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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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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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目的是什么呢?并没有想要伤了他们的意思,似乎……仅仅只是警告而已。

    长歌已然放下了车帘,淡淡道:“命人把大树移开,继续向前。”

    南宫昀愕然回眸,却正好对上她明亮的眼睛:“看来是有人想要迫使我改道,那么,我偏偏不改,看他还能拿出来多少花样。”

    “公主,如果这条路被人动了手脚,那么继续向前走简直太危险了。”南宫昀本能地反驳道,虽然不能排除对方故布疑阵的可能性,但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一路上并没有其他岔路,如果对方能抢先在这里动手脚,那么也有可能在前路动手脚。

    长歌嘴角挑起微微笑弧:“那么,南宫大人可是能保证,其他路上并没有埋伏呢?”

    南宫昀一时愕然,半晌才皱眉指向后方道:“折回去不多远,便有另外两条路可供选择,同样都能按期到达南郡,”略微犹豫一下,他又补充道,“我派人事先前去探路,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同时在两条路上埋伏。”

    见长歌沉吟不语,他又道:“或者也可以先到下个镇子休息,另外预备一辆马车故布疑阵,确保你的安全。”

    见他急急地说了这么一大篇话,长歌睫毛一眨,这才悠悠开口:“南宫大人果然行事果决,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想出了这么多应对。”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用这样近乎于赞扬的语气对他说话,南宫昀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而下一刻,长歌嘴角的笑意却冰冷了:“只是,你能想到的,旁人大约也同样能想到,若是立定主意布下天罗地网,也未必不能做到处处设伏。”

    先扬后抑,被她如此藐视,南宫昀面色一沉:“那么走眼前的这条路不也是一样?”

    长歌立刻接口道:“横竖都是要赌一把的,为何不能选这条,要不然,还是趁早回转京城去,或许会比较安全。”

    “不行!”这次南宫昀却回答地斩钉截铁,看到长歌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又补充道:“陛下已经下了旨意,怎好随便更改?”

    长歌眼中机芒一闪,语声低下来少许:“果然,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么?”

    南宫昀回避了她的目光,用息事宁人的语气道:“既然公主执意要走前路,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吧。”他转过身去,喝令手下分出人手来清除路障,又让人去前方探路。

    他兀自如临大敌,重新坐回车内的李长歌,嘴角却浮出一抹清浅笑意。

    拦路的树木,在南宫昀看来是一种威胁,至少也是个警告。但是,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提醒。

    不是为了伤她,那么便是在提醒她。既然如此,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行,一定会有个结果。

    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也让她窥得了一点机密。父皇和南宫昀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非要让她去南方六郡,一定别有深意。

    她竭力思索着关于南方六郡的事,记忆中只记得南方潮湿,土地肥沃,是个好去处。总不至于,是让她前去游山玩水一番吧?这个时候已将入秋,秋雨缠绵,并不是个好季节……

    长歌陡然睁开了眼睛,秋雨!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第113章 洪灾?
    南方气候湿热潮湿,且有两条大河流过,每到雨水多的季节,就容易发生洪灾。虽然夏季是洪灾多发的危险时段,但入秋时雨水如果多了,也会有造成灾情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与前世的轨迹不谋而合了,只不过是迟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撩开车帘,想要看看天气如何。是否也像前世里第一次离京那般,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水来。

    彼时得以离开京城,且是在南宫昀的陪伴下,心情之欢欣喜悦,难以言表。

    如今前世和今生仿佛重叠在一起,她却不寒而栗。因为在记忆中,那次治水是一切的开端。

    那是她第一次从后宫走向朝堂,从此彻底坠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

    而那次治水回来后不久,就是父皇的大寿……前世如此,今生呢?南宫昀会否在这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全盘计划?

    前世里,她配合南宫昀完成了治水的计划,帮他收获了民心和声望。他曾答应她回京后就御前求娶,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说的话,和之后的美好生活。

    那个时候,她是兴冲冲从南方回到京城的。

    拥有至高权力的父皇疼宠溺爱,温文尔雅的如意郎君就在身侧,她彼时已是及笄之年,所谓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于是,她笑盈盈地亲自捧了酒壶为父皇斟酒,只为着他说过,要把父皇哄得开心,他才好趁机求娶。

    他说的话,她全盘相信,所以一一照做。而负责替皇帝试菜和酒水的宫监已经挡在了身前,却被父皇阻止了。

    当时的言辞犹在耳畔,半醉的父皇看向她的时候,仍是满目慈爱:“这些酒你们都早就验过了,难不成公主还会在里面下毒么?”

    本是酒后戏言,谁知一语成谶。

    那宫监讪讪地笑了笑,便避到了一旁,皇帝都发了话,对方又是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四公主,怎能还不知死活地杵在那里。

    而她仍然无知无觉,捧了黄金的酒樽到了父皇面前。站在玉阶之上时,看着父皇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她仍不忘回头看向南宫昀,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计划,上前求娶自己。那是之前就商议好了的,她敬过酒后,他便开口。

    直到那一刻,她对他的话仍深信不疑,全然没有想到过其他的结果。

    他教会她在宫中生存,教会她不去相信任何人,可是由始至终,她只对他一个人没有半分怀疑。所以输的那样惨,万劫不复。

    这也是之前她无法接受姬少重的缘故,她曾试着想要去相信他,也几乎做到了。然而,最后看到的仍然还是背叛,无论基于怎样的理由,背叛始终都是背叛。

    只是当时,犹自浑然不觉。四目相对,她眼中必定是情意绵绵,而他的眸子似乎也分外明亮,甚至隐约有几分从未见过的激动模样。

    她以为是含情脉脉的对视,在他看来,恐怕能让他为之激动的,是她身后那饮下了毒酒的皇帝吧。

    从头到尾,最可笑的就是她李长歌!

    直到身后宫监的惊呼声发出,她才本能地回身,看到的却是父皇满襟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公主?”有谁在叫着她,长歌茫然地抬眸望去,却看到了那张至死难忘的脸容。

    刹那间,她已分不清楚记忆和现实,脑海里残留的画面仍然是父皇满襟鲜|血的模样。那艳丽的红色灼伤了她的眼睛,亦点燃了她的心房。

    南宫昀眉间折痕加深,颇有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那种强烈的恨意,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是多年前在刑场上遥遥相对时?那时她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但却有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和比成人还要令人心寒的目光,就像现在一样。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容却起了变化。仿佛利剑被收入鞘中,所有的杀气都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唇畔清浅的微笑。

    “丞相大人,有什么事吗?”她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语声平静。

    南宫昀这才回过神来:“为了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换装骑马前行,让婢女代替您坐在这里。”

    他倒是想的周全,不过骑马也好,至少在行动上自由一些。倘若她之前关于提醒的猜测是错误的,也不至于会危及自身,只不过,那代替她坐在车中的婢女,大约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如果那些砍断树木的人想要她的性命的话。

    因此她只开口道:“既然明知危险,那么车中便不要坐人了,婢女的性命也是性命。”

    南宫昀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嘴上却淡淡道:“公主仁厚,是唐国之福。”

    换过男式的骑装,将长发亦束成男子样式,虽然仍是那样一张色若桃花的脸,但因着眉宇间的英气,一时间倒也不辨雌雄。更何况混杂在一群侍卫中间,身边还有一个英俊先声夺人的南宫昀,寻常人也不会一眼就留意到她。

    只不过不像之前所想那般自由,有南宫昀虎视眈眈,又有众多侍卫围护在侧,想要不露痕迹地掉队根本是不可能的。

    行不多远,便有前去探路的哨兵回报,说在前方又发现了被如法炮制的树木,不过数量比刚才遇到的要少,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能挪开了,并不需要苦等。

    一路上,这种情况反复数次,但是被做了手脚的树木,数量却越来越少。

    南宫昀眸中光芒闪动:“必是我们来得快,贼人来不及做手脚。”

    身旁立刻有副将献策道:“那么,不如快马加鞭追上去,说不定能抓到动手脚的人。”

    南宫昀略一沉吟,却道:“不必,以公主的安全为重,务必要在十六日之前赶到南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长歌暗暗记下了九月十六这个日子。为何时间非要赶得那样紧?前世里南方六郡被洪水所袭的日期她虽记不清了,但在去往南郡的途中,似乎看到了快要圆了的月亮。

    十五月圆,十六时相差也不多,难道……南宫昀竟有那样的神通,能知道何时会降雨,甚至于堤坝何时会被洪水冲垮?
第114章 变故
    当天傍晚,他们终于赶到了一处小镇。此处看来是贫瘠之地,镇上的房舍看上去都十分老旧,街头百姓的衣着也颇为灰暗。

    而镇上仅有的一家驿馆,陈设也极为简陋。因此处已近南方,楼下的房间十分潮湿,所以便安排给了下人住,长歌的房间则被安排在二楼的厢房上。这一路颠簸,她只想找到张床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便率先走上了楼梯。

    走在楼梯上,都能听到老朽的木梯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刻都会断裂坍塌一般。

    偏偏她才走到楼梯中段时,上面却有个店小二端了一个大托盘走下来,托盘里脏污的杯盘碗筷堆得极高,那人又是个驼背,李长歌简直怀疑他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只不过是走得熟稔了,所以不用看也能走。

    见那托盘上的杯盘堆得颤巍巍的,还沾着油污和残羹,她本能地向栏杆一侧靠了靠。

    错身而过时,那店小二笑得很是灿烂,露出满口黄牙:“姑娘放心,小人在这里端了四年又三个月的盘子,这点稳当还是有的。”

    他话音未落,木制楼梯却忽然抖了一抖,长歌本能地抱住了身侧的栏杆,但那店小二却一脚踏空向前扑去。他手中的托盘翻落,里面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南宫昀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残余的菜肴和淋漓的酒水菜汁洒向他们,南宫昀虽然及时抽身躲过,但前襟还是被溅到了一些油污。

    那店小二却惨得多了,几乎是一头从楼梯上栽下去的,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上沾的都是菜叶和剩饭,惨不忍睹。

    原来是楼梯上的木料年久腐朽,被他那么一踩,有两级竟直接断了,他才会跌下去。

    南宫昀脸色很不好看,那掌柜的忙上前赔不是,说是自家伙计做事毛手毛脚,触犯了贵人云云。那伙计却不甘示弱地嚷起来:“你要是早把楼梯修一修,会这样么?幸好摔的是我,若是摔到了贵客,麻烦更大。”

    那小二气焰嚣张,店主也不甘示弱,两个一来一往吵个没完,在一旁的南宫昀被剩菜残酒的气味熏着,脸色越发青黑。

    他平素就有点洁癖,一日要更换数套衣袍,自打生下来起,一生中惟有两次如此狼狈。一次是眼前,另外一次是在初遇李长歌和姬少重时,被打昏了丢在雨里,滚了一身泥土。两次,偏偏都有她亲眼看着。

    南宫昀不禁抬头望向李长歌的方向,一看之下竟有些发怔。

    那少女倚在栏杆上兀自发笑,唇红齿白,笑意自长睫下倾泻而出,漫尽眉梢眼角,南宫昀不由得看得愣了。这一路上,她其实笑得很多,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一般,笑意能够从嘴角深达眼底,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然而这一刻,她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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