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阳光大宋-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鼻子,再撕下一根红布条用水淋了,弯弯向上摆成一张笑脸。梁丰看了大喜,干脆叫小嫦把撕过的红布做了一件肚兜给雪人穿上,还扯了家里拂尘的几撮毛放在头顶,真的就如一个漂亮的娃娃一样。

冯程程虽然也在家里带着弟弟们玩这些,可是哪里比得上两位艺术家的手艺?小妹子看了啧啧连声,满是羡慕,心想这家人真好玩,要是能早点嫁过来就好了,三个人堆个大雪娃娃那多开心?

不舍地把目光从雪人身上收回,跟随小嫦上了台阶。冯程程是个小姑娘,小嫦不好带她进卧房,径直领她进了书房。冯程程欣喜地看着书房里靠窗的一桌一几,靠墙清供的一瓶一花,还有墙上挂着的一书一画,简朴之中透出浓浓的优雅,尤其墙上的一幅四尺立轴,是小嫦亲作的《疏梅淡月图》,图上有梁丰亲笔题下《卜算子·咏梅》,更显得那梅花风骨凌立,又仿佛一阵淡淡幽香扑面而来。

冯程程低头想道:“能与那人在此房中题诗作画,真不枉啦。”脸上就有些羞红起来。小嫦接过彩云端来的热茶亲手奉上,又用钳子将炉火拨得旺旺地,有些迟疑地笑笑,开口道:“请问,可就是程程小娘子?”

“是,见过小嫦姐姐。”冯程程再娇憨顽皮,却不是那种蛮横粗俗姑娘,其实是很乖巧地,尤其是对有好感的人。

“快别如此称呼,怕再过些时rì,该是我叫你姐姐呢。”小嫦轻轻笑道,眼前这个女孩儿如此美丽善良乖巧,让善良贤惠的小嫦没法子生出一丝妒忌来。

冯程程想不出不叫姐姐,该叫对方什么。也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只做没听见,又笑着说道:“姐姐便是每rì与梁公子在此相伴如rì么?真是神仙rì子,我那家里虽比这里大了许多,可是来往的人都假假的,哪里比得上你们家亲热和气——。”说着说着,就把小嫦当做了亲人,小姑娘唧唧呱呱地说起了自家的小故事。

饭菜端上,两人边吃边聊,小嫦听得冯程程向自己敞开心扉畅快地诉说,也应她要求,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她听。只是冯程程说的多是开心事情,即便不开心,顶多就是生气罢了。待听了小嫦的身世,大大的眸子噙满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反而把小嫦弄得慌了,赶紧提速,说些自己与梁丰的故事,这丫头才开心起来。听传说中的主角说传说,那是多难求的事情?何况说的是那个男人,其开心可知。只恨不能自己变了小嫦,去享受一回这种缠绵热烈的滋味!

冯程程听着他们的故事,完全没有半点妒忌之心,只觉开心无比,又问东问西聊起梁丰,时间就在两个女子投机的交谈中过去。一时李萱来到后院禀报,说是冯家孙少爷怕天sè晚了回去受责,来叫小娘子回家了。

冯程程依依不舍,她已把小嫦当做从来不曾有过的那种好朋友了。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起身道再见。小嫦把她送到阶下,冯程程忽然转过头来轻轻抱了抱小嫦,笑着说声:“姐姐,我挺喜欢你的。”转身又蹦蹦跳跳走了。

望着冯程程风风火火的背影,谢小嫦摇头笑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原来这未来大娘子也很善良可爱嘛!

送走冯家兄妹,张挥邓圣二人也要告辞,据张辉说是又打听得某处瓦子行首近来有些空闲,拉着邓圣去试试看有无机会捧捧场。这倒不似紫英院姐妹那种私寮,而是典型的艺术沙龙,比较高雅。梁丰挽留二人在此住下,改天再去也不迟,但张挥采花心切,一刻也不愿多等。邓圣虽然无所谓什么行首,却也不愿意独住在梁丰家里打扰,两人拉拉扯扯告辞,梁丰留不住,直送到巷口才回来。

回到房中,小嫦正在灯下绣花,见他进来,甜甜一笑,又专注地做着针线。梁丰拾起一角看了,原来是一幅新开张的牡丹图样,花瓣还未开始,几瓣叶子却已经翠绿yù滴,这个妹妹的手艺简直是一rì千里。

忽然想起刚才她们两人的会面,梁丰充满好奇,问道:“见面感觉如何?”

“嗯,挺好的,她并不拿架子,一个劲叫我姐姐呢,奴都不好意思了。劝她改口又不肯。”小嫦老实答道。

“哦,这么说来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小娘子,我还以为他老冯家实在找不到下家才便宜给我呢。呵呵!”梁丰开玩笑道。

“你呀,这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看那冯家小娘子比奴强过百倍,配你真不冤枉!”

“是啊,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连你这货也高度赞扬那货,那货必是好货,俺梁丰能遇到你们这二货,证明我最识货,呵呵!”

“什么货呀货的,难听死了,你贫不贫啊?也不知谁是二货呢,我看倒是我们俩看上了你这二货罢了!咱们说正经的,郎君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家正式议亲?奴觉得该准备准备了。这个小娘子真是极好的,就算进了门,也必不会为难于我。奴很开心!”小嫦认真地讲到。其实小嫦自己没发现,这会儿讨论这个,她倒不像什么梁丰的小妾,倒像极了梁丰亲妈一样,慈爱,关心。

“咳,忙什么,早着呢。她还小,起码要等到和你现在一般大的时候才说这事吧,旁人不说,我都觉得自己跟拐卖幼女似的。唉,别老说这个啊,说说你们今天见面的细节。”

······

冯程程兄妹偷偷摸摸出来,又偷偷摸摸回去,并未被人发现。冯拯回来比较晚,又有些酒意,便自歇下。老头今天心情不错,临要出门时丁谓已经派人送了拜帖来,向拯老赔礼,说是自家子侄管教不严,惊了冯家小娘子芳驾,今rì回去,已然好生教训了一顿,谅他以后再也不敢。另外那汤药费绝不敢收,请拯老别送过去,免得他汗颜。

冯拯笑笑,依旧吩咐家人把汤药费给送了过去,附书一封,说咱们同朝为臣,相互配合挺好,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翻脸,家里孩子嘛,管一管也是应该的。汤药费照送,也千万别退回,免得丢了他的老脸。

丁谓真的把他这个外侄儿仔细捶了一顿,一边怒骂不止,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仗着你姑妈的关系跑到开封来,还用了老子的招牌到处惹事。你要在老家那一亩三分地横横也就算了,偏生到这东京来丢脸。你以为老子是个宰相就了不起啊,也不看看你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家?我就纳闷了,你怎么那么大本事,一夜之间,四五家东京的猛人你居然照单全收,一个都没拉下!

七五、何必小题大做?

燃烧的芝麻兄弟,你的打赏和过誉让我半夜起来做了100个俯卧撑,决心使尽吃nǎi的力气报效书友们!5yinian的鼓励让我觉得有人期待是件很美好的事!谢谢两位!~~~~~~~~~~~~~~~~~~~~~~~~~~~~~~~~~~~~~~~~~~~~~~~~~~~~~~~~~~~~~~~~~~

这姓吴的一天一夜之内被揍了两顿,真是卖屁股抽大烟---两头挨棍子!冤得他yù哭无泪,只好哭丧着编排了一大堆那几家小子的不是,胡说他们如何如何对姑丈大大不敬,自己都报上家门了,还冷嘲热讽殴打不休,如此如此。丁谓何等聪明,知道这小子是想挑动自己去找那几家麻烦,给他出气。但他一生心胸狭窄,明知是谎话,忍不住还是把那几家当作了假想敌,寻思把最近被官家疏远的郁闷在这些人身上宣泄一番。

幸好,吴公子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忽然就浇灭了丁谓满腔的邪恶。小吴说道:“还有那个什么梁丰,明明是个布衣,也敢欺负侄儿,还踢了侄儿下人一脚!”

丁谓听到梁丰的名字,蓦然想起当rì这小子的那句“恶劝酒时图共醉,痛赢棋处肯相饶。”不由得长叹一声,心想:“老夫纵横一生,莫非真不如这小子的胸襟么?”回思自己这些年来权势rì重,偏偏行事越是毒辣,确实好生得罪了不少人,名声大损。心知此时在位,后果还看不出来,可是最近帝心渐远,万一哪天步了王钦若的后尘,怕是人人都要补上一脚啊。

立时之下,那争强好斗的心思竟淡了下去。

于是丁谓诚恳地写了封信给冯拯,希望把这事放下,冯拯也配合他,回信揭过此事。

不过,世上总有一些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譬如这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在过完年的第一次朝议时被人提了出来。

那天上朝的人不多不少,各个主管部门的尚书、学士、台阁、提举几乎都到了。官家商量的第一件事是去年以来,天下还算太平,只有秀州一路几个县遭了大水。相比往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正好江南转运使张士逊出差还没回来,就拟道旨,让他顺便去看看灾情,蠲免了一路的钱粮。

第二件事是冯拯汇报说最近灵州的赵德明尽搞小动作,如今正跟吐蕃和回纥不太过得去,经常去攻打这两块地盘。赵恒是极怕打仗的,听都不愿听完,有气无力道:“赵德明内附多年,并无异心,贪些罢了,不消理会他。只教边军注意些就是,若其忽然内动再说不迟。”匆匆打断了冯拯的汇报。

那就没什么大事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给这个离死不远的官家添堵,差不多就要散的时候,鲁宗道一个猛子扎进来奏道:“启奏官家,上元节观灯夜,有丁谓侄、杨延昭子文广、高廷赞子双卯、王德用子王英、冯拯孙冯程焯及布衣梁丰等人,在东华门外互殴,影响恶劣,百姓皆论之。虽无干人命,亦可见勋贵子弟平rì横行,恶名甚远,请官家以为戒,对各家应申饬之!”

帘子里的刘娥就皱了眉头,又不是什么大事,当天夜里就有黄门来汇报过了。满朝都知道,大家只当个笑话听了完事。几个小孩子胡闹,吕夷简又处置得妥当,没啥了不起的啊,这都值得你拿来朝廷上说一气?

真宗也是这般想的,道:“几家娃娃胡闹,各家回去约束,听说吕坦夫也羁了那几个小子一夜,还罚了银钱,也就罢了,何必专门申饬。”

鲁宗道还没还嘴,陈执中就出来声援老鲁了:“陛下、圣人,虽是几个娃娃胡闹,亦可见其骄纵不法,连官家赏灯处都敢妄为,平rì可想而知。况且照此发展,今rì不出事,明rì必要出事。若是平常人家倒还罢了,此几家均是朝堂重臣,若因此其了抱团之争,则离朋党不远矣!”

这种上纲上线的话一说出来,不知有多少人立即在肚子里骂陈执中你这傻13!莫非今后还不许老子们家的儿孙上街了?去你妈的!

连最公道的王曾也听不下去了,出声道:“陈谏议过虑了,一些娃娃,意气之争在所难免,朝臣家中,又岂能尽绝?何必小题大做,据我所知,吕坦夫处理,各家都服帖了的,此事就不必再议了吧?”

鲁宗道这个帮理不帮亲的老家伙听了就不依,插话道:“参政此言,下官不明,我辈行谏议职责,可风闻奏事,纳与不纳,官家未言。若小看此事,rì后酿成大祸,小处说坏了朝堂和气,大处说若有含私挟愤之小人因之报复,岂非今rì之草灰蛇线所起么?”

这一回瞎子都知道他在说谁了。飞镖脱手,威力很大,朝堂上忽然鸦雀无声。大家心里都响起一个人的名字:丁谓!原来鲁宗道和陈执中的目标是丁谓啊!

其实鲁宗道和陈执中也不是俩傻子,怎么会揪着这么件小事不放呢?没别的,就是因为这小事扯上了丁谓。丁谓做的恶事挺多,但有一样,就是每件事他都领了圣旨再做,所以不敢过分攻击,投鼠忌器嘛。但他老少二位最近嗅到官家对丁谓rì渐疏远,就想趁机下点烂药,让这厮离死再近一点。

目的就是这样,只不过有了小小的偏离,鲁宗道脑子好使,说话却不太艺术,你搞政治斗争的人怎么能不知道点到为止是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呢?说出来让官家心烦一下就得了,挑明了有啥意思。这不明摆着招大家恨么?

这时候丁谓出来说了一番大家都想不到会出自他嘴里的话:“启奏官家、圣人,此番闹事,的确是臣平rì管束不严所致,臣外侄吴某,已被臣重责后遣送回乡看管去了。臣前rì也修书各家致歉,今rì既然鲁、陈两位大人弹劾,臣也无言。今后若臣家人再有此事,无辜寻衅或欺压良善者,臣会即时辞差。若两位大人依然觉得此事须严查,那就请开封府按律执行,臣无异言!”

丁谓神sè自若,鲁宗道、陈执中有些愣神。按照他二人设想的剧本,不该这样演啊。丁谓之(丁谓字谓之)号称辩才无碍,从来都是进攻型选手。他二位正要引丁谓跟自己吵架,闹得官家不舒服,才达到目的。只是陈执中没想到鲁宗道如此直白就说出那番话,更没想到丁谓这招以柔克刚玩得潇洒之极。

王曾暗暗摇头,其实丁谓最近的变化他多多少少还是瞧出了些的,脾气比先前和气了,做事也不太极端了,讲起话来锋芒渐渐内敛,不似以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了。王曾不太明白丁谓的改变源自什么,但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