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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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心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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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不可侵犯。

    他知道父王找他来所为何事,但还是不甘心。他不觉握紧的拳微微颤抖着,等待父王发话。

    “坠儿,你已经十六岁了。作为我法离耶鲁王室的王子,自从十六周岁起便要开始选妃。尽管你还未到十六周岁,但提前一点也无碍。你,可有心仪的人选?说来与父王商议一下。”开口还是温和的,并且寄予厚望。

    选妃,不仅仅是给王子选择合适的人生伴侣,更是要辅佐王子成家立业,并且生下子嗣,教导未来的王子公主们成才。对未来王室的局势尤为重要。因此王子们从十六周岁起便要开始筛选出优秀的女子,还是王子的时候至多可选择三位,若是继承王位成为了王即可选七位,并要立其中一位为后,与其生下长子或长女。

    不过,零王算是比较专情的,成王之后没有再纳妃,还是只留三位,现在已生下三位公主,两位王子,但还有一位小王子是后来收养的,且不论。

    见千殁坠不语,零王神色微凝:“若是还没有也不必忧虑,父王我与你母妃自会帮你挑选,再让你过目。定个时日吧。”

    他脸色阴沉,手却缓缓松开,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不需要,父王。我心中已有人选。”

    “哦?告诉父王,让父王看看怎样的女子竟有能耐窃走我坠儿的心。”零王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调侃道。

    “不是她有能耐,而是我把心弄丢了。父王,日后我定会带她来见你,先告退了。”

    他微微躬身,正欲离开,父王又叫住他:“为了那女子,竟可抛下父王了吗?”这次,已经不是轻蔑,而是微怒。他不能相信,自己最优秀心最平淡的儿子在他的严格控制下竟然也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做到如此。到底是儿子长大了吗?不管怎样,他是除了长女外最有可能继承他王位的人,必须牵制住他。

    千殁坠站住了,背对父王,也能猜测到他正在想什么。心下冷笑一声,他故作无奈的回头:“父王希望儿臣怎么做?儿臣,可还不是法离耶鲁氏。”他还没有行过成人礼,名字仍是千殁坠·索尔维特,随母妃姓。谁让他不是王后所生的呢?所以暂时,不能用法离耶鲁王室的规矩命令他。

    他深知,父王怒了,可是他也被激怒了,那边怪不得他出言不逊,违抗王令。想想看,还是自己太过单纯稚嫩,斗不过掌权百年载的父王吗?想必也是了。

    不再理会身后那因为暴怒而涨红了脸的人,千殁坠呼出一口浊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

    胡思乱想着,脑海中重复播放着与千殁坠在一起的每一画面,从七岁那年初遇,到一个星期前温泉的最后会面。但是,每一画面的王子殿下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帅!嗯,或者说,俊?不行了,一想到自己将要成为他的妻子,小心脏就没有办法按节奏来跳动,害得她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唔,让她想想,成为别人妻子之后要做什么?管理家事,体贴关心丈夫,照顾好家中的长辈,还有——养育孩子?!哦,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超级萌的,眼睛像他,鼻子像她……不对不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呀?她才只有十四岁,豆蔻少女好吗?

    不过,嫁给他真的好吗?怎么看他对别人都很高冷,万一日后他对她厌烦了,也冷漠至极地对待她,那绝对是噩梦!想要娶她也要拿出些聘礼来呀,尽管她已没有家人,给她也是一样的,能够讨她欢喜她才同意嫁给他——嗯,就这样吧!

    想定之后,她觉得好困,头一沾枕头便睡死过去,柔软的唇角无意识地轻轻上扬,宛若春花。

    窗外,见到屋内的少女确实睡死了,顾陵宫宫主小女简晴瑞勾起红唇,手执一个制作简单的白纸灯笼,轻手轻脚地透过半开的窗户放了进去,刻意倾倒了一下,让灯笼里的火焰一下子烧到灯笼上,灯笼被烧出大洞,里面包裹着的各种花粉飘逸而出,随着火势蔓延至整个房间。

    简晴瑞放下灯笼,便赶紧拉好窗户快步逃开,这种混合花粉可是她亲手调制的,哪怕佴钤殃不被烧死,也会被花粉毒害得变成傻子,哈哈哈哈……千殁坠是她的,谁妄想得到,她便毁了谁!

    远在十几里外的人忽然停下手头的活,直起身子,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张和蔼的老脸一下子呈现出怪异至极的表情,大叫道:“糟了!”立马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便要拼着老命赶去。

    同在树荫底下学习编织手艺的少年疑惑的望着他:“余伯,怎么了?”

    “殿下,不知道园内那个捣蛋鬼在烧我的花海!你不知道,那么多种花香融在一起后会有剧毒,要是传遍整个东园,得有多少人要遭殃!不说了,我得快走了。”身为东园五十多年守护者的余伯紧张得一头白发都要竖起来。

    千晨默立即反应过来,抓住余伯的手臂,说道:“用我的神术,几秒钟便可到达。”

    余伯立即指向一处,两人掠过如光。

    一落地,余伯见花海没事,倒是一间小木屋起了大火,脸上表情又很丰富。

    迅速递给千晨默一枚抵御花粉毒的药丸,自己也含着一颗后,余伯说道:“请殿下先用水扑灭大火,再抽出其间花粉。哎,听说这里住了个天界王室那边来的小姑娘,只是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竟然有人会用我的混合花粉做毒……真实凶多吉少喽!”

    千晨默点点头,聚合全力凝神,凭空浮现一条汹涌的大河,瞬间扑灭了大火。他又聚合强风,将屋内的花粉吹散,脸上冷汗尽出,苍白一片。

    余伯向他点头示意,感激道:“殿下谢谢你,我先进去救小姑娘,不过……希望殿下回避。”

    千晨默正疑惑着,却见余伯从屋内抱出来一团衣衫凌乱的东西,等走近了才发觉这小东西脸蛋极其秀丽,只是脸色是极不正常的紫中透黑,一头柔顺乌发也被火焰灼伤,狼狈不堪。

    他轻咳一声:“这莫不是圣灵女佴钤殃·斯波卡莉?快给她上药,看脸色已经极为不妥了。”

    “是。”余伯恭敬地应答到。

    待余伯走后,一缕清风拂过,几缕墨发扬起,他终是止不住咳嗽,肩膀剧烈抖动,脸色青白。他拨开眼前碎发,又为自己披上厚重布料制成的风衣,戴上帽子,感觉好了些,才轻轻叹道:“这久病的体质,已经连微风都吹不得了吗?”

    下一秒,人凭空消失,地面仅留几滴咳出来的血迹,很快又被风沙掩埋。
失忆
    头痛欲裂,想要伸手抱住脑袋,却发现全身无力,软得就像身下的毯子一样。呜,是生病了吗?睡一觉便好了吧她可是很快就要当新娘子的人呢,状态太差可不行哦……

    一只略微粗糙的手刚从佴钤殃的光洁的额头缩回,千晨默便走进来问:“她可是无恙了?”

    “殿下不必担心,烧已经退了,只是难说她什么时候醒,醒来又是如何。”

    余伯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有些惋惜又无奈,站起身来,“余毒虽然未全数排出,但危害也已经不大了,日后会慢慢地散去。唉,不知谁这么狠心地去对待一个小姑娘呢?还好学艺不精,没有配出真正的殇毒来……可是除了我和园主、宫主,还有谁知道混合花粉的秘密呢?”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走出了房间。

    千晨默走近床畔,端详那人儿的睡眼。苍白中透着不可抹去的粉嫩,眉眼如画,巧鼻轻颤,樱唇似最单薄也最美艳的花瓣,几缕青丝不经意地滑落在雪白脖颈,好一幅可人儿之作。他默然凝视着,久到几乎忘了呼吸,才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惊得他连忙用贴身携带的手帕紧捂住嘴,可是声音依旧是惊动了昏睡的人儿。

    只见她蝶翼般精致的纤细睫毛微微颤动起来,随即睁开了那双清澈的浅粉樱瞳,唇瓣微张:“这是哪里?”

    咳嗽终于制止住了,他努力使呼吸平缓下来,答道:“这里是顾陵梓园东园守护者余伯的住所。你感觉还好吗?”

    闻声,她侧首,懵懂的目光投向了他,眉头皱成“川”字形,开口却满是复杂的情绪:“千……”

    他不知为何,迅速以手心捂住她的嘴:“你病了,不能多话,应多休息。你睡够了再和我说。”

    这时,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柔地将其移开,千晨默正因这突然的触感而不知所措,却听见她轻若飘羽坠地之声:“千……我记不起来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我想,对我而言,这个名字很重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的确写满了迷茫。

    了么?这遗毒造成的后果也不算太坏,她忘了“千殁坠”这个名字罢了,可是心还念念不忘。千晨默斟酌片刻:“我是千晨默。”

    没有任何冠于名字的头衔,况且他的确没有可炫耀的资本。他只是千晨默,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佴钤殃暗自咀嚼着这三个字,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

    余伯又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殿下,听闻三王子殿下被零王陛下禁闭一个月,不能与外界联系,可是这小姑娘是他带来的,是否要告知他呢?”末了才惊讶一声:“小姑娘醒了?!”

    佴钤殃拨开被子,转身下床,对着这位老人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甜美笑容:“余伯您好,我叫佴钤殃。谢谢您救了我。”从千晨默的只言片语以及所处之地来看,她之前应该是出了什么事,那么自然,她应道声谢。

    余伯老脸微红,赶忙说道:“要轮救你的功劳,是殿下最大。是殿下用神术将大火扑灭,我才得以去将你救出。还有,不要对我用‘您’之类的称呼,受不起呦!”

    他是知晓千晨默的身体状况的,毕竟相识多年,且又为他医治了多次。灭火之事实在万不得已,他又怎会不知殿下的身体又因为动用神术而受了重创呢?这小姑娘,定是殿下重视之人,他这等下人自然不好猜测些什么。

    还没等佴钤殃再次道谢,千晨默已有些焦虑地说:“余伯,她失了一部分记忆。你还是再检查一回吧。”

    “这算是轻的了,也算是极其幸运。”余伯捏了捏她的手腕,“是灵女对吗?唔,恐怕……也罢,无碍了。”余伯脸上的惋惜瞬间转为欣喜,他对自己治好的病人都表现得很愉快,只是千晨默这种有些特殊。“在这里多调养一阵子吧,我会做很多可口的菜,正想找人来试试呢,”

    面对亲切的余伯,佴钤殃不好推辞,便点头答应了。

    这段时间里,余伯常找她聊天,与她叙述关于千晨默的事情,只是刻意隐瞒了他的身世、病情。佴钤殃也常跟千晨默一起向余伯学习如何用花草编制出好看的饰物、用品,请教关于植物的知识。相处得久了,佴钤殃也模模糊糊地生出一丝对千晨默的好感来,偶尔和他打打闹,日子过得也愉快,只是心中还有一块空落落的,不知失了什么。

    *

    天界莫殿,侧殿。

    被关了将近半个月的三王子千殁坠,此刻正坐在侧座上,主座上是他的父王零。他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被衣袖遮掩的手腕上只见一副黑色手铐,手铐间相连的沉重的锁链被身体遮掩。他只是平静地执起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眼眸中毫无波澜。

    今日便要选妃呢,可是只有父王来了,这也是预料的结果,母妃从不关心他们。原本作想顺着父王的意思随意挑两个,可情况却不如意,虽说都是达贵名人的千金,但那体态修养的问题,实在不好令他点头。更何况,他心里已有一个佴钤殃。

    千金们一个个整齐地在殿外等候,看着原本满是骄傲自信神色的同伴们一个个花容失色地走出,有些走出来的甚至掩面痛哭,不觉都惶恐不安起来,议论纷纷,可却都没有离开,她们心底都留着一份希望。

    等到第六十个走进来,嗲音向尊贵的父子俩请安时,千殁坠的面瘫脸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对同样心烦气躁的零王说道:“单个来未眠过于费神了。全召进来可好?”

    一个个女人不是嗲音,便是抛媚眼,扭动性感的身体,甚至不惜故意撕坏衣服,露出大片春光。连镇定自若的零王面对千殁坠越来越难言的鄙夷目光时都感到了尴尬:这些所谓的“佳丽”难道不是他精心选拔出来的吗?

    剩下的三十个女子齐聚一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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