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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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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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净话甫脱口,便后悔了——初九都快死了,遂了他的心意、让他晒晒太阳又有何妨?但初九没有坚持,而是含含混混地说了个“好”字。
  乔净心中酸楚难当,搜肠刮肚地想要寻到一桩能让初九再捱两日的物事,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师兄,你想不想……见梅公子?”
  他屏住呼吸,等待初九的答复。初九却只低头不语。
  心莫名慌乱起来,乔净又补充道:“我去向师叔求情,让梅公子来见你一面。”
  没等到任何答案,乔净心想大约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忙改口道:“师兄,我去折一枝梅花?”
  日头渐渐高了,投在初九身上的那片金黄缓慢地滑落下去,初九遁入柔和的阴影中。乔净像发觉了什么,轻声问道:“师兄?”
  “嘘——”初九在嘴唇前方竖起了一根食指。他偏着头,神情专注,好似在倾听夜雨落入池塘,倾听细雪扑打窗纱,听熏风南来,听高树悲风,仿佛刹那间万籁齐发。
  乔净什么也听不见,他看见初九眼中的光华夕阳般寂灭,看见他手臂无力地垂落在起伏的被褥间,像山脉间绵延的灰白色的河流。
  陆竟策马驰骋,当头就是寒风,像顶着一丛刀尖。他一手执辔,十八紧紧扒着他的另一只手臂,一动不动地凝视前方。茫茫白雪在前方分开,青灰色的依稀是清微观的高墙碧瓦。陆竟脸上终于露出喜色,“到了!”他把十八往怀里带了带,“冷么?”
  十八道:“不冷。”
  转眼间已至山门,陆竟解鞍下马,依旧抱着十八,阔步欲踏入观中。
  门前正有一名青衣弟子,手中执着一柄长帚,慢吞吞地、一下一下地扫雪。见了他,打起精神,将长帚一扔,上前挡住去路,口中道:“居士留步,观中近日不便对外人开放。”
  陆竟回过头,弟子见了他怀中的十八,认出他便是初九带回来的徒弟,讶然道:“这……”他端详陆竟,复又问道,“敢问居士姓名。”
  陆竟不答,只道:“我要见观主。”
  弟子目光在十八和他身上来回了几遭,吞吞吐吐道:“你、你若有要事,贫道可代为转达。”
  陆竟见他执意不肯,又说:“若见不了观主,能否请道长代我知会一声梅庄的梅尧君。”
  “梅尧君?”弟子警惕起来,“你是何人,寻他做什么?”
  陆竟道:“道长是主,我是客,我本不该放肆,只是事情紧急,又不便告知道长,请道长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若我贸然进入,有违禁令,我定会对观主解释,绝不使你为难。”
  这一席话非但没能安抚青衣弟子,他脸上的神色反而更加复杂难堪,他来回踱步,堵住门口,目光逡巡着,又移到十八身上,他忍不住问道:“十八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陆竟放下十八,解释道:“是鼎义堂那个姓刘的歹人,欲加害于十八,幸好被我救下。我欲送他回来,谁知那歹人又安插人手在沿途围追堵截,今日我才逃出生天。此中细节不便详说,迟则生变,请道长无论如何让我见到观主,或是梅公子。”
  “什么?!”听到这番与所知所闻大相径庭的言说,弟子大惊失色,一时间神情变了几变,不知该听信谁的说辞。他一把将十八拉到身边,低头问道:“他说的可是属实?”
  十八点头。
  陆竟也紧随其后,强调道:“我方才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怎会……”弟子喃喃道,“你说刘堂主要加害你们?”
  “的确如此。”陆竟颔首道,“此人假仁假义、心狠手辣,设计欲置我和公子于死地。道长如若不信,自可向初九观主询问。”
  当陆竟说到初九,弟子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他牵着十八的手,犹疑半晌,终于说道:“不瞒少侠,你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恕贫道一时难以置信。不瞒少侠,梅公子因企图谋害刘堂主,已被本观囚禁,而观主、观主他……”
  “什么!”陆竟又惊又怒,打断了弟子的话,他情难自禁,上前揪住弟子衣襟,质问道,“你说什么?公子被人囚禁了?”
  弟子被他此举吓了一大跳,试图掰开他的手,哪里还有心回答,“你……你怎可如此无礼?请速速放开贫道!”
  陆竟咬牙切齿道:“公子被你们囚禁,我还要什么礼?”他把弟子一把甩开,也顾不得观内可能是龙潭虎穴,便要硬闯。
  弟子大叫一声:“快来人,有人擅入!”
  眨眼之间,十几名身着黑衣短打的武者便将陆竟团团围住。
  陆竟环视周围,拔出宝剑,笑道:“看来清微观已为奸人所惑、助纣为虐,既然如此,莫怪陆竟得罪!”
  作者有话要说:  


☆、想标题好麻烦

  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来,拦住陆竟,道:“少侠切莫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不如双方都为彼此留下余地,好好商议,鲁莽行事于事无益!”
  陆竟悲愤不已,道:“你们清微观蛮不讲理,囚禁我家公子,可曾留下过余地?”
  弟子涨红了脸,说道:“囚禁梅公子,是由武林诸位前辈议定,非是清微观一力所能决定。”
  此时陆竟怒上心头,哪还顾得了这许多,又将弟子推出战圈,对众人亮出剑锋,说道:“你等沆瀣一气,不分黑白,是可忍孰不可忍!梅庄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今日,你等就与我在这剑上决出是非!”黑衣武者仍是静立原地严阵以待。
  说罢,陆竟正要破釜沉舟、移步出招,不料脚下一绊,生生阻住了他的去势。陆竟低头一看,却是那名道士死死抱住他的腿,“侠士三思,如你所言,梅公子或许蒙受了不白之冤,但侠士今日若大开杀戒,血仇便实实地结下了,梅公子也会被侠士推向不仁不义的境地。而侠士以寡敌众,若不幸殒身,又有何人来为公子澄清冤屈?”
  陆竟心知他说得在理,然而梅尧君受此大辱,他又怎能忍气吞声。好在这道士百般阻挠于他,几次相之下劝,他胸中激愤也略略平息,静下一想,现今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公子,这笔账留待以后再慢慢讨回不迟。便迟疑地点了点头,将剑收回鞘中。
  弟子大大松了口气,借着陆竟的搀扶站直了身,躬身对武者赔笑道:“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此人是友非敌,惊动了诸位,请多多海涵。”
  武者面无表情地略一颔首,正要各自散去。
  视线前方远远地出现两道人影,正向此处靠近,遥遥地听见其中一人拖着悠长的声调,道:“是敌是友,岂是只凭一面之辞便能妄断,你在为师座下随侍十几载,连这些也未曾学到……周濂?”
  名唤周濂的道士忙低下头,说道:“师父训诫弟子记下了。”
  而陆竟的手已经警惕地抚上了剑柄。周濂用手肘悄悄捅了捅他,“师父并无恶意。”
  “哼。”姚妙机缓步走上前来,目光也落到陆竟的剑上,不屑道,“贫道一介老道,见侠士未曾退避,为何侠士见了手无寸铁的贫道,反倒如此防备。可见人心不正,即使手握神兵身披宝甲,亦不免惶惶戚戚、杯弓蛇影。”
  “你——”陆竟正待发作,又被周濂暗暗踩了一脚。周濂个头不大,力气不小,陆竟毫无防备,那一脚踩得他差点痛呼出声,又碍于颜面,勉强硬撑着,脸色都憋成了铁青。
  “师父,方才弟子与这位少侠交谈,得知……”
  姚妙机打断了周濂的解释:“这位少侠有口,他不会自己对我说么?”
  陆竟见这老头冥顽不化,非是通情达理之辈,与之相谈也是枉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挟持了此人,威胁清微观交出公子……随即陆竟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初九是清微观之主,这一举动恐使他左右为难,而公子被囚禁,初九定也是无奈,如能见到初九,想必能从他那里得知这几日间究竟发生何事,也好再做打算。陆竟针锋相对道:“这些话我不能对道长说,只能说给观主听。”
  此言一出,姚妙机和周濂均面色青白。周濂深深低着头,不敢吭声,姚妙机则瞪大了眼,怒气冲冲道:“想对他说?看来侠士还是把话烂在肚子里罢!”说罢转身离去。
  “这……”周濂见姚妙机要走,又看看陆竟,犹豫不决,心中直怪陆竟口不择言,坏了大好时机。
  谁知姚妙机又甩下一句话:“他不就是想见那个梅尧君么,叫张凌把梅尧君带到我处。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话说。”
  陆竟还愣在原地,周濂已先行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师父同意了。”陆竟回过神,也松了一口气,与周濂相视一笑。
  两人跟在姚妙机身后。陆竟未肯放下警惕,时不时抬头环视周围。周濂见了,笑着安抚他道:“侠士放心,师父虽严苛了些,却是深明大义之人。若你与你家公子实有冤情,相信师父定不会冤枉了你。”
  陆竟不以为然,道:“可你们清微观已有过如此无理之举,如今又叫我如何能放心。”
  周濂叹了口气,“贫道先前便说过,关押梅公子,非是清微观所主张。武林众前辈在此,观内诸人也很是无奈,还望侠士多加体谅。”
  陆竟又添了疑惑,问道:“难道初九观主也任由他们胡闹?”
  周濂本能地往后一缩,转过脸去,面上不无尴尬之色,并不答话。
  陆竟觉察不对,复又追问。周濂被问得急了,无可奈何,只能敷衍道:“待到后来你便知道了。”
  几人来到一处颇偏僻简陋的厅堂。姚妙机令陆竟坐下,陆竟对他尚有敌意,不肯就坐,姚妙机也不理他,只定定地捧着碗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不过一会儿,陆竟听到周濂的喊声“到了,到了”,惊喜交加,几步跃出厅外。梅尧君正翘首顾盼,见了他,也是一愣。陆竟冲上前去,半跪在地,铿锵道:“属下来迟,还望公子恕罪。”
  周濂被他这一阵仗吓得往一旁跳开,而梅尧君只看了他几瞬,平静道:“起来罢。”
  陆竟得令,这才站直,走到梅尧君身后去。梅尧君身上倒没见什么损伤,只是明显地消瘦了些,陆竟安心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厅内走去,路上,梅尧君低声问他:“这几日你怎么全无消息?”
  陆竟答道:“是刘堂主在路上埋伏了人手,意在截杀属下。”
  梅尧君对此回答毫不觉意外,顿了顿首。
  陆竟见周濂走在前面,将嗓音压得更低,附上梅尧君耳,道:“公子,十八还活着,属下找到他了。”
  “什么?”这时梅尧君才显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猛地一回头,目光里似有百感交集。“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竟刹住脚步,直视梅尧君目光,郑重其事道:“属下已将十八平安带回清微观。”
  梅尧君不觉弯了弯唇角,自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像死囚在临刑前忽蒙大赦,枷锁被人卸下,欢喜是迟钝的、缓慢的,在严冬里一点一点地复苏。
  陆竟看到梅尧君脸上的灰暗之色霎时褪尽,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和光照彻,有了几分鲜活的人气。陆竟从中又尝到些许酸涩,他想到幸而十八无恙,否则梅尧君不知还要因此事备受煎熬多长的时日。
  梅尧君久久呆立在原地,周濂回过头来,问道:“二位怎么不走了?”
  姚妙机听见周濂声音,将茶碗搁在一边高几上,已慢慢踱了出来。
  梅尧君回复了倨傲之色,走向姚妙机。姚妙机见了他,许是想到他与初九那些蝇营狗苟,不禁有些害臊,清了清嗓子,并不招呼,转身将人引入厅内。
  还是记恨着清微观先前的无礼,梅尧君不肯多说话,不巧姚妙机也是一头犟牛,两牛狭路相逢,一时僵持。周濂和陆竟在一旁,被这两人磨得坐立难安。
  结果,是周濂最先败下阵来,缴械投降,将从陆竟那里听来的话向姚妙机复述了一遍。
  姚妙机听罢,仍是嘴硬,反问周濂道:“既然是受了冤屈,怎么他们没脸自己说,非得借你之口?”
  陆竟听不下去,反唇相讥道:“有些话我们说得,阁下未必能听得。梅公子算得是一庄之主,清微观自然也该让一观之主相陪才能算作不失礼节。”
  乍听此话,姚妙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把手上的茶碗往桌上重重一顿,站了起来。他在陆竟与梅尧君之间来回看了两圈,口中道:“好,好。”分明是怒极,却硬做出一个笑脸来,看得周濂发憷。梅尧君神情不稍变,全然不为所动。众人见姚妙机脚步生风地转入厅后,又是乒乒乓乓一阵翻找声,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只黑色长匣。
  姚妙机将那只长匣砰地摔在地上,说道:“竖子休要得意,你们好好看看,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一观之主!”
  梅尧君漠不关心地扫过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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