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乾飞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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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乾飞龙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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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道:“我感激,洗耳恭听,不过在姑娘没告诉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儿,我要请教.你我素昧平生,缘惜一面……”



红衣人儿截口接道:“我为什么这么热心肠,三更半夜跑来到这儿示警?”



傅天豪道:“不错!”



红衣人儿笑哈哈地瞟了他一眼,道:“难道我就不能天生一副热心肠么?”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那更令人感激。”



红衣人儿微一抬头,道:“那倒不必,你要是有感恩图报之心,只答应我一个条件也就够了。”



傅天豪笑笑说道:“天生一副热心肠拯人于危,怎么还有条件?”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一双凤眼之中异彩闪漾,道:“因为你是‘大漠龙’傅天豪。”



傅天豪道:“姑娘既然这么看重傅天豪,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红衣人儿道:“我这条件有两个,任择其一,头一个,今夜我自荐枕席,求一夕之缠绵,第二个,你让我跟你一辈子,你我做个长久夫妻。”



她这话说来毫不费事,也—点没有羞涩忸怩态。



傅天豪却听得神情震动了一下,讶异凝日半天才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红衣人儿道:“只因为你是傅天豪。”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我以为姑娘一定知道,这两个条件,无论那一个,姑娘都只有吃亏,没丝毫便宜可占。”



红衣人儿道:“本来这就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可以说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世上女儿家共同的心愿,什么叫沾便宜,什么叫吃亏?”



傅天豪道:“姑娘看重傅天豪,夤夜跑来送信示警,原该由我感恩图报……”



红衣人儿道:“这就是你报答我。”



傅天豪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姑娘,名节两字犹胜于性命。”



红衣人儿微微一笑道:“对我来说,名节两字,陌生得很,在我眼里,名节两字比飘浮于空际的烟云还要轻。”



傅天豪道:“姑娘看轻自己了。”



红衣人儿道:“你看呢?”



傅天豪道:“在我眼里,姑娘跟世上海一个尊贵的女儿家一样。”



红衣人儿的唇边掠过一丝轻淡笑意,道:“谢谢你,能得‘大漠龙’这么一句话,我虽死何憾,可在我自己眼里……”



又一丝轻淡笑意从香唇边掠过,住口不言。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我以为姑娘误解了情爱,误解了男女间事,情非孽,爱不是罪,情爱两字是最圣洁不过的,男女双方有了情爱而后才能结合,否则那不是……”



红衣人儿道:“我对你大漠龙倾慕已久,但却不求你对我有情有爱,所以只求一夕缠绵,然后你是你,我是我。”



傅天豪摇摇头,道:“我觉得姑娘太作贱自己。”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总比自己不愿意,而让人迫着非做不可的好。”



傅天豪又沉默了一下,道:“要是我选择了后者,等到姑娘把话告诉我之后……”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知道‘大漠龙’一言九鼎,绝不食言背信,尤其是这种事。”



傅天豪道:“姑娘,你我缘仅一面,彼此间无情感可言……”



红衣人儿笑笑说道:“男婚女嫁,既凭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男女双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那来的情感,可是他们一旦结为夫妇之后,不都过得挺好么?”



傅天豪道:“姑娘,你我是江湖儿女。”



红衣人儿道:“江湖儿女也是人,是不?”



傅天豪还得再说。



红衣人儿截口:“我并不勉强。”



傅天豪道:“要是我不接受姑娘两个条件呢?”



红衣人儿道:“很简单,我怎么来怎么去,不多说一个字,你的今后是凶非吉,是祸非福。”



傅天豪笑笑站起来要去开门。



红衣人儿跟着站起,道:“傅天豪,这天大的便宜别人求之不得,论我的姿色,并不会辱没你。”



傅天豪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敢接受。”



红衣人儿道:“别忘了你的今后……”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祸躲不过,姑娘这番好意我心领了。”



走过去拉开了门闩。



红衣人儿站着没动道:“以你的一身所学,你原可以制住我的。”



傅天豪道:“姑娘来此是一番好意,我怎能以武相向,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红衣人儿深深一眼道:“你说这话,我对你又认识了一层。”



拧身走了过去,到了门边,她停了步,只齿启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扭头往外行去。



傅天豪道:“姑娘慢走了,恕我不远送了。”



红衣人儿没说话,腾身拔起,飞射不见。



傅天豪掩上了门,跟着皱起了一双眉峰。



口 口 口



红衣人儿一个人在夜色里默默地走着。



她走的不快不慢,两眼直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看样子,她像在想些什么,可又像脑子里一片空空的。



这是一片荒郊旷野,除了那一片片的树林之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看上去那一片片的树林也黑忽忽的一片片。



四周寂静空荡,夜这么深,有人的地方已经静了,何况这没有人迹的荒郊旷野。



突然,红衣人儿停了步,扬眉凝目,凝望左前方一片黑忽忽的树林,眉宇间泛起一片逼人的煞气:“什么人躲在树林里鬼鬼祟祟的。”



只听一个带笑话声从树林里响起:“别骂,凤姐,是我。”



随着这话声,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是罗玉成,他脸上堆着让人心跳的诡异笑意。



红衣人儿一惊,但一刹那时间她又恢复了平静,浅皱着一双柳眉,轻叱说道:“小鬼,三更半夜,你在这荒郊野地干嘛躲在树林里吓人,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罗玉成脸上诡异笑意更浓了,道:“哎哟,凤姐干嘛开口就死呀活的,吓死凤姐,我指着天说话,我可没那个心,也舍不得。”



说话间他已然走近,一双眼奇光闪射,直盯着红衣人儿那吹弹欲破,花儿一般的诱人娇靥。



红衣人儿一动没动,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三更半夜地,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罗玉成笑容不减,道:“我呀!凤姐可别骂我,我是为会相好的来的。”



红衣人儿笑了,娇媚地瞟了他一眼道:“好哇,老么,你可真是……人呢?”



罗玉成道:“嗟,这不是就在眼前么?”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旋即嗔道:“老么,你要再敢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归说,她可没抬手。



罗玉成一咧嘴,笑道:“只要是凤姐你的手,别说拧烂我的嘴,就是把我人都拧烂了我也是愿意,来,凤姐,冲这儿下手。”



他指了指脸,把脸凑了过来。



红衣人儿往后退了一步,道:“老么,你这是怎么了?”



罗玉成迈进一步,道:“凤姐,我是天生的多情种,也是天生的急性子,忍心让我茶不思来饭不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成眠么?”



红衣人儿脸一绷,冷然说道:“老么,你要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罗玉成一皱眉,笑道:“哎哟,凤姐,干嘛动不动就生气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只我一个人会心疼!”



红衣人儿脸色一黯,娇靥上掠过一丝幽怨低下了头,半晌才抬头说道:“老么,你知道我是不是?”



罗玉成道:“凤姐问这个干什么,我都不愿意提,凤姐又何必提?”



红衣人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玉成道:“我的朋友经常在这条路上跑。”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你既然知道我就该知道我是答应了你,就不会少了你的。”



罗玉成笑道:“凤姐,我这个人没有大聪明,却有点小聪明,很明白,能吃的要是这时候不吃,将来就吃不着了。”



红衣人儿道:“放心,那怎么会.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罗玉成道:“我相信凤姐不会,只是能吃到嘴的最实惠。”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凤姐,你瞧,夜色寂寂,这儿只有你我两个人。”



红衣人儿眉锋一皱,笑道:“这是什么事儿,这又是什么地方……”



罗玉成道:“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个人天生的急性子,今夜将就了,以后再移诸锦榻罗帐绣花枕不迟,再说……”



红衣人儿一摇头道:“别再说了,你能将就,我可不能。”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凤姐,说句话你可别在意,恐怕今儿晚上你非得安安我的心不可。”



红衣人儿道:“老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玉成笑笑道:“凤姐,在我看来这儿并不比‘福记客栈’一进后院那间北上房差。”



红衣人儿脸色大变,惊得身不由主往后退了一步,道:“老么,你,你是跟着我出来的。”



罗五成道:“那我不敢,我是看凤姐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那知凤姐竟……”



笑了笑,住口不言。



红衣人儿道:“你想拿这件事要挟我。”



罗玉成道:“瞧,凤姐越说越离谱儿,我是那种人么,我又怎么敢啊!只是这件事要让六指儿叔他知道,恐怕不太好……”



红衣人儿刹时间转趋平静,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笑意,道:“你看见我进‘福记客栈’了么?”



罗玉成笑了笑道:“凤姐千万不能承认,就是六指儿叔问起来,我也会替凤姐说话。”



红衣人儿瞟了他一眼道:“老么,我可真没想到,这些人当中你罗玉成才是个厉害人物。”



罗玉成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好说、好说,凤姐夸奖了。”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我这个人做事,从不落人把柄,不妨告诉你,我是见过比你还厉害的人。”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那是当然,凤姐阅人良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没有我罗玉成可能会坏了大事,沾凤姐雨露之恩的人不少,如何对我那么吝啬,一个人嘛,眼光应该向远处看,往大处看,凤姐是个聪明人,怎么那么想不开?”



红衣人儿没说话,凝望罗玉成良久,突然摇了头道:“真想不通,同样都是人,人与人之间,却有这么大的不同。”



罗玉成讶然笑问:“凤姐这话什么意思?”



红衣人儿轻嗔一声,摇头说道:“世间的事为什么这样,造物弄人么?自己想要的得不到,自己不想要的,推都推不掉,我这个人有人看不上眼,有人却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



“哼”地一声轻笑,带着凄凉,也带着自嘲,接着淡然一句:“来吧!老么。”拧身往树林子走去。



罗玉成迟疑一下之后,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异样的激动神色还有一种得意的笑意,迈步跟了过去。



口 口 口



天刚亮,一大半的张家口还在寂静之中。



起得最早的是捡粪的,背着粪筐,拿着粪叉,满街跑。



“张家口”是个马市,也是远近骆驼,牛羊的集散地,还能没粪捡?



除了这些捡粪的,就是狗了,也是满街的跑,到处找食。



就在这寂静的一刻钟,“福记客栈”门口那条街上,转过来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最后面是三个老头儿,三个老头儿中间的是“霹雳火”,“霹雳火”左边,是个清癯瘦削的五旬上下老者,穿一身灰色裤褂,脚底下是双薄底快靴。



“霹雳火”右边也是个瘦老头儿,穿件黑色长衫,身材瘦瘦小小的,看上去轻轻的,黑黑的,一双小眼睛好深好深,远看跟两个黑窟窿似的。



“霹雳火”跟那清癯老者脸色都很凝重,尤其是“霹雳火”,凝重的神色里还带着悲愤杀机。



那黑衣瘦老头儿脸上却不带一点表情,冷冰冰、死板板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霹雳火”三个身后,是八个壮汉子,有中年的,有年轻的,白君武、罗玉成跟那个小三儿都在里头。



白君武两手捧着一柄带鞘长剑,剑把上镶着宝石,剑鞘上缠着金丝刻着花纹,看上去相当名贵。



罗玉成抱着一具圆圆的,长长的革囊,里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看上去相当的沉重。



那个小三儿怀里明晃晃的,那是一对钢轮,每个钢轮八个齿,每一个齿都锋利无比的。



白君武等八人身后,四个黑衣壮汉抬着两张门板,一张门板上躺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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