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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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狼行-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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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钱万通与傅芸完婚了,两家都是喜气洋洋。接下来就是胡静平和万小玉的婚礼,尽管胡家长辈没有来,但大房太太林儿的出席已经给足万家面子了,毕竟这是在古代,娶妾和娶妻是天差地别的,大房太太如此明事理,那是姨太太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一通热闹一直延续到了元宵节后,之间周林偷偷回来过一次,当然是避难来的。但他这次没和胡静平照面,因为正赶上胡静平和万小玉的婚礼,里里外外全是人,他哪敢现身啊,躲在自己屋里憋了一晚上,天一亮又走了。



但走之前却给胡静平留了一封信,原来是司徒颖的回信,信中说她父亲身体日见好转,如无意外,过完春节就能随周林来桂州与他相会了。



这自然是个好消息,不过现在的胡静平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女人身上了,他正调动起百分百的精神,准备在覃州大干一场了……



烟花三月,江南古城覃州被笼罩在一层蒙蒙细雨中。



这个时节,正是蚕农养的蚕宝宝吐丝结茧的时候,也是覃州一年一度最大的生丝贸易拉开帷幕的时候。



也就在这个时候,覃州城中先发生了一起震惊世人的大案。胡家老六胡光义因为雇凶杀人,妄图烧毁朝廷运药船只而被下了大狱,而他那刚刚成立的钱庄则被查没封门了……



消息灵通的人自然都知道这胡老六雇凶杀的是什么人,烧的又是什么船。于是胡家上下立刻成了全城焦点,而胡静平更是焦点中地焦点。



但此时此刻的胡静平却早已返回桂州了,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准备他的计划呢。胡家那帮老的自然坐不住了。也等不及派人去喊胡静平回覃州了,老哥几个一起坐着船赶来桂州了。



胡光辅作为家中老大,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要帮自己六弟一把的,所以见到胡静平的第一句话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六叔被砍头!”



这样的局面早在胡静平意料之中,于是他满口答应,跟着老的们回覃州去了,而且当日就去拜见两江总督房如昆了。



房如昆当然是算准了胡静平要来地。两人都是早有准备,只不过演一出过场戏而已。见面之后胡静平把来意说明,房如昆微微一笑道:“非我不想帮你,怎乃国法大于天也!”



于是胡静平回去把这句话向老爷子们重复一遍:“非我不想帮六叔,怎乃国法大于天也!”



胡家一帮老头顿时哭得个天翻地覆,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尽管平时提到胡老六个个恨得咬牙切齿。但真看到他要被砍头,心里着实不忍。



还是胡光辅看得深些,私下里问胡静平真实原因,胡静平便坦言相告:“非我想要六叔的命,而是两江总督要他的命!”



老爷子便不再多话。吩咐兄弟几个准备棺材,只等胡老六被砍头之后收尸厚葬!



但就在胡老六这颗脑袋将砍未砍时,一个意外突然出现了,搞出这个意外的人又是周林。



周林来的这一天,胡静平刚刚回到桂州,他并不想在覃州看着胡老六掉脑袋,更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会幸灾乐祸。尽管胡老六完全是死有余辜。但很多时候人们的看法和观点是会很奇怪地。



周林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嗨!我这次带了一个惊喜给你,猜猜是什么?”



见他身后没有跟着司徒姐妹,胡静平便摇了摇头。



“嘿嘿!我闲来无事,去把鹰刀门的掌门抓来了,刚刚扔到覃州知府衙门,哈哈!这一次看那胡老六往哪里跑!”



“什么?”胡静平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你说什么?”



“哈哈!你小子吃惊了吧?没想到老子会去抓那个畜生吧?哼哼!我还是很够义气的吧!”



“你……”胡静平地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一跺脚道:“你呀!真是会帮倒忙啊!”



“帮倒忙?你小子……”周林正要发作,胡静平已经如连珠炮般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哎呀!我他娘的还真帮倒忙了。这可怎么办?”听完胡静平的叙述,周林也傻眼了。



胡静平倒是镇定了下来,问道:“你是怎么把鹰刀门的掌门送去覃州知府衙门的?”



“我自己没露面,只把那家伙打昏之后在他身上塞了一张字条就扔衙门里了!”



“现在只有趁事情没有传出去之前把那家伙再弄出来了。你能行吗?”胡静平道。



话音未落。周林已经不见了。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回来。但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



“没办成?”胡静平问。



周林摇了摇头:“我潜进大牢里时,发现那家伙已经死了……”



胡静平叹了口气道:“那一定是房如昆下的手,他可真是又快又狠啊。”



“妈地,早知道会这样,我也不用累死累活跑去覃州了,整整一天一夜我都没睡过!”周林嘟囔道。“活该!谁叫你多事!”



“他娘的,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吗!”周林蹦了起来。



胡静平叹道:“拜托你以后做什么事情前先和我通声气,或者你自己先做个调查,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有空的?司徒玉呢?不去追她了?”



周林撇撇嘴,“谁说不追了!只不过她们姐妹二人突然悟到了碧水剑法最新的招数,要闭关修炼一个月,我只好先回来了。但想想你和小玉成婚我都没送什么礼,就顺道去把鹰刀门那家伙给捉了,谁想到……”



原来是这样。看来周林也是一片好心。胡静平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他道:“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周林也不客气,点点头道:“你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就好!他娘的,那个房如昆也忒狠了点吧,抢在咱们前面把胡老六给办了,我说你以后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啊。”



胡静平微微一笑道:“胡老六是不懂进退。他死就死在自己又开了一家钱庄上面。”



“那你小子还回不回覃州了?这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六叔啊,别人说起来还是死在你手上的,你无论如何总得表示一下吧。”周林调侃道。



“我就是因为避嫌才回桂州的,现在这个时候呆在覃州里外都不是人。不去悼念吧会说你无情无义,去吧又说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林乐了,“你就这么一直躲着不去啊?你不是说今年四月要在覃州做票大买卖么。你不去怎么做?”



胡静平笑了,笑得是那么胸有成竹。“做大买卖不一定要亲自出马。而且,这笔买卖我只能躲在幕后操纵才能做成!”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胡老六被就地正法,脑袋一掉万事休。之后。便再无人关心这件事情,因为一年一度的丝市开张了……



和往年一样,六大丝行垄断了整个生丝市场,他们定出了统一地收购价,丝农按这个价格卖丝给他们,然后六大丝行再定出统一的出售价卖给个各自的下家。



这下家无非是各地有规模的织造局,做二道地大丝商。其余零散小户虽也多如牛毛,但购买力与前二者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今年地丝市可能是六大丝行做起来最顺畅的一年,因为往年总有李进地丝行夹在里边弄点不和谐声音出来,六大丝行为了挤垮它也不惜做点赔本买卖。今年可好,虽说胡静平接手了李进地丝行,但直到开市了也没有任何大动作,虽然原先走掉的几个伙计又回来了,看着象是要开张的样子,但是胡静平本人却一直没露面。



而那丝行到现在也只是零星做了几笔小生意,和六大丝行火暴的生意简直不能比。曾起泰等人反复琢磨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胡静平这个门外汉可能是知难而退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做丝行这一块。之后打探下来的消息似乎也应证了这个消息,因为胡静平根本就没在覃州!



胡静平的确不在覃州,但他也没在桂州,而是在巢湖之上……



现在。坐在原先万小玉天天乘坐地大船上。望着一望无垠的巢湖水面,胡静平脸上的神情悠然自得。颇有稳坐钓鱼台的气概。当然,他身边少不了两个人。一是万小玉,二是周林。



万小玉自然是来帮助胡静平熟悉帮内运作的,同时也是陪伴他,毕竟两人还在蜜月里呢。周林则完全是没地方可去,跟着凑热闹来地。



这几日三个人一直呆在船上,每天除了在湖面上到处晃悠,就是喝酒聊天,看着什么正事也没做。



现在,酒桌又摆开了,周林却是有点耐不住寂寞了,忍不住问胡静平:“我说你口口声声要干倒六大丝行,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你再这么晃悠下去人家生意都做完了。”



万小玉听了这话也颇有同感,但她不好说话,只把目光看着胡静平,却见他脸上还是挂着悠然自得的微笑,丝毫不为周林的话所动。



“喂喂!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说出来听听啊,这船上又没外人!”周林急道。



胡静平笑了,打开扇子不慌不忙地摇着,说了句:“其实我已经把把最重要的一步棋子走了,你没看到吗?”



“什么棋子?我没看到!”周林摇头。



倒是细心的万小玉有所醒悟,问道:“是不是昨天你在帮里下的那道命令?”



胡静平微笑点头。



“昨天下地命令?”周林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噢!”了一声道:“你让万海帮的船只能进不能出!对吧?”见胡静平又点了点头,他想了想道:“这和六大丝行有个屁关系啊!”



万小玉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周大哥,你可知道覃州任何一样东西要运出去只能走水路的吗?”



周林一愣。终于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他娘的!好你个胡静平,你可真是太阴险了啊!”



胡静平施施然一笑:“这哪谈地上阴险二字!一切都是摊在台面上的事情嘛!”接着,他便侃侃而谈道:“六大丝行难道没人知道我已是万海帮帮主?如果他们往深里想一定能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聪明人肯定是早就过来打招呼了。要知道我并不是想整垮他们,而是收归麾下为我所用,如果他们肯合作,那是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可现在你看看。有谁来找过我?这只能说明他们目光短浅,被我摆这一道一点都不冤!”



这番话说得周林和万小玉连连点头,道理的确是这样,胡静平既然接了李进的丝行来做又怎么可能是摆摆样子的,要知道在覃最大最赚钱地生意就是生丝这一项,他现在按兵不动肯定不正常啊,只需动动脑筋就能想到其中必有文章了。



但正所谓当局者迷。现在的六大丝行正被从未有过地大好局面振奋着,他们只顾盘算今年能赚多少钱,其它的东西那是想都不会去想地。



就在六大丝行准备将各自下家订购地生丝装船运走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地消息传来,那就是:覃州现在租不到一艘船了!



“怎么会这样?”乍听到这个消息曾起泰还有点不相信。派了几个伙计再去打听,回来的答复也是一样:万海帮地船都不对外租了,说是奉新帮主的命令原地休整,什么时候重新运营不知道!



新帮主?曾起泰一时愣住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新帮主是谁。若在平常时节,象曾起泰这样的人是没理由不知道万海帮的人事变动的,毕竟他们做丝行地与万海帮有着无法分割的密切联系。但最近开丝市。他忙得连去茶楼喝茶的工夫也没有,又哪里知道万海帮帮主已经换人了。



于是忙问现在的万海帮帮主是谁?伙计回道:“听说是胡记钱庄的大少爷,他前不久刚娶了万海帮帮主的大小姐……”



“哎呀!”曾起泰大叫一声,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



这天晚上,六大丝行的老板齐聚天下第一楼,共同商讨船地问题。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拿出个解决之道来,要知道覃州城三面环水,自古以来运输货物都是走的水路,陆路并不是不可以走,但运输成本是水路的三倍。这要是用来运丝,那是亏得连家门都找不着了。



“唉!咱们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船上头去啊,这胡静平明摆着就在这最后一道上面等着我们呢!厉害!真是厉害啊!”众人哀声叹气,连连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是去找他商量。还是想其它办法解决?”有人问道。



“除了找他商量。还能有其它办法吗?听说两江总督都是他的后台,咱们还是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好!”



“是啊!胡老六不就是想整他。结果反被他整死了么!这个人不好惹啊!”



这么一说,众人都不言语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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