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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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若重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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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伯目不斜视的端了东西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袁青举打开床头的台灯说:“赫伯,你也早些睡吧。”

    “是。”赫伯关了屋里的大灯退出去关了门。

    袁青举取过毛巾,揭开被子,托起安来的脑袋:“来,宝贝,我们擦擦脸。”

    安来脸上的皮肤特别敏感,刚刚被眼泪泡了那么久,现在拿毛巾一碰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疼么?我轻些,宝贝你忍忍。”又给安来擦了手,才端起牛奶喂她。安来被他劝着喝了一半,再也喝不下了,袁青举几大口把剩下的都喝了。利落的放杯子关灯,刚一躺下,小姑娘就立马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他拍拍小姑娘的手:“别怕,我不走。”

    又给两人盖好被子,一边拍着小姑娘的背,一边说:“睡吧,我一直都在。”

    只是小姑娘一直不安分,一直动来动去,软软的头发一直摩挲着他的脖子,逗得他心猿意马。最终他忍无可忍的按住她开口问:“怎么了?”

    安来也很无奈:“会压着鼻子,喘不过气。”

    头顶传来一阵一阵压抑的笑声,身体跟着一颤一颤的,安来气恼的捶了他一把。袁青举捉着她的手,这才含着笑意开口道:“你转过身去试试。”

    安来听话的翻了一个面,袁青举顺着贴了上来,两人以一种无比契合的弧度挨着,仿佛生来就该如此,袁青举把手搭在小姑娘的腰上,搂着她问:“现在行了吧?”

    小姑娘闷闷的嗯了一声。

    袁青举叹了口气:“傻姑娘,睡吧。做个好梦,如果梦里有我就最好不过了。”
5清明
    他皆携酒寻芳去,我独关门好静眠;唯有飞花似相觅,因风和雨到床前。

    袁青举很准时的按照生物钟醒来,冷风卷起轻薄的窗帘飞舞,雨还没有停,淅淅飒飒的打在树叶上扰人清梦。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他的小姑娘乖顺的伏睡在他的胸前。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截,密密实实的盖住小姑娘的背。抬手拉了下床绳,拢系在四根床柱上的帐幔瞬时落下,一丝风也透不进去。

    大概是他的动作惊扰到了小姑娘,小姑娘皱着眉头,脸蹭着他的胸膛大概是想找一个舒服的睡姿。嘴里哼哼唧唧发出不明的声音。袁青举忍住笑身子又往上移了点,好让小姑娘趴得舒服些。小姑娘这才满意得咂咂嘴重新安静的睡去。

    床幔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和刺眼的光亮,围出一方小天地。袁青举脸上挂着笑搂着小姑娘又沉沉睡去。

    “是的,先生,今天三爷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好的,先生,一会儿三爷起……空了我会转达您的意思……好的,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再见。”赫伯挂了电话瞅见站在身后的厨师长:“什么事?”

    “赫伯,您看今天的早餐……”

    “先温着,”赫伯看看腕上的表,又瞟了楼上一眼挥挥手:“也可以开始准备午饭了,说不定到时候正好。”

    “好的。”厨师长也不敢多问,得了指令便转身回厨房。

    赫伯负手踱着轻快的步子步出大厅,去了回廊。廊下摆着一张摇椅和一方矮桌,桌上是一尊红泥小瓦炉,炉上煮着水,水已沸开,呼啦呼啦的顶着壶盖。赫伯顺势拿棉布巾子包着壶柄端起茶壶洗茶泡茶。

    茶,是今年刚得的贡尖新芽。

    水一冲开便清香四溢。赫伯就着那蒸汽深深嗅了一下,才端起茶杯小小啜一口,舒坦得长叹了一声。而后缓缓的仰躺到摇椅里轻晃慢摇,十分惬意的闭上眼假寐。一边听着那廊外雨声做节拍,一边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春香啊~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安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脑袋下的枕头比往日里硬了许多,睡久了硌得颧骨生疼。软软的抬手拍了几下,想把它拍得松软些。只是那枕头特不听话了些,不但拍不松,还乱动,不但乱动,还把她的手给制住动不了。安来气恼的睁眼,却看见一张满含笑意的脸。

    袁青举一手环住她并捉着她先前乱动的手,一手揉着胸膛,闷闷地咳了几声,打趣道:“来来,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还是谋杀亲夫呢?”

    好吧,安来记起来了。回神的那一刹缓缓抬手捂住了脸然后缩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能掩住她的窘迫一般。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她闹得动静的确挺大的,三更半夜的把人给惊醒了来安慰她,事后还抓着人家的衣服不让人走。

    昨晚她的确怕极了,就是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只是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大清早的发现她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上帝呀,你真该直接带她去见玛利亚。也好过这般境地啊。

    袁青举好笑的把安来从被窝里捞出来:“小心闷着。”

    袁青举捉着小姑娘捂着脸的手拉下来,她就闭着眼睛低着头。看着弓着身子装小虾米的小妻子,袁青举觉得很是头疼,眯着眼睛伸手捏住那娇俏的鼻子,这才使得小姑娘睁眼瞪他。他丝毫不介意,松了手,又顺势在鼻梁上刮了一下:“都大中午了吗,还不饿吗?”

    在一般情况下,对于今晨这种情况。女孩儿们一般会怎么干?尖叫?痛哭?

    好吧,鉴于他们这种情况比较特别,人也是她自己留的,安来觉得自己再遵循一般规则那就太矫情太丢脸了。于是,纵然满颊绯红,愣还强自镇定,和身边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没话找话的说:“还在下雨。”

    “嗯?”

    “那就没办法依照计划去晒太阳了。”

    袁青举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揉着她的后脑勺。手下触到一块与头发质感不同的突起,手臂一收,把小姑娘拢到身边。

    安来被迫低头靠着袁青举,头发被他扒拉开,找到那个还未脱落的血痂,轻轻摁了摁:“还疼么?”

    安来胡乱的摇着头,只是那伤处新长出的嫩肉十分痒,平时也就被她刻意的忽略了,如今被那略显粗糙的手指按压,便觉难耐,支起头蹭了两下。

    袁青举低下头担忧的问:“怎么了?”

    “痒。”安来扭了扭,不好意思的说。伸手便要抓,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听袁青举不赞同的说:“别用指甲,你不怕伤口感染呐!”说着便用指腹轻轻按压摩挲血痂周围的嫩肉。

    安来邹邹鼻子:“我只担心以后那一块儿会不会就秃了,长不出头发。”

    袁青举也担忧的瘪了嘴角,不是很确定的说:“应该……不会吧。”看到小姑娘无精打采的趴着,又俯首在她耳畔加了一句:“就算全是秃的,我也不会嫌弃的。”

    安来推开他翻身坐起来瞪他。袁青举慢腾腾的坐起来探身拿过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安来:“起吧,今天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青团。”

    安来抱着衣服下床眼睛亮亮的问:“是杏花巷那家吗?”

    袁青举神色怪异的看着她点头。

    安来莫名觉得很高兴:“难为你这么些年还记得。”说完自己都愣了,捂着嘴看着袁青举。

    袁青举走到安来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试探的问:“来来,你想起来了?”

    安来凝神去想刚才一瞬间滑过脑海的那些东西,却什么也记不起。懊恼的用手砸着脑袋。袁青举好似松了口气,把安来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的,来来,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6青团
    安来迷瞪瞪抱着衣服进了盥洗室。

    袁青举退了一步,坐在床上揉着眉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安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似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来一般。是的,他在怕,他怕安来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来。他怕安来离开他。这些日子过得太过暖意融情,他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那些冷冰冰的日子。

    还好安来想起的只是青团。除去安来失忆的这段时间,之前他们所拥有的美好回忆不多,恰好青团便是其中之一。

    轻薄的窗帘随风飘了起来,一如他的思绪。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是清明前夕,他刚认识安来不久。他遇到她的时候,小姑娘正背着书包在压马路牙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一直垂头丧气的。他迎面向小姑娘走去就眼看就要擦肩而过也没发现他。待他捉住小姑娘的胳膊拉住她的时候才懒洋洋的抬头看他,站定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叔叔。然后一直看着他好像是在问他怎么还不走。

    他当然不会这么快就走,好不容易才碰到小姑娘一回:“有心事?”

    小姑娘看他一眼又低头去踢脚边的小石头嘟哝道:“才没有。”

    他抬手捏着小姑娘的脸往两边拉:“那这眉头都要打结了。”入手触感滑腻,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小姑娘呼痛退开几步,恶狠狠的看着他:“那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姑娘,肯定肿了。”

    他仔细看了一下,肿倒是没肿,倒是红了一大片,这让他有些歉意的咳了两声避开这个话题:“到底怎么不高兴了?和男朋友吵架了?还是和男孩子表白被拒绝了?”在他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愁的**不离十就是那些少男少女的事。

    小姑娘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走到边上的花坛边坐下。他也跟过去坐到边上。所幸这个行为获得了小姑娘的好感,眨巴着眼睛看他:“你倒是不怕脏!”声音已经温和许多了。这才打开话匣子跟他抱怨。

    她说:“你说,没有女人哪能生出男人啊是吧,为什么还要重男轻女呢?

    她说:“奶奶自己都是女人,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呢,要是没有女孩子,她的儿子孙子哪儿讨媳妇去啊?

    她说:“奶奶那么不喜欢弟弟的妈妈,却那么疼弟弟,可是我妈妈是她自己亲口说的最中意的儿媳妇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她说:“只要有一样菜我连续夹了超过三次,奶奶就会骂我没规矩不矜持,可是弟弟却可以一顿饭只吃他喜欢的一样菜。我们家又不差那点吃的!

    她说:“为什么我从来就不能表现自己的喜好,不能有自己的主意。奶奶说太有主见的女人,男人不会喜欢。可是如果我连自己的独立思想都没有那还算一个个体吗?她同样的是女人,为什么她就能按她所想的操控家里的一切,难道就因为爷爷去了吗……”

    大概是意识到出口的不敬,小姑娘低头没再继续说,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们袁家一共六个小子,他爹近四十了才给他添了一个妹子,全家上下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只有他妹子把他们哥六个捏扁搓圆的,哪还敢让她有半点儿不如意。他默默的递过去一张帕子,小姑娘拿着胡乱擦了几下,然后丢尽垃圾箱。过一会儿仰起头来又是一张笑脸:“呐,我弄脏了你的帕子可没赔的,不如我请你吃青团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青团特好吃。”

    然后指挥着他开车去了清河镇。清河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时期,青堰市便是在它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只是后来规划的时候市区往北移,保留下了这个古镇。

    古镇里面是青石板铺的街道,不准机动车通行,他把车通道镇外的停车场和小姑娘左穿右拐的进了一条巷子,小姑娘说那是杏花巷。买青团的地方一点也不显眼,只是一个小门,门口用炉子支了一口锅子温着做好的青团。门里一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人一身素衣正在绣着一块绢子。

    小姑娘和老板娘很是熟稔的样子,一口气买下了仅剩的两笼。随后他们在清河边上找了个地方坐着解决青团。

    他本不爱吃那些糯糊糊的东西,只是小姑娘拿了一个绿油油的团子期待的看着他,那平日里不碰的团子也变得可爱起来。低头就着小姑娘的手把团子纳入口中,舌尖甚至碰到了小姑娘的指尖让他本能的吮了一下,小姑娘倒是一点也没发觉什么不妥,捻了一个送入口中还眉眼弯弯一脸满足,还不忘问他:“好吃吧?”

    他好笑的点头,然后在小姑娘拿起第三个团子准备吃的时候,捉住她的手腕送到自己口里。味道确实不错,糯米调和了清苦的艾草和入味的馅料,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说:“告诉你吧,这青团可不像别家一年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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