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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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右眼下的彼岸花-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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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猎人们的领导者,老人一贯稳若泰山,处事冷静慎重,现在简直就是艾登家族的存亡时刻,他紧张之余不得不打起万分的精神。

    老艾登不愧是活了八十几年的老狐狸,只片刻之间,脑袋里便转了几转,思考了不少情况和应对方式。快速思量过后,他沉下气来,苍老的手稳稳地握紧门把,神色不动,缓慢地推开了自己使用了六十余年书房的门。

    书房中一片黑暗,和门外的灯火通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文艺复兴时期的巨幅油画嵌在厚实精美的暗金色画框内,悬挂在进门对面的墙面上,画中的内容只有模糊的影,在一片漆黑中看不真切。

    一侧的落地窗被打开,巴洛克式的窗帘在风中鼓动,棕色的流苏扫过暗红色的地毯。再向外,可见银白色的月华缀着点点星光,好似流动的水中有着悦动的灵,为墨色的夜空增添了柔和与恬淡的美。

    那月光斜斜地透过窗照入书房,为黑暗的房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一道倩影立于月下,纤细的手指轻执着一只盛着醇美红酒的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那人优雅地浅啜一口,继而缓缓侧身,一双美目瞥向了被推来的门。

    如水的月色为她镀上了一层莹白,照亮了她姣好的面容,一双血红的眸子妖冶惑人,银色的长发垂直腰间犹如上好的绸缎。这样一张容颜放在平常恐怕会觉得十分赏心悦目,可早已知晓她身份的老艾登现在只觉得说不出的惊悚。

    他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段文字:“吸血鬼有着宛如地狱火焰一样带有邪恶气息的红色双眼,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嘴唇,它们英俊美丽,身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不用呼吸。有极快的速度,并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除了致命弱点外不怕任何攻击,拥有不死之身,并有着很高的智慧。”

    这是普通人对它们的一般描述,但是当了多年猎人的老艾登知道,这其中对外貌的形容并不完全正确。

    有些吸血鬼,它们并不俊美,比如背负着古老诅咒的诺费勒氏族,它们的族人会在初拥的潜在力量下扭曲,被变成不折不扣的丑陋怪物。吸血鬼的双眼也不尽是红色的,很多都是和人类一样正常的颜色,那眸色也不会在进食时候发生改变。

    但是……老艾登认为眼前的这个玛士撒拉却极其符合那段文字的描述,这个长相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吸血鬼的身份似的。也许,那些古老的吸血鬼根本不在乎猎人们能不能知晓它们的身份,因为它们强劲的实力让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面前这个吸血鬼的长寿者,她的长亲极有可能是上古者(第三代吸血鬼)。上古者是吸血鬼中力量最强大的一代,它们号称拥有可以和神并肩的能力。

    “我们又见面了,老艾登……”低婉清丽的女声打断了老艾登复杂而纷乱的思绪。

    老艾登刚回神就敏锐地捕捉到“又见面”这个词,当下充满疑虑道:“你是?”他至今只见过两个吸血鬼中的长寿者,但眼前这个女吸血鬼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老艾登暗自思忖,他的健忘症应该还没有到把老古董级的第四代吸血鬼都忘记的程度,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吸血鬼?

    我缓缓转身,暗色长裙裙摆处的金色鸢尾花也随着转动。褪去一切魔法伪装,我以血族王室应有的高傲姿态背临冷月,一双殷红妖异的眸子睨着那老年的猎人头领道:“我是米娅的监护人,名为塞琳娜·阔丝蕾特,是塞西莉亚·阔丝蕾特与渊帝风之女,现为塞尔拉血族女王。”

    语毕,玛门也迈步从而站在了我的身后,来自地狱王者的威压无声地释放,在整个艾登古堡扩散开来,周围所有弱小的神灵都感到了灵魂的震荡。也是直到这时已然目瞪口呆的老艾登才发现,原来那个吸血鬼的身旁还站着个西装革履的奇特男人。

    庞大的信息量让老艾登有些无法消化,塞西莉亚·阔丝蕾特和渊帝风这两个名字是他所陌生的,但是塞琳娜·阔丝蕾特这个名字却是早以极为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中。

    这个塞琳娜·阔丝蕾特会不会是他所熟知的那一个呢?而且,这个吸血鬼还说自己是那个小米娅的监护人。这让他立刻想起了那个曾待在小米娅身体里神秘灵魂的一句话:“老艾登,你认错人了,我是米娅的监护人而非米娅·卡尔兰。”

    同样的称呼,相似的语气……老艾登无比头疼,这个事情远比他想想中的复杂!
chapter 31
    塞琳娜·阔丝蕾特是传说中吸血鬼女王的名字,也同时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

    艾登家族的先祖曾经遇到过一个极为棘手的吸血鬼,他有着古怪的能力,甚至不惧畏阳光和银弹。先祖们虽然没能杀死那个吸血鬼却得到了极为珍贵的战利品——用古代希伯来文书写的羊皮卷。

    那羊皮卷毫无疑问是关于吸血鬼的古老文献,先祖们觉得他们探知到吸血鬼不为人知的秘密,便非常仔细地翻译了其中的内容,塞琳娜·阔丝蕾特这个名字可以算是他们最重大的发现。

    羊皮卷上将近有一半的内容都是记述这个女王的伟大事迹,歌颂她为吸血鬼族群做出的贡献。从那份文献上可以看出,这个女王在吸血鬼心目中的极高地位,以及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实力。

    艾登家族世代将这个吸血鬼女王的存在作为家族的最高机密,甚至被视为人类战胜吸血鬼的关键所在。可奇怪的是,在艾登先祖数百年的苦苦搜寻下,竟然丝毫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吸血鬼女王的蛛丝马迹。

    她就像消失了一样……或者说,根本从未存在过。先祖们不断思考着,这是到底为什么?

    先祖们运用各种方法打听,可现存的吸血鬼们却从未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他们对于这个话题总是嗤笑着回答:“哈?你在开玩笑吧?!血族可是在秘党和魔党的管辖下,哪来的什么女王!”

    他们所说的秘党和魔党,正是现在吸血鬼内部的两大党派‘秘隐同盟’和‘魔宴同盟’。

    这么多年下来,吸血鬼猎人也渐渐放弃了对所谓“吸血鬼女王”的秘密搜寻,开始认为那仅仅是个不靠谱的传说罢了。

    老一辈的猎人们叹道,看来,吸血鬼也有类似于传记体小说之类的东西。他们更加希望这卷羊皮卷是英雄史诗,就算其中的故事被赋予了神奇浪漫的色彩,至少人物本身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数千年前在苏美尔人中流传的《吉尔伽美什史诗》。

    老艾登从小便知道吸血鬼女王的传说,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见到了那个神秘传奇的主人公!

    可现在他还不是很确定,毕竟他们得到的那张羊皮卷上并没有关于吸血鬼女王外貌的描述,而且刚才这个自称塞琳娜·阔丝蕾特的吸血鬼提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塞尔拉”。

    她说自己是塞尔拉血族的女王,可是……塞尔拉是什么?塞尔拉血族又是什么?他已经当了几十年的猎人却从未听说过,这样全然陌生的感觉让他感到不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面对有关吸血鬼的问题上,竟然会有这样‘无知’的一面。

    这个女吸血鬼能力不明,她身边的男人更是深不可测。老艾登斟酌片刻,还是暂时忽略了塞尔拉这个词,按照他最初的想法问道:“吸血鬼的长寿者,站在氏族顶端高贵的玛士撒拉,今日造访老朽的艾登城堡有何贵干?”说出玛士撒拉这个对第四、五代吸血鬼的称号无疑是一种试探。

    我早已从黑那里听说过关于人界血族的事情,所以此时对这样的称号并没有感到惊讶,果然猎人和曾经我们一样并不知道血族远在寰古时期就被分成了两支。

    塞尔拉血族被人界的血族称为荒野之族,虽然我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界血族有些区别,但本质上来说我们还是属于一个种族,而且估计本源也十分相近。

    我并没有打算和老艾登多做解释,也就没有否认玛士撒拉这个称号。如果此时黑也在这里的话,他大概会想起那个也称自己为玛士撒拉的血族——梵卓氏族的长老:修·格拉温格·梵卓。

    “自然有事。”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继而微微抬眼,“但我先得问你几个问题,塞西莉亚·阔丝蕾特与渊帝风这两名字你可有印象?”

    听着两个陌生的名字,老艾登锁眉道:“老朽也是刚刚才得知这是令尊令堂的名讳,但此之前却是从未听闻啊。”

    话音刚落,老艾登就感到一阵古怪,吸血鬼也有父母?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毕竟吸血鬼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可是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他们是被神诅咒的存在,只有通过初拥的方式发展族群,而且随着该隐血脉的不断淡化,他们的新生儿也变得越来越弱小。

    例如,现在晚上最喜欢在外面乱晃的一般是第十四、十五代吸血鬼,他们是吸血鬼中最为年轻的一代,也是对小珊迪(珊朵拉的昵称)他们来说最好对付的吸血鬼。

    老艾登的表情未变,却想了不少东西。我根本没去在意,只是默默的望向玛门,以眼神询问老艾登的话是否属实,睿智的恶魔心领神会,向我微笑着点头并用口型说道:“他没有说谎。”恶魔总是可以轻易识破人类的谎言,因为他们才是最顶级的欺诈师!

    看到玛门用口型回答,我有些无奈,因为暂时不会传音魔法,我只能使用这种蠢方式。毕竟,黑暗中如此细微的口型只有血族才能看得见,老艾登根本无法察觉。

    我低眸凝思,就算得知老艾登并没有说谎,这个血族猎人现任的领导者从未听说过父亲和母亲的名字,可这也不能为猎人们洗去嫌疑。因为在这个时候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要知道,很少有人去问他即将要杀死的敌人的名字。

    事情发生在九十多年前,应该是他父辈年前时期,那时老艾登还未出生。所以我也不确定他是否见过我父母的遗体,如果没见过,那就算听我描述了外貌也不见得能对上,思索片刻继而我换了一个问题,“听闻,艾登家族的猎人在组队的时候从不超过十人,追击的血族也尽是那些在悬赏单上的。不知,这九十几年可曾出现过意外?”

    “哦?原来阔丝蕾特阁下也知晓,我们猎人还真是没什么秘密啊。”老艾登哈哈一笑,又是那做作到令人作呕爽朗豪放的笑声,“那阁下想必也知道这是我们极为古老的规则,既然定下了自然不会轻易打破,别说这近九十年,就是这近百年我们也不曾破坏这个传统。”

    再次从玛门那里得到确认,我冷笑,看来这个老艾登也是无知得可怜,他的父辈既然企图向后代隐瞒他们违背规则的罪行,现看来貌似还将那事掩盖得很好。

    “是吗?我就相信你此言非虚,那……告诉我,你认识这个吗?”我娴熟地用手指在掌心画下一个小型魔法阵,一抹浅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魔法阵随之消失而在其原本的位置上是一枚戒指,戒指上镶着一颗稀世绿宝石——祖母绿。

    我将手掌微微摊开,那枚祖母绿戒指静静地躺在掌心,绿宝石的表面十分平滑却有一个暗金色的图案隐隐可见,那是阔丝蕾特的家纹——染血百合。

    在成为族长之前,血契之眼小可爱会给予每任继承人阔丝蕾特家族的家纹,但具体位置却因人而异,与我被印在右眼下的家纹不同,母亲的家纹是在小腹的位置。

    由于家纹所在的位置一般不太方便出示,母亲就请她地狱的朋友帮她制作了这枚戒指,并用血系魔法将家纹刻在了祖母绿的表面。

    这枚戒指中有母亲的血液和魔法,当我触碰到它的那一瞬便能感到相同血缘间的相互牵引,这种感觉是非常温暖的。

    可这枚戒指给我的感觉愈温暖我便愈加悲伤,桑妮继承了父亲渊帝家族的血液,塞维尔也不纯是阔丝蕾特的血统,这种源自血液的神秘羁绊已经很难能感受到了。

    “前段时间,这枚戒指出现在人界地下黑市的拍卖场上,我查了出手这枚戒指的卖家,正是艾登家族。这价值将近六百万英镑的饰品,你不会没有有印象吧。”虽然艾登家族积累了几个世纪的财富非常富有,但我相信六百万英镑对他们而言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这是……”老艾登还真的见过这枚戒指,这不就是两个月前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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