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间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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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间梦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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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昭澜浅浅一笑,为着那后半句,“你都知了,何必反问我。”
  
  “切~”少年莫名烦躁起来,“我知的,便全是对?”不待洛昭澜回答,“爹爹大清早便安排我领你去书房读书,哪知你睡到晌午才起,先吃午饭更说吧。”
  洛昭澜庆幸他此番奚落,反救自己未陷尴尬境地。
  
  席间见了听竹姐姐燕来,姐夫季归宁,夫妇二人俨然与老父一样,对他疼爱有佳。
  洛昭澜自幼时过继到叔父家,早已见惯他人和睦融融,妒羡拘束皆无,落得自在。
  就是被那夫妇再番感激之辞说得心生惭愧,低头颔首间余光瞥得潜听竹一脸诡笑,暗叹怎就被这孩童般的少年生生戏弄。
  
  饭罢去了偏院小书房,与卧房相去不远。一室书墨气息,清静得紧。
  洛昭澜虽不是狂喜读书之人,不指望圣贤文章内藏金玉,至少也是块敲门砖,且,与己是唯一一块。遂静心而坐展纸陈卷,片刻入境。
  
  潜听竹幼时父亲也请过饱学先生,病体羸弱还求什么功名,当然更无人查功课,八股无聊自是平平,四书五经大义微言,随便挑着学学,后来尽看些个唐传奇闻,闲时也品宋时词赋。
  这会儿子拿了本小书,倚在窗边春凳上看。想是太阳照的,没多久又困,丢书便睡。
  
  婢女来送茶时洛昭澜才注意到他,过去捡起地上的书,随意一看,无名无目竟还是手抄孤本,好生收在一旁。也不敢乱动他,轻轻扶正了身子,由着他继续睡。
  
  不料再看书未翻页,有人推门进来,此人方才见过,是听竹的姐夫季归宁。轻手轻脚把人抱了去,估计是挪回房里。
  临走又转回来,抱歉相扰,半是解释半叮嘱,“听竹心血不足易行困,再遇见这样便遣人去叫我,不挪回卧房就算夏天也会见凉,闹起咳嗽没完没了。”
  
  待他走后洛昭澜半晌不能凝神,心思回转在那少年身上,妖俏精怪的玲珑人,偏是孱孱病体,思及不免疼惜在心,隐隐牵扯出丝疼。
   

作者有话要说:醒来方觉天色迟~鸡冻内牛ing。。俺竟然也会作诗鸟~T_T~难道说俺素天才咩~ 被众人击飞ing。。


8、韶光。 。。。 
 
 
  【韶光】
  
  日渐西沉。暮色映葱翠,晚风起婆娑。
  洛昭澜埋头书房整整半日,出来便望着满院郁郁繁枝稍适休息,心头一颤,转身就见少年懒懒依门,眼眸半睁半敛,面浮浅红,刚刚睡饱模样。
  “喂,书虫子,过来与你商量个事。”
  缓步渡去,嘴角噙了笑,不过半日,自己这就新换了称号?
  “待会晚饭时,我就说不太舒服先走一步,你吃过也说上午起迟了要早早回来挑灯夜读。”
  洛昭澜横竖没听出‘商量’意味,干脆默而不答。听竹也不追问,好像从不曾想过他会不应。
  也自是不会,不然为何身停此处。莫说此等小事,看那纤弱伶俐模样,若苦苦央来,刀山火海搞不好都有人肯去。
  依是应当,不依则是怠慢。
  
  早早告退回来,行进偏院,清苦檀香身侧袭来。还未看清少年面目,便被捉了袖口带走。
  前厅后堂折折转转,末了停在幽辟墙角,依墙堆放着些废旧家具物什。
  潜听竹放开他便三两下爬上去,坐在墙头回看,诧异道,“你还不快上来?”
  劝说言辞到嘴边又咽回,罢了罢了,天地间当真生有这样的人。仿似他做什么都是应该,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都是错。
  挽了长衫跟上去,并肩而坐,墙外此处地势偏高,到显墙低,正犹豫着是不是直接跳下,少年忽然问:“你能直接跳下去吧?”
  说是问,话一完便推人下去。
  脚落地刚站稳,就听上面人说:“接我。”
  “诶,”顾虑不及出口,扑面而来,忙伸手去接,双双跌落在地。
  少年扯过他的手,未见伤处,只管怪嗔,“真笨!”
  洛昭澜不以为意,只问,“回来时呢?”
  
  “那边。”潜听竹挑了眼角,目光指处正停了辆废弃马车。复又端着书生的手看,乍看修长文秀,细瞧指节凸露,手背可见透着的青筋,指尖些许薄茧,掌心纹理清晰。伸手用指尖描了描那伸展绵长的细条,抬眼淡淡道,“昨夜便是它钳住我的手?”
  被忽然提及昨夜事,洛昭澜一时尴尬抽手,却被紧紧握了。
  少年好像生着转眼即忘的本领,牢牢拉他向前头也未回,“走吧,不然怕会迟了。”
  
  任由潜听竹牵着走,洛昭澜末了才发现,翻墙越户,只为如此平凡事。
  月逢十五,未阴雨时,夜有灯下集市。街市华灯如昼,游人穿梭似水,笑语不绝。旁人难能想到,这富贵人家才养得出的脱俗少年,心心贪念竟是俗世喧嚣。
  左顾右盼的明亮眸子尽透流连,脚下却挑清静。
  他终究是不属于这里。那身纤尘不沾的白,纵无波澜意,清冷隽秀映在尘嚣,难免突兀。
  渐已走至尽头,少年停步,不走不留的茫然,怎看都是无助模样。
  “不逛了?”
  “嗯。”
  听竹摇头,仍望着繁华灯火,分明不远。但失神凝望,就像看的是多遥远的地方。
  洛昭澜心间丝缕牵动,半晌挤出句无聊话,“没想买的东西么?”
  “我,没…”略作停顿,后干脆道,“没有买过东西。”
  不禁哑然,仿似初遇时咬牙切齿字字说着不会游水的少年又回眼前。
  正好见一卖扇老翁,推着小车正走到闹市边缘。当下扯了听竹过去,“随我看看。”
  摊位不大东西不少,团扇、折扇、芭蕉扇一应俱全,质有丝、绢、纸、锦,再各分花色。
  少年默默在旁,眼睛乌溜闪亮渐复神彩,洛昭澜说是难以选定,邀他帮着挑选,哪知他越挑越有兴致,几乎逐样看过。卖家眉目和善,毫不厌烦由他捡了个够。
  末了挑中一双,竹质扇骨金银不镶点缀也无,扇面都是素白。拿在手里笑逐颜开,拉了人便走,转身见洛昭澜付钱才低声问道:“是不是很贵?”
  “不贵,你的药盏可换他满车。”
  少年不信:“骗人。”手上却抓着扇子不放,看来看去满心欢喜。
  回去路上又说要相互题字,洛昭澜笑而不答,他照旧当作是应了,续而思量写什么好,翻来覆去不能定夺,近了家院才渐收声,开始发愁翻墙时要放在哪,唯恐不慎碰坏。
  
  转过弯,整个人骤然怔住,脚步也停。
  后院墙外有人静候,身姿挺拔站的很稳,像是不知候了多久。
  墨蓝天幕坠着丰润满月,那人披了遍身银白,月光真真寂寞如雪。
  
  潜听竹微张了嘴,“宁…”终没叫出口,咬了唇,缓步向前。
  季归宁待他们走近,回手把小门推开,面色沉静立在门边。
  听竹进门便急步而去,余下洛昭澜一人不知为何,只得拱手道谢。
  
  季归宁施然回礼,“客气了,本就是麻烦你。”言辞周全沉稳端凝,不知为何,洛昭澜只觉已凝出些许悒色。
  正要走,身后又缓缓传来一句,“听竹那孩子任性的紧。他… 由不得又不得不由着。”
   

作者有话要说:呃…话说,冒雷试看滴友人曰:乃虐小姐夫虐滴不轻… = =|||
有咩?为毛俺觉滴尚可捏,俺这后妈当滴向来很伪= =b


9、风流。 。。。 
 
 
  【风流】
  
  由不得…不得不由…
  似叹非叹,绕口令般的一句话,洛昭澜念在心里慢慢回来。推门满室水雾,只疑走错了房。
  “这是…”
  “被夜风吹了,泡泡寒气。”
  这话倒真像受了凉,泡过热水调子还冷冷。洛昭澜分明记着他昨日起及药浴的厌烦,罢了,且由着。
  
  两个小厮垂手侍立满头是汗,想必方才有一阵忙碌。见他回来又提水端盆张罗,洛昭澜不惯被人侍候,推脱又显矫情,连声有劳。
  
  木桶里坐着的人没再出声,直待见他推门又要出去,“还当真要去挑灯夜读。”
  言淡似风拂来,顿时身后凉过门前夜寒,洛昭澜僵在门口。
  
  潜听竹又让续了些热水,便遣退那二人,临了交待明日再来撤桶。
  “你堵在那里关不了门,是想冻死我。”
  洛昭澜退了一步,关上门,也不走进,贴门而立。
  
  清清药苦卷住幽艳檀香漫了一室,烛火染了潮气明亮不如往常,房内气息浓郁几近粘稠。少年音色清冽穿过,显得铮铮锋利,“都当我是妖怪?”
  
  “怎…怎么会。”洛昭澜想着要避闪,偏偏移不动步。
  “那你怕什么,不是怕我么。”听竹直看过去,知他靠在门上,知他看着这边,只是短短距离隔纱罩雾,两看不清。
  等了半晌不见答,不说话,即是应了,即是默认。
  
  不知何传更声,一下一下,敲打着死寂。
  已见温的水便忽然坐不住了,蓦地起来,光脚赤身,撩了纱帘几步走到门前。
  
  少年来势汹汹像极被惊怒的幼兽,一把抓了书生领襟,恨恨然目光,将人钉在门上。
  
  洛昭澜垂目观心抬眼不能,只看那抓在衣襟的手泛青白,筋骨根根毕现,欲剜心剃骨般另人呼息窒闷,幸尔只是一刹错觉,一刹闪过,有人递上纤瘦指节,“我又不是苦的,不信你尝?”
  抬眼见少年皎洁地笑,眼弯似月明亮,不由听之任之,当真怔怔低头凑上唇…
  
  人生真不知有多少刹那。只知,像这般刹那定不再多得。
  俯身瞬间,妖俏脸庞兀然放大眼前,含住的自然是那丰润的唇。
  到真不是苦的,却也不甜,清冽似水,却温,柔软湿滑,缠得,便脱不得。
  
  经这满室潮湿昏暗,账幕垂垂账里黯淡,什么也看不分明。
  浑混深陷的是周身五感,眼神凝起,尽寻着少年的面庞细瞧。
  恣意风流的床递事虽不如人生刹那众多,也不值稀罕,大多不是残缺的人,一生还长,还能少了情|欲快活么;亦大多不是痴傻的人,前程待赴,奔的便是如锦似绣,还怕遇不见眉目如画的良人么。
  驻足停步,真真惑了心的不过是那坦荡神色,清澈眼眸,欲望也一眼透底,撩拨也露骨直白,世上竟生就出这般人,让他快活与他快活才是这世上最有道理的事。
  
  由不得… 
  稚嫩瓷白的躯体分明是个未长成的孩子,不染俗尘不似凡人,伸手触抚皆感亵渎。
  不得不由…
  只道不似凡人,未料他非仙却是妖,细韧腰身相缠,三魂去了七魄,还有什么勾不去依不得。
  
  诱的诱,由的由,一帐热烫。
  洛昭澜拥了少年揉捏摩挲,浑不知要将他怎地好。
  自己年及弱冠,早通了人事,至于他… 真知那些事么,又可能承受得了。
  神智纷乱无思量余地,下意识里还有忧虑,正迟疑时,少年滑蹭到身下分了腿缠在腰上,春藤绕树般盘着,一双眼睛敛了水气蒙蒙不清,又指意分明。
  探手那饱涨□的稚嫩处,盈了满手的腻滑炽热,自是小心细缓抚弄,捋了一把又一把,热液尽出时少年溢出些哼咛,丝线一般,细腻轻盈入耳及心,声声扣着心弦。
  完了仍是搂着脖子不松,减了力气不减执拗,面颊凝脂暖玉般贴在脸侧磨蹭,呼吸惹痒。洛昭澜一想再想,复又含了那水色的唇,舌尖描画编贝似的齿。方才横下心,抬了盘在腰上的腿,小心翼翼挺腰往里送。
  那双眼里的水气顿时再敛不住,滢滢漫溢,洛昭澜生怕弄伤他,伏身低头去吻,抿了一口湿咸,当下缓了动作不敢再妄动。
  
  听竹也分不清是泪是汗,只是眼睛被热气糊着,强睁开也是迷迷茫茫,隐约瞧见书生一脸慎微停在那,想笑,嘴角牵动,颤颤扯出句话,“又在怕什么?”
  等了半晌才见答,声音黯哑,俨然是压着,“怕,怕伤了…”
  再无耐心听完,绷紧腰腹直接迎送上去,倒抽着气心中暗骂,傻书生、书虫、呆子、迂腐、笨蛋!
  这怕是他有生以来所受最痛的苦,又从没这么畅快。
  
  由至此地步也早就不得不由着。
  反反复复没个停歇,少年呻吟也不甚绵,泠洌跌宕,脆生生散落,听来竟有些惨烈,身子却紧攀了人,久久不放。
  洛昭澜只是揽了他,来来回回抚摸,好似没够。
  只念此一瞬,便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拍前且容俺申辩:俺说过这是清水向来着= =、俺偶尔也会说话算话= =b
虽码滴痛苦;但就个人而言= =|比较YY此类H ;如果有人感觉到雷;只能怪俺笔力不足~T_T~内牛。
其实;俺码那种又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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