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更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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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更可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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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空”了,车里还置着小桌软榻,漂亮的盘子里盛着各色水果,另一边是点心……

她真的是刚刚被追杀的人吗……怎么一点这样的样子都没有!

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还是摆出一副安然的样子坐在软榻上,顺便佯装自然地品尝桌上的食物。

总之,她若能做到既来之则安之,破绽便多半会露得最小吧!

看着邱泽然将车门的帘子拉上,顺便合好了车门,曾梦痕这才大大舒了口气,只觉得身边没了人,身心也都有了不少的放松。

这么一放松,她便又忍不住想起带她回来的那人了……刚才跟着他们的时候就能看出难捱,如今跟着马车……

那时候见他们对他的态度,想来他的地位也是很低的,恐怕不会像旁人一样能得骑马的资格吧。

如是胡思乱想着,她忽然又懊恼了起来:哎哟不是说不管的嘛!怎么又想上了!

恨铁不成钢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她又向嘴里塞了块糕点,企图用其他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老天似乎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古代马车的隔音效果……真的不好。

“混账东西!磨磨蹭蹭的!”马车外忽然传来男声,想来是那几名侍卫之一,语气恶狠狠的,而后,曾梦痕便听到了鞭子抽打肉体的沉重声响。

没有骑马的只有一个人,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挨打的是谁了。曾梦痕不由抿了抿嘴,拿着糕点的手也滞了滞。

“怎么回事?”接着,便是邱泽然的声音,“闹什么呢,惊扰了小姐为你们是问。”

“是,属下知错。”那人的态度顿时恭敬了起来,而后解释着,“这贱奴死活跟不上,属下忍不住催催……”

“还催什么。”邱泽然打断了他,声音显得有些不耐,“杀了就是。”

“是。”那男子忙遵命道,似乎等这话已经很久了。

曾梦痕听着这话,一惊,登时开口:“不是说他救主有功,从轻发落吗?”话一说完,她又有些懊恼,明明已经下了不管闲事的决心了啊。

“还是惊扰了小姐吗?”车厢外的邱泽然忙应答道,似乎有些歉意。又问,“小姐的意思是留他一命?”

“不可以吗?”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想着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平心而论……她还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他死而坐视不理。如此……如此,就再求一次情吧:“他太慢,拖了行程?”一面问着话,她一面开了车门,想顺便看看那男人的状态。谁知道,不看尚不知道,这么一看……

看来拖着那样的身体跟着马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那男人的脸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惨白惨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似的。本还称得上英俊的脸上横着一道鲜红的鞭痕,显得有些吓人,那人竟是向着脸抽的?

她忍不住轻轻攒了拳头,抬起头来,看着邱泽然,她想,她真的太高估了自己心硬的程度……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管这档子“闲事”了。

不断在心中盘算着合适的理由,她向邱泽然开口:“再没用也好歹算是救了我一命,况且,我刚刚恢复了神智,不想见血损人性命什么的,就留他一命吧。正好……我一个人在车里也没趣得紧,扯他进来陪陪我也好。”

“他哪有与小姐一同的资格?”听到曾梦痕要让那男人上车,邱泽然有点急了,“就是做男宠,他也未免太低贱了……”

男宠?听到这个邱泽然理所当然脱口而出的词,曾梦痕愣了愣,这地方的民风居然这么开放么?

“有什么关系,一个奴才罢了,和‘男宠’车扯在一起未免可笑。”她一面艰难地咀嚼着这地方的开放程度,一面下意识无师自通地反驳着,“若我不想,量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这是自然……”邱泽然斟酌着,“那好吧,全凭小姐吩咐。”

“呃,嗯……”见他同意得那么爽快,曾梦痕反而有点儿愣神了。她还准备了好几个理由等着说动他呢,他怎么这么就答应了……爽快得过了分了吧。

又想了想,却也是了。若无其事地对一个大家小姐说出“男宠”一词,想来这地方的开放程度也不是中国古代任何一个地方能及的吧……男女大防不很严谨,让他上车的阻拦自然就小了很多。

只是,之前他明明还很厌恶他是个奴隶,不配与她同车,怎么又这么快就答应了?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却也没有多想。

她却是不知道的,在那男人上车前,邱泽然不易察觉地对他说的一句:“看好她。”

虽然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

曾梦痕看着上了车便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的男人,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看了,让这木头上车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趣些。

“自己找个地方躺着吧,看你像是半条命都没剩下似的。”曾梦痕尽量把话说得随意。

“是,谢小姐。”男人毕恭毕敬叩了一头,而后才听话地寻了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蜷缩着躺下。

见他躺了,曾梦痕也微微侧了侧身,又拾了块糕点,她实在是饿得很了。

等等。她忽然想到,看这男人的性子,想来与她在一起时也不会任由着她挨饿自己吃东西,也就是说,他现在比她还饿也说不定……

刚想到这,仿佛是想证实她的猜想似的,男人躺的角落处果然发出了不易察觉的一声异响。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移过来的目光,男人登时利落地爬起身子跪下,以额触地道:“下奴扰了小姐清静,请小姐责罚。”

曾梦痕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而后叹口气:“算了,”递过一盘糕点,“赏你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日一切都算是你救主有功的奖励。”

“是,谢小姐。”不出意料地对任何命令无条件遵从,男人叩首道。双手接了盘子,轻轻放在地上,他又扣了一次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曾梦痕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直都只低着头遵从命令的男人方才似乎是抬头多看了她一眼。

曾梦痕看着这男人吞咽,动作是断然说不上优雅的,却也不很粗鲁。想着他怕算是自己在这异界最亲近的人了,曾梦痕的话也终于忍不住多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怎的,在别人面前说话,她总忍不住谨慎小心,可是,这种谨慎在他的面前就明显淡了很多。

“下奴没有名字。”对面的男人听到问话立即停止了进食,“主人们皆称下奴为‘奴’。”

“竟然没有名字……那不是很不好区分?”

“对奴隶无需区分。”

“……是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曾梦痕忽然觉得自己代替他有些伤感,忙换了个问题:“丞相府的奴隶都像你这么厉害……我是说,武功这么高?”

“用于护卫主子的奴隶皆习武艺,下奴除轻功外并无可取之处。”

“嗯。”怪不得一个人带她逃了追杀,原来轻功很好?

轻轻倚到车壁上,她又忽然忍不住感叹,在这种没有人权的社会,真是幸亏这身体主人的身份不低。不管怎么说,她的运气都真的是太好了!如是感叹着,她忽然又想起打扰饥饿中的人吃饭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忙挥挥手,“那好,我都知道了,你接着吃吧。”

“是,谢小姐。”

*

转眼时间已过了两日有余。

曾梦痕真的很想赞叹这没名字的男人身体的恢复力……不过两天的工夫,曾经苍白的脸色竟然已经差不多与常人无异了,腰腹上原本糊了泥巴的伤在被洗净后,曾梦痕偷偷塞了他点儿伤药——这两日,她一步步突破自己的底线,竟不知不觉对这人照顾了这么多——如今看来也行动无碍了。当然,这绝对不能忽视他那好到了变态的对疼痛的忍耐力就是了。

虽然这人的伤至少在表面上看来似乎已经没了大问题,但也一直没有人命令他下车,曾梦痕也就乐得有个人在车里陪着她。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已经不觉得车里多个人是什么不自在的事了。

趴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曾梦痕真的是很庆幸当初把这人要了进来。若是没要,这两天她除了睡就是吃,可就真的是无聊也无聊死了。

有这个人在身边真的是很好……好的很。毕竟,咳,这人呆是呆,可是……

没办法,所谓保暖思……总之,两日安闲下来,她又实在无聊,注意力也就自然而然地很容易发散到其他的地方,特别是其他引人注目让人很难忽视的地方,比如说……

咳,某人的身材。

3

3、请您救救他吧 。。。

开放的民风容易感染人啊……欣赏身材什么的……

*

曾梦痕把药递了过去,男人跪坐着双手接过,压低身子表示了感谢。而后,他褪了上衣,又将裤子向上掳了又掳,露出精壮的倒三角形上身和结实修长的腿……曾梦痕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习武的关系,这貌算不得惊人的男人竟然有这种曾梦痕过去从未见过的难得的好身材,比如宽肩窄腰六块腹肌什么的……

曾梦痕觉得自己是真的移不开眼睛了。

而对方显然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却也毫不避讳,颇带着“你愿意就完全可以看个够”的意思。甚至昨天上完药时,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犹未尽,还专门赤着大半的身子只留亵裤跪在那儿乖乖任她瞧,于是……

于是她就黑犬黑犬地瞧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这么大胆实在不太像自己的作为……过于开放的民风果然很容易让人放纵起来吧——经过这两日的了解,她最重要的总结就是,这地方男女大防不很明显,女性地位也没有正常的古代那么低,至少富家小姐收男宠什么的还是被允许的。

当然,收是可以收,会有很多人对此不耻也是自然的。

也就是男人的药上了一半的时候吧,车门忽然被敲响了,而后是邱泽然的声音:“小姐。”

“什么事?”她一面问着,一面利落地接过车里男人迅速递过来的药——担心带来什么麻烦,她偷偷给他药擦的事一直不被旁人知道。

“小姐,已经到了府上了,可要泽然替小姐开门?”

这么快……比她想象的快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着这消息,她的心中隐隐有点失落。

“好。”压下了那不太正常的失落,她答应着。

邱泽然应言开了门,而车里的男人早已在他之前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又自动自觉地跳下车,跪伏到地上。曾梦痕皱了皱眉,先前小说看得多,她也能猜出,他这是要给她垫脚。

“小姐,请。”邱泽然则优雅地伸出手来扶着她,不出所料地将她向男人的背上引。

悄悄犹豫了一下,她却还是踩了上去,貌似若无其事地。

垫着男人的脊背安稳地下了地,曾梦痕顿了一顿,忽然仰起脸来对着邱泽然笑,突兀地问道:“泽然,我马上要去见爹娘了吗?”问着话,眼睛的余光扫到方才伏着的男人此时已直起了身子,却还是跪着的,只是位置移到了一旁不挡路的地方。

忽然的问话,谁知是不是要转移自己对于愧疚的注意力呢。

“这是自然,老爷与夫人大概也等的心焦了。”邱泽然轻轻点了点头,答道,又伸了伸胳膊,做出个“请”的姿势,“小姐,请随泽然这边来。”

曾梦痕点头跟上了,临走时却又悄悄看了一眼跪在不起眼角落的男人。

其实,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众多主子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不管怎么样,愿天保佑你吧,保佑你能平安一点,日子好过一点。

*

“薇儿,你可回来了,急死娘了!”曾梦痕还未踏进门,就闻着欣喜的女声混着脂粉香气扑面涌来,想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娘亲……”担心已经“失去记忆”的自己做出痛哭流涕的样子太假,她便只摆出一脸怯怯,想着先开口解释的好。谁知道,她还没张嘴的,就听另一边中年男子的声音:“丫头回来就好,珍儿,你明知她失了记忆,就别这样,别吓着她了。”

许是因为面前的并非亲生父母?总之,虽都是很关切的话,曾梦痕却意外地感受不到感动,甚至觉得与面前这名义上的爹娘在一起,还没有和那个没名字的奴隶一起来得舒服。

想来是因为心虚吧……她这样对自己解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原来邱泽然早就把她的消息告诉这二老了?倒真是省了她解释的工夫。

“爹,吓不着。”她缓缓吸了几口气,而后勾唇,尽量表现得亲密,“女儿虽是无用,什么都记不得了,可是,谁对女儿好,女儿还是知道的。”轻轻低下头,她又补充了句,“到了爹娘身边,薇儿就安心了。”

“到爹娘身边不安心,你到哪儿安心啊。”另一边,她名义上的娘插上话来,而后轻轻替她顺头发,一时倒也衬出了几分温馨气氛来。

她微微觉出舒心,越发肯定方才的“不感动”定是因为心虚了。

原本她以为,她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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