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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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以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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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身边。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揉揉眼,睡得有点迷糊。

“累了?”他握着我的手问。

“还行,”我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凉?”

“你手不凉,给我暖暖,见到周希有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还是老样子,最起码我没看出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晚上一块儿吃饭你去不去?”

“嗯,你订的哪?”

“我让石凯帮我订的,西四。”我爸办寿筵的地儿。

“行啊,挺给我撑门面。”

“晚上还有谁去?”

“刘市长和他女儿,外加展夜林璐璐。”

……

“你这哪是接风宴啊,展夜和林璐璐也参加?”

“周希跟这姓刘的关系不一般,我昨晚就跟他说了,难得回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大家都约出来坐坐。姓刘的跟我说他闺女特喜欢展夜,至于林璐璐,是用来打发他本人的。”

……

“那我去合适吗?”

“太合适了,这些人你都认识,有你帮我应酬我就不用那么累。”

“觉得累就别去了,反正我跟周希说了你最近身体不好。”

“那可不行,”他挑着眉梢笑得特勾人,“这姓刘的是一典型的斯文败类,像你这种姿色不错,风韵犹佳的女同志最对他胃口。”

“你得了吧,越说越没谱,晚上几点?”

“六点。”

“一会儿我通知周希他们,刘元松那边你自己通知比较好。”正说着,林正开车拐进凯乐,我看看表,两点二十,“你约的人都到了?”

他点头,“一会儿我跟林正上去,你到二楼的温泉SPA放松放松。”

“中午吃饭没?”我伸手探探他额头,好像不发烧了。

“吃了点,你做完SPA直接上楼,我订了间房,702, 玲子正从她店里往这儿赶,我让她给你拿了几套衣服过来。”

“前阵子我刚去买了不少。”玲子是修月的表妹,在闹市区开了间服装店,专门代理各种高档进口女装,吸引了大帮富婆款姐。

“我挑的肯定比你自己买的那些好看。”

我哼了声,“又不是去相亲,我穿那么好看干嘛?”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跟江帆相亲那会儿肯定穿的特好看是吧?”

“你吃醋啊,”我乐,笑出声,“你别说,我跟他相亲那会儿还真穿得特性感。”

……

车稳稳停住,服务生上前打开车门,修月面无表情的拉着我下车。

舒服。

浑身放松,神清气爽。

从SPA出来,踩着楼梯溜达到七层,一拐出楼梯间就看见玲子坐在走廊的沙发上等我,身边堆着四五个大纸带。

“玲子,”我冲她挥挥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刚到,”她拎起袋子快步迎上来;“昨天店里到货,我还琢磨着等周末给你打电话让你来看看呢,这下正好了。”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店里也挺忙的。”

“那可不成,我哥的话就是圣旨。”

“没错儿,那厮使唤起人来可是把好手儿。”

玲子听了不住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702门前,我掏出房卡,“走,进去说。”

四点多,玲子回店里了,修月那边还没结束。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看当天的报纸。最关心的当然是娱乐版,关于楚建国其人,长篇累牍的报道,内容比昨天丰富多了。

曾经的尖子兵,如何惹下十八年牢狱之灾?!

楚建国和他的妻儿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国企技术骨干为何会走上强奸抢劫的不归人生路?

楚建国昙花一现随即销声匿迹,如今生死未卜!

楚尘清早现身公司,形迹匆匆神色憔悴!

大暴料!!楚尘前妻家世显赫,将门之后急欲与其撇清关系,直接导致婚姻破裂?!

……

退伍军人,精通电子通讯,大型国企技术开发骨干,妻子温婉儿子可爱,看他年轻时的照片,跟楚尘有八分相似,很英俊的男人。强奸,抢劫,娈童,家庭暴力,这些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这样的人身上?!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自毁前程走上这条人人唾骂的不归路,一篇篇文章看下来,大段大段的臆测,却独独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据。

几份报纸的娱乐版被我翻了个遍,心情郁闷的一塌糊涂。看着楚尘面对镜头时那一脸的漠然,我恨不得冲出去开着车直接把楚建国撞飞,落地后再来回碾上个七八十来回泄愤!!

气死我了!人渣啊人渣!我丢下报纸想也没想的翻开手机“噼里啪啦”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低低的声音,顺着电波传进耳朵里。

“三个问题楚建国是不是你爸楚建国是不是拿什么要挟你了你提出离婚是不是跟他有关!”跟机关枪似的一顿突突,把心里那点疑问借着脑门子充血的功夫一鼓作气儿全问了。

“南南……”电话那边,楚尘笑了,“我挺好的。”

“好个屁!”我盯着地上被揉搓成一团的报纸残骸,蓦然提高腔调,“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实话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副什么事儿都憋心里的闷葫芦样儿!就算做不成夫妻大家还是朋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藏着掖着的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儿!”

我吼的声音挺大,他明显愣住,过了会儿,声音才缓缓响起,“真怀念,刚才你说话的口气跟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一模一样。”

……

“南南,”见我不说话,他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门开了,修月进来,“给谁打电话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他语似调侃,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屁股坐我身边。

……

“楚尘。”我说。

他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嗯了声,“替我向他问好。”

……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紧张,明明冷气很强,可手心愣是渗出层薄薄的汗,紧紧握着手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还有,这阵子天气经常变,腿不舒服就多去做做按摩。”

电话那边,楚尘静静听着,没再多说,只是嘱咐我开车别太快,别太晚回家,别总吃方便面,别看娱乐版,之后,说了声拜拜,接着,挂断了电话。

短暂的安静。

修月闭目养神,我窝在沙发上琢磨着刚才那通电话,楚尘的声音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半天都没散。

过了不多会儿,修月打破沉默。

“叶子,”

“嗯?”

“我觉得特累,心累。”

……

“怎么了?”我收回神儿,探身倒了杯水递给他,“谈崩了?”

他摇头,“谈得挺好,我就是突然觉得挺没意思。”

我盯着他瞧了半天,轻声叹息,“修月,有时候把人和事儿看得太通透了就容易这样儿,别人在你面前总是无所遁形,精心策划的阴谋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出可笑的闹剧,这么缺乏挑战性的生活谁过久了都得觉的腻味。难得糊涂,什么叫难得糊涂,偶尔也让自己活的简单点,轻松点,让身体和心都好好休息休息,只有这样生活才能一直保鲜。”

……

“叶子,”听完我的话,他睁开眼睛,云淡风轻的说,“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跟别的男人交往了。”

嗯?!我迷茫,“什么意思?”

他凑到我耳边,不冷不热的调调,“同样的错儿你觉得我会犯两次吗?”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理清这话里的逻辑。

“傻样儿,慢慢琢磨,好好领会领导意图,”说完,他笑着起身往卧室走,“我躺半个小时,五点二十叫我。”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进卧室,在床边站了半天,有点不忍心叫醒那道侧卧浅睡的身影。端详着修月的睡脸,虽然长相精致的不够男人,可我得承认,跟他在一起我觉得特踏实特有安全感。碰上天大的事儿,只要他没倒下,我就觉得特有依靠。

我不是矫情的人,我很清楚修月对我的感觉。说实在的,如果现在他突然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肯定特难过。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久而久之,习惯成了依赖,无法割舍的依赖。我特鄙视自己,鄙视自己这种极度自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恶劣心态,不管爱或不爱,我也很想潇洒的给他一个交代。可惜,我做不到!这种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暧昧平衡,苦苦维持着,挺累的。捅破那层窗户纸儿其实不难,可我总觉得俩人之间的情份欠了点火候儿,温温的,挺暖,却不够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关系,跟修月在一起,我怎么都找不到当年那份为了爱不顾一切的愚勇。究竟是因为成熟了,还是因为不够爱,我也分不清。

“想什么呢?”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中,胳膊一紧,整个人跌到床上。

“反正没想你。”被他圈在怀里,我没好气儿的说。

他笑着搂紧我,“叶子,你这一撒谎就脸红的毛病这么些年了还没改掉?”

“你……”我语塞,挣开他胳膊,翻身跳下床,“五点多了,别磨叽;快起来。”

“帮我换衣服。”大少爷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沙发上的袋子,好像是玲子捎来的,我当时没注意看。

“睡糊涂了吧,得瑟的你,自己换,抓紧时间!”说完,我转身往外走。

“叶子,”刚迈出没几步,他唤我,声音凉丝丝的,“如果不给自己个机会尝试,你永远没办法做出选择,逃避只会耗掉我的耐心,绝不会帮你找到答案。”

……

我顿住脚步,有点措手不及,背对着他,沉默了半天,缓缓开声,“修月,你不用激我,我知道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对你特不公平。可我真的挺怕的,怕贸然作出决定,到头来不但找不到幸福,反而会毁了那些我不想失去的东西。你对我而言,肯定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我不会矫情的撇清咱俩的关系,愣说那是友情。如果换成别人,对我有像你对我的这份儿心,我肯定早就痛快利索的点头了,硬拧着没意思。可你不是别人,说真的,我特害怕对不起你。像你这么霸道的人,在感情上要求的是百分百的投入,百分百的专一,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更容不得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丝毫瑕疵。相对你的付出,这些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真的,一点不过分!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做不到!我跟楚尘好着的时候,你很有分寸的控制着跟我之间的距离,不着痕迹的帮我们渡过一次又一次难关,楚尘曾经说过,被你爱着的女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当时还特不忿儿的跟他理论,因为我总觉得你太聪明,太强势,跟你在一起肯定特累,现在想想真是挺可笑的。我离婚后,你把机票护照丢给我,说陈晨会准时在机场等着。我记得去法国的前一晚你来我家,咱俩干光了三瓶牛栏山特供,我趴在你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就在想,幸好还有你,真的,幸好还有你。我承认我是在逃避,我承认我特自私,我不舍得断了你对我的好,可又给不了你所期望的感情,跟鸵鸟似的得过且过,换谁都得受不了……”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热热的,始终背对他,自语般低喃。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格,这些事儿闷在心里压的我特难受,说出来,顺畅多了,心里挺敞亮的,那些个拧得死死的结儿好像捋顺了不少,死胡同里撞出条道儿,歪打正着了。

……

“叶子,”

“嗯?”

“过来,”

……

我想了想,转身走到床边。

“看着我,”修月缓缓站起身,压迫感顿时袭来。

我抬头,看见他正冲我乐,神色特柔和,眼睛弯弯的,迷人的不得了。

四目相望。

长长的对视,无声的交流,挂钟“滴答滴答”的响。

噼里啪啦你来我往的眼神儿互换,眼睛终觉酸涩难耐。

几乎同时眨眼,几乎同时绽开笑意,几乎同时开口:

“傻样儿,”异口同声。

顿了顿,我俩相视大笑。笑了一阵,眼角湿湿的。接着,拥抱,接吻,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亘在心里那层看似坚固的膜,不知怎的“稀里哗啦”就那么碎了。莫名其妙的,我迈出了一步,至于这一步迈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谁也无法预测。

出门前,照镜子。

镜子里映着我俩的身影,很优雅的黑色吊带连衣裙,很休闲的白色短袖T恤,同样瘦瘦高高的身材,颇有点黑白无常的意思。

“你太瘦了,”我说。

“在胖瘦问题上你没资格批评我,”他说。

“女的瘦了叫骨感,男的瘦了叫竹竿。”我毫不留情的指出两者区别。

“女人要胖点才有手感。”他不冷不热的反驳。

“你弄头母猪搂着睡,那手感肯定没治了!”我瞥他一眼。

“跟我抬扛呢,小样儿,”他搂着我肩膀,笑得特不正经。

“你……”

我抬头瞪着他,话还没说,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封住。

不过这次我没惯着他,只容他浅尝辄止。

三折腾两折腾,出门的时候都快六点了。

迟到难免,程度可控制。我开车,一路大概被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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