族的秘密!是D一族的责任!不仅仅是我们一家子的事情!千万说不得啊!”

    “放开!”多普洛斯不满地推开了埃利塞乌,“反正我已经不可能继承弗莱米尼家族的财产,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全都抖出去,反正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啊!”埃利塞乌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多普洛斯身前不断地磕头,“求你了!千万别说啊!求你了!”

    多普洛斯看着埃利塞乌,冷冷一笑,开口说道,“每一个D一族,都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往往被锁在一个密室中,纹身就是解开这个秘密的关键。我们弗莱米尼家族守护的秘密就是……啊!!!”多普洛斯一声惨叫,然后都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双眼挣得很大,很大,好像不敢相信什么一样……是埃利塞乌,他将身上藏着防身的道具插进了多普洛斯的胸膛,亲手结束了自己儿子的生命。是什么样的秘密使得一个父亲可以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我不知道,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埃利塞乌是肯定不会说的,多普洛斯死了,德莱克斯勒根本就不知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埃利塞乌在地上跪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动弹,伊娜过去推了推他,想要安慰他,却发现埃利塞乌早就死了。在亲手杀死自己儿子之前,埃利塞乌已经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只是我们被多普洛斯的话语吸引,所以并不曾在意。十六年前的悲剧,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十六年。

    我转过头,看向了德莱克斯勒,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人sè,脸上惨白如雾,嘴角却是一丝残忍的微笑,让人好生摸不着头脑。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在他肩上拍拍,“都结束了,能告诉我莉莉在哪里吗?”德莱克斯勒机械般的转过脑袋看着我,然后向着门外走去,“过来吧,我带你去找她。”点点头,我转过身向伊娜叮嘱了一会儿,然后离开房间,跟上了德莱克斯勒的脚步。并没有绕多少弯子,很快他就把我带到了一间屋子外。这间屋子光是看房门就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真是无法想象,”我看着房门,自言自语道:“真是无法想象在这样一栋朴实的古堡之中,还有这么奢华的地方。”“是那个女人让父亲弄的。”德莱克斯勒随意说了一声,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中最为显眼的当然是一张大床,还有床上的一个女人。德莱克斯勒的脸越来越白了,我知道又到了应该让他吸血的时候,可是床上的女人已经死了很久了。看样子,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前的三个小时中死掉的,自杀。小腹上一把匕首足以说明一切。看得出,德莱克斯勒现在已经放下了仇恨,是的,当他看见那具尸首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至于尸首是谁,不言而喻。

    没有过多的停留,德莱克斯勒带着我走向了一个书柜,在将一本横卧在书架上的书旋转360度后,书柜向着墙后慢慢移动,伴随着巨大的机械杂音。“我是来找莉莉的,不是来看秘密的。”淡淡地说完,我转身想要离去。“我是梦魇,梦魇的实质是灵魂。”德莱克斯勒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从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开始,也就是从那间酒馆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内在并不像是你的外表一样普通。我见过你,虽然不曾和你面对面的见过,但是十六年前让泽法发狂的报纸上还清清楚楚的登载着你的相貌。”我回过头看了看德莱克斯勒,想了想,我还是转身向着书架让开的洞内走了过去。

    和一般的密道一样,这条密道两边的墙壁上有灯光,但并不是很亮,相反还有些暗。或许是为了缓解一路上的沉默气氛,德莱克斯勒向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就因为听到了我母亲生前的录音吗?”

    “不,并不是,在今天听到这个录音之前,其实我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是你,直到最后将整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之后,我就可以肯定这些事情的发生十有仈jiǔ源自于你。”

    “怎么说?”

    “还记得泽法刚来的那天你对我说起的,关于泽法发狂后你们开门时的场景吗?你说的是,‘当我们把关押他的房门打开时’;而埃利塞乌在说道这件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当我们打开房门的时候,德莱克斯勒被泽法吓得缩在墙角不断地发抖’。”

    “这又怎么了?”

    “很奇怪不是吗,按你的说法,打开房门的时候你应该和埃利塞乌一样,是在房门外,可是埃利塞乌却说的很清楚,那个时候你是在房屋内的,我很难想象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如何抵抗一个发狂的海军大将,你能告诉我吗?”

    “原来如此,是细节错了吗。”德莱克斯勒叹了口气,而我们也恰好来到了密道的尽头。密道的尽头并不是一扇门,也不是一个洞口,而是一堵墙。墙上画了一幅画,很明显就是弗莱米尼家族的族徽。德莱克斯勒走到族徽前,轻轻感慨着:“多么讽刺,本来继承这一切、守护这一切的人应该是我,可是现在我却要将这一切公布在你的面前。”说完,德莱克斯勒转身背对着族徽,面对着我,右手成拳重重的击打在自己的左胸口位置,很是熟悉的礼仪,那两个巨人也是这么做的。他单膝跪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无上科恩。”德莱克斯勒开始逐渐消散,虽然没有风,但是我可以看见他的身体就好像飞沙一样在天空盘旋,先是双腿,然后才是躯干,是头。在头即将消散的时候,我能够看见,他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就好像一切都得以解脱。这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应该有的觉悟,这更不应该是一个枉死之人应该有的待遇,但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了他的身上。飞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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