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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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当自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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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通常是不实讯息。”死亡将至犹未知的愚蠢蛋。

三人摇晃起壮硕身躯,笑出眼泪,但片刻后,他们爬出两行湿泪,却是浑身发抖,差些尿裤子。

毒尊扯下蒙面巾,露出一张堪称是大唐最邪美的魅颜居然是……

竟是战魔!

“毒尊……战魔……同一个人?”三人六腿几乎要跌软下地。

文芨寺扬开黑蝶扇子,朗笑着,“算你们还不是太蠢。”

“这是陷阱?”

“如果你们听命行事,颈上人头可保。”

“听啥命!行啥事?了不起二十年后一条好汉,黑齐门的人全是铁铮铮的汉子,不怕死。”

毒尊淡淡地勾起邪肆的酷笑,“死亡不可怕,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非常折腾人的滋味。”

“你对我们下毒?不对,你没有机会!”

“运气至丹田。”

三人忙不迭照话行动,但只一响,他们的脸全铁青了,他们的功力全失,呼吸吞吐之间竟是冰火的两相煎熬。

但是毒尊是如何下毒?

仿佛听见三人的心声,毒尊说道:“方才当你们为‘道具’解毒时,邪紫五毒已经深入你们的血肉。”所以他才要暗自引度真气给小痕儿,保她安然。  

文芨寺凉凉的讽刺,“三位当家,你们布置在庄外的兄弟早已中毒,命在旦夕。”

三人闻言,垮下肩,刀剑纷纷掉落,完了,邪紫五毒可是会蚀人骨肉,那种痛苦不是凡人受得住。

为首的大当家只好气弱请询,“如何才能解毒?”死亡真的不可怕,半死不活的就太恐怖。

毒尊收敛起眸中寒芒,“将左丞相意图叛变的罪证交予朝廷!”

“但是黑齐门也是共犯,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砍头。甚至抄家灭族。”

黑蝶扇子抖了抖,文芨寺笑说:“蠢猪!你们面前的冰人可是战魔!黑齐门的兄弟只要竭力尽忠,至少当当火夫还可以保住你们的贼命。”

对!只要战魔一句话,皇帝老子一定不会诛亡他们的三族九亲。

三人连对看一眼都免了,极有默契的同时下跪,大力的磕头。

“求求毒尊……呃求求战魔王爷!小的愿意交出罪证和兵械库,求、求求您了!”  







“什么!”石破天惊的尖叫足以吓死一堆蚂蚁。

文芨寺肯定的点点头,便摇着他的黑蝶扇子离开客居厢房。唉,他原是品高人善的好儿郎,然而近墨者黑啊。

白痕喃喃自语,“当婢鬟、当奴隶都可以,但是当侍妾,那、那不是要让爹爹气死吗?”

怎么会这样呢,说好是为奴的呀,侍妾……

而且是小王爷的侍妾!她是他房里头的人,得和那未曾谋面的骄傲小王爷袒裎相对?

“不要!”她惊跳起。

她不能委身于小王爷啊!

文庄主戏说是她三生有幸方可陪伴君,君?噢不不,她不要小王爷当她的夫君!

不知怎地,她竟又想起紫衫男子对她轻薄的狎玩情状,这一想,她的心中仿佛万马奔腾,羞赧臊耻得不能自持。

“白痕。”她掐掐自己的腮颊,“那个男人很坏,净想着他未免有失女儿志气。”

可是思绪这东西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力,并不是她这主人能够操控得了的。

心,微微叹息。

“为什么总是想起他呢!不过是个玉面公子嘛!好皮相而已。”他和她既不是亲人,亦不是手足。

“要想念也应该想念丁大哥或是福伯才是。”

霜浓露重,深夜将尽,天蒙蒙地亮了,不能多耽搁了,她抓起包袱和药箱拔腿就往外冲跑。

“不是我要违诺背信,而是真当了侍妾,白家清誉岂不是毁坏,娘亲一定会从墓坟里爬出来揍我的啦。”

心田深处似乎响起细微声音——

“真要委身做妾,也应该是那坏胚呀!”

梁上君子压抑着即将狂泻而出的爆狂猛笑,直到佳人远去,他已憋不住气了,“毒尊兄弟,你的小侍妾跑了唷!追不追?”

毒尊眸中一贯的寒芒未减分毫,“她的逃跑早已是意料之事。”

否则他们何以坐在屋檐瓦石上“等待”小麇鹿的夺门而出。

“寒庄的仆丁都嘱咐妥当?”

“全去梦周公喽!好便利阁下的小侍妾离开啊。”黑蝶扇柄顶敲着自己的掌心,文芨寺突地正经八百地问:“你还想逗弄她?她是人,不是玩意儿。”

不过这邪紫傲男倒是转了心性,居然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片子兴起挑拨的欲念?

不久的将来或许可以捞杯喜酒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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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长安城只余一、两目的行脚,白痕算着几枚碎银,恰巧够她打打尖儿,歇个宿,而这要感谢那十几只的烤兔儿。

是那个人吗?他跟踪她,并且巧妙的在她打盹儿和替人下针的时候,“神不知、鬼难觉”的将烤兔子肉“弄”到她身边?

总之,她不用再嚼食又干又硬的馒头,可那人为什么要跟着她,又不是躲猫猫。

其实烤兔肉是十分可口的野味,但是有好几次他都烤焦了皮,也不晓得为什么她仍是吃得尽兴;吃入嘴儿,甜进心坎里。

除去他上回的无礼轻薄,他是个不算太坏的人,而且俊神得不但赏心悦目,更叫人乱了心拍子。

光是想念起那抹紫色,她就觉得要犯心病,她甚至为自己诊起脉象来,那抖动急急的筋跳真的是奇怪。

赶了半天的路,白痕的眼睛在瞥见岸边小湖泊的刹那亮了起来。

荒天野地里的湖水简直是蓝绿的美丽极了,不假思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卸脱去鞋袜,将双足浸入湖水中。

凉透的水气使她的倦意全消,她闭上眼睑子享受着犹如仙山冷泉似的水波粼粼。

耳听风吹树梢的沙沙声。身袭淡淡轻风,嗯,人生无限美好。

然而有一异物攫获住她的足踝,是海草吗?

她想挣脱,身子却不由得一低,老天!她被这异物给扯落湖泊中了。

“呜。”她不会泅水呀。死亡的阴影仿佛兜头罩下,她的泪滴滑人湖水中。

“别哭。”

是幻听吗?她似乎听到哑哑的嘶吼,仍旧处于极度骇惧之中的她嘤嘤啜泣起来。

一声叹息飘人她耳中,她的身子被高高举抱起,一吸收到空气她立刻猛咳几下,小脸上分不清是湖水或是泪水。

“胆小鬼。”

她睁开眼,分寸之隔竟是她以为不可能再见的恶胚!

“你……”乍见的情绪除了惊愕尚有特殊的骚浪感觉,仿佛是她早已盼望的……

他不语,只是含笑睇她,像是正享受着她的反应。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将你拉入湖中。”

呀,不是海草!抓握住她足踝的竟然是这紫衫男人,可他未免太肆意妄为了,她可是尚未许人的在阁姑娘,他怎能碰她的足踝呢?

她恼瞪着他,有点儿晕眩于他灼热的注视。

倏地,她惊喘不已,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察觉她的腰身让他圈拢着,而他和她都在湖泊中,而且他的上半身光裸着。

白痕的腮颊一下子烧灼起来,她脆弱的依靠着他的怀抱,因为她的力气全部被抽光殆尽。

“你怎么、怎么可以……”没穿衣服呀。

他扬勾起嘲弄的笑,“难道有人游水的时候是衣装完好?”

“放我下来。”她的声音简直无力气弱到极点。

“你总是说这一句话。”不再冷残的炙烈眸光锁住她羞答答的模样。“但是我不能放。”

“啊?”这样相贴着……

“你的衣裙全湿了,倘若我放了手,小痕儿,我们可就得在黄泉下才能再见了。”

闻言,她出于本能的双手圈抱住他的颈项,生怕他一旦放手,她就要去朝拜阎君。

挑弄的邪狂笑意噙住他的唇边,他威胁着她,“小痕儿的热情,在下是不是应该回报?”

她来不及反应,他就以吻封缄,唇舌并用的与她的唇舌亲热交缠。

白痕完完全全的震摄住了,他不但对她又吮又吻,他的舌尖居然卷绕着她的小红舌,并且霸道的不肯让她稍稍喘呼一下。

直到她被他吻得头昏脑胀,几乎快要窒息的一刻他才饶过她的唇舌。

麻麻的、热热的,她慌了,对于这一吻她似乎没有恼怒,似乎意犹未尽,似乎回味无穷,他害她成为说书上的荡女了!

但是真正可怕的还在后头……

他竟又重施故技地以他的手掌包覆她胸前的女性丰腴!

“不、不要。”呜!他要她讨饶,哀求吗?

他的手倏离,转而环抱她的身子,真气一提,轻松的施展一记燕子轻功,当她回复理智,她已经被他带到岸边的绿草地上。

“你怎么、这么坏!”泪珠子冲出眼眶,她不想示弱,可是他太可恨了。

他俯下眉眼,以唇吻去她的湿泪,这柔情似水的举止使她的心更加颤抖。

“李霜降。”

“嗯?”她几乎要瘫成一池春水。

“我的名字,也将是你的夫君,你的主子,你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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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不想!”白痕拚命的摇头,努力的希望把脑海中的影像摇掉。

“忘记、忘记、忘记!”她用力的敲敲头顶。

可是他好像在她身上施下咒语。难道她不能不想他吗?

他说,他是李霜降,是她的夫君……好狂气的男人。

“哇哇哇哇!”一阵孩童的号啕大哭使她连忙提高裙襦,快速奔向前,瞧见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和一病危的妇人,她赶紧打开药箱,替他们诊了脉后立刻下针,不一会儿妇人的脸色由苍白渐渐起了淡红。

但是光是下针却不能保她完好,这妇人操劳太过,加上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咳血症,倘若没有大参滋补,随时可能因心力衰竭而亡故。

一名小男孩扯紧白痕的手,“大姐姐,求求你,我娘的病……”

“这附近有药铺子吗?”

“有,前一村,可是我们很穷。”

她拍抚着小男孩的手背,“别担心,来,帮我扶起你的娘亲,我们上药铺子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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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子也不够典当?”

“姑娘,咱的大参可是‘悬壶医馆’里的丁少爷的马队从天山上挖出来的,价值不菲。”

白痕噘噘唇,她当然晓得眼前的大参如何的珍贵,即使连皇宫大内也未必藏量丰富,可是她从小就拿大参切片儿含呀,早知道,跷家时的包袱里应该放上几大根的大参。

小男孩们急哭出声,白痕实在是听不得伤心的哭一声,她一向心软。

正烦恼着,药铺的掌柜提供一个方法,“写张借条吧,只要姑娘你捺上指印,我的大参就先让孩子的娘服用,保住她的元气。”

当然好,救人为先,况且无依无靠的孤儿最是可怜,她舍不得三个小男孩成为为母带丧的孤儿。

接过掌柜递上来的借条,她忙不迭的往空白处落按指印子。

“大参?”她伸手。

掌柜笑着将天山上的大参送来,然后吆喝着,“三个小毛头,快把你们的娘扛走!”

不一会儿,掌柜的笑容愈扩愈大,他对着白痕说道:“白姑娘,你该依约实行了。”

咦!“掌柜你知道我的姓氏?”

“这借条上写得明明白白,一根天山大参换取你入府掌差。”

“入府?”

“王爷府。”他是奉命行事。

又是个皇亲贵戚!皇帝老子的兄弟都喜欢用这诡计买人?

“当啥差事?炊事、绣艺我可都不会。”

“这是姑娘你的好福气,这桩差事啊,多少姑娘求之不得,要是我有女儿啊也巴不得能……”

白痕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叨絮,“究竟是什么差事?”即使是总管还不是得仰人鼻息的奴仆。

“替小王爷暖床的……”

“小厮?”她又不是小少年。

“是侍妾!”和风凰只差一步,多么的羡煞人啊。

白痕狼狈地倒退连连。侍妾?她恁是逃不开这命运吗?

“白姑娘,你应该感谢祖宗积德,怎么反而哀惨着脸?”

她恼怒地跺着脚儿,她才不当啥鬼王爷的侍妾,侍妾,哼,和奴隶无异,哦不,更惨!

她拔腿就往铺外跑,但是几个大汉仿佛早有准备,竟然用一大麻布袋子把她装捆起来。

掌柜见状,摇摇头,“只好这样扛着你进王爷府了!”天大的好差事,这小女片子居然抗拒?

“呜呜!呜——”

白痕拳打脚踢,用尽全力的蠕动身子,然而几个汉子已经扛起大麻布袋子往内城走去。

完了,难道她真的是注定当个卑微到连尊严也要被掠夺的侍妾?

李霜降!你快快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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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天脚程,装着白痕的大麻布袋子已送达王爷府。

白痕被摔落在绵织软榻上,她艰辛万分的才从布袋里钻爬出来,四周一片寂静,扛着她的汉子走了。她瞪大灵瞳,虽知这儿是亲王的府邸,可是她依然讶异着极度华丽的内室。

地上铺躺着刺貂和寒豹的毛皮,圆形梁柱一看即知是上好的黑香木所雕砌而成;榻下的小方石闪烁出既明亮又柔和的光彩,那竟是由三十颗珍珠所刻叠的脚踏儿!

光是这一小方石便是倾国倾城的价值呵!那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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