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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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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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得紧,像四弟所说那样,那种寒气发自内心,绝不是由外界阴气所为。到了后来,每遇到一双鞋子,我都要看一下鞋尖所指方向,大都如此,也有极个别所指方向反而指向墙壁,想来是死时极为难过,倚墙而亡吧。”



邬天叹了一口气道:“无怪二哥最先现出成佛迹像,二哥比我们弟兄几个的心都细得多了,想的也多,悟性自然是最高的,只是平时不说罢了,我们都看走眼了。其实我们也应当想得到的,二哥平日里虽说好赌,可是你的赌法与凡俗之人又是不同,绝不溺于其中,输便输,输了也绝不叹气,反而高兴得很,赢就赢,赢了也不是太过开心,没有那种开心的要死的样子。或者换句话说,你只不过把赌当作一个消遣的游戏而已,细想之下,你应当是我们弟兄六个之中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且悟性又高,若不是最先成佛可就怪了。可笑的是我平时还以为三哥定会是我们弟兄中最先成佛的一个,可笑啊,可笑。”



邬月道:“四弟,你就别再捧你二哥了,这话说起来实在是汗颜,这么多年了我们弟兄方能成得了佛,要说悟性高,我们哪一个都比不得斗战胜佛。斗战胜佛出道年数就连我们十分之一也没有,就先我等成佛,斗战胜佛,你实是天下最为颖慧之……之……最为颖慧的了。”



悟空听他说话吞吞吐吐,早已明白他意,笑道:“好一个赌棍佛,你损我来着,你想要说一个‘猴’字,那就说是了,何必如此。想俺老孙本就是一个猢狲出身,天地孕育,有何可瞒之处。这般说话,实是不够爽气。”



邬月听了,心中暗暗佩服悟空反应奇快,同时又不避讳自家出身,口快的紧,这种人物实是交得,当下笑道:“倒显得我的小气了,叫斗战胜佛笑话。”



悟空道:“休要离了题,接着说吧。”



邬日见悟空催得紧,知他实是听得入了迷,当下也不敢耽搁道:“镇元童子见我们打哑谜,插口道:‘但愿我们的猜测只是个猜测而已,否则……’话未说完,他奶奶的真就来事了。镇元童子大叫了一声:‘应验了,在这儿了。’他这么一叫,冷不丁的,当时可把我吓得蹦了起来,一使劲,我在山洞里本就是弯着身子,这一下倒好,头整个触到了墙上,这一下把我疼得够呛,我就喊了一句:‘哎哟,痛死我了。’我是忍不住顺口喊了这么一句,奶奶的,这一下吓倒好几个,我那时就听得后面扑扑通通的响,也是哎呀,哎呀的,后面我就听着二弟咋呼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一通乱,真叫吓死人。镇元童子也被我吓了一大跳,他那个时候,是一溜烟的往前蹿,跳起来跑,向前跑了老几步才转过头来看。没想到,嘿嘿,我这一嗓子把这一高人也给吓着了,他奶奶的,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猛地一嗓子,怎么会出那种事。”



魔刀邬天道:“大哥,那时,你那一嗓子,实在是吓死人了,我们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了呢。那个地方,我们在里面钻了那么长时间,心里本就寒冰冰的,老想着有什么事要发生,再加上洞内阴气太重了,就像斗战胜佛说的那样,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感到阴气对我们造成的寒冷了,而你走在最前面,离镇元童子最近,还不觉得怎么样,我们可就不同了,实在是冷得厉害,只是我们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在那个时候,心里都是惴惴的,被你那一嗓子,还以为你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给咬了呢,既是害怕,又是担心。”



邬月道:“四弟说的不错,那个时候,我的后背也是发凉,只觉得有些儿凉,不过不像四弟你们几个那样觉得特别的冷。大哥走在最前面,我当然是在最后面,走在最后面不一样坏处,那就是光线太弱了,再一个老是觉得背后有人来,想像之中,总有个人走在我后面,要用手来抓我,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我不时的回回头看看,那一刻正是我停下脚步向后看的时候,就离六弟远了,你们在前面一咋呼,三弟紧随着大哥,可能是他本能的向后躲闪,就挤到了后面的四弟,而四弟又没防备,被拥挤得向后倒了,又挤着五弟,顺带着六弟,那时我眼看着六弟向后倒,可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在想,乖乖,什么怪物这么厉害。脑子当时就那么一闪。可是后来……后来……嗨,竟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此处,邬月闭了嘴,不再说话。悟空本想由他嘴里听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管他已猜得是何等事情——可这邬月却及时的闭了嘴,叫悟空心一阵烦,心道这邬月真的不义气,说话总是留半句。



邬日道:“那个事,真荒唐。我捂着头,只觉得黏呼呼的,头上疼得紧,这个镇元童子真不是个东西,我心里暗骂呀,你有话好好说呗,大惊小怪的。我一生气就问他:‘小元子,你搞什么鬼。’我本来叫他小元子惯了,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叫什么道友不道友的了。镇元童子听了,知道惹出了事儿来,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说这儿,你看。’他用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一看,奶奶的,真的来。地上有一个人,在那躺着。那个时候,可真的吓死人了。镇元童子走过来,蹲下身来,我也一样。看那个人,一身灰衣,看样子是个老者,头上有戒疤,是个和尚了。嗨,你说你一个和尚,无情无欲的多好,到那儿去嘛,实在是想送死,该,谁叫你贪心太盛。镇元童子就说了:‘喂,醒醒。’我就喊:‘还有气么,说话。’我二个说得响亮,可那人是一动也不动。我伸出一个手指,向他脸上碰一下,娘哎,他脸上是真凉,一股凉气,顺着我的右手指子一下传到我心窝,我当时就打了一个寒噤,一个喷嚏打出来。气流直喷在镇元童子身上,镇元童子被我这一下子吓了一个屁股墩,他本是蹲在那儿,哈哈,被我那一下,把他吓得一下蒎在地上,我见了,把刚才的事也忘了,哈哈笑起来,也忘了头上的疼,奶奶的,好歹让我出了那口气,谁叫他刚才也吓了我一下呢,真是应了那句话,六月债,还的快。镇元童子白了我一眼。我没理他,这个时候三弟喊了一句:‘活了。’我那时是蹲着的,三弟在我身后,一俯身就从我身上看过去了。三弟一说活了,我与镇元童子也没心思再斗心眼了。一看呀,妈呀,真的活了,眼睁开了,眼珠子动。嘴皮子动了一动,看样子是想说什么。”







“镇元童子把手伸过去,握着老和尚的手,过了一会儿,奶奶的奇了,老和尚动了一下。嘴也能张开了,这个进候三弟又喊了一句:‘脚没了。’我当时一愣,脚没了?谁的脚没了?三弟又喊开了:‘哎呀,老和尚的脚!’我这才看见,老和尚腿那儿有一双鞋子,却不是穿在脚上,我用手把那个裤腿一摸,呀,可把我吓得够呛,没有腿了。从膝盖以下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裤管。我当时只吓得手一缩。这个时候五弟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散仙体。’”



“五弟这一句,比什么都令我们害怕。散仙体——过去只是听说过,我们那时虽有道行,可是未入天庭,未成得仙,那时的天庭据说有一种酷刑,是极为严厉的,就叫‘散仙体’,那个时候的玉帝,酷爱用刑,对那些不忠于他的大神大仙的,他便用这个法子,被施了法的大仙,痛苦得很,不能动弹,自脚底下开始,一点一点儿的化为气体,自己还不能动,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儿的没有了,别人还不能施救,那种疼痛,直让大仙们疼得在天庭上哭他个十天十夜也还不死,别的仙人们见了,害怕得紧,都躲到一边去了,恨自己为何就要修炼成仙,为何要上天庭侍候那个玉帝。”



悟空听了,怒道:“玉帝老儿当真那么缺德,不过俺怎么从未听过?”



邬日道:“斗战胜佛,不是我说你,是你命好,那个玉帝已被赶下台了,现在的玉帝已不是那个玉帝了,至于换了几代,我不知道,可是,奶奶的,这一个定不是那一个。那个时候天庭发生了一场剧变,我却知道,以后有空再说给你听吧。”



悟空听了,不由得有些黯然,他实在想不到天庭之上竟然曾经这么黑过。



邬日道:“我说的那个‘散仙体’是一种刑罚,和凡间的千刀万剐差不多。可是这个和尚……这个和尚……他是自找罪受,定不是天庭上的,若是天庭上的,又怎么会跑到那儿去。还有一种‘散仙体’那是自找的,就是急功近利,修炼不慎造成的,奶奶的,那天我们碰到的应当是这一种。不过我那时就想了,你这和尚哪儿不能死,非得到这样的洞里来,真是诲气。”



“没想到,那个和尚竟然能说话了,看来是镇元童子的功劳了。那和尚说的声太小了,我和镇元童子都把头伸到他嘴边也才能听得见,我记得他那时是这样说的:‘……回……回吧……冷……冷……破……破……体……我……我……快……佛……佛……啊啊啊……’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整个身子突然就碎了,就像一个泥娃娃掉在地上,顷刻之间碎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也就是在这碎的瞬间,每一个碎块就全变成了一阵烟雾,没有了,奶奶个熊的,眼看着那个样子,变成碎块和烟雾时老和尚的样子痛苦极了,留下的最后一句竟然是极为惨痛的叫声,那个叫声虽然不大,可是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个叫声,一万多年了,至今还在耳朵根上叫,真他娘的惨,嗨……”



“那个时候,我们只有恐怖了,我们谁也不说话,我们相互看着,大眼瞪小眼。我忍不住了,这种煎熬太可怕了,我立时就喊起来:‘各位弟兄们,咱们往回撤吧,他奶奶的,这是个什么鸟地方,我们快快回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小命都没了。’我的声音很大,在洞里传来传去的,响了老长一会儿,可是我很失望,没有人回应我。他们都看着我,我脸上的恐惧的样子都叫他们看见了。那个时候,我真的是个孬种,可是……”说着,邬日脸上仍然有着一种痛苦的表情。



悟空突然道:“邬老大,真有你的,你敢说你是个孬种,好样的,一个人若是敢于说自己是个孬种,那须要有极大的勇气和毅力。这个道理,俺老孙最近一段时间才悟得。俺老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也有怕的,一是怕了紧箍咒,二是怕了释迦牟尼如来的怕是从紧箍咒儿开始的,这一点也是别人提醒我,我才知道,我本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怕的,我还有一怕……嘿嘿,这一点儿就别说了吧。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就这两个就叫我折了腰,也算是一个孬种吧。不过,邬老大,你算不得孬种,那个时候,我想你是为了你的兄弟们吧,你只怕你的兄弟随着你死了,那个时候,呵呵……我说的是也不是。”说着悟空一跳而起。



听了悟空这翻话,邬老大眼圈不由得红了,道:“斗战胜佛……你……你……还是你了解我,那个时候我骨子里是怕了,可是最怕的,还是我的这几个兄弟同我一样,我们几个都在一块儿了,设若遇到不测,那我,我……”说到这儿,硕大的一条汉子,目中泪流下来,只顺着脸颊向下流,冲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儿。



邬月道:“大哥,在我们兄弟们心里,从没有一个人把你当作孬种,你是我们的好大哥,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永远也是。至于三弟,他那时语言是有些儿偏激了,不过他毕竟是年青,他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一向争强好胜惯了。他那时的话,是不作数的。”



悟空听了,这才恍然,无怪邬日听了自己的话竟会流出泪来,原来是白衣邬星不知说了些什么刺激邬日的话儿,想是他不了解邬日真正的用意,会错了意,反而不如我这个外人对他了解,故而伤心,这个泪不是伤心泪,是一个知音泪儿,这邬老大也实是可爱。



邬日道:“二弟,我不是因为三弟的话伤我的心流泪,我是为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弟兄竟然还没有一个外人了解我而伤心。”







悟空听了,心道果然如此,不过想那邬星说的话定是重了些儿,可能说些儿不是我的大哥,我们邬家没有你这样的孬种之类的话,否则这邬老大今日也不会如此,他家里的私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想到这儿悟空道:“邬老大,你且歇一会儿,叫赌棍佛接着说吧。”



邬月明白悟空意图,当下清了清嗓子道:“三弟与大哥伴了两句嘴,三弟那时好像也是很生气的样子,他一伸手就把刚才那道人的衣服给扯起来,这一扯之下,竟然掉出些东西来,三弟手疾眼快,另一只手早已超起那个比较大的物品,原来是一本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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