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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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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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受到打压。故而平王已下了命,叫那李百年不管用什么法子赶紧的将这亏空的库银给他补上!”

杜美珂见孙熙祥听的认真,心里觉着此事有谱,不由便又凑近了一些,接着道:“李百年府上的管事如今正在京城平王一党的各府活动着筹借银两呢。因李百年这些年花天酒地,又是盖别院又是捧戏子的,实在过的挥霍无度,故而这亏空着实不小。平王殿下又限他年前定要补齐亏空,他这短时间内却是凑不齐整的,一急之下便放出话来要收印子钱。老爷,这可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买卖啊。若放了印子钱给李知府,不仅能转移了财产,又是收些利钱,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也算是借着李知府的势搭上了平王的船……若然老爷有了平王殿下这个靠山,那兴许还能与沈峰拼个高下。”

孙熙祥闻言冷声道:“平王早有拉拢我的意思,若然我想靠上平王何需绕这么个大弯儿!”

杜美珂忙点头道:“是,是!只是如今正是平王觐封太子的关键时刻,老爷若帮了李百年,来日平王殿下登上太子宝座必会记着老爷的功劳。可若是等平王当上了太子,老爷再想投靠,那可就没了这雪中送炭的珍贵劲儿了。”杜美珂见孙熙祥面有意动,便又道:“婢妾虽是个妇人,但也瞧出平王殿下胜出的机会很大啊。老爷,所谓富贵险中求啊!婢妾可听说有好几家都想示这个好呢。”

孙熙祥将最近的朝局细细又思了思,这便瞪向社美珂道:“这等绝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是威钦侯府传来的消息?”

孙熙祥不提这个还罢,提起这个杜美珂心里就又是生气又是难过。自从她被赶出杜尚书府后她曾多次想送信儿给杜夫人,竟全然没有法子,全被父亲挡了下来。而自杜美晴进京之后,她更是频频往威钦侯府送帖子,想见她那姐姐一面,先还有程嬷嬷敷衍她两句说杜美晴没空之类的,后来便再无人搭理她,有次她问急了,大姐竟直言说已然和她毫无关系,更不会见她,叫她再莫前往侯府。而这次的消息却是她从刘侍郎府得来的,她的一个庶母妹妹嫁的刘侍郎的庶孙,幸亏她早收买了这妹妹身边的大丫头,这才能得知如此绝密之事。杜美珂将此事说了,孙熙祥由不得蹙紧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杜美珂之所以会劝孙熙祥借此事投向平王,一来是想要在孙熙祥这里立上一功,让他高看自己一眼。再来也是真担心孙熙祥被夺了银子,那时候她们也没好果子吃。更有,若孙熙祥坐上平王这条船,那他和威钦侯府的关系就近了一层,有这个关系在,不管是威钦侯府还是孙熙祥这里,都会再度重视起她来。她如今巳没了美貌,这腿只怕是跛定了,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而杜美珂的那些私心孙熙祥却是无暇顾及的,他此刻心中正在交锋,一方面那些银子是他这些年辛苦敛来的,他不放心就此投出去,另一方面平王现在瞧着是极有希望登上太子宝座,但到底最后他能不能胜出孙熙祥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是他心里不甘啊,如今他处处受制便是权势上被沈峰压上了一头,就像杜美珂说的,若然有未来太子做靠山,未必便没有翻身的可能。孙熙祥这么想啊想,最后终是贪念占了上峰,一拍床板,眯着眼道:“成,此事赌了!”

孙熙祥做此决定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的,起码平王的气焰确实是越来越高。且说那高立本一案,已是闹得沸沸扬扬,由不得不查。而威钦候姜单也在此时到了京城,他一到便以四十五岁寿辰为由广发请柬,大宴宾客,皇上更是特嘱时平王到宴替父送福,一时间威钦侯府风头大威。

杜美睛倒是也给凤阳侯府送了帖子,慧安本不欲前往,但因几个童哥哥和童氏都要前往,慧安为了陪伴童氏,这日便也早早就起来打扮了开来。待她扶着童氏有说有笑出了门,却见孙心慈站在马车旁边正往府内张望,瞧见她们出来便低了头。因威钦侯府下的帖子便是请各府嫡庶女前往,再加上孙心慈毕竟和杜美晴有着血缘关系,她不去别人难免会说出个一二三来,故而慧安早就叫人将赴宴之事通知了秋兰院。今日孙心慈穿着一身蕊红绣缠枝石榴花的斜襟褙子,底下是玫瑰粉色褶子裙,头上只规矩的梳了个双丫髻,插着一对双喜双如意点翠簪,倒是普通又不失庄重。慧安瞧了她心眼,心道这蠢货总算有些长进了,便扶着童氏的手上了马车,两人坐下孙心慈才跟着上来,自行坐在了角落。

待到了威钦侯府慧安下车便见街上已停了不少各府的马车,熙熙攘攘异常热闹,从马车上下来的都是衣着光鲜,满身贵气的妇人。慧安扶着童氏刚下车便有侯府的管事媳妇迎了上来笑着将她们往府中带。

杜美晴在后院的大堂中迎客,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们的男宾女眷们都在不同的地方落脚,女眷带着姑娘们在内院,由杜美晴接待。男宾却是姜单亲自站在府门口迎客,那姜单长了一张极普通的国字脸,只身量魁梧,穿着一身紫红色绣五福蝙蝠的窄袖长袍,瞧着却是一脸和气。慧安由不得瞧了他两眼,这才跟着童氏进了由院。

杜美晴今日也特意打扮了,她穿着莲青色福纹长褙子,暗红绣落地牡丹的长裙,带着祖母绿长串珠链,瞧着尤其雍客华贵,而她身边则是一身喜庆红色小袄棕裙的姜红玉,另一边却站着同样盛装打扮的姜红如,两十女儿一嫡一庶,一左一右得簇拥着杜美晴,同样的娇俏可人,明艳动人,倒是惹得不少夫人们连声称赞。有说杜美晴教女有方的,又说她待庶女慈爱宽厚的。

杜美晴一脸笑意地接待着众女眷,倒是八面玲珑,极为周全,慧安跟着童氏一过来,杜美晴便亲自上前拉住了童氏的手,一番热情的寒暄,还冲慧安笑着道:“沈小姐是头一回来我们府里吧,一会子叫红玉带你好好逛逛。红玉今儿可不能任性,好好招呼沈小姐。”

她说话时满脸的笑意,不知道的定然以为两家乃是近支姻亲,慧安亦笑着点头,福身道谢。叫她奇怪的是姜红玉,如今儿听闻母亲的话竟只是微微僵了下,随即便果真对慧安笑了两下,虽笑的不甚好看但到底也算全了礼数。

倒是孙心慈抽空当上前见了礼,而杜美晴却只是点头道:“小慈今儿也别拘束,好好玩。”只此一句,态皮不亲不近,瞧着却还不济她待慧安亲近,惹得孙心慈当即就红了眼睛。

一般的寿宴都是那样,夫人们一起用席面,再一起看戏。慧安随意用了点东西,又不爱听戏,便和童氏打了招呼自行到园子里。她和聂霜霜等几个小姐说了一会子话,见冬儿笑着过来,便以更衣为名避了开来。主仆到了一处僻静的空场,冬儿才道;“姑娘叫奴婢打听的事儿奴婢都问好了,侯府的丫头说前儿姜红玉身边何候的大丫头彩娟因摔坏了皇后娘娘赏赐姜红玉的琉璃七彩珠串,被威钦候夫人生生打死了。还有,这两日姜红玉也生了病,威钦候夫人还将她接到自己的园子亲自照看了两日。别的事儿奴婢却是没打听出来。”

慧安闻言若有所思,道:“打听到这些已经够了。”

方才瞧姜红玉那样子可不像是病了一场的,气色好着呢。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摔坏的,这事儿瞧着必有隐情,会不会和那日自己在宫中被算计落水一事有关?

慧安正想着,却见谢云芝快步而来,一瞧见她便神情急切地道:“沈妹妹,你怎还在这里。那边小亭子里你那好妹妹正在和人家谈你呢。你快跟我去瞧瞧吧。”

慧安一听她的话便知孙心慈定然又在起什么幺蛾子,她今儿刚想着孙心慈长进了些,没想到这么快她便叫自己失望了。慧安想着便随谢云芝刭了那小亭处,正见孙心慈一脸担忧的蹙着眉道:“……爹爹如今还病着呢,我觉着这事其实也不怨姐姐,姐姐也是为侯府,是对过世的母亲尽孝,只是她可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会了爹爹。其实姐姐若能好好和爹爹说,爹爹自也乐意见到姐姐早日独当一面……”

慧安闻声冷笑,谢云芝已是气道:“她这只差没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不孝了!”

慧安知道昨儿傍晚孙熙祥将孙心慈叫了过去,却不知孙心慈现在这作为是不是他授意的。听了谢云芝气恼的话,慧安不由安抚得拍了拍地的手,这才道:“她这是自取其辱!不知死话的东西!”言罢松开谢云芝便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小亭,一脸怒容得直接走到孙心慈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啪啪两声便直接诓在了孙心慈那张娇矫柔柔的小脸蛋儿上,登时她那两边脸上便浮现了两个红艳艳的掌印。

孙心慈整个人已被慧安打懵了,虽在那里半晌竟都不知反应,而周围更是一片抽气之声,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连谢云芝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盯着慧安,筒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没有人会想到慧安竟敢如此嚣张,姜红玉闻讯赶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她一愣之下这才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沈慧安,你竟敢在侯府中打小慈妹妹,你竟敢如此虐待庶妹!”

而孙心慈也终于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只觉又疼又羞恼,又丢人又委屈,起身便哭着冲到了姜红玉身边。

姜红玉由不得拉住她,一面吩咐丫头给她瞧瞧,一面怒目瞪向慧安。这时候两日来杜美晴对她的谆谆教导已被她丢在了九霄云外。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孙心慈和她威钦侯府的关系,如今慧安竟敢在威钦侯府公然扇孙心慈的耳光,这简直就和打她的脸没什么两样!姜红玉怎么可能不气慧安被她瞪着却也不怕,两步也下了台阶走出小亭,对着嘤嘤哭泣的孙心慈大骂道:“孙心慈你除了会装弱者,你还会干什么!我今儿就是打你了,就是教训你了怎么样!你有本事再将你方才污蔑我的话说一遍啊!我自问对得起你和你那姨娘,非但将你们从府外迎进了府,还做主升了你生母的位份。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前些时日便在国子监诋毁我,明着暗着的说我虐待你。那日在宫里更是故意撞我下水,害我险些丢了性命,我瞧在父亲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儿照样带你出府。你倒是好,如今竟又在这里污蔑我对父亲不孝!”

慧安说着连连摇头,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孙心慈,道:“我对父亲如何,天地可鉴。说句不敬的话,我若真是那不孝的,当初就不会叫你和珂姨娘进我凤阳侯府!我有这个能耐!若非瞧着你是父亲的骨血,而姨娘又为父亲生养了你,我会允你们这样恶毒的进府?没得脏了我侯府的地面儿!”

慧安说着又步步紧逼,直在孙心慈跟前儿停下,道:“孙心慈你老是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四处博取同情不觉着腻味吗?我沈慧安是凤阳侯府正正经经的主子,侯府中哪个奴才不是姓沈的,我若要虐待你,你还能舔着你这张骗人的小脸蛋子活到今日今时吗?哈哈,我虐待你,简直笑话!我告诉你,我今儿就是打你了,你若再敢污蔑我,挑拨我和父亲之间的父女亲情,我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说一句,我今儿必再打你一掌!我沈慧安本就有粗野之名在外,我行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我还告诉你,我沈慧安收拾你,不需要耍什么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够格儿叫我那般费心思!”

慧安这一通骂,登时便将连姜红玉在内的贵女们给惊住了,她满脸都是愤怒,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双眼睛更是如刀般锐利,充满了戾气,直逼着孙心慈。但是这样的她却吓得孙心慈再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唇隐隐抽泣着。也是这样的她,不由叫这些贵女们深信了她的话。是啊,沈慧安那是凤阳侯府真正的主子,若要真虐待庶母庶妹,她们早都不知被吃的剩下几根骨头了,怎么还能这么嚣张的在这里编排慧安的坏话。若是慧安真是个不孝的,孙心慈母女就进不了府,孙心慈母女的存在不就己经说明沈慧安是个体恤父亲的好女儿了吗。毕竟当年杜美珂的事,这里的贵女们可都是知道的,也都知道她和沈清多年打的官司。这般想着便又想刭那日宫宴上孙心慈的各种表现,以及最近两日传言她在嫡亲姐姐脱险后面上显出失望等神情的流言,登时大家看向孙心慈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却反倒觉着慧安是个真性情的,若是这事放在自己身上,只怕也会气成这般。

便是姜红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见孙心慈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只能先吩咐丫头将她扶下去擦药。

这边出了这等事,孙心慈一离开,那些贵女们或是感觉尴尬,或是不愿多参合,便纷纷离开,没一会儿这小亭附近就没了人。慧安见谢云芝和聂霜霜几个还留在这里,心知她们是担心自己被姜红玉欺负,由不得走过去,对她们道:“你们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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