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犬的彪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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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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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马海超带上门后,三个汉子才一脸苦相,看了看桌上占去他们半壁江山的零食,不由无奈得摇了摇头,感情他们以后看片子都得在床铺上才行了。

    一路走出“狼牙”,甄国峰知道三人要出去吃饭喝酒,便主动将自个儿的那辆普桑钥匙给了齐武夫,齐武夫也没拒绝,毕竟谈不上什么人情,无非是一种结交的手段。对于甄国峰这个挺会做人的大队长,他没多大反感。

    因为着实受不了赵檀的驾车方式,况且如今这个走火入魔的犊子更多的jīng力都放在了上海的那个岳佳妮身上,整天说不上浑浑噩噩,却也变得有点儿离不开手机的意思,甚至时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例如要不要找点儿人把岳佳妮绑票绑到běi jīng来,然后让她陪我过rì子得了,又或者要不要自己靠着关系去复旦大学读书与岳佳妮每天在一起得了。虽然都是些无厘头的玩笑话,可比起当初那个荤段子层出不穷,眼睛从来不知道正经为何物的赵檀,现在的这个有点儿不那么可爱,不那么对劲了。

    终究是小层面上的变化,齐武夫没有加以干涉。

    抵达下关区,在南京大学附近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馆子,因为外头看起来生意便足够红火,若非运气好撞上点恐怕都要排队才能吃到里头的饭菜。

    都是些寻常的南京特sè小炒,也有一些沪菜,济南菜。甚至大蒜烙饼都有。显然适合各方的口味,不会照顾了李四得罪了张三。如是,这家馆子的生意红火也可想而知,况且当几道小菜一碗汤上了桌之后,当真可以称得上sè香味俱全,火候与水准虽然距离高档的酒楼饭店有些差距,但在这种寻常的馆子里头,也算大厨手艺了,况且做的都是大学生与一些附近上班族的生意,价位开得还算合理,于是整个馆子里头的大学生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男男女女都有。

    因为岳佳妮在晚自习,赵檀便也没继续握着手机不停地短信来短信去,那双无女不欢的目光随意扫了一下四周,虽然有几个靓丽也亮眼的大学生让他的眼神停顿片刻,却也没能让他如同以往那么肆无忌惮,这个微妙的细节齐武夫看在眼里,马海超同样没有遗漏,都心知肚明的不去戳穿。无非马海超在得知赵檀也有另一半的时候yīn阳怪气地说了句多少姑娘的贞cāo得以保全。

    当时的赵檀哑口无言也无话可说,毕竟马海超这个xìng子怪癖的家伙难免吐出一句正常人会说出来的话,他有短暂的那么瞬间无法承受,于是选择沉默。

    等菜sè上齐,赵檀开始动筷细嚼慢咽,齐武夫则开始埋头苦干,跟赶命似的,原本还想着有马海超陪着他绅士一回,转眼一看却发现这个戴上眼睛比他还帅些的变态杀人狂吃相与齐武夫基本如出一辙,两人低下头吃东西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xìng让旁人认作是同一个爹妈的孪生兄弟。

    于是这一种上演着相对奇葩的吃饭方式,虽然大多大学生吃饭也喜欢狼吞虎咽,可大多人都会碍于馆子里头有一两个学校里头出名的漂亮同学而收敛不少,又或者是为了表现出足够的绅士风度。而齐武夫这一桌,赵檀吃的轻声细语,马海超与齐武夫则跟几顿没吃过饭吃的大筷夹菜,大口吃饭,大口喝汤,没有一点上馆子享受的模样,反倒是一些个通宵达旦敢工作泡了碗方便面胡乱地吃下肚子了事。

    有种让常人无法接受的荒诞,可毕竟都是些个看上去比他们大了不少的人,这群大学生也只是小声议论窃窃私语,时不会传来几阵细微的笑声。

    对外界任何与自己毫不相关或是相关的东西都可以做到免疫的齐武夫自然无所谓,马海超则早在“狼牙”里头练就一张扑克脸,让他一个月保持一个表情都并非多大的难事,除了偶尔抬头瞥了几眼正瞅着他的大学生,不论男女,他都还是那一个眼神,仿佛能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吓的别人纷纷撇开目光,不敢再将焦距停留在马海超那儿。

    等齐武夫与马海超吃饱的时候,赵檀不过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罢了,几个人似乎都没有在这种人眼嘈杂的地方喝酒的意思,赵檀也火急火燎地大致填了填肚子,于是结了帐又就近的在馆子里买了一箱青岛啤放进桑普的后备箱里头,一路开往下关区的边缘尽头,是通往“狼牙”的唯一一条国道,因为已是将近晚上十点,已经没有车子在这条道上经过了。

    三个大老爷们把一箱青岛啤搬出来,坐在路边一人开了一瓶酒嘴巴对着瓶口便灌着,因为最忌讳喝闷酒,赵檀莫名其妙就吼了几嗓子歌。称不上走音,却也可能是没有伴奏以及荒凉的缘故,显得有点儿那么不入耳。

    赵檀一阵哈哈大笑,齐武夫眺望远方的野草丛生与打麦场外的昏暗灯光。月牙一轮当空散发着些许光芒,整个夜晚在寂静里嘹亮,仿佛被赵檀的这一嗓子吼出了些许簌乱与不安。

    没由来的思绪纷飞,回到大兴安岭里头,那个与白熊一同在山林里奔跑着喘着气也不怕危险与阻挠的rì子,那个哪儿布了陷阱,哪儿有大东西可以逮的知根知底熟悉的地方。那个空气清新到能闻出柏树绿叶上的露水,天寒地冻足以让整条上游的河畔结冰的地方。那个有一个胡子已经花白,头发也不剩多少黑sè光泽叼着一根青蛤蟆烟枪抽着烟吞云吐雾一屋子,窝在家里头拉着二胡唱着秦腔的老人。

    不自禁思绪回归,天马行空的歌调在脑海中游了个遍,嗓子眼里的沙哑和沧桑无端躁动干燥,接连灌下两瓶青岛,齐武夫也不再沉闷,以压过赵檀唱歌的嗓音吼了几曲当初从齐二牛那儿听来的调子。

    抑扬顿挫,沧桑有力,唯独少了一分齐二牛的神韵以及让人拉上一曲的二胡。可瑕疵虽有,终究被更多的光芒掩盖,齐武夫本就不高的嗓子眼里迸发出声线自然声沙的苍茫来,因为周遭没有灯光,没有高楼大厦。于是,满天星空之下,是三个大老爷们的世界,远方的打麦场的灯光逐渐暗去,狂风拂过杂草群,左右摇曳却根深蒂固,齐武夫呐喊着歇斯底里着,他又何尝不想念那个在大兴安岭里头不知生死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这个自己二十二年来不过喊了三声爹的家伙,越是经历,越是接触这个世界,与齐二牛息息相关的世界,他才知道这个默不作声只知道抽他嘴巴踹他屁股让他站桩扎马步把他丢进山里的老东西给予他的是多么冗长沉重的父爱。

    那种无言以对甚至也无法言表出来的沉重的东西,如同刚离开大兴安岭的那一次回头,正襟危坐的白熊身旁,是提着一竿子烟枪露出熏黄的牙齿和些许不分明的鼻毛,邋遢到无人能及却驼着背隐隐说些什么对着他招了招手的齐二牛。

    一曲作罢,齐武夫沉寂了片刻,赵檀与马海超相视一笑,各自拍了拍齐武夫的肩膀,他们都知道齐武夫打小承受过多少别人一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压力。那生死难测的山里,有几个人敢和一头狼一头黑瞎子或是野猪王拼命。

    齐武夫淡淡微笑,一时间颇为理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也不知是潜意识里捏词造句,还是豁然开朗的一种新欢,齐武夫念念有词地朗声半念半唱起来:

    醉翁的红脸烧红了天,

    酒香又在哪边闲。

    醉翁的胡须飞扬了边,

    酒水何处又生鲜。

    山林的风儿拍他的脸,

    心里没了酒杯沿。

    望望天,看看边,

    哪处还在当歌弦。

    都说他的醉意并非酒,

    那是哪张红颜的脸。

    都笑他已喝红了脸,

    却是清醒题诗诀。

    醉翁喝酒不在酒,

    只因那张美人颜。

    秋水瞳眸画满线,

    合拢聚成一张脸。

    醉酒当歌听不见,

    轻轻思念那情缘。

    醉酒当歌听不见,

    轻轻思念那情缘。

    他也已经闭上眼,

    静静梦见那张脸。

    醉酒当歌听不见,

    她来为他起青烟。

    语毕,继续灌上一口酒,齐武夫的脑海里头凭空出现在十一连里头第一次抱着沐夏花的画面与情景。这个自懂事以来没流过几次眼泪的犊子,热泪盈眶。



………【102…出发】………

    ()    三个人疯疯癫癫到半夜,都已经醉的有点儿不省人事了,谁都没有逞强开车,坐在车里头迷迷糊糊地打呼噜睡去了。

    其中唯独还清醒一些是齐武夫,虽然头疼yù裂却不至于意识模糊,多少能看清眼前有什么东西,以及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东西。属于那种第二天醒过来能记得自己喝完酒以后还发生了什么事的类型。

    坐在前排的驾驶席上,看着此刻天空上方与大兴安岭异曲同工的星空,平平淡淡地缓了一口气,虽然都是酒味,却也不那么分明了。

    最后沉沉地闭上眼睛,酸胀略微发痛的太阳穴逐渐也没了知觉。

    天光大亮,齐武夫还是在五点多一点儿睁开双眼,马海超如是,这个雷打不动能在四点半醒来的家伙今个儿延误了半小时,已经算是例外了。至于赵檀,舒舒服服的蜷缩在车子里头,没个能醒过来的样子。而捡起他那掉在地上的手机,却是瞧见好几条岳佳妮的短信与未接电话,齐武夫想了想,好心给岳佳妮发了条短信,内容无非是说昨天赵檀跟着他喝酒,醉了,所以没能看到她的短信接她的电话。岳佳妮也很快回来一条短信,说已经知道。

    先是开着车回到“狼牙”,甄国峰看到安好的车子松了一口气,又瞧见后车厢里头还在睡觉的赵檀,脑海里琢磨着这伙人喝酒还喝了个夜不归宿,怪疯狂的。

    马海超还要赶早训,便先去洗脸刷牙列队了,齐武夫喊醒赵檀让他先回马海超的床铺上睡,等赵檀真的已经脱光了躺在床铺上头合上眼了,齐武夫又对这厮一脸安详的犊子说道:“岳佳妮昨天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发了许多短信。”

    “cāo?老子怎么忘了!”赵檀立马一个起身,从衣服里头翻出手机,看到了齐武夫发的那条短信与岳佳妮回的,才一脸苦相继续道,“哥们,你就别整我了,我这头疼死了,赶紧让我多睡一会。”说完,便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闭眼便打呼噜,半蜷缩着身子,与将本是给马海超盖的新被子纠缠在了一起。

    齐武夫趁着还早便一个人走出“狼牙”,走了挺长的一段路才打到出租车,抵达南京机场,排了队便买到明天上午大早去杭州的飞机票。尔后在南京机场里的肯德基随意吃了些快餐,填饱肚子也不忘帮赵檀带一份,因为想到马海超已经吃过,而那里也没微波炉,帮他带了可能也只能吃凉的,想了想还是罢了,毕竟不是什么满汉全席。

    原路折返,回到寝室的时候,赵檀已经醒过来,毕竟算上齐武夫来回与买飞机票排队的时间,也有将近四个多小时。将近要到中午,马海超可能也快从食堂里回来了。赵檀闻到香味便已经饥不择食地流口水看着齐武夫,等着齐武夫将好吃的交出来。

    齐武夫没和赵檀玩马虎眼,将塑料袋放桌上,赵檀拿出汉堡便啃起来,还含糊不清嘀咕着:“昨天晚饭本来就没吃饱,你们两个疯子狼吞虎咽完就不管我死活了,弄的我醒过来胃就一阵空荡荡的,那面包又干的我不想吃,可算能填肚子了。”

    齐武夫没顺着赵檀的唠叨回答,坐在马海超的床铺上说道:“明儿大早我就去杭州了,到时候你自己回běi jīng吧。”

    “那都是在běi jīng机场不?”赵檀喝了一口可乐继续道,“都是在běi jīng机场的话就一起去呗。”

    齐武夫看了赵檀一眼,道:“你不介意早上五点起床和我一起到了南京机场,我先登机,你再等到下午坐飞机回běi jīng自然可以一起去。”

    赵檀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又想了想方才齐武夫说的话,似乎带了一句喊他先回běi jīng去的段子,一头雾水外加一脸纳闷道:“为什么你去杭州看豆腐西施,我就不可以。对了,这里头的潜台词到底是啥,透露透露呗?”

    “昨天看你走火入魔,我就火上浇油的一说,没什么潜台词,估摸着到了杭州瞧不见豆腐西施,却是能瞧到河东狮吼的那位母老虎。”齐武夫笑笑,继续补充道,“去碰碰运气,白老爷子说杭州有个王半仙,手底下有点儿当初挖坟盗墓的高手,都是些堪舆高手,以后去了东北用得着。”

    赵檀自然明白,虽说矿洞与风水不同,但地理地貌这些说简单简单,说悬乎也可以很悬乎的东西还得有个在行的人看看,否则带了一批人进去挖,不小心挖坏了哪个山脚洞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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