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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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千岁-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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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是在鸣鸢枕头下发现的。是否一同收起来?”一名丫鬟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走到顾梓菡跟前道。

    “交给我便是。”顾梓菡淡淡道。

    丫鬟将东西交给顾梓菡,而后退下继续忙去。

    顾梓菡走到一旁圈椅坐下,摊开红布,里面包裹的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菡夫人亲启”。

    顾梓菡眉头微蹙,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函,鸣鸢的字迹映入眼里。

    ——夫人,鸣鸢知道夫人从未信过鸣鸢。但是夫人对鸣鸢而言却是誓死保护之人。鸣鸢为夫人所做一切无悔。另鸣鸢有一妹妹,如若夫人他日见她,请念其昔日情分照顾一二。于宜妃和吕荣,如若夫人替鸣鸢报以血仇,鸣鸢感激不尽。望夫人珍重。鸣鸢绝笔。

    顾梓菡将手中的信函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鸣鸢的那句无悔却如鞭一般打在心里。

    顾梓菡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 ; ;    花无涯淡淡一笑道:“夫人的聪慧当不可小觑。既然如此,今日我来的目的夫人当是知道?”

    “你想让我救鸣鸢。”顾梓菡淡淡道。

    花无涯却微微摇头。

    顾梓菡面露不解。

    花无涯却突然问道:“夫人被擒时可有怀疑过鸣鸢?”

    “有。”不知花无涯为何如此问,顾梓菡毫不隐瞒道。

    花无涯眼眸微暗,“鸣鸢为救夫人而入狱,夫人才打消了对鸣鸢的怀疑?”鸣鸢,你恐护错了人。

    顾梓菡摇了摇头,“怀疑鸣鸢只是片刻。但我相信鸣鸢不会害我,但此事却又的确和鸣鸢有关。所以,我想鸣鸢不过是当了他人的棋子而已。”鸣鸢是个谨慎之人,如若是他人将靖国的信函放入她院里,鸣鸢当会发现的。

    花无涯惊愕,而后一笑,“夫人果真是有颗七窍玲珑之心。”鸣鸢,看来你是选对了人了。不过付出如此代价值得吗?

    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问道:“如若我猜得不错,害我之人亦是冷绝宫的人。”唯有如此才让鸣鸢掉以轻心了。

    花无涯再次惊愕,而后点头承认道:“无心,她‘曾经’是冷绝宫之人。”

    顾梓菡眼眸微眯,花无涯强调曾经二字,看来此事和冷绝宫无关。至于那叫无心的人为何要协同吕荣害自个她倒是不好奇。

    一阵风而过,扶动顾梓菡披在身后的发丝。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突然道:“我有个故事,菡夫人可有兴趣听?”

    “你说。”顾梓菡道。

    花无涯上前几步而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稍许道:“夜对于我们而言便是他人的白夜。我们从小被带入冷绝宫,每个人都是啃着他人的骨头而活下来的。可世上有几人是想拿着刀为生的,但我们没得选择。”

    顾梓菡静静地听着花无涯的诉说。对冷绝宫她知道的并不多除了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但她还知道,没有人是不想过安稳的日子的,除非逼不得已。花无涯和鸣鸢便是如此。

    花无涯的声音传入耳中。

    “鸣鸢和她妹妹进入冷绝宫时,一个五岁、一个只有三岁。她们的父母都是被靖国人杀的。五年前,鸣鸢被送入宫里做为冷绝宫的细作。”

    顾梓菡眼帘微低,鸣鸢应该不是第一个被绝杀宫送入宫里的细作。但一个杀手组织为何会派细作入皇宫却又值得深究。

    花无涯侧头凝视着顾梓菡道:“在冷绝宫有个规定,只要底下的杀手凑齐十万两黄金给组织便可脱离,获得自由。”

    顾梓菡眉头微蹙,十万两黄金对普通老百姓而已是个不可能的数字,但对冷绝宫的杀手而言却不算大。但花无涯的口吻却仿若比登天还难一般。

    果然,花无涯道:“冷绝宫的杀手不得私自接活杀人。组织接的任务,杀手完成便也只能分得不到千分之一而已。”

    难怪,如此十万两黄金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花无涯又道:“三年前,鸣鸢拿了一个前朝古玉给主上,价值刚好十万两黄金。主上答应其妹妹脱离绝杀宫。”

    顾梓菡眉头微蹙,三年前,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宜妃陷害当是的木妃偷了御赐的古玉,而后让她销毁古玉,她看其稀有不舍将其顺手给了鸣鸢。

    花无涯黑色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顾梓菡道:“这便是鸣鸢为何如此护夫人的缘由。”

    顾梓菡心惊,鸣鸢是自愿去大理寺的,救她,而理由便是如此。而她当时不过是顺手之事,一时的念头,鸣鸢却——

    花无涯突然一笑道:“好了,故事说完了。”欲转身离去。

    顾梓菡唤住花无涯,“等等。”

    花无涯停了下来。

    顾梓菡眼帘微低沉默稍许道:“鸣鸢她是否已经——”她本以为在大理寺鸣鸢暂时该是安全的,但花无涯出现了说了这些话,那便意味着鸣鸢她已经死了。

    花无涯的身体微僵不语。

    一缕夜风而过,花无涯淡淡的声音道:“我们这种人,死是唯一的下场。我只是想要鸣鸢死得明白些。至少不会那样容易被人遗忘。”说完,花无涯一个跃身而走。

    顾梓菡眼眸暗沉了下来,这便是花无涯今日来的目的。告诉她鸣鸢为何如此护自个。她知道了,但却替鸣鸢觉得不值,为她如此不值,为她这样的人付出不值。

    花无涯离开后,顾梓菡便一个人站在院里。脑里想着的是和鸣鸢相处的过往。

    她第一次见到鸣鸢,鸣鸢只是宜妃宫里外面做杂活的小宫女。她见其机灵便掉到身边使唤。如此想来,从那时鸣鸢便想着通过她接近宜妃吧。

    日头缓缓升起,陆陆续续婢女走进院里,见顾梓菡只披着外袍站在院中,各个惊愕。上前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稍许,轩辕墨走了进来。

    见顾梓菡站在那,身上全是晨露眉头紧蹙,抓起顾梓菡的手臂道:“进屋去。”方才他一进府下人便说她站在院里,貌似天未亮便在那了。他一听急忙而来,她身体未好,如此恐伤了元气。

    然后顾梓菡却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任由轩辕墨拉扯。轩辕墨怕扯了她的伤口也不敢用力,最后放弃,叹了口气看着顾梓菡道:“你问吧?”她如此当是知道了。

    顾梓菡微微抬眼看着轩辕墨道:“鸣鸢死呢?”

    轩辕墨点了点头。

    “何时?”她低哑的声音淡淡道。

    “昨上半夜。”轩辕墨道。

    “是谁动的手,吕荣还是宜妃?”她问道。

    轩辕墨摇了摇头,“是吕梓惠。”

    顾梓菡衣袖中的手握紧,沉默不语。半响后低冷的声音淡淡道:“皇上故意让吕梓惠进大理寺杀鸣鸢你事先知道否?”大理寺卿为人刚正不阿,不可能让吕梓惠进牢房见鸣鸢的。而能让大理寺卿如此放人的,便只有景帝一人。

    从景帝上次通过德井传话欲借她之手除宜妃她便猜到,景帝心思和轩辕墨一样。所以让鸣鸢去大理寺的应当是景帝,她亦猜到景帝为护四爷会让鸣鸢死。但她却不知景帝会假借吕梓惠之手。

 ;。。。 ; ;    轩辕墨叹了口气,撇开话题问道:“婢女说你不肯服药,为何?”她虽未叫痛一声,但苍白的脸和因为忍痛而紧蹙的眉头,以及额头渗出的细汗可以看得出她此刻很痛。

    顾梓菡眼帘微低,“越痛,我便越能记得他给予的一切。”她永远不会忘记昔日的鞭打,今日的剜肉之痛。

    轩辕墨眼里闪过一抹疼惜,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如若他早些认识她该多好。也许是八年前或是更早,她便不会受这些痛。

    两人沉默不语。

    半响后,顾梓菡抬眼看着轩辕墨突然问道:“王爷,鸣鸢去哪呢?”

    轩辕墨微怔,未想她会突然问起鸣鸢。心里思量该如何告诉她。

    见他半天不语,顾梓菡眼眸微眯,“王爷能将我从兵部救出是因为鸣鸢?”轩辕墨对四爷的保护不比自个轻,如若不是很笃定带她回来不会连累四爷,该是不会带她离开兵部大牢的。

    轩辕墨叹了口气道:“鸣鸢去大理寺承认自个是细作。”

    顾梓菡瞳孔微紧,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是王爷让鸣鸢去的?”她低冷的声音淡淡道。

    轩辕墨微愕,而后嘴角一扯道:“本王该让她去的。”方才皇兄问他为何如此容易解决的事却让他闹得如此。让鸣鸢顶罪他早便想到,但是,如若他如此做,她恐不会原谅自个。别人眼里她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菡姑姑,但相处这些日子,他知道她不是。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为救自个而死的。便是这份担忧,所以他乱了分寸。

    顾梓菡微惊,不是他。哪会是谁。即便是鸣鸢自己去大理寺认罪,如若背后没有人干预,宜妃和吕荣那恐不会如此收下鸣鸢的罪状。

    而鸣鸢,为何又要去担了所有的罪呢?是被迫吗?

    深夜,大理寺大牢里——

    鸣鸢抱着腿坐在地上。

    突然牢房大门打开,一名带走斗破的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将手里的金子递给狱卒道:“这是娘娘赏赐给你的。”

    狱卒贪婪地接过金子道:“谢娘娘。小的在门口替娘娘把风。”

    鸣鸢起身戒备地看着木栏外。

    狱卒退了出去。

    两名女子走到下台阶,女子解开斗破。鸣鸢微愕,既然是吕梓惠。

    吕梓惠看着木栏里的鸣鸢讽刺道:“本宫一直以为你不过是那菡姑姑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却未想还是一条忠狗。”

    鸣鸢冷脸。

    吕梓惠看了身旁宫女一眼,宫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走到木栏前。

    吕梓惠命令道:“签了它。”

    鸣鸢看了宫里手中的纸,是供证。里面的内容大概便是她承受自个是靖国的细作,而后买通了夫人搭上了四爷。

    鸣鸢摇头,“这东西我不会签。”

    吕梓惠寒了脸,“贱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鸣鸢冷声道:“你们真以为如此简单便能陷害夫人和四爷吗,你们休想。”

    吕梓惠冷了眼,一个眼神,宫女突然袖子一扬,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鸣鸢。鸣鸢不妨,尽数吸了进去。

    鸣鸢后退了几步,咳嗽道:“咳——咳——这是什么?”

    吕梓惠嘴角微扬,“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十香软筋散而已。”

    十香软筋散!鸣鸢瞳孔微紧,接着便感觉周身顿时被抽了力道一般,瘫倒在地,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

    吕梓惠冷笑,对着宫女吩咐道:“把牢门打开。”

    “是,娘娘。”宫女拿起一旁挂在墙上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吕梓惠走进牢门,走到鸣鸢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鸣鸢,而后用脚踢了踢鸣鸢的腰。却见鸣鸢无一丝反抗的力道。

    吕梓惠道:“看来这药果然是管用。”这鸣鸢的身手自个见过,自然无万全的准备不会冒险。

    吕梓惠俯视着鸣鸢道:“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招还是不招?”

    鸣鸢但就冷哼一声不语。

    吕梓惠眼眸微眯,露出一抹凶狠道:“很好,是个硬骨头。给本宫把外面的锤子拿来。”吕梓惠对着一旁宫女吩咐道。

    “是,娘娘。”

    稍许,宫女拿了锤子进来。

    吕梓惠拿着锤子,蹲下看着鸣鸢道:“本宫再问你一次招是不招?”

    “哼!”鸣鸢依旧冷哼。

    吕梓惠眼一沉,手中锤子猛地一下,砸在鸣鸢趴在地上的手腕上。骨头破碎的声音立马传来。

    “啊——”鸣鸢发出惨叫。

    吕梓惠却冷笑道:“如何,肯招了吧。”

    鸣鸢转头看向吕梓惠眼里尽是愤恨,但却依旧不语。

    吕梓惠大怒道:“很好,本宫这锤子还未砸尽兴。”说着拿起锤子对着鸣鸢的另一只手和双脚砸了下去。

    除了第一声,鸣鸢死死地咬着牙不叫痛。

    吕梓惠大汗淋漓蹲着看着满头冷汗的鸣鸢,“本宫最后问你一次,招是不招?”

    “呸!”鸣鸢吐了口吐沫到吕梓惠的裙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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