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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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美人谣-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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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瑞一瞬间指尖发凉,脸冷了下来,声音严厉道:“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以后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顿了一顿,见闾丘幻低着头,心尖一动,语气微微放缓,“幻儿,你一定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那都不是真的。姐姐从来都没有觉得毕方岛可怕。”

闾丘幻没有说话,半晌才抬起头,眼中隐约有泪花:“三姐,你从来都不肯告诉人,自己扛着,连我都不信任。我没有听说闲话,是我自己看见的!我都知道父亲是怎样对三姐的。”

啪地一声,瑶瑞狠狠地一巴掌掴在闾丘幻脸上,他头被打偏,脸上顿时显出五道血痕,瑶瑞是用了全力的。闾丘幻觉得脸颊泛疼,牙槽发酸,丝丝血腥味在舌腔中泅开。她的声音异常阴冷:“你看见?你那时才多大,知道什么!这些话止于我这里。若是让家里别的人知晓,别怪姐姐不认你!”

瑶瑞抬脚欲走,刚迈开一步,被闾丘幻拉了一个踉跄,他的神色沉痛中微显愤怒:“你不承认,为何要嫁到白泽山庄来?你恨自己是毕方岛的人,小时候你就告诉过我!除了母亲,这些事家里谁不知晓?”

瑶瑞贝齿深陷檀红唇瓣,一丝血腥味冲破了味觉,她才松开了些,后背的凉得发硬。“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若仍是姐姐的幻儿,你不要在姐姐面前说这样的话。时过境迁,该死的人都死了,这些恨还记着做什么?若自己灵台空明,没有人可以让我们背着仇恨过一生。”瑶瑞扬起唇角,轻轻笑道,“行囊收拾好了,快点出来,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要回家去了。”

白泽山庄的聘礼,整整装了两大马车,派了八个随从跟着护航。隋缇立在马前,见瑶瑞与闾丘幻出来,;冷漠看了他们一眼:“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

功仪夫人与功仪轩在前门送行。功仪夫人拉着瑶瑞的手,不停地嘱咐她早去早回,路上一切当心之类的话。瑶瑞只是笑着答应。功仪夫人眼泪却落了下来,瑶瑞心中不舍。她最是见不得别人待自己好。

路途遥远,又有辎重,瑶瑞他们没有骑马,三个人共座一辆马车。隋缇闭目养神,闾丘幻躲避着瑶瑞的目光,深深低下头。瑶瑞觉得车内的气氛十分尴尬沉闷。

瑶瑞想,隋缇对自己的态度,闾丘幻是看在眼里了,不知道他心中会如何想。在他心中,瑶瑞已经如此残败不堪了。想到这里,她难过地望着他。这还是小时候总是缠着自己的弟弟么?五年生活中彼此的缺失,令瑶瑞看不清他的内心变得如何繁杂了。

瑶瑞闭起眼睛假寐。

“三姐。”闾丘幻轻声叫她。瑶瑞一惊,睁开了眼。见闾丘幻正瞧着自己,撒娇般道:“能不能吹首曲子给我听听,这马车坐着很是无聊。”

瑶瑞心中喜悦,笑道:“五年都不曾吹了,只怕谱子都记不全,况且笛子也没有带在身上。”瑶瑞小时候擅长吹笛。她有一支精致的短笛,是母亲送给她的,还一点一滴教她谱子。瑶瑞十分刻苦,最后吹得比母亲的还要好。

可惜那支心爱的短笛,当日离岛时来不及带着,现在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第049节回乡路路途坎坷

第049节回乡路路途坎坷

瑶瑞见他仍肯于自己说话,心中喜悦,笑道:“五年都不曾吹了,只怕谱子都记不全,况且笛子也没有带在身上。”瑶瑞小时候擅长吹笛。她有一支精致的短笛,是母亲送给她的,还一点一滴教她谱子。瑶瑞十分刻苦,最后吹得比母亲的还要好。

可惜那支心爱的短笛,当日离岛时来不及带着,现在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闾丘幻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金丝海棠的香袋儿,递给瑶瑞。瑶瑞不解,接在手里,轻轻打开,竟然是自己的那支短笛。笛子是上好的竹子雕刻,金漆描画,描出淡雅的海棠花。是母亲的手笔。以前听人说过,母亲的丹青冠绝一时。

瑶瑞欣喜:“你从哪里寻着的?”

“在姐姐床底的内侧。”闾丘幻羞赧道。

瑶瑞把笛子拥在胸口,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人心头暖暖地舒心,笑道:“当日我寻了很久,都不曾寻着。怎么都没有想到掉在床底去了。”

她把短笛轻轻凑在唇瓣,试着吹了几个音符,有点生涩。她不好意思笑道:“吹得不好,你可不能笑话我。”闾丘幻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柔和期盼。

瑶瑞细细回想着往日的曲调,缓缓吹来,初时错了几处,后来一一调整,倒是把一阕《蝶恋花》吹得酣畅淋漓,柔情婉转。隋缇睁开眼,扫视了瑶瑞一瞬,又闭上,换了个姿势养神。

瑶瑞轻吁了口气,淡淡笑道:“吹得不好,五年都未曾碰过了。”

闾丘幻看着她:“吹得很好,跟当年一样的好。这五年,三姐为何连最爱的笛子都不吹了?”

“后来也想着吹,买了几支笛子,很不如意,自己也做了几支,更是牵强,怎么都吹不出母亲做的这笛子的韵味,索性就不吹了。”瑶瑞娓娓道来。其实她没有说,每当吹起笛子,就会想起母亲,独自在外的日子就更加难捱了。

闾丘幻点点头:“记得小时候每到了涨潮的时候,母亲就带我们去海边赶潮。三姐最不喜欢玩水,总是坐在一旁给我们吹笛子。那时候…”

闾丘幻有些说不下去了,瑶瑞握住他的手:“这次回去,等涨潮的时候,叫上兮兮,我们跟母亲去赶潮,三姐再吹给你听。你还记得这曲《蝶恋花》的词么?姐姐吹笛,你唱给姐姐听。”

闾丘幻不好意思:“我唱得不好。”

瑶瑞紧紧把他的手握住:“没有关系,姐姐喜欢听幻儿唱歌。”

短笛悠悠吹起,闾丘幻合着低声唱了起来。他嗓音醇厚清亮,一曲《蝶恋花》唱出万般神情,隋缇用心听着,知道是苏轼的那首词: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唱到高潮处,涨了一个调子,再唱了一遍。隋缇觉得这歌声醇和如春风,沁入心脾,而那笛声,才是恰到好处,每一寸都能拥入耳膜,舒缓着疲惫。他没有睁眼,嘴角却不自觉弯了一下。

瑶瑞也是一阵恍惚。突然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瑶瑞不甚,差点跌倒。隋缇睁开眼,撩起车帘问出了何事,却发现驾车的随从没了踪影,马儿独自往前冲,发了疯一般。

瑶瑞也看到这般情景,青吟剑握在手里。隋缇跃出马车,拉住了缰绳,却发现马儿根本不受控制,四蹄翻飞,越来越快,车身摇晃了起来。瑶瑞看到这一幕,大声吼道:“算了,下车。”

隋缇点头,三人同时跃起,跳出了马车,落在路旁的灌木丛中。瑶瑞落足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一崴,身形晃了一下才算立稳。闾丘幻焦急扶住她:“三姐,你没事吧?”

隋缇冷冷瞟了她一眼:“不是在轻孤城学艺么?五年就学得这样的本事?”

心头一阵怒火上来,瑶瑞握紧手指忍住没有发作。闾丘幻则愤怒道:“不准你说我三姐!”瑶瑞能感觉出闾丘幻对隋缇巨大的敌意。她知道安全无虞地把孔雀翎带回去,比什么都重要,按着闾丘幻的手:“幻儿,不可多嘴!”

闾丘幻瞪了隋缇一眼,没有说话。隋缇看得出他与瑶瑞的亲厚,只冷眼笑了一下。回首却发现随行装着聘礼的另外两辆马车不见了踪影。隋缇眉头一蹙,望着来时路,一时倒踌躇了。

瑶瑞对他道:“我们回去找吧。兴许是我们的马车跑得过快,聘礼的马车落在后面。”

“我们的马车跑得快了,他们会跟着加速的。若是跟不上,也会出声提醒我们。可是这一路都是平静。若不是刚刚颠簸了一下,我们仍是稳稳坐在车里。回去找怕是找不到。”隋缇轻蔑地看着瑶瑞,冷冷说道。

虽然他分析头头是道,可是他的语气与眼神令瑶瑞颇为不快。从小到大,很少受到这样的冷遇。隋缇毫不留情地表达自己对瑶瑞的厌恶,令瑶瑞无所适从,有时真想赌气催动赤血蛊,杀了他算了。可是她知道赤血蛊只能催动一次,动过便死了,当下忍了下来。

也许将来在需要的地方用得上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瑶瑞问道。虽然她极度不愿意开口,仍是说了,孔雀翎现在还握在他的手里。杀了他抢了孔雀翎,只怕与白泽山庄结下了梁子,毕方岛日后永无宁日了。瑶瑞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痛快,毁了自己的桑梓之地。

“等!”隋缇冷漠说道,独自坐了起来。瑶瑞叹了口气,寻了块石头,拉着闾丘幻坐在自己身边。闾丘幻见瑶瑞对隋缇的神态尽是忍让,心中郁结,舍不得瑶瑞受这样的苦。他看得出隋缇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三姐,这一点倒是令他欣慰。

“三姐,我们要等什么?”闾丘幻低声问瑶瑞。瑶瑞笑道:“等人!”

“什么人?”闾丘幻不解。

瑶瑞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自己。太阳渐渐升高,白辣光线有些刺目,瑶瑞一手挡住自己眼睛上方的一处明亮,让视线更见开阔。耳朵尖锐地竖立,静听四方动静。

隋缇见她戒备之色如此熟练,知她一贯如此。什么样的生活阅历让一个韶华如花的女子拥有这般熟练的防备,隋缇心头一顿。他看着闾丘瑶瑞,觉得她也是众多可悲女子之一。

第050节寻晦气掌门毒舌

第050节寻晦气掌门毒舌

瑶瑞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自己。太阳渐渐升高,白辣光线有些刺目,瑶瑞一手挡住自己眼睛上方的一处明亮,让视线更见开阔。耳朵尖锐地竖立,静听四方动静。

隋缇见她戒备之色如此熟练,知她一贯如此。什么样的生活阅历让一个韶华如花的女子拥有这般熟练的防备,隋缇心头一顿。他看着闾丘瑶瑞,觉得她也是众多可悲女子之一。

微风吹来,树叶沙沙而动。瑶瑞手里的青吟剑突然紧握,剑身微微出鞘。隋缇握住长剑的手,也是暗中一紧。一大群人无声无息从他们身后飘然而下,皆是黑衣蒙面,见不得光。雪亮兵器在强光下泛出清冷杀气,瑶瑞明白,会有一场恶战。

只是这场恶战因何而起?

隋缇见来人,只是冷笑:“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浔阳帮的这群小贼。还蒙着脸?化了灰都认得你们。”

领头人一愣,揭下脸上的面纱,缓缓笑道:“名动江湖的隋掌门果然与众不同,一下就道出了我们的来处,这替叫我们省了些功夫。”是个女子,不过三十来岁,一张俊俏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风韵仍在,只是牵动唇角,可以清晰地看见下颌的细微纹路,到底是美人迟暮了。

“你们也是来寻长砚山金库的下落?”隋缇冷眼望着众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倾向他们,众人都为他的目光一震,不自觉后退半步。瑶瑞不敢大意,心想待会儿打了起来,直接用毒,免得过多耽误回家的时辰。

那女子娇笑道:“既然隋掌门是知道的,我们就不必多费口舌了,还望告知一二。”

隋缇眼中冷光大盛:“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么?”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我等自知资历不够,就拉上了白泽山庄的八位随从当了赌注。隋缇身为一派掌门,难道要置这几人的生死与不顾?”

“如此蠢材,连你们这样下三滥的小贼都防不住,留着与废人何异?大娘若是喜欢,杀了他们便是,倒替隋某省了一番功夫。”隋缇冷冷望着那女子,眼光寒光流转,仿佛饥兽看见美味般盯着这群蒙面人。

他的一番话,令闾丘瑶瑞与闾丘幻不禁莞尔。这女子留着头,鬓角插着一只珠花,分明是姑娘打扮——虽然老了些。隋缇开口便称她为大娘,那女子脸上像开了颜料铺。

若这世间,隋缇的嘴巴恶毒称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了。瑶瑞这才察觉,他以往对自己的那些冷言冷语,算是十分客气的了。

“既然隋掌门没有谈下去的意思,我等也没有必要费这些口舌了。还望隋掌门告知长砚山金矿下落,免得彼此损兵折将。”那女子唇色气得发白,声音微微打颤,仍是勉强支撑住笑容。

隋缇冷冷一笑:“损兵折将?你好大的口吻!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帮下三滥的东西,如何会令我损兵折将。”长剑提起,他凛然而立,一股劲风扑面,他身子以腾空而起,像一只利剑射向这群蒙面人。

手起刀落,瑶瑞尚未看清招数,只见那群蒙面人全都直愣愣看着前方。身子卷起,隋缇落在他们身后。越过这群人,瑶瑞见他背对而立,长剑下垂时,鲜红血珠沿着剑端滑落。

这群人仍是一动不动。隋缇收起长剑,这群人突然喉结处发出轻微的疙瘩声,一道细微血丝涌出,鲜血渗出,尚且来不及惊呼,就直直地倒下。都是一刀致命,狠辣漂亮。瑶瑞看着竟然觉得欢喜。

隋缇的剑术,只怕要在轻孤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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