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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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凤-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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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的科举制度与张焉原来的时空的古代相仿,科举分为童试、乡试、会试、最后参加殿试。张焉以为自己要从童试考起,那样的话,三年又三年,成了老姑婆也混不成个举人进士。

    谁知凤府的男丁皆属于国子监的监生,故而直接参加殿试。可见特权阶层在哪里都是存在的。原本她最恨特权,可是在自己成为特权者的一分子,享受特权的时候,便会感受到特权的无比美好而坚决不惜一切代价来拥护特权了。

    而大周的殿试分上午下午两场,第一场为经史子集,考诗赋文章;第二场为策论,考生可以尽情发挥,论证、讨论国家政策法制行政体系、探讨公序良俗。

    第一场张焉自是不愁,好歹自己通读《唐诗三百首》、《宋词五百首》,随便找个出来,复制粘贴功能,必定令这帮人惊为天人之作。

    第二场的策论也不是多么难的,欧阳修、韩愈等人的大作,皆在自己脑海中保鲜着,何况古代的各种变法如“庆历新政”“王安石变法”“一条鞭法”“戊戌变法”等等,随便摘出关于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的几条,就足以惊世骇俗,够大家研究个三年五载的了。

    张焉还真想跟姬玄宸那皇帝建议一下关于教育上的改革,科举取士不能只考花样文章,必须增加自然科学的科目,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不然的话,这个时空的将来,迟早这帮汉人被欺侮,中国被外国侵略,历史必将重演。而那些在可怜的铁骑之下的无辜百姓,可能就有自己的子孙后代——好吧,假若自己在这个时空有子孙后代的话。

    有时间,真得找姬玄宸把这个事情好好沟通一下。

    “关于科举,你。。。”张焉想问楚云,他是否想入仕途,他从未对自己说起在仕途方面的兴趣,那样孤寂清冷的一个人,本就不适合在官场混的。

    “子若,你若想科举取士,我自当全力支持,”楚云看了看张焉,继续道,“只是我,我不想参加科举考试。”楚云从未对人明言自己不参加科举,祖父为一朝首辅,父亲为三甲状元、天子师,在于科举上,必然对子孙有所期望,可是自己却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我的娘亲不明死去,大哥又双目失明,他们的病因我至今未能查清,本已深深自责;我一直在为大哥寻找救治良方,可是事与愿违。自己的身子也日益不好,我不知自己能活到几时。。。”楚云说着,眼睛里已然有些晶莹。他对着张焉,总是这样不自持,不自觉地袒露心声。

    张焉被他的声音感染,看着这如玉一般的君子,她心内无比疼惜。轻轻地扶住楚云的肩膀,她用自己的胳膊抱了抱他,希望自己的活力能感染到他,能将他身上的清冷之气除去一分。

    这时,楚云的一滴泪滴落下来,掉在了张焉的脸上。那丝丝凉意,在张焉的皮肤上迅速蔓延开来,冰冷了整个身体。

    这是深秋了吗,为何这般的冷?

    张焉将身体缩了缩,靠近了楚云,放佛可以取得一丝温暖。楚云将手放在张焉的发上,轻轻地拍了拍,不知在安慰张焉还是在安慰自己。

    在这偌大的凤府,却感觉到无比孤寂的碧玉似的两人,就这样互相安慰互相安抚着。

    这一幕恰巧被迎面来的紫玉撞了个正着。她诧异着,斜睨着,揣度着,也鄙夷着。

    张焉松开了手,放开了楚云冰冷却让她感到安稳的肩。她分明看见紫玉腰上挂着一个别致的香袋,闻到了自那香袋散发出的异香。
第二十八章 怪异香囊
    毕同斋。

    瑾玉边在为魏如华捶腿,边对魏如华说道:“夫人,紫玉把那香囊戴在身上,很是得意,正处处招摇呢。”

    “自从老祖宗把紫玉赐予我,她也是我身边颇为得力之人。虽说她留不得了,可跟了我这么些年,如今也有些舍不得。”魏如华双目微闭,悠悠地说着。说完,睁开双目,看向瑾玉。她是在安抚瑾玉,更是在试探瑾玉。

    “那蹄子着实有些不识抬举,不知天高地厚,心气也太高了些。听得下人们说,她近日往瑞二爷那边可是跑得勤了些,好像转了心意呢。”瑾玉看不得紫玉那拿骚的样,不就是有两分姿色吗,凤府里有姿色的丫头可不少,要真想出头,就凭那两分姿色就能成得了的吗?就算成了,又能享用几日,怕也是活不长。

    “是吗,那是好事儿。楚瑞那庶出的贱种,也就配得要几个丫头。。。”魏如华不屑地说,转而又道,“只是紫玉那丫头,也着实可惜了。”

    “夫人对她好,她也太不成器了,不知珍惜——也怨不得旁人,都是她自找的。”瑾玉为表忠心,对魏如华道。

    落碧院。

    张焉见到那香囊,本已感觉那式样新奇,再闻到那香囊所发出的异香,更是诧异。那种香味,让人沉醉又迷茫,但又忍不住享受其中。

    “紫玉,你的香囊式样别致得很,上面的绣样真真新奇;尤其这香味,从未闻过,想来必是好东西。”张焉半真半假地对紫玉道。

    “公子真真好眼力。这是夫人送与奴婢的,说是宫里头的东西,外头可见不到的。宫里的娘娘赐给了夫人几个,夫人瞧着喜欢,又觉得很是配奴婢,便又赐予奴婢一个。”紫玉颇为得意地说道。

    张焉心下觉得好笑,这紫玉平日里也够伶俐的,今日怎这般地不通。宫里娘娘赐魏如华的东西,她能随便给一个奴婢吗?传出去,就算不治魏如华一个大不敬,宫里头的主子也再不会待见她。

    “这样看来,你在夫人眼里很不一般,夫人十分看重你呢。”张焉微微一笑,似乎很是艳羡地说道。

    “奴婢从前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觉得云四爷身边没个懂事得力的人,才把奴婢拨到落碧院来伺候的。”紫玉得意中,似乎有点忘形,竟然口无遮拦。

    张焉微微皱了眉头,不再说话,只是楚云颇为厌恶地走开了。

    紫玉身上穿的,还是上次张焉在颖莲的屋子找到的衣衫,就连头饰都是颖莲从前之物。自那日被楚瑞夸了几句,紫玉便认为楚瑞对她的这种装扮很是看重,便日日穿了招摇。张焉微微摇了摇头,以这身打扮,出现在毕同斋,她不是去找死的吗?那阴毒的魏如华怎会不罚反赏她?

    莫不是这香囊内果真有不妥之物?这香味也太奇特了些。

    入夜之时,张焉命画玉偷偷地把那香囊取了来。

    “紫玉没有发现吧?”张焉一边脱下外衣,准备就寝,一边向问画玉。

    “公子放心,奴婢小心着呢。紫玉对这香囊极为珍视,洗澡的时候才脱下,放于桌上。奴婢趁她不注意,让那屋里的绿芙帮我拿了来。”画玉的牙齿特别小,说话的时候,笑着露出牙齿,着实可爱。

    “你什么时候和绿芙这般好了,她不是和紫玉要好吗?”张焉解开香囊,边随口问道。

    “绿芙本也不喜欢紫玉那骚蹄子,又是和翠竹最是要好。上回翠竹之死,虽说紫玉不是故意,可也由她而起。绿芙早已恨着紫玉呢。”画玉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性子率真可爱,还常常爱在张焉和巧玉面前卖巧邀功,让张焉和巧玉也喜欢得紧。

    “那你就和绿芙多来往着,好生注意着四爷那边的动静,别让紫玉再用她那些不堪的心思,生出什么幺蛾子,再做出对四爷不利的事儿。”张焉想了想,对画玉道。

    “公子不说,奴婢也知道的。”画玉又讨巧地说道,露出那一口洁白的小牙。

    这丫头,着实讨人喜欢,张焉想。

    她拿出香囊里的东西,发现只是一些夹竹桃、鸡冠花之类的寻常花瓣,也未见其他的。

    只是这些寻常的花,均发出了颇为奇特的香味,是张焉从未闻过的,而且非常好闻,她贪婪地闻着这花香,忍不住沉醉其中。

    那是谁?是妈妈,年轻的妈妈。她黑黑的长发,披在脑后,偶尔被风吹起,她深深的眼睛,永远在诉说一样地灵动着,她微笑着对自己说,焉儿,快过来,快过来呀,妈妈在这儿呢。

    妈妈,张焉叫着,扑倒妈妈怀里。好温暖、好柔软,满满地幸福,充盈在内心。

    突然妈妈不见了,她迷茫地寻找,心内又充满了恐惧。

    妈妈,妈妈,她大叫到。

    焉儿,外婆在这呢,到外婆这里来。外婆一头银发,慈祥的面容让张焉再次感觉无比美好。

    张焉张开双臂,奔跑着,听到风在耳边响着,她奔向自己的外婆。突然,外婆又不见了,张焉又心痛起来,她寻找着,大叫着,她恐惧着。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画玉看到张焉似乎神情有所异常,大声叫道。

    张焉被画玉这样一叫,一下子跌落进现实。刚才是怎么了?

    必定是这香味有异!

    取出其中几片花瓣,放于自己的小包中,然后把紫玉的香囊装好恢复原样,让画玉先放回原处去。

    第二日,张焉出了凤府,往鹤在馆走去。

    见了离风,她也不多说,把那小包中包裹的花瓣拿给离风瞧。对离风说道:“离风大哥,你看看这花瓣,有何不妥。”

    离风拿起那花瓣看了看,发现这花瓣都是极为普通的日常所见之花。但是这香味,却不是这花能发出的。离风闻了闻,似乎有些迷茫。

    “小心!”张焉见离风把那花置于鼻下闻,毫无防备,神情有些不同,故而紧张地大声叫道。

    “无妨。”离风抬头清了心神,对张焉道:“这雕虫小技焉能使我中招。这香味很是怪异,我倒也觉得颇为熟悉,十年前我去西域游学之时,好似遇见这样味道的花草,只是时日久远,有些忘记了,这东西先放我这,我查一查古书和游学志,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第二十九章 折桂佛珠
    科举将至,凤家突然收到一封上谕,诏曰:凤家一门三杰,国之栋梁,帝师凤昭文,朕之肱骨,凤昭文义子张子若,人品贵重,超世之才,特赐国子监监生资格,勿负朕望。

    凤府上下,皆磕头谢恩。

    楚云对皇帝这一举动很是不解,父亲早已为子若捐了国子监,这所谓的国子监资格,从来都是出点银子就可以取得的,何必上赐呢。

    张焉心里清楚,黛如落水,姬玄宸救她的那次,自己问他是否能参加科举,皇帝此举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是如此地兴师动众,却是张焉所未预料的。上回姬玄宸执意让张焉自己题字,还让卫忍收着,当时张焉有些不解,后来才明白,他是在查张焉的身份。既然知道了张焉的女身,姬玄宸必定在查她是不是真的是从鹤在馆出来的章言。在查询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他才亲自来凤府,拿走张焉的字,来和章言的做对比,以确定她并非鹤在馆的章言。

    现在,姬玄宸必定已知道张焉不是原来的章言。他可能还在查张焉的真实身份,可是,张焉为他当过一掌,姬玄宸觉得张焉是友非敌,但他会进一步测试。

    姬玄宸从来是多疑的,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张焉,只是,他对她充满了好奇,浑身上下迷一样的女人,美丽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上心?

    随后,凤昭文将凤家的四个男丁——楚瑞、楚忠、楚云以及张子若(张焉)叫到书房忆雅斋。

    “不日便将科举。咱们凤家一直以来以书香门第自诩,此次科举又是四个孙辈一起参加,三甲不能强求,但一等进士却是不在话下的。此次科举不容有失,否则,我这张老脸也就再别见同僚。”虽说楚瑞资质平平,楚忠更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好在楚云多才又有灵气,必不会有失;新认的义子张子若更是高才,状元及第也不在话下。

    嘱托几句之后,凤昭文让小厮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串佛珠。

    “这是你们娘亲去灵岩寺求的佛珠,由住持怀海禅师亲自开光,寓意折桂高中,金榜题名。好生戴着,五日后高中,也不枉费你们娘亲一番苦心。”凤昭文没人分发一串,说道。

    可是,这佛珠为何有一种香味,让人顿生迷茫之感,又忍不住沉醉其中?

    恰恰与紫玉的香囊相同的味道。

    可是四串佛珠是相同的,魏如华要害他们,难道连同自己的儿子也搭进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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