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孤男寡女才更好不是吗?”赵睿唇边勾起戏谑的笑,他抬手捻住裴姝怡的下巴,从上往下的绝佳角度凝视着裴姝怡,赵睿暧昧低语,“还是说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一夜情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很多男女关系也是先从上床开始,而裴姝怡在餐厅外晕倒未必不是蓄谋已久、欲擒故纵的手段,为的是吸引他的视线,得到他的怜惜,毕竟白天在医院门口,她用那样痴迷专注的目光看着他。
“你…………”裴姝怡唇边泛起冷笑,她若是知道赵睿是这种心思,宁愿祈祷一个路人把她送去医院,就算赵睿的想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正常,但她却不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我想赵先生误会了,我对赵先生真的没有非分只想。”
说完裴姝怡侧过身子就要走出去,谁知赵睿却在后面抓住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将她压在了墙壁上,脊背“砰”地撞在后面,裴姝怡出于一种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赵睿却将她这条手臂也反举上她的头顶,紧紧地扣住,膝盖抵住她的腿防止她挣扎,于是裴姝怡整个人被钳制住,男女力量上终究还是有悬殊,她惊得脸色煞白,猛地抬起头瞪向赵睿,“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演戏了吧?”赵睿比裴姝怡高,他健壮的身形在纤细的裴姝怡身上笼罩下一大片阴影,漆黑头发下的眼睛很迷人魅惑,他笑言,“如果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
“…………”裴姝怡无言,留过学的人都自我感觉良好吗?赵睿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裴姝怡不适地别开头,却被赵睿用手扳回下巴,那张英俊的脸凑过来。
他竟然来真的?
裴姝怡躲闪着,但两只手被赵睿死死地钳在一起,她动弹不得,眼瞧着赵睿的唇快贴上来,耳边有熟悉的脚步声在这时传来,裴姝怡身子一颤,猛地睁大眼睛。
赵睿也在这时停下动作,皱着眉毛回头看过去,眼前也仿佛只是闪过一道影子,他都没有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时候上前的,下一秒钟“嘭”一下,他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骨都快要断裂一样。
紧接着裴廷清伸出手臂一把将还在呆愣中的裴姝怡拦腰搂了过去,同时另一只手的枪已经抵上了赵睿的脑门,行云流水狠戾敏捷,发生这些动作也就那么几十秒钟的时间。
裴姝怡靠在裴廷清厚实的胸膛上,他衬衣下的肌肉紧绷着很有力量,心“砰砰”直跳,可见他有多紧张她,滚烫的热度传递过来,熟悉的气息铺天盖把裴姝怡完全包围,裴姝怡的眼泪控制地淌出来,越来越多也止不住。
裴廷清感觉到怀中女人的颤抖,他拿枪的左手僵住,抿了一下唇随后突然收回手,弯身拦腰把裴姝怡抱在了怀里,裴廷清对上楼的唐宋和袁明吩咐,“留他一条命。”
裴姝怡这才知道他虽然不会再冲动地为她打架,但他还是会因为别的男人而吃醋,要杀掉对方泄愤,只是他的方式比之以前更为狠戾、果决。
裴姝怡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手臂圈住裴廷清的脖子,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闭眼无声地掉泪,出了别墅门听到赵睿的惨叫声,过不久又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裴廷清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把裴姝怡放在副驾驶座上后,他“砰”一下不轻不重地关上车门,随后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转过头时裴姝怡靠在那里,依旧闭着眼睛,泪水湿透了她整张脸。
裴廷清满腔的怒火和醋意顿时化为心疼,他伸出手帮她擦眼泪,动作温柔充满怜惜,他沙哑低沉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裴姝怡?”
那次她在电话里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顺着她,想让她冷静冷静,也给他自己一点时间先继承裴家财阀,谁知今晚唐宋打来电话告诉他裴姝怡不见了。
她太磨人,就没有让他省过心。
他让唐宋从医院门口一路问人过去,最后得知她被赵睿抱着上了车,他打她手机,她不接,并且干脆关机,等他赶过来时,她和赵睿正在做什么?他还没有质问她,她凭什么先哭了?
裴姝怡见裴廷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却是抬起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侧脸贴在椅背上,一边的卷发遮住了她对着裴廷清的那半边脸,她盯着车窗外,也不去看裴廷清,用很疲倦的声音说:“我不想看到你,求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可以吗?”
求他?裴廷清闻言猛然一震,手臂还顿在半空中,过了一会他收回来,“好。”,裴廷清点点头,墨色的眸子里抿入一团血红色,“我现在就走,但下次跟男人约会夜不归宿之前,记得给你的儿子打电话报备一下,不要让他们两个孩子等你一个大人。”,说完裴廷清就下车了,这次他把车门摔得很重。
后来唐宋开着裴廷清的车子把裴姝怡送了回去,院子里言峤和段叙初正坐在长椅上还原着花花绿绿的几十个魔方,言峤心不在焉的,偶尔往门外张望着,段叙初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直到听见车子的响动,言峤丢下立即魔方,从椅子上跳下去,用他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裴姝怡的面前,“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我们全部人都在找你。”
裴姝怡在言峤跑上前的过程中蹲下身,弯起手臂用力把言峤抱入怀里,她的脸贴在言峤的脖子里,湿热的泪水流下来,裴姝怡哽咽地说:“没事,妈妈回来了,妈妈永远也不会离开言峤…………”
段叙初也走过来,他的神色放松下来,“阿姨你回来就好,教官很着急,在电话里把我和言峤都骂了一顿,罚我们还原魔方。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所以下次阿姨就算是去朋友那里,也要让唐宋他们跟着。”
裴廷清还会担心她吗?他不是希望她尽快带言峤离开吗?裴姝怡心里酸楚得厉害,咬了咬唇,伸手把段叙初也搂入怀里。
言峤从裴姝怡的胸前探出脑袋,接过初初的话,他用力地点点头,“嗯!”,攥着拳头,言峤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都总结出来规律了,教官叔叔每次生气、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会折磨我和初初两个小孩子,一点也没有做长辈的样子。”
言峤说得绘声绘色,裴姝怡每次都能被他逗笑,言峤见到妈妈笑了,他伸出手和段叙初击了一下掌,没心没肺、欢喜雀跃的样子,段叙初被他感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言峤上去就要揍初初,裴姝怡连忙拉住言峤,宠溺又无奈地揉了揉言峤的脑袋,“好了。”
三人一起走去椅子那里,裴姝怡拿过魔方,“还剩多少个?我来帮你们。”,反正也睡不着,玩魔方能静静心。
“三十个。”段叙初说着,沉着脸色望过言峤一眼,“本来我的都完成了,言峤不认输,作弊又全都给我打乱了。”
言峤沉默不说话,却是不甘示弱地瞪着段叙初,裴姝怡让他们两个继续掐,她拿过一个魔方低头在手中摆弄着,脑海里闪过宁怜梦说得每一句话,却并不影响手中的动作。
第175章 我认下这个孩子
这晚月光如水、水影婆娑,有蟋蟀和蝈蝈的叫声传来,那两个孩子没有了睡意,把魔方交给裴姝怡一个人,他们在院子的树木和草地上穿梭着,扑着去抓蟋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咔擦”一声,由于太用力,魔方被裴姝怡扳掉一块,她怔怔地看着,久久没有回过神。
而这边裴家卧室里的沙发上,裴廷清一条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对着沙发背侧躺在那里,睁着眼睛几个小时都没有睡过去。
他想裴姝怡,很想很想。
年底再加上正式接手裴家财阀,而旗下的产业在国内,以及国外全部算起来实在是太多了,在不同地方的各种会议、交涉、考察、宴会、拉拢…………等等这些,他忙碌到连吃饭都要规定时间,安排在一天的行程内,偶尔好不容易发讯息给裴姝怡,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仅有的空闲时间就被他浪费了,最后匆匆忙忙下的内容也就只有“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之类的,而裴姝怡从未回复他只言片语,也对,连他自己都觉得敷衍又苍白,她更不屑理他了吧?
当一个人处在一定的高度和位置时,或许才会对另外一个人感同身受,其实想想裴宗佑在外面未必有几个女人,因为管理着裴家这样的大财阀家族,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精力再去养宠物,最近这段时间裴宗佑把很多事交给他,裴宗佑闲暇下来,但基本上都待在家里陪霍惠媛了。
时间便又是这样一点点溜过去,很快,却似乎也太漫长难以捱过去,他本来就很忙休息的时间不多,而就是这不多的休息时间里,也全部用来想念裴姝怡了。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非但矫情不像男人,而且白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他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所以这些天一直靠着药物,但药吃得多了,也就形成了免疫,那些凝神安眠的药物对他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她不在他的怀里,他连觉都睡不好,即便是很累,头也太痛脑子更乱,但闭上眼睛也全都是裴姝怡,她无孔不入地占据于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从爱上她的那一刻便是这样,求之不得却也放不下、戒不掉,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一个有多折磨他的存在。
裴廷清在黑暗里抱住脑袋,脸往胸口埋去,室内寂静到让人窒息,裴廷清只觉得连一呼一吸间都是疼痛,难以抵挡。
后来裴廷清从沙发上坐起身,他走去床边,借着外面照过来的灯光,抬起手把正在沉睡中的宁怜梦砍晕过去,再从窗户那里离开。
去无间岛的路上,裴廷清在电话里问过唐宋,知道裴姝怡现在已经睡觉了,他并没有打扰裴姝怡,而是开着车子去了裴姝怡和李绍轩的住所。
裴姝怡不在时,绍轩有其他人照顾,此刻已经睡了,裴廷清走进大房子里,打开灯坐在吧台那里,一个人喝着红酒,至少这样比待在裴家要好受很多,绍轩向来敏锐,听到动静后他穿着睡衣从楼梯上下来。
裴廷清伸手过去把绍轩抱在凳子上,低沉地问他冷不冷,他摇摇头,然后指着杯子和红酒说要陪裴廷清一起喝酒,裴廷清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过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夜晚里一个大人和几岁的小男孩一杯一杯碰撞过去,他们沉默着,只剩下“叮叮”的声响,绍轩的酒量提高了不少,但对比裴廷清实在差得太远,不到半个小时绍轩就在裴廷清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裴廷清抱起绍轩轻盈盈的身体,放在卧室的床上后,他宽厚的手掌在绍轩的脸上怜爱地抚了一下,听到绍轩在沉睡中呢喃着“爸爸妈妈”,裴廷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坐在床头的灯光下安静地陪了绍轩很久,最后他俯身在绍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裴廷清关上灯走出去。
这晚裴廷清躺在了裴姝怡卧室的床上,被子里全是她的气息,他闭眼深深呼吸着,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比平日里早起一个小时,他去看过绍轩以后,又开车回去裴家,天刚刚亮,黑色的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在清晨的薄雾和白霜中穿梭,流畅的线条越发显得清冷而又寂寥。
裴家的大多数人还在睡着,霍惠媛习惯了早起,此刻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裴廷清推开门进来时,身上带着冬日的潮湿和寒气,霍惠媛转头看过他一眼,知道他昨晚去了那边,霍惠媛觉得很心疼,却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裴廷清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外套,越发衬出他的高大和修长,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靠在门框上的姿态尊贵、优雅而又好看,他没有什么事找霍惠媛,也只是想依赖一下这个母亲,哪怕只是站在霍惠媛的身边,给他片刻可以停靠的温暖港湾,便已足够。
本来要抽烟,在裤袋里摸了很久没有找到,这才想起为了戒烟,有很长时间他不把烟放在身上了,想到要跟裴姝怡生一个女儿的愿望,心骤然一阵绞痛,裴廷清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霍惠媛在这世上还没有看见过那样虽是笑着,却如此悲伤的表情,裴廷清的眉宇间一片苍白,每次裴廷清为情所伤时,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心疼到极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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