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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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王的新娘-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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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觉毛骨悚然,汗毛竖起,一股股冰寒冷意在全身迅速蔓延。

“你可别吓我,”我慌忙道,“我可是最经不起吓的。”

“我是说真的,欣。”她的眼眸明亮,黑夜里有种奇异的诡异,“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在客厅里见到了刚过世的妈妈。”

“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发现不是。她的面容哀伤,双眼充满泪水。看着我时,表情变得深情,看着爸爸时,却变得愤怒。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爸爸在我妈妈重病时找了个拼头,与她秘密同居,只等我妈死了再转正。她后来真成了我的继母,我和她不和,吵闹多年,爸爸一度把我赶出家,是爷爷奶奶出面为我主持公道,爸爸才把我接了回来。”

我躺在下铺,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伴着火车的轰鸣,并不清晰。

她仿佛在说着一个奇异的故事:“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工作,一直在外地工作,几乎不再回家。去年,我爸爸过世,我回家奔丧,看到了已成魂灵的他。他看着我,神色哀伤,还有些忏悔和愧疚。你猜我怎么做,我拿起一盆水,朝他的方向沷去,他刹那不见。”

她好像快要睡着,声音越渐越低,“在这一年多的旅行中,我也见到了不少魂灵,哭泣的、欢笑的、痛苦的、大笑的,表情不一,神色各异,似乎背后都有一个个不同的往事。

“但有一件事很奇怪,这些魂灵都不敢靠近你,似乎你身上有种令他们害怕的气息似的。魂灵们在其他队友身上打闹着,拔弄着头发,面对面地扮着鬼脸,唯独不敢与你取闹。这太奇怪了,可惜我不能与他们交谈,不然一定会问问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我悚然一惊,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站在她的中铺前,问道:“会有这事?”

她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慢慢地就要睡着。

火车仍在轰鸣作响,她已然睡着,我默默地坐回了床铺,看向车窗外,黑漆漆一片,偶尔只掠过一两点零星的光点。

难道是异世的那几年经历使我身上多了些不同于常人的气息?我暗自忖度,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有点“小赚”?身上多了些辟邪的气息,魂灵鬼怪统统都躲开。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中铺的女孩。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拥有异能的人,从前只当是故事或传说,没想到……

但是转念一想,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不也很离奇吗?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可思议,除非亲身经历,很难相信它的真实存在。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地在火车有节奏的声音中睡着了。

天光大亮醒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听几个驴友说她一早就下车了,她临走前原本想与我说再见,可我睡得死香,怎么也叫不醒。

我满脸窘态,心中还有浓浓的遗憾。

几个月后,北京的某小区内,我正在上网,忽然看到某著名论坛上的一个火热的贴子,名字就叫做“火车上的鬼故事”。

贴子很长,讲述了两个女孩在火车上讲述鬼故事,一个女孩告诉另一个女孩,她有特异功能,能看见死去已久的人,另一个女孩不相信,那个女孩便慢慢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故事写得很精彩,我越看越惊奇。里面的场景,两个女孩的对白,以及鬼故事内容怎么那么熟悉?几乎和我当初与那女孩在火车上的谈话一模一样。猛地,我的脑子灵光一闪。

一定是当初火车上有人也没有睡着,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便把这对话写成贴子,发在了网上,不料却一下成了超级灵异热贴。一时间,我啼笑皆非。

笑过后,一缕莫名的涩感又沁入心中,大概没人料到,世上真有灵异事吧。

第四卷番外——古堡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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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的冰冷古堡内,黑色宽阔走廊上一片寂静。墙壁两旁的火光静静照耀着,落下数圈金黄色的影子。

亚斯兰国的美丽侍女们光着脚,轻轻地从这里走过;细心的侍从们手扶墙壁,踮着脚,无声而过;精明的宦官们则干脆换上一双软绵绵的棉花鞋,踩在地上绝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为什么一定要保持安静?因为这里接近国君的书房和寝卧。国君一向最烦吵闹,稍有一点声响,他就会怒火大发。

曾有一次,一个侍女急急行走在走廊,没把托盘端稳,几个茶杯落了下来,在地毯上转了个小圈,发出杂乱的声音。

国君当时正在气头上,对几个亲信臣子发脾气,听到声音,猛回过头,对着敞开的大门,冷声命令:“把她拖下去,杖毙。”

侍女大惊失色,哭倒在地,哀声求情。

国君的脸色冷寒如千年冰窖,透出铁青色,“端茶送水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几个如狼似虎的卫兵拖走了她,她的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哭声,活生生地透着绝望,让所有的侍女侍从们噤若寒蝉。从此,再无人敢在国君寝宫附近制造声响。

国君凶狠、残忍、冷酷,未曾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的冷意。那股隐隐的邪魅寒流,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

隐约听说,很早以前,国君不是这样的。只是近年来,性情才变得越来越暴戾,狂发脾气时,眼底还会流露出某种深刻的绝望。

“姑姑,要怎样才能在王的寝宫不犯错?”一个小侍女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低声问着一个衣着不俗的高雅女官。

女官索妮雅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要想不犯错,首先就要端正好自己的态度,每天打起十二分的警醒,小心翼翼做每一件事,自然就不会犯错。”

小侍女为难地道:“这实在是太难了,怎么可能做到时时刻刻警醒?”

索妮雅依旧浅笑,抚慰道:“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太难。”

“若不是为了优厚的薪俸,真不想进城堡来当差,”小侍女的眼圈儿红了,“母亲前年因病去世了,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

“行了,”索妮雅打断她的话,“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谁背后没有一段往事……”

说到这里,她不禁顿住,想起了多年前一个雪花纷飞的傍晚。天寒地冻,冷得连眼泪都可以结冰。她被凶恶的奴隶主鞭打得鲜血淋淋,痛苦绝望。

当她终于痛哭出声,正要咬牙了此残生时,一辆八匹马拉的华贵雅致的黑色马车忽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内传来的温柔女声犹如天籁,居然说要买下她。她欣喜若狂,当即用最后一丝力气跪拜在地,对着马车的方向深深致谢。

马车内的温柔贵妇不但买下了她,还买下了她的哥哥,她当时心底就暗暗发誓,一定会终生效忠于她,并不惜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以报答她对自己和哥哥的重生之恩。

当那位贵妇在塔尔特神秘失踪后,她毅然要求回亚斯兰,哪怕那位希斯诺王曾诚意挽留,她仍然要求回来。

原因很简单,她有种直觉,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她的恩人回来,一定会“降落”在亚斯兰。这种直觉很奇怪,但女人的直觉就是往往莫名其妙。

面前的小侍女仍在哭,索妮雅被她的哭声吵回了神。

她收拢了心绪,淡淡道:“别哭了,你能进来也不容易,城堡里挑选侍女可是精挑细选,不知多少女孩被淘汰呢。”

小侍女仍然在哭,她的语气渐渐严厉:“你若真不满意,我可以让你的主管把你送出去。”

“啊,不要,不要……”小侍女闻言惊慌,落泪哭道,“千万不要啊,姑姑,千辛万苦才能进来当差,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啊。”

“那你还哭什么?”索妮雅厌烦地摇摇手,“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又要忙了。”

“是。”抹了一把眼泪后,小侍女撩着裙角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索妮雅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城堡里当差虽辛苦,随时有性命之忧,可是回报也很优厚。不但有不错的薪俸,还有舒适温暖的房间,说不定将来还有嫁给某个侍卫长的机会。这样的美差,这些民间女孩子们不抢破脑袋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离开?

也许偶尔会有抱怨,但是真要赶她们走,她们又会要死要活。

索妮雅缓缓走过花丛,阳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她闭起了眼,温暖的花香被风吹拂到鼻子,深深吸上一口,整个身体都舒坦了下来。

几年了,夫人离开有几年了?快七年了吧。国君从最初的期待已变为了现在的绝望。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冷酷,手段更加残酷无情,死在他手中的男女精灵无数,双手的血腥味永远都无法洗去。

他经常回从前的公爵府,在夫人曾住过的房间里一待就是两个钟头,从不说话,只是静坐着。

从房间出来后,他在花园里慢慢散着步,走到夫人曾涂鸦绘画的墙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图案,眼神渐渐变得温柔。

后来,他命人把他在古堡的房间布置得与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间一模一样,夜晚,他夜夜在那里就寝。

他从不让任何王妃或情人进入他的寝卧。曾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妖美王妃仗着自己受宠,闯进来找几天不见的国君。

国君当时正在书房,得知后,立马下令把她赶出城堡,送回她的母家。她死活不肯,跪在地上,抱着国君的大腿,哭着求着。

国君冷着脸,重重一脚踢开她。她撞在了墙上,梳好的发髻凌乱撒落,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

国君的眼底透出浓浓的寒意,隐含残忍戾气,声音透着冰冷:“要不是看在你是宰相的侄孙女的份上,你今天必逃不过一死,滚”

几个侍女七手八脚扶起她,连拖带扯,把撞得半晕半死的她拖出了房间。

索妮雅的头垂得低低的,呼吸也有意识地半窒住,尽量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国君静静地坐在安乐椅上,良久,忽然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索妮雅。”

索妮雅连忙跪在了地上,低头恭敬道:“谨听君主吩咐。”

“你听好了,”国君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光,字字有力地道,“若你的欣然夫人有朝一日回来,而你又恰好知道的话,你必不可隐瞒。”

索妮雅一惊,心中七上八下,局促不安。国君也许是熟知夫人性格,所以提前给她提个醒,警告她不可擅自行事。

可如果夫人真有一天秘密回来,并要求她保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你若不向我上报,”国君冷冷地盯着她,“你哥哥和他全家别说保不住命了,连全尸都没有。”

索妮雅的身体泛起阵阵寒意,透骨的冷渗入五脏六腑,将她塑造得如冰人一般。

“是。”几分钟后,她咬着牙,颤抖万分地说出了这一个字。

她应下来时,是何其的艰难,几乎背弃了她的全部信仰。

国君眼里的寒意更剧烈了,冷声如泉:“你最好记得了。”

“是。”索妮雅仍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

为了此事,索妮雅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她时刻担惊受怕,心惊肉跳,生怕千盼万盼的夫人回来后,她又不得不背叛夫人。

每每思及此,她的心就凉了大半。

慢慢地,春去秋来,循环往返,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夫人仍然没有出现。快十年了吧,国君仍没有得到关于夫人的任何消息。

国君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性格越来越暴戾,眼底的绝望也越来越深刻。

国君时常在从前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间里过夜。那个房间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连用过的被褥都没换过新的。国君会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城堡。

国君的脸色渐渐憔悴、苍白,身体也日渐消瘦。他日夜思念着消失十年多的夫人,眼神里透出痛苦和寂寞。

他的手抚过夫人曾用过的每一样东西,看过夫人的每一幅画,甚至还在夫人命人建造的秋千和滑梯旁站立许久。

看着那些旧物时,他的眼睛里充满深深的爱恋和思念,神情也会变得柔情细腻。

他深深地爱着她,爱得那么刻骨铭心,以致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她,还强烈渴望着她回来。

他站在她房间中时,身上所有的杀气和血腥仿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微扬起,漾起温柔的笑,宛若多年前的那个俊美无双的性感公爵。

在夫人失踪的第十年,国君已极少召寝王妃和情人。索妮雅记得,这个国君也是年轻时极风流的一个男人,除了家中数位姬妾外,还养了不少外室情人。

听说夫人曾因为国君养情人之事而大闹一场,将所有情人住的屋子砸了个稀烂。国君甚至不敢为此事责备夫人,只敢表面上装作冷落她而已。

夫人与国君的故事,索妮雅知道的并不多。曾经隐约听说他们在十几岁就认识了,夫人那时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国君则是一个冷傲孤寂的少年,不知为何他们就相爱了。国君还把出身寒微的她娶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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