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叫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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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叫翠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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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有人和自己聊天,华飞宇心情还不错,这竹楼只有书房离内室比较偏远,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那个魏恒,是什么人?”苏末直觉这人不简单,单看那十几个守卫,还有他的谈吐气度,就知道非富即贵。

    “当朝丞相魏恒,也是,你们这穷乡僻壤的,没听说过也正常。”

    华飞宇不在意地道,当初魏恒拒绝皇帝赐婚,那是多大的事儿啊,要不是沈神医躲在这犄角旮旯里,早该知道了!

    “你就不怕他伤害沈神医?”

    华飞宇继续道,看小东西的样子,还挺放心。

    “要不是师傅让着他,两个魏恒加起来也不够看。”

    苏末撇撇嘴,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懒得再搭理他,径自拿了一本书在窗边看了起来。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看到你师傅和男人在一起,肯定吓到了吧!”

    华飞宇凑过去,锲而不舍地问,语气里有着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坚持。

    “师傅喜欢就好。”

    男人和男人,具体怎么样他也不明白,但分桃断袖他至少是懂的……

    不过,一想到魏恒害得师傅那么伤心,苏末就很难喜欢他!

    “……”

    华飞宇突然陷入了沉默,喜欢就好?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到底是小孩子啊,哪里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

    少了某人的声音,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雨点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棂,伴着偶尔翻页时的沙沙声。

    苏末很快沉醉在书里,将外面的世界给抛诸脑后。

    常昊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拿着随身带的账册看了起来,只是心思却不在账册上。

    从小孩儿进来,自己就莫名地期待着,想要看到他对着自己笑,和自己说话——可是,他和飞宇说了那么多句,却始终没有同自己说上一句。

    等苏末从书的世界里出来,已经过了快要两个时辰,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常昊,至于华飞宇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再看看常昊,貌似睡着了?啧啧,还真有人坐着也能睡,估计是太累了吧!

    这人,就连睡着的时候,表情也是淡薄的。

    苏末揉揉有些发麻的双腿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把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这袍子,还是师傅前几天拉在书房的,正好派上用场。

    就这么睡着,不着凉才怪!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常昊睡醒了,没有一般人刚睡醒时的迷茫,大脑一派清醒。他记得,自己在书房里看账册,然后——睡着了!

    小孩儿安静地坐着看书,自己在一旁看他,气氛难得的静谧安逸,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在有人的时候睡着过,就算再忙碌再劳累,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想到这儿,他倏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单薄的小身子伫立在窗子旁边,仰头望着外面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动了动,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披着的袍子,想来也只有这孩子会如此做,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嘴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弧度,小孩儿还挺贴心!

    “你醒了?”

    察觉身后的动静,苏末回过头,发现书房里太过安静,没话找话道。

    “谢谢。”

    常昊将袍子放到一边,身上陡然一凉,不由有些眷恋刚刚的温度。

    苏末没说话,只是笑笑,回头继续看向窗外,那一片月下美人在细雨中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试图找话说,书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常昊弯腰捡起掉落的账册,认真地查看起来。

    他发现,自己喜欢和这孩子呆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一路奔波的疲累似乎也消减了不少。
28所谓奢侈
    几天之后,一张精美的雕花卧榻,连带着素色锦缎褥子被子等一整套,由常家商团的伙计恭恭敬敬地送了过来。卧榻自然是摆在书房里,就放在苏末平日看书的窗户旁边。

    “这是——”

    苏末可不敢自作多情,认为这是给自己的,虽然这张卧榻确确实实占了自己平日里看书的地方。单看那卧榻的材料和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累了的时候,可以休息。”

    常昊放下手里的账册,走过去坐下,仰着头淡淡地解释道。

    “哦。”

    苏末有点儿尴尬,他不是不知道卧榻是用来休息的,不过看这人的举止,原来是买了自用的。

    “你打算在这儿呆很久么?”

    苏末手里捧着书,眼神儿却在卧榻上流连,看着就很舒服啊,不知道坐起来的感觉——

    “不会。”

    常昊心里微微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小孩儿是嫌自己在这里碍事么?只是,他素来冷淡惯了,外人看起来情绪根本没有任何波动。

    “有钱人真奢侈!”

    苏末脱口而出道,说完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这个有钱人就在自己面前。不过,只是呆几天就要买卧榻,他还真是讲究。

    呵呵,这人离开的时候,应该不会把这些东西也给带走,倒是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里,又觉得奢侈真心不是什么错!

    “……”

    常昊默了,这还是第一回有人说他奢侈,虽然自己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那都是家里下人准备的,有时候赶路住在荒郊野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每天花这么多时间看账册,不觉得无聊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昨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很诡异地有了那么一点儿发展。

    苏末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认真的表情隐隐透着一种成熟,一时之间居然移不开目光。

    “不会。”常昊顿了一下,怕小孩儿觉得自己回答的太简单,又补充道,“赚钱是我的乐趣,看账册可以让我知道我有多少银两。”

    “……”

    自从来到这儿,苏末就一直想要赚钱,不过这只是迫于生计,他的内心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必须去做。

    把赚钱当做兴趣,他觉得有点儿难以想象,不过这样挺好的,兴趣和工作兼顾了。

    见小孩儿不说话,常昊也沉默了,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太市侩了?不知怎么,在那双澄澈的眼睛注视下,大实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做的很好,常家商团在全国都很有名。”

    那人在榻上坐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苏末神奇地感受到他周遭所围绕的低气压,想也没想地安慰道。

    “我只是把祖上的基业扩大。”

    常昊的心情一下好转,难得谦虚地道。事实上,常家的生意,真正得到发展,靠的全是他。

    “哼,臭小子,根本就是掉到了钱眼儿里。”

    沈清河在书房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本来是好奇某个闷葫芦也会“聊天”,这时候冷哼了一声开口道。

    “清河,你还真是记仇!”

    魏恒尾随其后,想起几年前爱人碰的冷钉子,真是忍俊不禁。

    “我早就忘了,再说我现在收的这个徒弟比他强百倍。”

    沈清河脸微红,仍是硬着头皮道,强百倍什么的只是信口说说。死混蛋,就爱看自己出糗!

    “是,是……”

    看到爱人这幅神态,魏恒恨不得立刻就抱在怀里狠狠亲两口,只恨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再把人吓跑了可怎么办?

    后来苏末才知道,常昊差点儿做了自己的师兄,不由感叹命运的神奇!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沈清河瞪了那两人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他这里可不欢迎闲杂人等。

    “只要你跟我一起走,随时都可以。”

    魏恒张扬的个性遇到了沈清河就施展不开,此时再次旧事重提道。朝廷里事情多的很,皇帝已经写了几封加急文书催促他回去。

    “……”

    沈清河不再说话,他心里也明白,魏恒耗不起——在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庙堂和皇帝,魏相爷绝绝对对是个忠臣。

    “我说常昊,咱什么时候走?”

    华飞宇趴在桌子上,无聊地转着茶杯,人家相爷跑来是追“老婆”的,他还窝着做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没有,自己都快闷的发霉了……听说江夏城风景秀丽,美人也多……

    经好友这么一提,常昊也觉得自己呆的时间长了点儿。一开始是担心魏恒和沈清河会闹出什么事儿来,看现在的情形也该放心了。

    往常巡视商团,他在一个地方从来不会超过半月,更何况张管事是个人才,把一切都经营的很好,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自己费心的。

    可是,看到不远处拿着水瓢正在给瓜苗浇水的小孩儿,他淡淡地道:“商团里种植寒瓜的进度一直停滞不前,如果他真的能成功……”

    常昊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对于苏末的情况已经派人了解的很清楚,理智告诉他成功的可能很小,但情感却占据了上风——说不定小孩儿真的能成功呢?

    “那你也没有必要亲自看着吧?随便找个人就行。等真的成功了,你再来也不迟。

    华飞宇手一抖,茶杯差点儿转到地上,好友什么时候这么不开窍了?他一直不走,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

    拒绝的话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什么?他根本没有留下的理由。

    他很忙,商团里等着自己处理的事情很多,马上快要十五了,到时候会更忙——家族的祭祀从去年开始就由自己主持了……

    “师傅,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苏末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人,上面的穴道他已经了然于心,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说的丝毫不错。

    “不会。”

    沈清河先是一怔,然后微微笑了起来,他这个徒弟平时看起来挺洒脱,在乎的事情也不多,但如果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说明那人对他已经极其重要。

    “哦。”

    苏末也就不再问,就算那个丞相魏恒看起来很霸道,只要师傅决定留下来,他是没有办法的。相处的这两天,他充分地了解到,即使魏恒的手段有千千万万,但绝不会使用一种在师傅身上。所以怎么说呢,魏恒在师傅面前就是一只纸老虎。

    “这世上的路有许多条,为什么要选最艰难的那一条呢?”

    苏末不知道师傅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让他人未老,头先白,选择在这里避世,那样断肠裂肺的感情,即便是他上一世也没有经历过。他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只有那条路的尽头才有你想要的东西。”

    沈清河望着竹林外的月下美人,轻声地道,即便是伤心难过,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这条充满荆棘让师傅遍体鳞伤的路,你还打算走第二遍么? ;”

    就算苏末能够把《关雎》倒背如流,他也不懂得爱情,尽管被伤害的这样深,但看得出来师傅对魏恒并没有真正的死心。现在的他,还在犹豫——

    沈清河沉默了一阵,心中充满了迷惘,最后只能道:“我不清楚……”

    他想要原谅,想要重新得到幸福,但又怕再次受到伤害。

    “就算这条路充满荆棘,只要和你一起走,我就不怕伤害。”

    魏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同样望着那片月下美人,无比坚定地道。他们之间的误会,伤害的不仅仅是沈清河,在这几年里,自己也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放手,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他才能得到幸福。

    “感情真麻烦。”

    苏末摇摇头,这两个人回忆过去都一副痛苦的样子,可要他们分开,又好像更加的痛苦。

    “你还小,不明白……”

    小徒弟难得有这样一脸困惑的样子,沈清河嘴角微勾,带着一丝笑意道。

    “我不——”

    苏末想要辩解又无从说起,他能说自己其实已经二十大几了么?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遇上了,也就身不由己。”

    看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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