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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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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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我放心不下,从楼上看过去时,就见裴廷清把什么东西推到女友的面前,紧接着女友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裴廷清。

    我正疑惑间,裴廷清波澜不惊的眼神忽地扫向我。

    我抿了下唇,转身推开裴言峤房间的门。
裴言瑾番外 【7】
    我在露台上找到裴言峤,他正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修长的手指中捏着红酒杯子,仰起下巴看着头顶的天空。

    寒冬的夜晚无星无月,而且又是零下几度,我不能理解他怎么有这份闲情逸致,几步走过去后,我的一只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肩膀上,“这里冷,换个地方吧!”,手掌下的骨骼秀颀,年少的裴言峤很瘦削。

    裴言峤抬眸望向我,那一时刻屋子里照过来的灯光洒入他深褐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平日里看不见的忧伤,仿佛是被抛弃的孩子,让我的心忽地泛起那种熟悉的痛,如刀绞。

    于是我什么也没有说,见裴言峤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自己也犯病似的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陪他坐在那里吹着冷风。

    当然,外人看来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坐在这里的画面必定很唯美生动,事实上我已经冻得麻木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下去感觉好受很多,抬眼望过去时对面的裴言峤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样。

    灯光和角度的缘故,不算远的距离内我看见他那双眼睛细长,很是招桃花,“言峤。”,我开口打破沉默,眼瞧着他掀动一下眼皮,我迟疑几秒还是问道:“那天你说我像一个人,像谁?”

    “一个叛徒而已,不值一提。”裴言峤云淡风轻的语气,我却看到他的手指捏紧,眸色里一片复杂,停顿数秒他还是给我讲了无间岛,以及教官、厉绍崇和段叙初几个人。

    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些我都知道,比如教官是裴廷清,我更没有告诉他我是厉绍崇的亲生弟弟,这个身世秘密只有裴廷清和裴姝怡知道,对于裴言峤来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隐瞒。

    那晚我才知道我跟段叙初很像,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对待裴言峤的方式,很像段叙初对待裴言峤。

    从裴言峤的言语间我判断出裴言峤很珍惜他和段叙初之间的兄弟情义,他掏心掏肺地对待段叙初,结果是段叙初却背叛了整个组织,枪杀他喜欢的女人。

    我得出的结论是裴言峤太缺爱,他从很小被裴廷清和整个家族抛弃,成长的岁月里只有段叙初和教官,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段叙初的背叛,而我的重点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你很喜欢唐柔晴?”

    “不知道。”裴言峤没有什么表情,这样回答我,“大概还没有到男女之情那个地步吧!”,而如今裴言峤喜欢上了蔚惟一,就在我以为他对我有几分情意,我准备告诉他我的心思时,他对蔚惟一产生了兴趣,从最初报复段叙初,到后来暗恋蔚惟一,那么顺理成章。

    也是因为裴言峤喜欢蔚惟一,在无间岛上的那几天我对蔚惟一充满探究心理,我想知道她哪点让从来不谈恋爱的裴言峤突然动了心;我保护、怜惜蔚惟一,只是因为蔚惟一是裴言峤喜欢的女人。

    裴言峤告诉我他所有的过往,这让我自以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突飞猛进,我成为他很重要的人。

    两个小时里始终都是裴言峤在说,我做着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再戒备我,在我面前渐渐放松下来,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清贵散漫,他身上有一种很迷人的光芒,惊艳了我,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越加发现和裴言峤相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以至于那晚的时间都显得比平常快一样,在裴言峤要回卧室时,烟花在我们头顶“砰”的炸开。

    毋庸置疑这是裴廷清特意准备给裴姝怡的,一起看烟花确实俗套,但不可否认很浪漫。

    出乎意料的,裴言峤并没有去找裴廷清掐一架,他也只是略微顿了一下脚步,随后返回身走过来,手肘放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天空的烟花。

    我身形挺直地站在裴言峤身侧,偶尔转过头会看到裴言峤被烟花照得忽明忽暗的侧脸,美丽的烟火下我难以控制自己,变得很冲动。

    那一刻我慢慢地抬起手,原本想挑起他的下巴,但最终我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看似一个兄长对三弟的安抚,实际上这里面承载着我难以言喻的感情。

    那是人生中我和裴言峤看的第一场烟火,虽说不过只有十多分钟,却足以让我终身难忘。

    下楼没有看到裴廷清和我的女友,我正要打电话过去询问,女友发来讯息说她今晚回去朋友家里,裴廷清顺道送她。

    我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女友瞒着我,我也不能直接去质问裴廷清,于是暂时把这件事压在心里,静观其变。

    裴姝怡大概和裴廷清发生了争吵,裴言峤去敲裴姝怡卧室门的时候,听得出来裴姝怡正把自己关在里面哭。

    裴言峤靠着裴姝怡房间的门,沉默不言地坐在地板上,我一直陪着他,那时我才知道这两年很多个夜晚他就是用这种方式,默默地守护着他的母亲。

    我终于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裴廷清这个父亲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裴廷清和裴姝怡这对兄妹相恋,给裴姝怡带去很多痛苦,裴廷清让裴姝怡哭过太多次。

    我留在裴姝怡家里,睡着这几年我时常睡的床,而有所不同的是裴言峤就在我隔壁,这让我感到很满足。

    第二天女友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回老家了,假期结束后会来学校,女友能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是我最欣慰的一点,而且她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我安心下来,觉得是我多想了,裴廷清应该没有为难女友。

    我很快忘记这件事,恢复自己正常的生活,和裴言峤的关系越来越好,我对裴言峤知根知底,然而裴言峤却没有看透我。

    我隐瞒他太多,后来想想到底还是裴言峤太容易相信人,也或者说裴言峤太重情义,这是他最难能可贵的品行之一,同样也是我之所以喜欢他的最大原因。

    几天后裴言峤带我去参加他和教官、以及段叙初三人一年一次的聚会,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段叙初。
第1章 要你的命,还是其他?
    午夜时分,医院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叮”的一声响,蔚惟一出来后径直往自己的车子边走去。

    她刚坐进车子,安全带还没有来得及系上,就听到类似重物落地的“嘭”一声,震动着地板一样剧烈,在午夜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蔚惟一抓着安全带的手,一下子停在了腰身处。

    她不敢轻举妄动,就那样坐在那里大概半分钟,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只手用力地按在她的车窗上,感觉就像是从镜子里突然冒出来一样。

    蔚惟一惊愕之下慢慢地睁大眼睛,转头看到车窗外男人按在胸口处的另一只手上,鲜红的血液浸透了雪白的五指。

    而前方不知何时站着五个穿着黑色西装、手持手枪的男人。

    所以,她这是遇到枪杀事件了吗?

    蔚惟一既然在这个时间点出入停车场,就代表她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而且她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依照她的本事,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可以安全离开。

    但当她看到车窗外男人的那张脸时,她的呼吸莫名一滞,反应过来后立即打开车门,“上来。”,也不等男人有所动作,蔚惟一拽住男人的手腕,用力把男人拉到副驾驶座。

    “嘭”的一声,因为胸口被对方捅了一刀,段叙初被蔚惟一拉进去后,他重重地跌在座椅上,神思却也只恍惚那么几秒,他目光一厉,出手反扣住蔚惟一的手臂。

    他被人追杀,怎么可能会信任这个恰好出现的女人?

    段叙初正要说话,蔚惟一转过头来,“是我。”,她伸出手指把额角的一缕头发拨开,露出一张雪白无暇的脸。

    段叙初的重瞳一点点收缩,直到视线最清晰,他扬起声调,“惟惟?”,捏着蔚惟一手腕的手不仅不放开,反而更加用了力道,他眸子里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要把蔚惟一生吞活剥了一样。

    “先摆脱他们吧!”蔚惟一很冷静地说完,发动车子来了个大转弯,线条流畅的车身如离弦的箭一样,往出口处疾驰而去。

    蔚惟一车技高超,而且那些人没有摸清底细,自然不敢轻易开枪,因此她在短时间内,就把那几个男人甩在后面。

    只是蔚惟一刚松一口气,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形矫健地跃上白色敞篷跑车,“嗖”地跟上来。

    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一会儿功夫驶上宽阔的马路,并驾齐驱,就此拉开一场角逐。

    这半辈子蔚惟一各种事都遇到过,但类似被黑势力追踪这么惊心动魄、生死存亡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她匆匆扫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虽说捂着胸口的手上越来越多的鲜血,脸色也很苍白,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很沉静、从容,就像是在餐厅里喝茶一样。

    蔚惟一见状抓紧方向盘,很想推他下去,她眼瞧着对方穷追不舍,再次瞟了他一眼,忍耐地问:“他们是要你的命,还是其他什么?”
第2章 闯祸
    段叙初宽厚的脊背靠在那里,他的脖颈修长挺拔,车灯把他的身形勾勒出一条很完美的线条。

    他抬眸望了蔚惟一一眼,“其实你是想让我死吧?”

    他是重瞳,而且眼角狭长,再加上纤长的眉宇和始终阴郁的神色,便显得那双眼睛很幽魅凌厉一样,有穿透人心的魔力。

    蔚惟一接不上话来,转开目光本来不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段叙初带上车的黑色皮箱,她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分说地抓过来,拉开车窗就要丢出去。

    段叙初的脸色突然一变,连身上的伤都不再顾及,他松开手就要夺过来,但蔚惟一早已先他一秒,用力把皮箱丢到了对方的车子上。

    不偏不倚,正中那个男人的额头。

    “吱”的紧急刹车声,不出蔚惟一所料,那个人没有再追上来,很显然对方的目标就是那个皮箱。

    蔚惟一为防止再生事端,她腾出一只手打电话报警,蓝牙耳机的线却被段叙初劈手扯掉。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蔚惟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锁着蔚惟一的那双重瞳里掀起惊涛骇浪,用命令的口吻吐出三个冷冷的字,“返回去”

    蔚惟一感知到段叙初手上在不停地加重力道,方向盘转动,车子也跟着脱离正常轨道,她却完全不知道段叙初让停车的原因,只是仍旧扳着方向盘,跟他僵持着,也是冷冷反问:“为什么?”

    段叙初根本不想跟蔚惟一解释,手下最终一个扭转,车辆稀少的深夜马路上,他们的车子弯转之下往中间的护栏上撞去,蔚惟一瞬间睁大了双眼,千钧一发之际出于本能地踩了刹车。

    随着“吱”和两声“嘭”之后,段叙初和蔚惟一同时撞在挡风玻璃上,只是段叙初的手臂紧抱着蔚惟一,降低了蔚惟一的受伤程度。

    蔚惟一的脸贴在段叙初的胸膛上,那股浓郁的鲜血气味遮住了他身上原本的味道,这让曾经跟他同居两年的蔚惟一眼底发酸,泪水差点滚出来之际,头发上又有什么滴下来。

    她抬手一摸。

    鲜红的血液正从段叙初白皙的额角上冒出来。

    蔚惟一心里又害怕,又莫名其妙,段叙初却一言不发地推开她,转身拉开车门下去。

    只是长长的马路上,哪里还有对方的那辆车子?

    再追,也来不及了。

    半晌后蔚惟一看过去,只觉得段叙初高大的背影似乎被城市的霓虹灯火染上落寞,而天空中下起了雨,鲜血顺着他垂下来的手指往下淌,在他脚下汇聚成河一样多。

    蔚惟一突然觉得这场景太悲戚。

    她从来没有想过,六年后再遇这个曾经用50万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竟是这般猝不及防。

    蔚惟一从刚刚维持到现在的镇定崩塌,她低低的声音里透出慌乱,“段叙……段先生,我们先去医院吧?”

    段叙初没有回应她。

    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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