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许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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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许情深-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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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那个决然的亦是无情的背影,苏意浅的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压抑许久的委屈一下子让她痛哭失声。

    她在他的心里,原来是这般的无足轻重……

    白伟急匆匆赶来是在半小时后,身后带着一个年纪老迈的医生。

    此时,苏意浅已经服了药,又吃了东西,没了方才的苦不堪言,却依旧面色苍白,眉头紧蹙,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我已经好了,不过是犯了老胃病,麻烦你们跑上一趟。”客气的开口,对白伟,她是不排斥的,这个热心肠的小助理,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慕总交代的,一定要给您做一下全身检查,制订一套合理的调理方法,他说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好。”白伟尽职尽责,他对慕炎熙,一直以来都是事无巨细的绝对服从。

    苏意浅虽然觉得没这样的必要,可是,也只好听之任之。

    老中医看病无外乎是问闻看切,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人很难质疑他的医德。

    白伟顺道还带来了好多滋补品,此刻就一样样的取出来摆放好,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连暖宝都预备了:“慕总让我买些补品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合用,就买了这些,少什么您尽管开口,我再去买。”

    本来凉的冰水一般的一颗心瞬间又有了温度,是他让白伟买过来的么?

    “您尽管好好休息,沈阿姨现在正在路上,估摸着晚上也就回来了。”白伟一面把充了电的暖宝递过来给她,又补充道:“慕总的电话早已经打过去了。”

    苏意浅百思不其解,既然他慕炎熙记挂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又那么急匆匆的离去呢,犹记得,他是因为自己输血的缘故才跑回来的,又怎么可以说是不在乎自己的呢?

    也许,美国那边有什么事情也不一定。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在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位置的,尽管,及不上那个秦婳那般举足轻重。

    把暖宝捂在胃部,一阵阵的暖流袭来,心里也就舒坦了许多。

    老医生已经结束了本职工作,摘下了老花镜,一副语重心长:“您这样的身体,实在不适和输血的,最近一段日子,最好都卧床休息,吃东西多拣补血的吃,身体才恢复得快。而且像慕总这样的年纪,也该要个孩子了,调养一下才好怀孕的,否则以您现在的身体,不易受孕。”

    不易受孕?苏意浅楞了一下,这么敏感的话题她还是真的没有考虑过。

    要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个坏的提议,也许就能因此牵绊住他也未可知。

    她是喜欢极了孩子的,如果有一个和慕炎熙一般出色的孩子,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想想都会让人激动不已。

    可是她有这样的机会么,慕炎熙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么?

    他们已经有过了一次最最亲密的接触,那么第二次也不是没可能的,如果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拴住他的心了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送走了白伟和医生,苏意浅整个人都纠结在老中医那句无意中出口的话上面,就连昏昏睡去以后,梦里都是一个压缩版的慕炎熙在蹒跚学步,然后她就傻傻笑着醒过来了,再然后,彻夜无眠。
第七章 接踵而至
    7777777“炎熙既没钱又没有社会关系,刚到美国时过得很苦。恰巧租了我的房子,我喜欢他吃苦耐劳的性子,多少照顾他些。后来,他毕业了,就从我那里搬走了,之后不久就出了那次事故,我知道了以后去看他,当时那个惨啊,整个人给包成了粽子……”

    苏意浅瞪圆了一双眼睛,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么事故?”

    “就是飞机失事那次啊,你难道都不知道;他没有和你说起过?”沈阿姨一脸的震惊,继而又道:“后来一场火灾,我的丈夫去世了,我也成了这个样子,而他呢,却开始顺风顺,就换做他一直的照顾我。跬”

    苏意浅麻木的摇头,一副不可思议﹕“那一次,不是只活了两个人么;不是只有一对漫画家夫妇幸免于难么,我明明查过的。”

    “难道你都不知道的。妗”

    “什么……”

    “你说的那次是另一场空难,而炎熙遇到的那次,是在那之后的。”沈阿姨一副的不可思议,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取了一个信封出来﹕“他的脸是因为飞机失事才毁了的,所以他才会整容啊。”

    原来还有另一次空难,自己竟然都一无所知,苏意浅一时瞠目结舌。

    信封是敞口的,里面只有两张照片,都是高中时莫离和她的合影,青涩而又懵懂的年纪,应该说他们那时是早恋一族。

    “你不知道那次空难,那么你知道炎熙做整容的事么,你其实一直都没有认出来他的么,他也没有和你说起?”沈阿姨一脸的纠结。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一个人即便变得再多,也总有一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而且,他其实也应该是知道我知道的。”苏意浅苦笑着回答。

    她拿着照片的手一直在抖,分明在笑,眼里却含着泪,原来,自己的直觉是准确的,慕炎熙就是莫离,他没有死,只是改头换面而已。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么?

    可是,怎么会这样?

    慕炎熙如果要刻意隐瞒,就不会不交代沈阿姨守口如瓶,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用婚姻来牵绊她,用爱情来折磨她么?

    六年前他和她不就已经注定了要天各一方么?

    他那么决绝的背影,一直以来都是她摆脱不掉的噩梦。

    难道,时隔多年,他终归还是放不下两家父母种下的仇恨的种子?

    当初的那件事,制造悲剧的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于是,他把怨愤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个阳光的,洒脱的莫离,难道也可以有着这般的残忍和心机么?

    心里,说不出的千回百转,像是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而来,顷刻间把阳光都隔绝在外。

    “我还以为,你都清楚的。”阿姨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他心里有你,你呢,不管是对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不是都放不下的么,你们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是啊,我们注定了会在一起的。”苏意浅吸一吸鼻子,咽下心中的苦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孰是孰非,也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将来的。”

    即便,他是替他枉死的父母来讨债,她也认了。

    即便,他是要用无爱的婚姻来折磨她,她也心甘情愿。

    即便,他想在她的心口插上一千把一万把刀子,她也欣然接受。

    爱情,本来就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的,是苦是甜,是悲是欢,左右得了就去左右,左右不了她宁愿承受。

    慕炎熙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比往日要早上最多,客厅里没有开灯,昏暗的一片。一进门,就望见苏意浅像只慵懒的小兽一般蜷缩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似乎是并没有留意到他,头也没抬一下,兀自吸着鼻子,纸巾给她撕了一堆。

    不由得就愣了一下,把外套脱下去的同时,瞥了一眼电视屏幕,韩剧女配角在声泪控诉﹕即便不能因为爱让你留我在你身边,那索性就让你恨上我好了,至少不会被你忘得彻底。

    烂俗的调调,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为了所谓的爱情穷凶极恶的女二号的戏码。

    慕炎熙却不由的僵硬了一张脸,再望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苏意浅,沉声﹕“怎么也不开灯,阿姨呢

    ?”

    “我给她放了假,她和朋友出去几天。”苏意浅关掉了电视,起身接过他的外套:“我想和你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修成正果。”

    慕炎熙稍显意外,眸光里一抹深意掠过,挑一挑眉,似笑非笑﹕“好啊,庆祝一下未尝不可。”

    简单的家常菜,已经温凉,不知道她等了他多久。

    上好的红葡萄酒,斟满了高脚杯,苏意浅举起杯子,像是一个老道的饮者一般﹕“那件事,真的对不起,可以,忘掉么?”

    她的眼里热切的一片,甚至是带了一丝卑微和祈求的味道,让他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一下子让他想到六年前的那个暴雨滂沱的夜,她拖曳着哭腔的乞求﹕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之后,扬起一抹讥诮﹕“不可以,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化解你和你的父母犯下的罪状么,我的家拜你们所赐支离破碎,你的对不起又能挽回些什么?”

    苏意浅垂下眼帘,把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才再度仰起头来,望向面前眉眼清冷的男子。

    “那么你给我的这场婚姻又算什么,报复么?”

    “算是吧,我不想让你在制造了悲剧的同时,自己却可以天涯海角的悠闲度日,我要亲眼见证你的恶有恶报。”

    慕炎熙一字一顿,说出让他自己都觉得违心的锥心刺骨的恶毒的话语,却保持着一脸麻木的的清冷。

    事实上,他自己都解释不通为什么要用婚姻把她拴住在身边,摆脱秦婳的纠缠不休似乎只是他的自圆其说,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苏意浅愣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翻江倒海的痛着,半晌,才嘶哑着喉咙开口﹕“能被你恨到地老天荒也是好的,至少,你不至于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心乱如麻的她,没有能够意会的透他话里的深一层含义,两家父母的恩怨纠葛,其实和她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她何曾制造过什么悲剧,倒是在那一场事件中,也备受其害,还险些成了植物人……可是这些,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即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噙着一抹苦笑,再度把两个人的酒杯斟满﹕“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直言不讳。”

    度数不低的一瓶红酒已经见了底,第二瓶也下去了大半。

    刚刚谈了生意回来,已经在外面喝了个七七八八的慕炎熙也开始觉得头晕目眩,难以支持。

    苏意浅不胜酒力,已经开始有些个意识沦陷。

    可是两个人却依旧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仿佛喝的是什么解愁的良药。

    苏意浅彻底的失控,不顾桌子上的杯盘碗碟,抚倒上去,马上就沉沉的打起了酣。

    慕炎熙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竭力保持着清醒。怔怔的望着橘黄色的灯光下她脏兮兮的小脸,她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道影子,遮住了永远写满忧伤无奈的眸眼,岁月毫不留情的把她昔日的无邪和纯真洗涤一空,只余了沧桑满目。

    她的眉头拧起,像是坚忍着什么,也许是酒喝得多了刺激到了本就不健康的胃吧。

    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是疼惜亦或是别的什么,他却不愿意去细究。

    撑住桌面,强自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还是绕过桌子,把已经浑然没有了知觉的某人半扶半抱了起来,试图把她弄回卧室去。

    平日里看她廋廋弱弱的样子,混身上下没有几两肉,此时承受了她整个人的重压,却嫌重了些。

    只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吃力,掌握不住重心,身子开始东摇西晃起来。

    靠在墙壁上,喘息着。她耸拉着的小脑袋上,脏兮兮的沾了红酒在上面,偏偏此刻还不自知的窝在他的前胸处,把他的白色的衬衫染上大片的水渍。

    简直要脏死了—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喝了酒的人就是叫人受不了,尤其是如此没有酒风的人。

    可是,这还只是开始,酒精的魔力才刚刚显示出来。

    这么一番折腾,苏意浅的意识渐渐回复,有着多年的胃疾,如今再这么一烧灼,就翻江倒海起来,本想着去洗手间大吐特吐一番,奈何手脚都不受使唤,只向前迈出一步,就稀里哗啦的近水楼台的吐了慕炎熙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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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躲闪,给搞了个突然袭击,一向“纤尘不染”的慕大总裁顷刻间绿了一张脸,皱起眉头,愤愤然的带着一脸的嫌恶,三下五除二的像是拖一条死狗一般把苏意浅拖到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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