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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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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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她从地上爬起来,穆信终是开了口:“你一个姑娘家,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岂料初然抬头来同她对视,倒是理直气壮:“正因我是个姑娘家,行走江湖倘使不学一身本领,如若被欺负,你又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他确实没想这么多,一时语塞,好久才道:“即便如此,也可学些别的防身之术,倒也不用受这毒虫反噬之苦了。”
  “学些别的?”初然反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好,你说我能学什么?”
  穆信略有几分迟疑:“……你要不嫌弃,在下倒是能教。”
  不想她听完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下:“我有师门武功不学,要跟着你学功夫哦?我又不是石晏。”
  “随你。”自己本也就是相劝之话罢了,穆信懒得同她再做口舌之争,“我只是提醒你,你眼下学的这功夫并不简单,但你自身内力修为浅薄,如今尚且能控制住,待得练到高层只怕是有走火入魔,静脉大乱之险。”
  “这个……这个我当然知道。”初练此功不久,初然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虽然武功秘籍上有简短的一行字曰:
  “毒功之毒,毒以生心,而于体内存虫,虫不死而功不灭,是以至尊之法”警示练功之人,但真真亲眼看见了,自己也是有些胆怯的。
  至于以后能不能好起来,她也没底,不过口上还是逞强道:“我本门自有内功心法抵抗这毒素,不劳穆大人费心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案子要紧。”
  初然飞快岔开话题,故作正经道:“天色渐暗,恐怕大雨不久就将下下来,我们还是早去山上看了吧?”
  穆信心里虽喟叹不已,也只好道:“你好自为之。”
  因为白日里山间的雾气较浓,故而并未有太大收获,但他二人简单估计了一下当时上山的时间,如若没有雾从山上的确是能清楚看到酒馆书房的窗户。可是窗户大小有限,仅仅只能瞧见乔柯的头,和他身上一小部分。
  至少这点可以证明初然的推测还是有些道理的,她为此得意不已。
  正午未到,天上就稀稀拉拉落起了雨,过了一会儿雨势便变大,雨点哗啦啦往下掉,砸在芭蕉叶上叮咚作响。
  初然和穆信被淋了个半湿回到可地延家的客房,各自换了衣裳出来,正巧碰上温子楚和石晏,四人在走廊上嘀嘀咕咕了半晌,最终决定到穆信房里相谈。此时午饭也做好了,阿柏贵命人将饭菜端至他们房中,但说族长有事处理,故而不便相陪,他几人也乐得清静。
  雨中的气温骤降,寒意透过纱窗传进来,初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连忙低头喝汤。
  桌上的菜色并不奢侈,但因白天忙碌,此时倒也是吃得开心。席间石晏对于今早盘问乔乙一事不住地摇头。
  “那家伙简直就是铁打的嘴,怎么都撬不开话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引开门口的守卫,想不到他竟那么不给面子!”
  初然夹了一筷子肉丝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他就什么也没说么?”
  “他说他是清白的!”
  “那不是废话吗?”
  石晏挠了挠头:“他说我们没资格问他,说要见族长。”
  初然叹了口气:“最是事儿多。”
  温子楚抿了口鸡汤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忽而道:“倒也不止说了这点。”
  “哦?”初然来了兴趣,把脸凑过去,“他还说了什么?”
  “嗯……”温子楚刚想要说,瞧她一脸好奇,心里就多了点玩味之意,便笑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把这个橘子帮我剥了皮儿,我就告诉你。”
  初然最不吃他这一套,当即冷冷地坐回去,没好气:“呵呵,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啧啧……真没趣儿。”温子楚无奈的耸耸肩,只能自己拿了个橘子来慢慢儿地剥。
  “其实,他说的也不多,但有一句我觉得奇怪。
  他说,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真君子也是真小人。”
  穆信微微惊讶:“他真这么说?”
  “嗯。”温子楚眸色严肃起来,扳了一瓣橘子慢条斯理的吃着,“他说真君子,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而且还是一个在村里人看来十分正值可靠的人;亦或是一个在他看来不会做出陷害他之事的人。”
  “这范围也太大了。”初然犯愁地搁下筷子,托腮思考,“村里人口又不少,他认识几个人,我们认识几个人?要真查起来我们这身份也不方便,得查到什么时候。”
  “就是啊。”石晏吞下口中的饭,也轻叹道:“咱们手里的线索都七零八乱的,昨儿个复家那个啥二哥还没找到,这会子却要考虑乔柯乔乙一档子的事儿。我们就是个路过的,为啥往自个儿身上揽那么多活儿啊,真是累……”
  他此话也不错,只是可地延族长看上去并不想放人的样子,不知他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子楚不欲令众人自乱阵脚,一面给自己倒茶一面宽慰道:“此事不用太过担心,我已让穆信飞鸽传书回边梁,要是案子结了族长还不放我们走,王府那边也会派人来寻的。”
  初然扁了扁嘴,不看好道:“我怎么觉得听着不靠谱呢……”
  “你不信?你不信问问穆信,你问他是不是昨晚放了信鸽的。”温子楚轻轻捅了旁边的穆信两下,眼神提示他说话,却未料穆信不仅不答反而问石晏道:
  “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石晏正在吃青菜,耳听穆信问话,连忙几下嚼完,答道:“我说……为啥往自个儿身上揽那么多活儿啊,真是累。”
  他听罢摇头:“不对,还往前。”
  “我们就是个路过的?……”
  “不是,还前一句。”
  石晏拿不准地开口:“呃,昨儿个复家那个啥二哥还没找到……”
  “对了。”穆信双目一亮,“就是这个复二哥。”
  “他怎么了?”温子楚不明所以。
  穆信简单的将早上在酒馆内初然曾提到过的,有关众人目睹的乔柯尸首其实有可能只是头颅的推测给他二人讲了一遍。石晏听完,懵懵懂懂地捏着筷子自顾琢磨,温子楚自是心里豁然,一拍桌便道:“你是说,这个打猎的……”
  “不错。”穆信站起身,神色肯定,“起初听完这个设想,我便一直疑惑,要是真如她所说,挂在那儿的只是一个头颅,那么我们见到的那具尸身会是谁的?
  凶手若随随便便在村里寻来一个人冒充,此地左邻右舍皆是熟识的,自然很快会被人察觉,何况尸体不像是死去多时的尸骨。联想到近来村中丢失的人口,应该只能是复家的猎户了,再加上那日晚上我们都没有在狼窝中找到他的尸体,说不定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初然捧着汤碗,听他说完,奇道:“知道这个又如何?即便我们明白凶手的确是想做成乔柯自缢,不慎失火的假象,可是手法证据都没有,连个能怀疑的对象都确定不了,依旧不过是原地踏步啊。”
  “那倒不然。”穆信淡淡瞧了她一眼,“最起码能知道那个复二哥不是被狼咬死的。”
  她歪头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穆信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忽浅浅一笑。
  “这个,可得去问问村里的那位大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么么哒们,不好意思啊更新有点晚了。
  这几天简直过得心力交瘁。
  话说我在楼下捡到一只流浪的小猫咪,看起来五个月大的样子,是个弟弟,黑白斑点的。
  我瞬间母(hua)性(yang)爆(zuo)发(si)把它带回家想好好养着。
  结!果!简!直!了!
  丫的这喵白天黑夜不停的叫啊,像我要杀他似的,叫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叫了三天三夜不休不眠,叫到最后连声音都哑了都还在叫【毅力可嘉,我给你跪了
  可怜我买了猫粮猫砂来福恩驱虫,这祖宗天天躲在墙角不出来,可劲儿的叫,晚上睡觉还得给它讲故事唱歌………………
  o(* ̄▽ ̄*)o 呵呵,今天终于送走给朋友了,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_(:з」∠)_再也不养猫了,累爱。

  ☆、【风言风语】

  午后,秋雨仍然细细密密的在下,外面气候凉薄,枯叶簌簌地飘落在地。
  临近村口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房舍,斑驳的匾额上书有“济人堂”三个字,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家医馆,村中大大小小的病都是由这里的大夫医治。
  初然率先走了进去,收了纸伞,在门口拍自己身上的雨珠。因为天色昏暗,医馆里不得不点起灯烛,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正坐在药柜前低头看书,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漫不经心的在捣药。
  “要瞧什么病?”
  那老人家连头也没抬,随手一指,说道:“坐那儿罢。”
  他们来者甚多,门前的光一瞬间就被全部遮挡,男孩不由朝这边看来,眼中透着疑惑。初然见状忙用手戳了戳石晏,后者会意,立马几步坐过去,佯装虚弱道:
  “哎哟,我头疼啊大夫……”
  约莫是没听过这样中气十足喊痛的,老大夫慢慢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过来,对面唰唰摆着四个人,他略有些吃惊。
  “你们……都是来看病的?”
  “不是不是。”初然赶紧摆手,笑嘻嘻地推了推石晏,“是他,他头疼。”
  “哦……”老大夫淡定地颔首,从药柜前走出来,嘴里喃喃道:“这陪同看病的亲属还真多。”
  “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石晏听话地乖乖儿递过去,老者捏着白须歪头自顾琢磨。
  穆信看了他一会儿,出声询问:“老人家就是音大夫?”
  老者睁了一只眼,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
  初然忙凑过去问道:“那个猎户复二哥是不是来你这儿看过病啊?”
  音大夫淡淡地收回了把脉的手,几步又走到药柜前坐下,口气不善:“你们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问问题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初然笑道:“自然是来看病的啊,这小子方才一直嚷嚷着头疼呢。”
  “我瞧他气息顺畅,身体健康得很呢,哪儿来的病,头疼不过吹了风,自个儿回家睡一觉就好了,省的你们还跑一趟。”他说完,又翻了自己的书专心看起来。
  小男孩低头继续捣药,声音“嗑嗑嗑”作响,回荡在安静的医馆内,气氛竟变得僵硬非常。初然却并不死心,飞快行至那药柜前,两指一夹就将那大夫所看之书抢了过来。
  “你!你这姑娘,作甚么!?”
  “老人家,你先别生气。”初然把书背在背后,笑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我把书还给你。咱们也不是来捣乱的,你不用着急。”
  温子楚听她此话倒是哭笑不得,她这般架势分明就是去捣乱的。
  大夫气急败坏:“问什么,我不知道!”
  “诶,你先别急着拒绝啊。”初然身形一转就闪到一边放药的抽屉旁,伸手取了几个药瓶,语气无奈,“你想好了再说,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摔瓶子。”
  “你!……”老者双目怒瞪她,却又奈何不得,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口。
  初然也不及管他,手指一竖,道:“我问你,前天夜里,复二哥两夫妻是不是来你这儿看过病?”
  “……”
  音大夫犹豫了一会儿,才冷冷道:“是。”
  “你给他开的方子,有一味药是山茱萸,这药材并不少见,为何你药店没有?”
  音大夫道:“那几日正巧西边儿的水不干不净,好些人犯了上吐下泻之症,茱萸用得多,也就用完了。”
  看他回答时眼神正常,并未躲闪,初然想他应当不是在说谎,随即又问:“复二哥失踪一事,想必你是知道的,他来看病,那他到底犯的什么症状?”
  不想问及这个,音大夫却忽然沉默起来,只用手指拨着算盘一言不发。穆信见他面色异常,心头越发觉得奇怪,便上前了一步。
  “敢问大夫,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不过是一个病情,还有哪里说不得的么?”初然捏着书本靠近他,嘴角勾起来,笑得阴险,“难不成……是你把人给治死的?”
  “胡说八道!”大概是触及他底线,音大夫勃然而怒,“老夫行医数年,在这村儿里救人虽说没有上千但也成百了,得的什么病一眼便瞧得出来,怎会乱开虎狼药害死人的!”
  初然趁机套他话:“那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作甚么?”
  “……”音大夫皱了皱眉头,眼见此刻雨势不减,街上几乎无人,他方压低了声儿,“哼,我告诉你们也行,可你们得发誓不能告诉旁人。这事关我药店生意,如若不然,恕我难从命。”
  “行啊行啊。我发誓,绝不会告诉村里其他人。”初然想都没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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