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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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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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韦镒的判断上

  果然,不出紫荆预料,又出事了。

  这次是福恒亲自下令杖打四十,革去一切职务,二人马房行走。

  “嘶——轻点!七哥。”永铭趴在榻上,没想到福恒这次居然敢真打,他不就打了那成森十来拳,外踹十来脚吗?

  “你还知道疼?你知不知道,那个成森左眼圈都黑了,你让他明天怎么带兵!”永乐站在一边凉凉地说,这次一回来,就看见福恒亲自罚永铭,实在是难得,不过也佩服。

  “他的脸面有我的脸面重要?”永铭冷哼,一想到福恒那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样,永铭就气结,生死兄弟了不起。

  “吵架了?”

  永乐挑眉,明明刚才福恒还偷偷送药来,问永铭伤得如何,那脸上都是懊悔,只是不能说罢了。

  “没!”都是福恒在说,他永铭无话可说,为一个无名小卒就动他,生死弟兄?生死弟兄了不起?他永铭陪着他也是玩命的。

  “不过是皮肉之伤,就那么疼?”永乐递给永铭一杯药酒,自从永铭那次不顾生死营救永乐后,兄弟俩的感情好的亲密无间。

  “不疼!”永铭等侍从拉上裤子,依旧趴在他七哥的榻上,他疼得的是心,擦什么都没用。

  “不高兴?”永乐推推永铭,挨着永铭坐下,递给永铭一瓶药,“福恒拿得。”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帮福恒说几句好话,如果换成是他,他会揍得比福恒狠。

  “换你趴在那里连续两次当众被揍一顿试试?”永铭想扔掉,只是看着药瓶,忽然想起了程潜与信一并送来的药膏,就微微地怔了一下。

  “我不会,也没你的胆子,如果让皇阿玛知道……”永乐低道,“有你好受的!”

  “不就让我回京成嘛,我求之不得呢!”永铭心烦,尤其想到程潜,早上对福恒的心就动摇了起来,尤其是福恒那左一口成森,右一句成森,还有句句不离的生死兄弟……还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回去吧!”永乐推推永铭,“难道不是你错在先……”错在永铭,留住永铭无疑于赞成永铭的做法,一板一眼惯了的永乐决定让永铭去和福恒好好把话说开。

  永铭抬眼,看了看帐帘外的某人,心里叹气果然七哥这里不是留人处,只得去找狐朋韦镒他们互诉衷肠,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摸到怀里那瓶还没藏起来的药瓶——这是程潜送的,他似乎挺有远见的,知道他永铭需要……

  夜,月高挂,夜风细细,三人又爬上了老据点草垛。永铭和韦镒趴着,原因无他,韦镒屁股开花了,这里软和。思及七哥的话,永铭想想,如果七哥说的没错,自己离开京城,在军营里也祸害近两三年了……

  “想家?”韦镒扭过头看着永铭望月的眼。

  永铭摇头,京城除了富贵名利,值得怀念的很少,除了……程潜、还有茶月!

  “那你在想什么?我看你脸愁得一脸老长!”韦镒趴在永铭身边,屁股疼的睡不着。

  “你们在这儿啊!”紫荆从下面探出一个插满稻草的头,“阿九,营里,说大帅在找你呢?你是不是又闯祸了?”害他心老跳。

  “知道找我,你还杵在这儿?”永铭忙把紫荆拉上来,用稻草把自己盖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望天,询问;“韦大哥,我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除了闯祸没做过什么?”

  “你救过大将军的命!”韦镒说,那个将军据说是皇子。

  “这个不算,其他,对打仗有用的。”永铭叹息,那是对湘额娘的交代。

  “你给大家煮了不少饭?还白挑了很多水!”韦镒望着月继续。

  “还有呢?”除了被罚,难到就没别的?永铭眉打结,想到福恒说他的话,他堂堂一个亲王、朝廷重臣,被骂得像只过街老鼠……似乎真有点名至实归。

  “一个小兵,还能做什么?我们连战场都没上过,前一年就忙着逃命,这两年就忙着打杂!没劲,还以为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呢!”韦镒郁闷,丝毫没注意到永铭沮丧的语气。

  永铭也不语,觉得是自己害了韦镒,如果他走了,韦镒就可以一展所长了——韦镒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永铭正想安慰韦镒几句,忽见那边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上面的,看见阿九了吗?”

  韦镒探头说:“刚走,今儿他说不当班,估计去睡觉了!”

  “看见他,给他说,大帅找他呢!走那边,看看去!”然后声音远去。

  “你敢躲着大帅?”韦镒皱眉。看那群人的样子,感觉不是阿九又干了坏事,被四处缉拿,想必是什么急事。

  “他不能杀我!”永铭静静地说,他现在心乱的很,不想见福恒,是无心之话也好,毕竟说的都是事实。

  紫荆瞪圆了眼,不解地看着永铭。

  韦镒不语,他一直觉得每次明明是杀头的罪,都能逢凶化吉,不过是阿九在床上躺几天,就说明阿九来头不小,更别说夜不归宿,身上还常带着香味,种种迹象证明阿九不是和福大将军有什么,就是出身高贵。

  “我可能快要回京了!”回京的折子已经拟好送走了。

  永铭如今最舍不得的就是韦镒和紫荆,还有这无忧无虑当祸害的日子。

  “回家好啊!就是不舍的你!”紫荆又开始抹泪。

  “瞧你那点出息!”韦镒斜眼紫荆,对永铭说:“回京就做个好官吧!打仗这么久,百姓苦啊!是你,一定行的!在这里虚度光阴,和我们一处鬼混可惜了!”

  紫荆止住泪问:“阿九,回京要做官?”

  永铭点头,想还是什么都瞒不住韦镒:“恩,我会努力做个好官的,来这些年,不能没什么收获啊!”不去钩心斗角了,是该真正切实地为国出力了。

  “大帅找你,你不回去,真不怕?”紫荆小心的问,看着找人的火把消失在那头。

  “现在回去,和一会儿回去,责罚是一样的,不如晚点回去,他没空责罚我!”永铭望着月亮,突然害怕面对福恒,大概是心里已经决定放手,怕自己舍不下。

  韦镒笑:“你对咱们大帅挺了解的。”

  永铭笑:“我这是被收拾出经验了!韦镒,你说对于军人而言,过命的兄弟之情与相恋之情谁更重要?”

  韦镒笑:“过命的兄弟之情!对于我这些行兵打仗的人来说,兄弟之情胜过夫妻之情、甚至手足、儿女私情。你想啊,吃住一起,还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患过难,过命的兄弟,什么能比得上啊!”

  永铭眼黯然:“即使相守十几年,青梅竹马胜过夫妻的感情也一样?”

  韦镒想了想:“也许不同,但这与生死一线,还是不能比,你想,夫妻即使几十年难道朝夕不离?但营里的兄弟,特别我们这种一个帐里一个铺上的兄弟,将来再一起浴血奋战,刀里来血里去,就这生死相付,就不可比!”

  永铭低头不语。

  “这么问这个?”韦镒好奇,他们三个算是患难兄弟,但也算不得过命的交情。

  永铭笑:“一个人问我,我答不上来,就问你们?”

  韦镒侧目:“女人?”

  永铭闷,信口胡诌:“不过是我一个妹妹,不知道选谁,让我帮她拿主意!”

  “几个选择?说来听听,我帮你姐妹分析分析!”韦镒八卦的心立刻闪烁。

  紫荆忙说:“韦大哥,你有柳姑娘了,可别打人家姐妹的主意!”虽然那个柳姑娘是敌是友不确定。

  永铭笑:“她也没细说!”忙着要逃,他才不想也不习惯与人分享心事。

  韦镒拉住要脱逃的永铭:“你出去,大帅指不定就在大帐里,说说,好兄弟,我真的能帮你忙!”他可是看过很多爱情类书籍,以前专门帮战友出谋划策,兼八卦的。

  永铭头大,他不过是信口胡诌,那里就有选择了。

  “快快……”韦镒的八卦之心日涨,很久、很久没爱情的八卦让他的另一个专长得以发挥了,没办法,紫荆和阿九两个小和尚,生了张好脸皮,愣是没什么八卦让他抓抓,止痒。

  永铭硬着头皮,搜肠刮肚,能想得男子除了福恒就是程潜,当然还有他八哥,女的倒是有不少。

  “快快……”韦镒催,紫荆跟着催。

  “两个……都是将门出身,也都是青梅竹马,生得都好,都是人中龙凤……”

  “等等……你妹妹是不是貌若天仙啊!”韦镒忙问,这么条件好的男人,听起来像小说故事。

  “和我很像!”永铭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

  “哦!”韦镒和紫荆点头,还可以,想想阿九兴许门第也高,必然是门当户对,“继续。”

  “说不下去了!”永铭实在不知道怎么比,他又不是女人。

  “别啊,我们才有兴趣,你这样吊着,我们今晚甭睡了!”韦镒忙说。

  永铭皱眉,继续编:“我妹妹最喜欢的那个嘛其实生得最好、本事也强些,但是很霸道,不讲道理,而且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是过命的兄弟,而不是我妹妹。”说起来就郁闷,永铭的脸忍不住就难看。

  韦镒点头:“其实也不错,第二个呢。”

  永铭想了想,第二个只有程潜了:“第二个,比我妹妹年纪大几岁,很温柔。笑起来花开似的,很傻,即使委屈自己也不会让我妹妹为难……”

  “阿……阿九!”韦镒吞吞口水,小心的问:“你不会喜欢这第二个的吧?”

  永铭挑眉:“你怎么说?”瞪圆了眼,难道这才是真心?

  韦镒笑;“你说他,笑得花开似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你妹妹呢!”

  紫荆附和地对着永铭点头:“是的,你说前面那个,脸老长,恨之入骨的样儿。”

  第三十章:韦镒的判断下

  永铭愣了:“你们说我……喜欢第二个?”程潜?

  “对!”韦镒和紫荆点头,然后问:“阿九,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永铭回神,白了二人一眼,掩饰心虚:“胡说什么啊?让你帮我妹妹,你们居然说我!不说了!趁机奚落我呢!”

  “没有,我真想了!”韦镒笑说,他可是很认真的思考兼嫉妒了,想想长得像阿九,拿得多漂亮啊,而且还有那么优秀的男人追,绝对是倾国佳人啊。

  永铭斜眼过去,看着韦大哥有几分真诚。

  韦镒立刻摆出自己的分析架势:“我们家乡流行一句话说‘嫁给最爱你的是幸福;嫁给你最爱的是辛苦’。”

  永铭和紫荆皱眉:“什么意思?”

  韦镒笑趴在草垛上支撑着身体说:“就是说,女孩子嫁给最爱你的那个人呢,那个人一定很宠你,事事依你、为你着想,所以是幸福;相反,如果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呢,就得你自己处处迁就他,讨他喜欢,让他高兴,很辛苦,还不一定的好!”

  永铭垂眼——程潜对他的却是处处谦让,自己从来不知道他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福恒……从来都是横着走得!

  “聪明人,要选对自己好的,至于模样什么的都是浮云,哪有谁不会人老珠黄的?而且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嘛,温柔的男人肯定比霸道的好!阿九,说实话,站在军人的角度,我会说嫁给第一个,那是真军人,但是如果是我妹妹,我会说嫁给第二个,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

  韦镒说得口沫横飞,一副剜心掏肺的架势,一腔的想当然。

  紫荆听得连连点头。

  永铭垂着眼,反复琢磨韦镒那句“那个才是能过一生的人”——程潜?那么委屈自己的一个人……永铭觉得愧疚,是他永铭负了他……不禁又想到了那份信,想到了那年的元宵节,那一席话……

  身边紫荆琢磨了半天问:“那么娶媳妇呢?哪种好?”

  韦镒正想慷慨陈词,却见永铭在发呆,不觉纳闷,推了推:“想什么呢?”

  永铭望着月亮说:“在想,负了最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很罪过?”

  “有人喜欢你?”韦镒好吃惊,永铭瞪眼,他永铭在他们眼里难道真是过街老鼠?

  “你也有人喜欢啊?”紫荆说得更过分。

  “你们——”永铭气得坐起来辩白:“我怎么也是玉树临风、德才兼备,而且贵为……”

  话未说完,只听下面一个很动听的声音在问:“阿九,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大帅找你!”

  永铭无语,只见韦镒和紫荆脸上不仅写着像吗?而且还直剌剌地写着“你真傻”!

  无奈,从草垛上滑下来,永铭也觉得自己真傻。

  永铭抵达福恒大帐外时,侍卫说:“大帅正和永贝勒、成参将在大帐里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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