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薄契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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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薄契迷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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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刚刚死了娘,想要把娘的尸体要回去入土为安,这一点不过分吧?如果她要是再三推脱拒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苏锦娘走在前面,苏迟念和符清愁两个人跟在后面。苏迟念捏了捏小孩儿软乎乎的小手,低声笑道:“哎,小子,说不定现在还真给你找一个爹!”
  符清愁很不能理解,爹是说找就能找的吗?再说了,他对所谓的爹根本没半分印象,也没甚好感。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明绝顶,心想要是爹爹真有娘亲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这些年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娘亲在春满楼受苦而无动于衷?若爹爹真有那么好,那娘亲何至于整天郁郁寡欢,到最后竟是这样抑郁而死?
  当下他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可不稀罕什么爹爹。”
  苏迟念奇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会有不稀罕爹娘不喜欢黏人的吗?这小子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正要打趣他几句,哪知死小孩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弄得他连他打趣儿他的心情都没了。说来也奇怪,自从见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东西,他心里竟有一种无端的亲近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俱是孤儿的缘故?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应该很心疼他,可是为什么看着他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成熟样子之时就想打趣他呢?
  符清愁顿了一下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堪称石破天惊:“再说,你不就是我爹爹么?”
  苏迟念:“……”
  苏迟念的下巴“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苏迟念把下巴捡起来粘好,奇道:“我什么时候成你爹爹了我怎么不知道?”
  符清愁睁着一双大眼睛,眼角向下弯着,柔和的弧度看得人心软。如果说他平时狡黠如狐的话,那么现在则纯净得跟山间的小鹿一般:“就是那天啊,爹,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苏迟念:“……”
  符清愁双眼顿时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嘤嘤嘤……可怜我这么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爹,爹爹也要离我而去吗?我当真那么讨人嫌吗。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真是堪比那地里的小白菜呀~~~”
  啧,啧,啧。连小白菜地里黄都来了。真真儿可怜见的。
  苏迟念无奈扶额,“好啦好啦,别哭了,先去找你娘,找到了再说啊。”
  符清愁瞬间云收雨散,“爹爹你真好!那我们快走吧!”
  苏迟念:“……”
  其实苏迟念现在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整个人都还散发着清新明朗的气息,要放在现在不过的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学生。可就是这样是苏迟念,竟然硬是要被这小鬼死缠烂打着叫爹爹,苏迟念实在是觉得淡定无能。他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年纪什么的,可是现在怎么看都不是爹爹级别的人物吧?他可没那么好福气,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没想到从那后门出来竟是别有洞天,这院子看起来极大极精致,奇花佳木错落有致,弯弯曲曲额碎石小径通向了四面八方的几处松木搭建的精舍之中。更为奇怪的是,这院子里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一种莫名其妙的香气,好像极为混杂,但是混杂之中又极为纯粹。芳香馥郁,竟像是氤氲在空气中的一般。
  苏迟念虽说不是多么的见多识广,但一般的花花草草的香气他还是能分辨的。这香气如此诡异,肯定不是什么花草树木。
  想到此处,苏迟念不由得开口问道:“夫人这院子好香,竟是从没闻过的香气。恕苏某见识浅薄,半天都分辨不出这香到底是出自何物,可否夫人告知一二?”
  苏锦娘的脚步一顿,随即迈开步子缓缓而行,笑道:“这哪里值得什么,不过是前些年夫君出去游历之时带回来的异国香木罢了。哦,到了,苏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叫我夫君出来。”
  苏迟念闻言点点头,便和符清愁在一棵青皮木棉下站着,那青皮木棉长得极为高大茂盛,树叶葱葱茏茏不似平常的青皮木棉,倒像是大了一号似的。
  不一会儿,苏锦娘便和一位身着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的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身材高挑,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竟是难得的风姿卓绝。和苏锦娘站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感叹,真是好一对璧人!
  想是苏锦娘刚刚已经给他说明了苏迟念的来意,楚穆一上来,和苏迟念相互见过礼之后,便径直带着他走到一处花树下,指着一个看似才刚刚堆起的土堆道:“符姑娘就葬在此处,只是我还来不及给她竖碑,你们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锦娘(6)

  想是苏锦娘刚刚已经给他说明了苏迟念的来意,楚穆一上来,和苏迟念相互见过礼之后,便径直带着他走到一处花树下,指着一个看似才刚刚堆起的土堆道:“符姑娘就葬在此处,只是我还来不及给她竖碑,你们便来了。”
  苏迟念看了那个很明显才填好的坑一眼,狐疑道:“是吗?”
  楚穆笑了笑,嘴唇微勾的模样竟会让人无端的觉得伤感,可能真的是为符绾绾伤心的吧。他的眼风轻飘飘的在苏迟念身上打了个弯儿,继而垂下眼睫,轻声道:“苏公子若是不相信,挖开来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苏迟念心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才会去掘坟墓吧。面上却堆起了假模假样的笑容,摆手道:“楚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我刚刚不过是随口一问,这只是我的习惯而已,别人说什么总爱回答这两个字,倒真没什么意思。楚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死者为大,既然都已入土为安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又对着一旁站着的符清愁道:“小鬼,你娘亲葬在这里你没意见吧?”
  符清愁哪里会说什么,对他而言,娘亲早就在心中了,葬在哪里都没什么区别。
  这一点倒是很合苏迟念的性子,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葬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难不成死人还能比活人尊贵些不成?只要不是被葬在乱葬岗魂魄无所依那就够了,以后忌日和清明节记得来给她上上坟烧烧纸就行了。
  苏迟念弄明白了这件事,也就无心再打扰了,当下告别了楚穆夫妻二人,就和符清愁一前一后走出了楚家大门。
  只是他走得急,没看到楚穆和苏锦娘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拎着符清愁回了八号当铺。直接把他随手放在地上,而后自个儿仰躺在椅子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什么都搞定了!这两天跟着你这个小鬼到处跑,害得我觉都没有睡好。”
  符清愁情绪有点黯然,一直闷闷的低着头不说话。
  他心里真是好生忧愁,现在娘的后事是解决了,可是自己一个大活人的生计又该怎么办?死人的事情是再容易不过的,可活人的,那可就难了。
  苏迟念瞧着他跟一个据嘴儿的葫芦似的不由得好笑,这小屁孩儿心里想什么他还能猜不到么。可是他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来,想要逗他一逗:“好了,现在你娘的问题也解决好了,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过去哪?”
  符清愁低着头看脚尖,抿着唇不说话。
  苏迟念却在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看那楚穆公子的样子,想来是和你娘早就熟识的,我私下里都在想,他很有可能就是你那不知名的爹,不然他又怎么会让你娘葬在他家后院儿里?很有可能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如果现在你上门去认亲的话,指不定他还高兴得很呢。我看那楚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温文舒雅的,以后你到了他家,想来她也不会为难你。而你娘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明天就把你送过去认亲?”
  符清愁还是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可是脚尖却有些乱了。动来动去的不安生。
  苏迟念跟个话唠鬼附身似的,还兀自在那说个不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你看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沉默寡言跟个老头子似的有什么趣儿?我看你刚才也挺会说的么……”
  还没说完呢,就被扑上来的小鬼跟吓了一跳:“死小孩,你不声不响的扑到我身上来作甚?吓得我哟……”
  符清愁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温热鼻息扑满了他的耳廓,声音带着哽咽:“我不要走,我不要别人当我爹,我就只要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干活儿的……”
  苏迟念被他勒得翻了一个白眼,胸口压着这么一个孩子也不是件好受的事儿,忙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忙里偷闲道:“可是那很有可能就是你亲爹啊……”
  符清愁小孩儿脾气犯了,犟得很:“不要!就是亲生爹爹也不要!我只要你!”
  哎哟这死孩子,还真是死心眼,逗他一下就当真了,开不得一点儿玩笑,这怎么得了哟!苏迟念很忧愁,照这小子这脾气,以后讨不讨得到媳妇儿哟!哎哟真是愁死个人了!
  爹还没真当上呢,就把当爹的心给操上了。苏迟念觉得,他真是一块当爹的好材料。
  苏迟念把小孩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捏了捏他的鼻头,半是安慰办事唬人道:“你既然要跟着我,那以后碰到什么事都不要害怕。你难道没瞧见我这里奇怪得很么?这里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跟着我,可就要做好以后要和各种各样的东西打交道,懂吗?”
  符清愁一时不能明白苏迟念的话,愣愣道:“什么各种各样的东西?”
  苏迟念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各种各样的人心啊,你现在还小,不懂得这些,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人心啊,才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也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比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不知道要恐怖多少倍!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我们以后打交道的,可不仅仅都是人哟。你怕不怕?”
  符清愁睁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欢快的摇头:“我不怕!”
  苏迟念觉得很忧愁,当真是不知者不惧啊。
  符清愁却是管他那么多呢,现在安身之处已经找到,还怕什么?再说不是还有苏迟念么,有他在,那就什么都不怕。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苏迟念有着这么深的执着和信任?在不知不觉中,这份信任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下意识的就觉得只要是和苏迟念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真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奇缘。
  是以,当天晚上,符清愁整个人以一个八爪鱼的姿态挂缩在苏迟念的怀里,睡得既安心且甜美。
  这可苦了苏迟念了,他一直都一个人睡睡惯了,这样突然多了一个小屁孩儿也就算了,偏偏这小屁孩儿睡觉还不老实,整个人简直就跟挂在他身上似的,把他勒得够呛。弄得他一晚上都在做噩梦,不是被压住了就是被吊死了,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
  苏迟念是一晚上都没睡好,苏锦娘和楚穆却是一晚上都没睡。
  苏锦娘端着一碗参汤走进了院子西角的一个隐蔽的小房间内,见楚穆正背对着自己在忙着,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无奈恐惧:“穆哥,你且先歇一歇罢,一晚上都没合眼,你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熬得住。”
  楚穆头也不抬,口中道:“我没事的,你也陪着我忙了一晚上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汤放在那里,待会儿我忙完了就喝。”
  他正忙着制作一只长笛,钻孔、打磨、雕花,这些都必须要亲力亲为,个个环节都错不得,个个细节也都力求精益求精。他一手拿着一支洁白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长棍,一只手拿着刻刀,正在那上面细细的雕刻。那双手指节修长,灵活翻飞的手指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锦娘走到他身边,道:“你可还记得今天来的那位公子?”
  楚穆头也不抬,手指依旧灵活的转动,口中回道:“记得,怎么?”
  苏锦娘修长的柳叶眉微微的蹙起,不安的来回踱步,道:“我觉得那公子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被他看穿了的错觉。穆哥,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楚穆一愣,手下动作停顿了半晌,然后想了想,摇头笑道:“肯定是你昨晚没休息好,想多了,他能知道些什么。我瞧着他很是面生的样子,想来是才般来此地不久的。”
  “穆哥,”苏锦娘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慌乱,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苏迟念的非同凡响,虽然她说不上为什么,可是她直觉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她握住楚穆的手,细声哀求道:“你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绝世好琴,难道还不够么?为什么一定要……”
  “锦娘,你不懂。”楚穆打断她,“对于一个琴师而言,手中的琴便是他的灵魂。就像对于剑客而言,手中的剑就是他的灵魂一般。我此生所求,不过是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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