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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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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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公爵的属下,没有任何人会出来阻止这件事。特地选在今天讲明这件事,肯定是因为刚刚签下了任命苛布里耶的文件。
  
  埃尔弗怒不可遏,说:“把他赶到那种地方,跟杀了他又有什么两样。”
  
  公爵说:“埃尔弗,你这么大的人了,要讲讲道理。西伯利亚难道是荒无人迹的地方吗?那里不但有人,还有一整个王朝,为什么送他去那里就是要杀了他?我对他已经特别宽大了。除了把他关起来,我有虐待过他一点半点吗?照他现在的心态,我能放心地把他放出去在王国里自由行走吗?我之所以最后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是因为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觉他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如果他能悔过,就还是一个有用的人。像他那样的才能已经很难得了,即便是我也舍不得轻易杀了他,总要给他一个最后的机会。”
  
  埃尔弗说:“如果你真是这样打算的,就把他送到一个合理的地方吧。我知道西伯利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眼看着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再说,连我也听说过,不久之前那里刚刚闹过疫病。”
  
  公爵说:“我的蜜糖,不要无理取闹,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做了很多考虑的。”
  
  埃尔弗的脸上浮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再想一想好吗?不要这么快就决定。”
  
  蠕动的嘴唇擦过公爵的耳垂,就像一个最挑逗的亲吻,使他的心立时酥痒起来。他头脑里原本的思路全都被瞬间打断,成了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顺自己的冲动把埃尔弗按倒在床上。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埃尔弗,并没有多余的言语或者动作,只是浅浅地笑着,就迷惑了他,在一片火热里面,他听到埃尔弗在重复着一个问题:“答应我,好吗?”他无法思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好的。”
  
  在那短短的几天里面,公爵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古怪荒诞的温柔梦境。埃尔弗不吵也不闹,只要他一踏进那个房间,就迎上来火热地亲吻拥抱他。公爵有些恍惚,就连埃尔弗自己也未见得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直觉地想要去抓住最后的机会,尽自己所能去讨好这个男人,就算能让他暂时不想起苛布里耶也好,苛布里耶在城堡里多待一天就是多了一天的希望。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符合埃尔弗的期望,五天之后,他突然听到走廊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经过,那是很多人上了阁楼。接着那群人又从上面返回,再次经过房间门口。埃尔弗冲到门边,用边拍门,大叫苛布里耶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他,那群人不发一语足不停步地下楼去了。
  
  




228

228、第 228 章 。。。 
 
 
  埃尔弗跑到窗边向下张望,没过多久,那群人果然走出了门廊。前庭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那群人正准备要上马车。虽然隔得远,可埃尔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被严严实实地围在中间的就是苛布里耶。想要大叫,可是窗扇也上了锁,声音传不出去。焦急地环视室内,所有坚硬的可能被用来自残的东西全被收走了,情急之中只能用自己的拳头硬砸玻璃。王国的冬天非常寒冷,卧室的窗玻璃也就异常厚实,用手也一时很难砸破。眼看着苛布里耶就要上马车,玻璃终于被砸出了裂痕。
  
  玻璃碎裂的声音使众人都转身抬头看过来,苛布里耶的身形也僵住。埃尔弗大声叫着“苛布里耶”,声音终于远远地转了出去,苛布里耶不可能没有听见,却没有回过头来。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又镇定下来,一两个卫兵冲进了门廊,其余押着苛布里耶加快脚步穿过前庭。
  
  咚咚的脚步声很快在楼道里响起来,门被打开,一大伙形形色色的人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管家茄罗德先生。其实那副情景的确怵目惊心,满地碎玻璃,窗框上墙壁上地毯上到处溅上了血点,埃尔弗扑在破碎的玻璃窗上疯了一样向外大喊,衣服上全是血迹,手臂上大概划了大口子,血还在不断地流下来。茄罗德先生也有些慌乱,指挥着仆人把埃尔弗搀到床上,又派人去叫医生。
  
  埃尔弗眼睁睁地看着苛布里耶被推上了马车,头也不曾回,连最后的一面也不能见到,心里大悲大痛。身边突然乱成一团,自己被从窗户边拖开,连那逐渐远去的马车都看不见了,难以忍受,拼命挣扎着,只想跑出这个房间追赶苛布里耶而去,如果不能的话,就从哪个窗户跳下去把脖子摔断也好,自己爱的人都离开了自己,那么自己活不下去也没关系。
  
  可是身边吵吵嚷嚷的人越来越多,压着自己挤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挣不开,手脚都被牢牢地按住,愤怒地快要发狂,自己发出的狂乱喊叫使自己都觉得耳朵刺痛受不了,身边的人不但不退开,反而越逼越紧了。过不了多久,头也被按住,金属做的什么东西撬住自己的牙根,苦味的药水灌了进来。那恶心的味道呛得自己连喉咙都变成苦味,药水却源源不断地继续灌进来。胃里也被这味道刺激得难受起来,脑子却渐渐糊涂了,只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喊。
  
  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手脚也麻木起来,一片混沌彻底包裹住自己。再次清醒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床上,几条皮带绑住了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手上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阵阵刺痛。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就是自己最恨的那一个,看着自己不耐烦地在说:“你终于醒了。闹得那么厉害,你就真那么舍不得他吗?”
  
  




229

229、第 229 章 。。。 
 
 
  埃尔弗有气无力地说:“他在哪?”一开口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公爵迟疑着没有回答。
  
  埃尔弗说:“你们让我睡了几天?”
  
  公爵说:“你那么激动,把大家都吓坏了,医生没有请示我就直接给你用了最大剂量的镇定药。我没怪他,我也没想到。你一直都是个安静的乖孩子……”
  
  埃尔弗打断了他,说:“你们让我睡了几天?”
  
  公爵说:“两天。”
  
  埃尔弗转头看着窗外的灰色天空,说:“两天了,看来他已经出海了。”
  
  公爵说:“你这是在怪我吗?如果再不启程的话,波罗的海就会冰冻,走陆路只会更难受。”
  
  埃尔弗又吼叫起来,说:“你就一定要把他赶到那种地方去吗?你自己有生之年去过那里吗?你之前答应过重新考虑,可还是骗了我。”
  
  公爵说:“你看得到你现在的样子吗?你和苛布里耶,你们现在像两个疯子,我能不把他送走吗?你想过我的立场吗?在我看来,是你害了他,他过去可是个明白的孩子,现在什么用处都没有了。我有些后悔把他安排到你身边,如果他一直留在威尔明顿的话,到现在还是个能干又可靠的帮手。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埃尔弗却不肯听他的强词夺理,不断喊着:“你骗了我,你这个骗子。”
  
  公爵说:“最近这几天,你对我很温柔,埃尔弗,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温柔过,连笑都不肯对我笑一下。我突然感受到你的温柔,真有些受宠若惊,感动得心都要化了。可是苛布里耶一走,你马上就跟我翻脸,我相当难接受呢。那么,这几天里对我温柔备至的你是不是也在骗我呢?”
  
  埃尔弗近几天来的确是在有意引诱他,并且深以为耻,听他这样说,恼怒地转过头去。公爵俯□来,像是又要吻他,他身体四肢都被绑住只能拼命扭着脖子。公爵的力气还是比他大得多,扶着他后脑硬生生地吻了下去,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咬回去。公爵放开了他,捂了捂嘴,手上全是血,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含糊着说:“难道你将来就要一直这样恨我下去吗?我答应你,如果春天到的时候苛布里耶有变得明白些,我就去派人接他回来。”说完离开了房间。
  
  虽然公爵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也很少会做出这样肯定的承诺,埃尔弗只能姑且听之。西伯利亚究竟是个多么恶劣的地方,埃尔弗也并不是完全清楚,可是想到苛布里耶在严寒在望的季节去了那里就难道过得就好像心在受煎熬。公爵说要等到春天,说起来只有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不等呢?可是待在这个冷冰冰的房间里,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床上,觉得春天是那么远,遥不可及。
  
  从表面上看,公爵的话暂时安抚住了埃尔弗,于是很快他身上的束缚就被去掉了,但还是不能自由走出房间。时时刻刻想着公爵的那个承诺,态度上不得不放软些,在一次又一次的可耻的□中,埃尔弗觉得自己的灵魂也随着等待磨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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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 230 章 。。。 
 
 
  公爵也许在暗暗担心埃尔弗的状况,于是吩咐老医生德威特调配了很多药水。埃尔弗从来没有说过不吃,甚至没机会说不吃,每天几次,由几个卫兵端进来,抓住他就灌。药水本身没什么古怪,大多掺入了改善口味的甘草,从其功效来看只是温和的镇定剂而已。喝下之后反应并不强烈,轻微的反胃感过去之后,眼前浮现一些薄薄的雾,耳朵上好像盖了一层纱布,听到的声音模糊不清,手脚麻痹,脑子里像灌了浆糊。实际上这种药水还是有用的,药效来的时候,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但是埃尔弗并不喜欢那种感觉,因为药水制造出来的迷雾隔在他跟哥哥以及苛布里耶之间,使他跟他们离得更远了。比起模糊地迷失,他宁愿清醒着疼痛。被灌药,几个小时后药效消失,再被灌药,在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里面,他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幸好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呐喊着,重复着一个简单的期望。春天离得很远,但总会来的。
  
  数过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雪,埃尔弗等来了他人生中最苦闷的一个生日。他正好生在二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他满了十七岁,像个疯子一样被单独关在房间里,连个对他说“生日快乐”的人都没有。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只想要生日快些过去,生日过后就是春天了。他急不可待,要找公爵问个明白。可是那一天公爵没来跟他一起过夜,接下来很多天都没有来,他已经数不清天数,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勉强维持的表面的平静再度被撕毁,没人理他,他就拼命地拍门。
  
  每一次门被拍开的时候都不是公爵,而是一群卫兵。药水发生了变化,被灌下去之后,过不了多久,他就昏昏欲睡,完全不能自控地跌进黑沉沉的睡梦之中。这一睡就会睡很长时间,只要一醒,他就继续喊叫拍门,一刻都安宁不下来。事已至此,苛布里耶的状况不言自明,可埃尔弗就是不能相信拒绝相信。一边是可怕的猜测,一边是最后一丝朦胧的希望,他快要崩溃,宁愿被灌下一瓶毒药从此一了百了。
  
  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脸已经苍老得一塌糊涂,雪白的头发和髭须还是打理得整整齐齐,笔挺的外套让邋遢透顶的埃尔弗几乎开始惭愧起来,迟疑地叫了一声:“伯爵普罗克特?”
  
  伯爵满脸的皱纹牵扯出一个慈爱的神情,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带着些严厉的口吻说:“没想到陛下竟然还记得我。”
  
  埃尔弗回想一下,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他,自从跟苛布里耶热恋以来,甚至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也很少想除了苛布里耶以外的其它任何事情,不过还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责备自己,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开始在我父亲身边做秘书的时候,连我的哥哥都没有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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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第 231 章 。。。 
 
 
  伯爵说:“是吗,陛下还记得旁人的事吗?很久以来,陛下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年青人吧?”
  
  埃尔弗说:“苛布里耶给了我之前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我不能没有他。”
  
  伯爵说:“陛下年纪还小,所以动不动就说这种决绝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谁是没了谁就不行的。”
  
  埃尔弗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猛地抬起头来,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干什么要跟我打哑谜?”
  
  伯爵一言不发地递过来一件东西,埃尔弗拿到手里,心里猛地一震,突然想起那一天,公爵去了芮格日,把自己跟苛布里耶弄得精疲力尽,好不容易走了,苛布里耶就跟自己来了一场最严肃的谈话,当时他手里拿的就是这个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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