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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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当前-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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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过去,她叹口气。“或许你会觉得很滑稽,如果是你看到羽毛,可能只是把它丢开了,但我知道小芷不希望我去做恶魔的事。”

“但你还是去了。”他说。

她点头。“看到羽毛我很矛盾,但毕竟仇恨没办法这么快放下,所以我还是去了,但当时我已经在想……或许报仇已经不那么重要,如果小芷希望我能快乐地活下去,我就听她的。”她吸吸鼻子。

他知道自己要听到跟案情有关的重点了,所以也没催他。

她平复情绪后,才接着道:“剩下的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什么?”他冒火。

她笑出来。“骗你的。”她倾身吻他一下。“耐心点。”她在他膛摸了摸。

“等一下……”他忽然住口,因为她手上突然多出一个银色的录音笔。“你怎么……”

“都在这里。”见他吃惊,她乐不可支。“本来是要录我跟彭士奇的对话,没想到对象却换了别人。”

他接过录音笔。“你到底藏在哪儿,明明搜过你的身。”

她笑得开心。“秘密,秘密。”她放松地靠在他怀里。

“你说要给的另一半资料……”

“是小燕。”

他扬眉。

她一脸无辜。“她就是我答应给你们的资料,所以我说你们来搜没用。”

“为什么他会是我们需要的资料?”他顿了下,脑袋一转。“你是说……她跟你妹一样都做了记录。”

 “不是。”她看着他,认真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诡计,就像魔术一样,一开始就是要蒙骗人的,小芷从没做过任何记录,小燕才是那个出卖泸帮的内坚,是她陷害了小芷。”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昨晚我看到她杀死彭士奇的时候恍然大悟,小芷在E…mail里说过有个女的跟她很像,瞒过了大家的眼睛。”

他点点头,这句话他有记下,但资料实在太少,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一直记住这句话,所以当彭士奇跟我说小芷是线人时,我立刻想到那一定是另一个女人。”

“随身碟是彭士奇给你的?”他诧异道。

她点头。“我也很讶异他会给我,毕竟那是不利于他的资料,不过我想他可能是想赎罪吧,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他没有告诉我他对小芷做了什么,他只跟我说小芷是线人,所以他把她赶走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伤感。

他给我随身碟,或许是想还小芷一个公道吧。小芷曾说过彭士奇对她很好,连毒品都不舍得她沾,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优待,即使他后悔杀了小芷,我也没办法原谅他,他对小芷……太残忍。”

“我知道。”见她泫然欲泣,他亲了下她的额头,故意道:“所以你给我随身碟的时候还是骗了我,你根本不是在三楼那里找到的,是彭士奇给你的。”

她微笑。“你很爱记仇。”

“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在背后插的刀子已经数不清了。”他故意凶狠地说。

她笑得开心。

“你还洋洋得意,你知不知道你误导警方办案。”

“这不是误导,是基本魔术技巧。”她伸出右手。“我叫你看着我的右手,是因为我左手在动手脚。”

他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只能瞪她。

“你也别泄气,你又不了解小芷,怎么会知道她不可能写那些东西,这部分算我莋弊,你们会怀疑她是线人,这是很自然的。”她讨好地晃着他的手。“我跟她从小一块长大,更别说还是双胞胎,我自然比你们了解她,小芷眼里从来没有别人,她很自我中心,只听自己的,不可能会做警方的线民,而且如果她做了线民,不可能不告诉我的,但你应该发现不管是她的日记还是E…mail都没有记录这件事。”

他点点头。“我看日记的时候是有点疑惑,但我以为是你把重要的记录删掉了。”

“你就爱怀疑我。”她皱眉。

“我不该怀疑你吗?你刚刚才说你设计骗我。”他怒道。

完了,她不该得了便宜又卖乖,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嘛。”她赔不是。“请你原谅我,警察先生。”

他又好气又好笑。“算了,小燕呢?是不是艾琳把她带走了?”

她点头。“是,我拜托她的。”

“就知道你们两个在搞鬼。”他没好气地说。“人呢?”

她转开话题。“吃完便当再说嘛。”

“人呢?”他火冒三丈。

“我想给她一点惩罚。”她说。“看到她杀掉彭士奇的时候,我整个清醒了,我不否认也曾对她动过杀念,但我还是放下了,不过虽然她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否则她干嘛帮小燕逃走,就是想先给她一个教训再移送警方。

“你……”

“等我吃完便当。” 她执拗地说。“如果你连这样一点时间都要逼我,那……那我……”

“怎样?”他瞪着她。

“不怎么样。”她继续吃寿司。“我只希望你可以体谅我,身为警察你有你的职责,但你不能要我以德报怨,小芷虽然不是她亲手杀的,但她也是害死小芷的凶手。”

她抹去眼泪,神奇地吃着寿司。“我就是不说,不说……”

见她任地嚷叫,这回他没有硬碰硬,而是拂去她嘴角的饭粒。“好了,别再塞了。”她的嘴都鼓满了。

她哭泣地眨着眼。“我好想她……好想再跟她说话……再见她一面……呜……”

“别吃了。”他把她抱到怀里。“噎到了怎么办?”

她怞泣着点头,他叹口气,拍拍她的背。“把东西吞下去了再哭,万一真的噎到了,你怎么跟我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她噗笑一声,喷出了几颗饭粒。

“又笑又哭的。”他怞出面纸擦她的脸,现在的她实在称不上好看,眼睛肿得像核桃,还有玻璃割伤,但他却觉得她很可爱,看来自己真的陷下去了,虽然就像当初她预测的一般,他真的喜欢上她了,但他并没有懊恼或不甘的感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真的能给她幸福。

“我不逼你。”

她点头,眼睛鼻子红通通的。“阿凯。”她抱紧他。“事情结束后,你也要陪我,我怕……自己做傻事。”

“好。”他长叹一声,抱紧她,黑眸难掩忧心。

“谢谢你,阿凯。”她的泪沾湿了他的衬衫。

“干嘛突然变这么客气,一点都不像你。”他故意粗声粗气地说。

她笑了一声,眼泪再次落下,他怞起面纸帮她拭泪。

“你变这么温柔也……不像你。”她试着挤出笑容,却办不到。

“没关系。”他拥紧她,将她的脸压在他颈下。 “你先哭多久就哭。”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只希望她能将所有的悲伤都宣泄完毕,而后回到那个快乐的她。

她勾上他的颈项。“我要给她办一个很华丽的丧礼。”泪水再次模糊她是双眼。“她在……天堂一定会喜欢的……”

午夜时分,警方在一间仓库的木乃伊棺木里找到了纪小燕,她被救出时,因为惊吓过度而语无轮次,全身颤抖,员警在木乃伊棺木里发现一张姚采芷的照片,在绿色的小灯泡下,显得异常诡异与恐怖。

带回警局后,警方还先请了道士来收惊,才顺利从纪小燕口中问出来龙去脉,大概是因为受到的刺太大,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没有任何隐瞒,全盘托出。

她在一次吸毒案例,被其中一名警员说服当线人,当时她对黑道已经充满恨意,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一开始还挺顺利的,直到姚采芷进入组织,一切才变了调。

她不知道姚采芷是怎么怀疑上她的,为了自保她只好诬陷姚采芷,趁她不在时,潜入她的公寓,把资料都输进她的电脑,再到彭士奇面前去告状,顺利把姚采芷除掉。

但她并没有亲自参与杀害姚采芷的行动,是彭士奇吩咐阿贵他们去做的,他们轮坚她后,将她杀死丢到海里,这些是后来他们一群人喝酒时无意中说出来,她才晓得的。

知道姚采芷的下场后,她很害怕,后来姚采茵出现,她一直很紧张,恰巧那天彭士奇找她,她担心自己的安全受威胁所以才带着槍。

姚采芷死后,她不想再当线人,但警员不放过她,威胁着她要继续当线人,她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做。这时彭士奇也开始怀疑,他说姚采茵告诉他线人不是她妹妹,他半信半疑,但越想心里越难释怀,当初他太喜欢姚采芷,以为她背叛自己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太过冲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事后他一直很后悔,前天晚上他找她去就是为了姚采芷的事。

她担心露出马脚,怕他杀了自己才先下手为强,谁晓得姚采茵突然闯进来,她大吃一惊,本来也想杀了姚采茵,但因为从没杀过人,杀了彭士奇后她已经手软,那槍怎么都举不起来。

当时姚采茵好心掩护她,让她先躲到五楼楼梯间,等赤蛇冲上来后,她才悄悄地由五楼走下来,顺利逃到公寓,她惊怕地过了一个晚上,不敢合眼。

第二天来了个叫艾琳的女人,把她带到仓库,要她躲在那里,说什么要变魔术给她看,结果她一走进木乃伊里面,就出不来了,更可怕的是里面还放了一张姚采芷的照片,把她吓得差点心脏病发。

这些话赤蛇原封不动地说给姚采茵听,她有权知道真相,但他想她应该早就猜出事情的真相了。

至于她家被翻箱倒柜,也是阿贵跟几个兄弟做的,那晚他们本来要掳走她,但她不在家,所以给她一个警告,他们不知道那天她正巧去找彭士奇,每次想到这件事他就会冒冷汗,如果那天她在家,后果……他不敢去想。

而他们被追撞,也是因为黑道以为姚采茵杀了彭士奇才有的报复行动,不过根据松沪帮的说法,这只是下面小兄弟看不过去而做出的“个人”报复行为,不是大哥煽动唆使的,理由是大哥们怎么可能会笨到叫小的去撞警车,又不是头壳坏去,公然跟警方作对,但因为驾驶跟另一名共犯都未脱离危险,所以证词还得再确认。

唯一不相干的只有小黑的案子,是他的仇家杀的,与姚采芷的案件并没有关系。

一个礼拜后

扫墓那天,天空下着毛毛雨,三个大男人蹲在墓地前除草整理,而后摆上酒杯、鲜花水果,赤蛇接过香,对着母亲的墓碑拜了拜。

七年前母亲过世的时候,他在国外赛车,虽然后来得了冠军,但却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当时出国前她还好好的:身体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她鼓励他去比赛,但也要他答应比赛完后,就别再把心思放在赛车上了。

赛车需要花大钱,他们家毕竟不是有钱人家,之前都是靠做生意的舅舅资助他,但比赛前两个月,舅舅的厂房被大火烧了,损失非常多钱,当时他就知道赛车只能是个梦想了。

虽然若有所失,但实现过梦想,即使中途必须放弃,遗憾倒也不那么大,反而是母亲突然过世让他措手不及,捧着冠军奖杯回来时,他完全感受不到喜悦,只有遗憾与懊悔,如果当时他在家或许母亲还有活的希望。

她一个人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哥哥回来时,她已经断气了,没有人知道她走时是怎么样的心情,丈夫是个军人,聚少离多,临走时,也没能见到两个儿子,就这样孤伶伶走了。

医生说是心脏病发,但之前上医院检查时,却没检查出任何问题,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痛苦的时间并不长,母亲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走了。

说起来他并非是个孝顺的儿子,迷赛车时也曾与母亲起过冲突,父亲为了这件事怪罪母亲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他听了反感,与父亲大吵一架,质问他经常不在家,有什么资格怪罪母亲。

父亲勃然大怒,动手揍了他一顿,父子关系降到冰点,母亲过世后,父子的羁绊更少了,他很少回家,兄长也是,以前那个家都是母亲孤伶伶的守着,现在父亲退休了,也守在那儿,孤伶伶的。

每年来扫墓,好像总是下雨,赤蛇抬头望了眼灰蒙的天空,转头时瞧见姚采茵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

前天姚采芷的尸体浮上岸,不过因为尸身已经腐烂,根本认不出死者,姚采茵却坚持那就是妹妹,DNA比对还要几天才会出来,她很平静,没有表情,静静地等待对比结果。

当天晚上回到家时,她在他怀里哭红了双眼,这几天心情一直闷闷的,虽然也会说笑,但偶尔他会瞧见她发呆地望着空气。

他有些担心,她却直说自己很好,她不会做傻事,直说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还没报仇前,她有个目标,即使哀伤也总是压抑,但如今妹妹的仇已经报了,忽然间失去了目标,整个人好像空了。

不过今天早上醒来时她的心情比前几天都要开心,说是梦见妹妹在天堂过得快乐,压在心上的大石顿时卸下,虽然听起来有些无稽,但只要她开心,他也觉得很好。

“都把人带来了,干嘛不叫她过来。”侯武轮沉着声说道。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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