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簇拥- 第2部分

　　　　老崔家又不是裁缝，屋里没有现成的尺子，崔二愣说这无妨，我的手掌撑开是二十公分，我用手卡下就行了……

　　　　光棍了二十几年的崔二愣在这天真是享尽了上水村娘们的春色。

　　　　当然，人太多，崔二愣即使底下突突地翘着，也没有敢有什么大的作为，选秀结束，他依然还是童男子。

　　　　响午时分，寡妇青莲从下水村娘家回来，这才听说歌舞团选秀的事。

　　　　她刚从娘家借了五十块钱，走到村头就听苗青青叽叽喳喳给几个婶子辈的女人说：“我以后就是三水歌舞团的演员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演员吗……”正在吹嘘中，瞥到青莲路过，立马跑过来拉住她：“青莲姐，你滑脱好事了！”青莲问什么好事，苗青青就把歌舞团选秀的事详详细细又说了一遍。

　　　　一听说歌舞团的出场费每月有好几百，青莲懊悔得什么似的。

　　　　青莲求苗青青你赶快带我去吧！苗青青撇下嘴，说：“歌舞团不是那么好进的，我都拼尽了全力才最后入选的。”

　　　　“要不，你自己去试下吧。”苗青青知道选秀已经结束了，故意这么说。

　　　　青莲听了苗青青的话立即往老崔家跑，等她急匆匆赶到，院子里的人都散完了。

　　　　崔二愣正把院门口的泡沫板收回来，看到一个穿青色套装的女人急得火上房一样跑进来，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她是村东头的寡妇青莲，疑惑地问：“青莲姐，你有什么事吗？”

　　　　青莲跑得急，喘着气说：“我也要报名参加歌舞团。”

　　　　崔二愣说：“你来迟了，选秀已经结束了。”说着转身回屋。

　　　　青莲不甘心，跟到屋里，求他：“二，二愣子兄弟，你就让我试一下吧。”

　　　　寡妇青莲是个可怜的女人，从下水村嫁到上水没三个月，男人挖矿炸死了，青莲又是个善良的女人，看到家里有个老公公长年卧病不起，还有个弟弟正上学，不忍心马上改嫁，想等小叔子长大成家了再考虑自己的出路，听到歌舞团的收入这么多，那公公以后的药费不是就有着落了吗？

　　　　但崔二愣闷着头不开腔，崔二愣家在村西头青莲家在村东头，隔那么远，青莲又是个寡妇，他哪里知道她家里的难处啊？

　　　　见崔二愣不答应，寡妇青莲实在没法，脸红了红，突然把门一关，脱了自己的上衣。

　　　　苗青青刚刚把选秀的细节都描述了一遍，青莲现在就像补考一样让主考官崔二愣单独为她选一次秀。

　　　　崔二愣见青莲突然间脱了上衣，急忙问：“你干吗啊？刚不是对你说了吗？选秀已经结束了。”

　　　　“我有事来迟了，求求你二愣兄弟，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寡妇青莲说着，又屈身脱了自己的长裤，爬到炕上劈开腿，托着自己的胸部对崔二愣说：“二愣兄弟，求你摸摸——用手量一下，那个、那个三、三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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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破了个例
　　　　寡妇青莲说啥？！

　　　　崔二愣一下子傻了！他看到青莲岔开蹆坐在炕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按在浅粉色的罩子，往上托起，胸前白花花两坨被挤着，掉出一大半。

　　　　见崔二愣傻傻地盯着自己，青莲的脸红了，小声说：“我问过苗青青，她说选秀需要量三围，二愣兄弟，你就帮姐量下，看符合歌舞团的要求不？”

　　　　崔二愣顿时觉得嗓子眼干涩干涩的，使劲咽口水。

　　　　见崔二愣呆呆地戳在地上，半天没举动，青莲脸更红，她低头咬住牙，突然飞快把手弯到背后，“啪”一声解开扣子，紧绷的布罩子霎间松开，像蹦跶出两只小兔子……

　　　　青莲的动作太快了，崔二愣反应不过来，心突突猛跳，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人也一下傻傻地杵在那里像一根木头。

　　　　青莲低声喊：“你来啊！”崔二愣立即像被点了穴道一样，木木呆呆走过去，坐在炕沿，青莲猛一把抓起他的手，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崔二愣呼呼喘着粗气，额头冒出细汗，他颤巍巍地展开大手，又紧张地收回来，觉得捏在手里的像一个小时候玩过的皮球，并且，皮球上有个硬结把他的掌心硌得很奇怪的舒服……

　　　　青莲脸红扑扑的，羞涩地问：“二愣兄弟，你觉得姐行不？”

　　　　青莲的话像一颗火捻子，忽地点燃了崔二愣已经如炮仗一样的身子，他呜咽地叫了声，猛地使劲，把青莲压倒在炕上。

　　　　火急火燎地扒下自己的衣物，分开青莲的脚……

　　　　青莲说：“二愣兄弟，你答应把姐选进歌舞团了嘛？答应了姐就把身子给你！”崔二愣来不及回答，忙慌慌做着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崔二愣实在太激动了，平生第一次看到女人最神秘的地方，刚碰到，立即像触了电一样，浑身一抖……

　　　　过了一会青莲小声问：“二愣，你是第一次？”

　　　　崔二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涨红着脸，惶惶地点头。

　　　　青莲没有说话，迟疑了下，说：“姐帮你……”

　　　　崔二愣觉得很难为情，不敢看，就岔开话题问青莲，说：“你为什么非要到歌舞团来呢？”青莲答：“听苗青青说歌舞团一月能挣好几百呢！”接着青莲就说了说家里的情况，崔二愣心里顿时充满对青莲的敬意，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浑球！真不该趁青莲……

　　　　一分心，青莲弄了半天，也没有让他重振雄风，反而把手弄得滑溜溜的，青莲问：“有没有热水？姐帮你擦擦？”崔二愣支吾着，悄悄提溜上衣物。

　　　　崔二愣说：“青莲姐，不弄了吧，你把衣服穿好。”

　　　　青莲马上紧张起来，盯着崔二愣说：“姐答应给你的，二愣兄弟你就要了姐吧。”崔二愣说：“青莲姐你放心吧，我就破例再加招你一个，万一马站长不同意，你的集训费就我自己包了。”

　　　　青莲还是很担心，说：“那二愣兄弟你不会反悔吧？”

　　　　崔二愣为了宽慰青莲，就笑着小声说：“那算青莲姐欠我一回行不？等你到歌舞团再还我。”

　　　　青莲红着脸点点头。

　　　　…………

　　　　苗青青准备问问崔二愣具体哪天到三水镇集训？走到老崔家的院门外刚好碰到寡妇青莲从院子里走出来，苗青青就问：“是不是崔二愣说选秀结束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选秀结束了青莲为什么待这么久才出来？

　　　　果然，青莲说：“二愣兄弟专门为我破了个例。”

　　　　“那他把你选中了没有？”苗青青急问，青莲又红着脸点点头。

　　　　苗青青脸上顿时挂不住，气呼呼地说：“咋回事啊？崔二愣明明说要严格按照名额选，怎么又——”立即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伤及了青莲的面子，忙解释说：“青莲姐，我不是说你，你能选中我高兴还来不及，以后咱俩就有伴了。”

　　　　青莲感激地对苗青青说：“多亏你告诉我选秀的事，你有事找二愣吗？他在屋里。”

　　　　苗青青说：“不去了，我过来就是看看青莲姐选上了没有？”

　　　　青莲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险！假如刚刚又把崔二愣弄硬了的话，他不正在——想到这里，脸又红了，掩饰地拂了下额前的刘海，说：“这天真热！”

　　　　苗青青疑惑地看看天，村头的槐树上风一阵阵吹得叶子响，这天算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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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民办教师
　　　　崔二愣到村委会还喇叭，从村委会出来顺便到小学去了一趟，苗小蝶正在办公室里备课。

　　　　说办公室实在夸张了一点，其实就是一间大屋把靠窗的一块用竹棚子围起来，摆了张桌子，两张破藤椅，墙上挂着三角板什么的，对了，竹棚子上还贴了一张世界地图，这才显示出与上水村其他土坯房的不同。

　　　　村头的老丁坐在大屋的门口编箩筐，大黄狗蹲在他旁边伸出老长的舌头。老丁是个五保户，身体好的时候帮小学打扫卫生烧烧水，村里哪家死了人，崔二愣去丧家吹箫，老丁去丧家帮忙压纸钱，所以崔二愣和老丁比较熟络。

　　　　崔二愣和老丁打了个招呼，老丁说二愣看不出你蛮能的嘛！还整了个啥歌舞团。崔二愣谦虚地说那不过帮镇上跑跑腿，被穷逼得，瞎弄！接着便问：“苗老师在不？”

　　　　“在办公室备课呢。”老丁说，崔二愣便避开满地的竹屑走进办公室。

　　　　苗小蝶头都没抬。

　　　　崔二愣说：“小蝶在忙着哪？”苗小蝶答：“嗯。”崔二愣问：“今天在我院子里选秀你知道不？”苗小蝶也答：“嗯。”崔二愣又问：“小蝶你怎么不来参加呢？假如你来就好看了。”

　　　　苗小蝶这才抬起头来，反问：“我来就好看？你是不是也想我脱了衣服在你面前显摆啊？”

　　　　崔二愣忙说不是不是！哪敢呢？假如你小蝶过来的话，像丁家二嫂子那种女人怎么可能选得进来呢？唉，可惜了！

　　　　听崔二愣说可惜了，苗小蝶“噗”一声笑。

　　　　对这位曾经同在县城读书的老同学，她既谈不上喜欢也谈上不上不喜欢，也许以前有喜欢过吧。但崔二愣喜欢她苗小蝶心里是清楚的，自打她没考上大学回村做了民办教师，崔二愣就经常有事无事到小学来找她。

　　　　不过，苗小蝶对上水村的人可一个也看不上。

　　　　假如崔二愣不是上水村的话，他还算顺眼，以前读书就不错，若不是因为家穷，他很有可能考上大学的，但就因为穷，听到十里八乡哪家死了人，崔二愣都会请假几天帮忙吹箫。

　　　　苗小蝶搞不明白：崔二愣为啥别的不学？偏偏喜欢吹箫呢？

　　　　心情好时问崔二愣：你为啥不吹笛子要吹箫呢？假如把箫横过来吹会咋样？崔二愣说小蝶你连这都不懂啊？还亏你看了那么多的书？

　　　　苗小蝶说我怎么会不懂？考考你而已。

　　　　崔二愣就说：其实吹箫也不过是爹传下来的手艺活，除了两间土坯房一个破院子，爹只留下了这管箫。又说：箫的音色特别柔美，带点凄凉，很适合在亲人离世的场合吹奏，再说，不也可以补贴点花销吗？

　　　　说到这里，苗小蝶就不好再问了。的确，崔二愣的家境不好，只有他一人，瘦瘦弱弱，他又能干啥农活呢？

　　　　崔二愣有股子二愣子劲，干啥事都是一根筋到底。不过他的箫在十里八乡确实吹出了点名气，刚好县里要配合上面搞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村委会把崔二愣报上去，镇上便通知崔二愣参加了县文化馆办的民族乐器培训班。

　　　　去之前，崔二愣特地带了箫到小学，坐在坝子里吹给苗小蝶听。苗小蝶只听了一小节，就说：“快别吹了，听得人莫名其妙有点心酸。”

　　　　崔二愣喜欢苗小蝶，但对苗小蝶却有种说不出的敬畏，总感觉苗小蝶太不像上水村的姑娘，除了姓苗。

　　　　上水村一多半的村民都姓苗，据说是八百年前从黄河北岸那边避战乱迁徙到清水县来的，选中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崔二愣闹不明白：三水有什么好的？除了水，山顶上都是光秃秃的，也不知道苗家的先人咋选的。

　　　　但立即又觉得好笑：还想苗家的先人干啥，自家的崔姓在上水还是个外来户，独一家，哥到南方去了后，在上水村，他就是孤独一人。

　　　　苗小蝶家有三姐妹，崔二愣暗地想：假如苗小蝶能看得起自己的话，反正自己独自一人，就到苗家入赘也没有人会讲。

　　　　可惜苗小蝶总对他隔着一层掀不开的帘子。

　　　　唉！可惜了！崔二愣常在苗小蝶面前叹。次数多了苗小蝶虽然不明白崔二愣说的可惜了是啥意思，听到他又说便忍不住笑。

　　　　崔二愣对苗小蝶说：“歌舞团没有你真是个遗憾，要不，你放假了到歌舞团帮我行不？就算是来指导指导！”

　　　　苗小蝶说：“我能有啥指导你的？我又不会唱歌跳舞。”

　　　　崔二愣说：“你普通话这么标准，来报幕的话歌舞团能上一个档次。”

　　　　苗小蝶说：“到放假你的歌舞团还在不在都两说呢？”

　　　　苗小蝶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但崔二愣的二愣子劲又上来了，心里想：原来是你小蝶不看好我的本事啊，偏要把歌舞团弄得有声有色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