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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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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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一早,明珠就来敲他们的门。
  沈浪披衣而起,打开门。只见门外除了明珠之外,还站着个六七十岁,头发斑白的憔悴老人,对明珠似乎甚是恭谨,也低眉顺眼地对他笑了笑。
  明珠似乎有些急迫,却还是千叮咛万嘱咐道:“今日请不要出这房门。本家正筹备祭祀,外边人多眼杂,若是二位的本来形貌被人瞧了去,恐怕生变。以罗亭和陶石的模样也不可,他二人在我家里办事时间久了,认识人不少,一不小心也怕露了马脚。我让蓝越在外边伺候着,二位要什么,吩咐他便是。”
  说完这话,急匆匆便走了。王怜花原本躺在床上不作声,听见夏明珠步声远去,便道:“我要梳洗吃早饭,你赶紧送来。”
  老人含混地应了一声,轻轻掩上了门。
  掩上也就罢了,还锁上了。
  王怜花失笑道:“鬼鬼祟祟,惹人怀疑。难道不知道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沈浪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中原,并不知晓巫族长的大名。他们在苗疆,不了解王公子的手段,也不为过。还请王公子消消气,多担待担待。”
  王怜花又道:“夏明珠叫刚才的老头‘蓝越’。”
  沈浪道:“嗯。”
  王怜花摩拳擦掌:“刑讯逼供是我的强项。”
  沈浪道:“你小心打草惊蛇。”
  王怜花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过了不过半刻钟,蓝越便将各种东西齐备,开了门锁,送了进来。刚要退出去,王怜花一手抵住门,一手往他肩上轻轻一拍。
  笑嘻嘻地道:“蓝越,你先告诉我,蓝岚是不是你儿子?”
  蓝越方才还是一副木然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惊恐,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完整的语句,看上去越发可疑。
  王怜花加重了手上力道,蓝越半点挣扎不得,只得十分艰难地张开了嘴。
  原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发现他张开的嘴里面,只有半截舌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底下哪会真有这种好事。
  王怜花悻悻地甩开他手,道:“怪不得夏明珠让他来。”
  蓝越见他放手,于是连连作揖,便要退下。
  王怜花却突然笑道:“蓝岚为了夏明珠不惜自贱,夏明珠不过利用他罢了。你这个做爹的助纣为虐把自己儿子逼上绝路,可真是狠心。”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蓝越听了,正要移开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王怜花心下有了底气,紧追不舍道:“将蓝岚的亲生父母一起害死的是什么人?是夏明珠的母亲!这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亏你还会觉得她对蓝岚是真心的?到时候她利用完了蓝岚,不杀了他,算是善心大发。”
  他不过抓着夏明珠话语里的漏洞疑点胡扯八道,蓝越却真的听得入神。
  王怜花又道:“我知你不过是个下人,也并不知我们二人善恶。我也不妨告诉你,夏明珠握了我们的把柄,逼我们去行刺巫族长。若是我们行刺不成,将夏明珠抖出来,蓝岚也逃不了干系。横算竖算,你儿子都得不了什么好儿。我跟你说,你只要将夏明珠的短处也告诉我,我们不受他挟持,便无需做行刺之事,你儿子也可以太平无事。孔雀公子再怎么不顺心,也总有族长罩着你说是不是?”
  王怜花一张嘴,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直把蓝越说得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牙齿格格作响
  听着听着,蓝越一激灵似的弹起来,王怜花正心中一喜,不料他却急步退出了房门,忙不迭地将门锁上。
  咣当一声,重又寂静无声。
  王怜花瞪大双眼,非常恼恨。
  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找错了切入点?”
  沈浪笑道:“这也未必。”
  他用手指戳破窗纸,招呼王怜花过去看。
  只见蓝越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发抖。
  这样热的天,他却抖得就像狂风中摇晃的落叶。
  猛然膝盖一弯,僵直直地跪了下去。
  。
  眼见了蓝越这样的反应,王怜花原本是踌躇满志。不料蓝越比他们两个人想象的竟然要镇定很多。
  规规矩矩地送上午饭,规规矩矩地送上晚饭,规规矩矩地退下,认认真真地锁门,然后就默默地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有如泥塑木雕。
  王怜花觉得很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对沈浪道:“这人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沈浪淡淡地道:“你还是先吃晚饭罢。天色都晚了。”
  吃晚饭。
  吃完晚饭做什么呢?。
  睡觉。
  什么时候开始,睡觉会成为这样恐怖的话题。
  王怜花暗暗咬牙,面上却还是笑,道:“我今天胃口不好,晚点再吃。”
  他横磨竖磨,磨了快一个时辰才吃晚饭。吃的时候,居然还好意思嫌饭太生冷,口味不够好。
  好不容易吃完,王大公子又说:“我要洗澡。”
  大半夜的,蓝越辛辛苦苦地一个人扛了一个大木桶跌跌撞撞地进来,还要一轮一轮地打水,直累得气喘吁吁。
  王怜花道:“看来明珠将我们带进来一事还真是个秘密,要不多加个人人帮忙又有何妨。明珠倚靠蓝岚,面上总也对他父亲不会太差。让这么一个老人家这样彻夜伺候着,恐怕原因不过三个:一是他是个哑巴不会走漏风声;二是他原本对夏家的确尽忠尽责不会背叛;三是蓝越的确知道一些端倪,不必对他过于隐瞒。”
  沈浪叹道:“是是是,王公子说得全是。只是我若是那个大半夜被折腾地死去活来的老人家,恐怕就是知道秘密也不告诉你。”
  王怜花大笑道:“收买人心的功夫,总是沈大侠略胜一筹。罢罢罢,我不折腾他就是。”
  浴桶的水不过半满,王大公子皱皱眉,还是挥手让蓝越下去,决定为了亡羊补牢地收买人心,而将就一下。
  水虽然少了点,还好有沈浪服侍更衣沐浴的排场没有省,堪可告慰。王怜花从浴桶里跨出来,沈浪帮他擦干身子,穿上单衣。
  王怜花舒舒服服地坐在塌上,笑道:“明日便是前往雷山圣地的大日子,你不沐浴熏香,好拜见巫族长?”
  沈浪道懒洋洋地道:“哦。”也不多说,除去身上衣物,跨入桶中。
  他不过有那一刹那转身,王怜花的手便疾如闪电地往他除下的那堆衣服里一抓。
  指尖红影一闪。
  沈浪回头回得极快,但当他回头的时候,却见王怜花还是笑眯眯的盘腿抱手坐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过。
  沈浪也不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看。
  王怜花疑惑道:“你不好好洗澡,盯着我看干什么?”
  沈浪笑道:“我看你什么时候吃离魂珠。”
  王怜花的表情更疑惑了,道:“离魂珠昨天便被你拿了去,我去哪里拿来吃?”
  沈浪道:“其实只有现在在桶里的时候,我才拦不住你吃那东西。”
  王怜花心知沈浪定是要趁他拿出来的时候抢回离魂珠,如何肯不上当,却也硬是不承认,干脆耍起无赖来:“沈大侠你莫非老得痴呆了?你自己抢了我的东西,又向我要,还对我百般威胁,是何道理?”
  沈浪叹了口气,道:“明夜便要去采花,不过是今夜一次,你又何必吃那个东西。”
  王怜花道:“既然明夜便要再去采花,今夜最后吃一次也不会死。”
  沈浪也不与他歪缠,只道:“反正现在离子时,已经不到一个时辰。我就这么看着你,你只要敢吃下去我就敢让你吐出来,你信不信?”
  王怜花当然不能不信。
  却只是恨恨地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死死地盯着沈浪瞧。
  沈浪怡然自得地洗好澡,换上单衣,跨上塌来。
  伸手:“拿出来。”
  王怜花嘴硬:“没有!”
  沈浪叹了口气:“你若是再这样嘴硬,我恐怕来不及点你睡穴。”
  王怜花昂首挺胸道:“难道醒着我会怕?”
  沈浪道:“你不怕?”
  王怜花道:“自然不怕。”
  沈浪叹了口气,道:“伸出手来。”
  伸手取了床边细绫,朝他一比。
  王怜花心里突地一跳,却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
  为了显示气概,马上伸出了手,还故意把手指大张,好让他包裹。
  细绫包裹住第一根手指的时候,那熟悉的触感简直让他快要哭出来。
  最可怕的,竟然是无处可用力的悲伤。
  每包裹一层,那感觉就更加深重。
  沈浪包得很仔细,很细致。
  为什么要包得这样细、这样慢呢?简直就像故意在折磨人。
  王怜花差点就想把他踢下床去。
  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先按捺不住,仿佛输了半口气,于是煞白了一张脸,坚决不动。
  过了片刻,沈浪柔声道:“张嘴。”
  王怜花的脸更白了。
  他看见那片色泽嫣红美丽的糖果明晃晃地递到他眼前,顿时就想呕吐。
  他相信玫瑰的气味将会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一种味道。
  沈浪默默地把糖放在一边,道:“你今天已无机会吃离魂珠,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
  王怜花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种冰冷的嘲笑。
  摇头:“我没有拿。”
  沈浪改用怀柔政策。
  “把离魂珠给我,就不要吃糖好不好?”
  王怜花冷笑道:“那吃什么?”
  沈浪拉开衣襟,露出肩膀。
  “吃我。”
  王怜花呸了一口,道:“臭美也没见你这样的。你很好吃吗?”
  沈浪的血肉,当然好吃。
  不仅好吃,还特别解恨。
  但王怜花还是谢绝了。
  他谢绝的方式,就是抓起玫瑰粘迅速地放在口中,然后闭上了双唇。
  沈浪温柔地把他推倒,温柔地说:“把珠子拿出来,就点你的睡穴。”
  王怜花不说话,闭上了双眼。
  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却还是倔强地维持着尽可能的平静。
  只有喉结激烈地颤抖了几下,忍不住泄露了主人内心的惊恐和过于逞强的忍耐。
  沈浪轻轻地将他翻过身去,轻轻地压住了他。
  他的语气已经像是再乞求。
  “怜花,给我,不要拿好不好。”
  王怜花没有回答。
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数着剩余的时刻,避免自己因为痛苦的瞬间迸发而无法抵挡。
  。
  王怜花的意志力可以战胜沈浪——这原本也许应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四十五)
  翻身压倒是个特别好的姿势,让人很难挣扎和反抗。
  更何况,王怜花此番忍耐如此刻意,痛苦不过是一下又一下细细的抽搐,轻盈地像是沉睡中的一阵突然惊觉。
  沈浪再度将他翻过身来的时候,也就像方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一样。
  依旧是苍白的脸,平静的眼睛。
  只是糖汁从口角倒流出来,不仅将双唇涂成过于妖异的红色,还流得整个下巴都是,沾得枕巾也湿红了一片。
  简直就像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从颜色到形式都这样不祥。
  沈浪用丝帕沾了些水,细细擦去了王怜花嘴唇和下巴上的污迹。王怜花虚弱地笑了一笑。
  该死地还不忘记自嘲。
  “像小孩子流口水一样。”
  沈浪丢开脏污的枕巾,将他的头部轻轻放置在枕上。
  他头颅的结构精致美好,连骨骼生得都这样漂亮,捧在手里和放下去的姿势都要小心翼翼。
  “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你就是个小孩子。”沈浪似乎有点抱怨地说,“只会流口水的小孩子一定比你要乖一点。”
  王怜花闭上眼,轻轻叹出一口气,叫了一声。
  “沈叔叔。”
  沈浪无奈地看着他,笑了一笑。
  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痉挛似的转过头去,盯着房门。
  门锁在轴中滑动,铁器发出低微而暗哑的声响。
  声音不过片刻就停止了。
  吱呀呀的,门开了小半扇。
  正好,照进来半槛月光。
  沈浪极迅速地披衣而起,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王怜花也不睁眼,只淡淡地道:“若是断情花开在子时之后,有我在简直一定要输。”
  不知道他是说给沈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沈浪并没有回应,身形已经急掠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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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越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身上盖着条薄被,好像睡得很深、很沉。
  只有摇椅还在极轻微地摇动着。
  院子外面,似乎有窸窸窣窣的人声。
  沈浪将院门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凑在上面往外看。
  他看见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华丽服饰,身上戴着繁复的银饰,因此走路的时候难免环佩叮当。苗女的首饰有时难免显得过于累赘,而这个女子穿着起来,却显得十分理所当然,更加强调她本身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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