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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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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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线索。”三郎道:“那岭上有何异状么?”王道士道:“那岭上有个瘟癀庙,内中有个瘟癀大师,唤作瘟癀大王!听说无良国百姓每年都要上山去供奉他,稍有怠慢,就要行起瘟癀法害人。”



三郎道:“莫非此番瘟疫还是这个妖人作怪?”王道士道:“极是他,争奈我法力低微,不敢前往叫阵,此事还非三郎去得的。果然灭得妖道,救得无良百姓。莫大之功果。”三郎听说道:“这等,就拜别道兄了,要去那瘟癀岭上一探究竟!”王道士道声请!就赶着尸体去了。三郎一路行来,但见到处百姓哀鸣,凄凄惨惨的不可计数。那些猪马牛羊牲畜更是无一幸免,都死在地上皮肉腐化殚尽,连骨头都黑如泼墨!



三郎几个见此,忍不住心中悲哀,俱叫造孽!几个得了王道士指示,更不惊动百姓,匆匆地赶往瘟癀岭上来。到得岭下,正要上山,却见几个小道士抬着顶轿子正往山下而来。三郎料到是瘟癀庙中来人,就使个法力,将个抬轿小道士绊做一跌,其余三个也抬不稳,将那坐轿子的只一掀,扑地滚下轿子来。呀!原来是个白白胖胖的道士滚落下来,但见他:



头戴紫金冠,身披大红袍。体若童子貌,面若美人娇。



脚踏无忧履,手中玉麈飘。巍巍尊邪巫,浩浩左术高



心地假无私,恶浪逞英豪。孑然没正气,瘟疫祸民曹。



那道士滚落下轿,爬起来一脚脚将几个轿夫踹翻在地上。啐道:“你们眼又不瞎,轿子也抬不好,就滚落我这一跌!”几个轿夫慌忙地上叩头道:“爷爷息怒,爷爷息怒!还是这山路不平,没高没低崴了脚,所以才跌了爷爷这一下。”那道士整了衣冠,道:“好些走路,莫要一副讨打相!”复又钻进轿子里面去了。几个轿夫抬着轿子又走。三郎道:“这道士莫非就是瘟癀大王?”



倩倩道:“又不问探他一声,怎知是不是。”三郎道:“你们上山去看看,等我跟随他,看他到哪里去来。”倩倩道:“你自己小心。”几个分开走路。不说倩倩三人上山,且说三郎随着几个轿夫走了几十里路,看看天色朦胧,却还只顾往前赶。三郎暗道:“他们这是到那里去?”又行了七八里地,到了一片斑竹林子里停下轿子。那道士走出来道:“在此等我,不要走去,回来叫我寻你。”



几个轿夫答道:“爷爷,你好生去,我们不敢乱走。”道士就入竹林而来。三郎暗暗随着那道士进来,却见前方一座茅屋,周围插着些篱笆,也种着斑竹。道士推开篱笆入去。三郎道:“这厮深夜来此茅屋,莫不是与人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陶三郎岂是作此探人短处之辈。罢了,我还是在此等他出来。”等了一会,又道:“不行,既然要救这方百姓,就是些下贱事业也要去做,不然这功果何来?”



乃把身子一缩,变做一个蜻蜓儿,轻轻展翅附在茅檐之下细心来观看。只见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把那灯芯挑得弱弱的有如萤火。靠桌子坐着一个老巫婆,穿着一身黑色袍子,没头没脸将幔布裹住头脑,只将一张嘴留在外面绵绵呼吸。那个道士将玉麈挂在壁上,伏事在这巫婆边上,道:“娘,你今日觉道怎么样?”那婆子也不回答,许久,忽然背后一股子黑气骨都都的冒将上来。



才说道:“你对娘还不够孝顺,我这大法还是不得炼成!”那道士道:“孩儿已经尽力了,为了救娘,都把这病瘟染了半个不良国,不知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娘怎么还说我不够孝顺?”那巫婆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要炼成瘟癀术,死人是在所难免的。”道士道:“你要做瘟癀之祖,却叫孩儿去受世人唾骂,千夫所指。难道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给儿子的荣耀吗?”那巫婆厉声喝道:“我就是教你去死,你也不得违悖,何况只是教你去害别人?”



道士道:“我怕的是娘亲害死了整个不良国百姓,也炼不成这门绝学,也做不得瘟癀之祖!”巫婆道:“就算是这样子,我也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庚,这是多么地美好啊!”道士叹道:“却叫儿子生受了!”巫婆道:“你生受什么?我若成仙,你亦做神!去罢。”那道士从壁上取下玉麈,道:“儿子走了。”巫婆道:“不可泄露我在这里栖居。”道士道:“儿子晓得。”



就出来茅屋,掩上柴扉出竹林而来。三郎在上留心观看许久。暗道:“原来是这对母子要炼这害人邪术,所以坑害黎民百姓。我想这老婆子连面目也不敢给世人看,总是心术不正,就算练就了什么绝学又有何用?”依旧飞出来,那道士早已出来竹林,坐着轿子远去。三郎纵风头赶过轿子,原来瘟癀岭上,见到倩倩几个在山下盼望。三郎叫道:“你们打探如何?”张魁道:“那庙里只有两个守门的道士,并不见什么信息。”



三郎道:“那道士回来了。”倩倩道:“你打探如何?”三郎道:“那厮还有一个母亲在三十里外斑竹林里隐居,原来是这老婆子要炼什么瘟癀术,所以将这方百姓瘟倒无数。”佛儿道:“可恶,我们去将这老巫婆打死,绝了这瘟疫后路,百姓也不再得此怪病了。”三郎道:“打死她事小,须是要问他一个解救方儿救人才好。不然这瘟疫何以制止?”是晚几个寻下住址安歇,一夜无词。



次日清早,三郎要去问瘟癀大王讨个救人之法,不管好歹走上瘟癀庙前叫道:“有客人到访!”门子入去报信,须臾出来道:“几位,大仙有请。”几个走进庙里,只见正上方也供着三清神位,有小道士请了坐,奉上茶,道:“几位稍等,家师片刻就来。”三郎暗道:“这大仙不知有何法力?我须是小心才好!”想不了,只见那瘟癀仙走出来礼貌道:“不知客人到访,有何见喻?”三郎起身回礼道:“在下陶三郎,要问探大王一些事情。”



瘟癀仙听说心惊道:“原来是陶先生到来,不知要问贫道何事?”三郎道:“只问瘟癀疫病救治方子。”瘟癀仙笑道:“若有救治方子,也就不劳三郎来问,贫道自能去救治。”三郎道:“敢问道长高号?”瘟癀仙道:“贫道姓单,名上,表字若水。乃是主管无良国瘟痘之事,百姓呼为瘟癀仙。”三郎道:“原来是若水兄,既然道兄主管一方瘟事,为何让瘟疫这等肆虐,毒害许多百姓?”



单若水道:“这瘟事乃是天灾,人力何能为之?贫道虽管理一方瘟疫,受百姓供奉。但这回瘟病来的猛烈,贫道也没出豁处,无能为力。”三郎大怒道:“你昨夜去探访母亲,问她何事?你敢来与我说谎!早早解去害民之瘟万事皆休,不然看我饶得你过!”单若水听说心中惊恐,二话不说,往里面便走。却被张魁大刀一把挡住喝道:“你个妖道,见我师拆你面目就欲走哩。”



不管好歹将大刀匹头匹脑就砍!单若水将背后法衣一掀,化一团黑气早已不见。只留得那件法衣毡做地上。三郎上前拾起一看,笑道:“这厮使妖法逃走了。”张魁道:“赶他去来!”三郎道:“不用赶,断是去斑竹林投奔老巫婆去了,我们可去那里拿他。”说走就走,一路赶来斑竹林要拿瘟癀仙。再说那单若水见张魁大刀猛烈,即化黑气一道来至斑竹林内。叩开柴扉叫道:“娘,祸事啦!”



那巫婆问道:“有甚祸事?”单若水道:“我说树大招风,果然惹起那个对头来也。”巫婆说:“那个对头?”单若水道:“那荡魔的陶三郎今日找上瘟癀岭问孩儿要救人方子,我说没有,怎料他道出孩儿昨晚看望母亲之事。是我心忙要走,却被那厮徒弟揝起大刀就劈孩儿,还是孩儿借衣服脱身出来,不然枉做刀下鬼矣!”巫婆听说道:“那陶三郎最爱管世人闲事,他来此也不为稀奇。你不要怕,娘老子自有妙法治他。”



叫:“你去林子里砍一根斑竹儿,将其破开,择那柔韧的细篾拿来把我。”单若水道:“要来何用?”巫婆道:“拿来做兵器,好拿住他一伙。”单若水依言砍斑竹去了。三郎四人来至斑竹林外,但见里面一股子黑气冲天而起。倩倩道:“那母子二人就躲在这里炼术?”三郎道:“昨晚我随他来至这里,打探到他母子谈话,想来不会差。”佛儿道:“那老太婆几十岁了还不自重,要炼此邪术害人。”



三郎道:“要救这方百姓,少不得与他母子周旋,都把眼睛擦亮一点,不要被他们暗算。”说毕走进来,直至茅屋之前,三郎叫道:“单若水,这里的牲畜都死了,百姓都在受苦,你是条汉子就早早拿出救治方儿出来。”喊声毕,茅屋不见动静。倩倩大叫道:“单若鬼,老太婆;再不出来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把你们两副狗骨头烧做灰烬!”呀地一声柴扉打开来,里面单若水搀扶着老太婆走出来。



单若水喝道:“你们不要无礼!是谁叫我单若鬼?”倩倩叫道:“就是姑奶奶我,你这厮只为一己之私,坑害无数百姓,你比鬼还要可怕。”单若水道:“你们不知道,这里叫做‘多子国’,但是男人娶妻,那妻子就能生六个儿子,四个女儿。把我这个小小国家弄得人多地少,口多粮缺。就是弄死一大帮子人,过得一两年又能恢复如初。没有什么要紧,却要你们来此多管什么闲事?早些去罢,免得死在这里没个收尸之人。”



三郎喝道:“混账,我问你,人家生得十个儿女,可曾吃过你家一口饭?可曾穿过你家一件衣服?你又可曾有一分一厘的施舍给过他们?莫不成人家生得儿女多了,就要得病死亡。你这厮分明是将活人做你炼邪术的验品。我就是把你母子下阿鼻地狱一百辈子,也难能抵消你母子在阳世犯下的无边罪业!”单若水哈哈笑道:“你这厮不愧是忠孝仁义,说出话来教人畏服。不错,我是一个大孝子,为了我母亲能炼就绝世神功,必须将瘟疫传染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孩子性命,方才得成无上大法。如今才死去几百性命,尚是早也。”



倩倩叫道:“你说传染小孩,如今怎么连大人也死掉了?”单若水道:“你这姑娘莫非脑子少根筋,这瘟疫最善传染,就好似竹篙击水满池动。怎么会不传染大人,怎么会不死掉?”三郎闻言恨恨的道:“你算个什么孝子?做娘的不晓得做娘,做儿子的不晓得做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同着裤裆的弄此勾当害死人,泯灭我佛祖西来的智慧。我没工夫陪你说话,散了这团黑气,交出救人方儿便罢,不肯时,我把铁杵打烂你这一双狗头!”



那老太婆听了多时,不曾言语,见三郎说打,忍不住怒火中烧,背后骨都都直冒黑气。吓得倩倩打了个倒退。三郎道:“老太婆,你不知是有病,还是放屁?就把这物事冒出一壁厢,觉得邋遢!”老太婆道:“陶三郎,老身姓温,单名一个娇字,人称‘娇太岁’,才得六十岁。你不要无礼侮辱老人。”三郎道:“好个娇太岁!你不知是哪世里的贪毒泼物,这世变得这等心肠歹毒。你不慈不恩,恶如蛇蝎,也怪不得我无礼!”



娇太岁冷笑道:“姓陶的,凭你精通一气牟尼的手段,五教五宗之佛法,今也休想解救多子国这一方百姓。老太婆我定要将你弄死在这救母路上,做个中途短命人。”三郎闻言大怒,喝道:“你这瘟婆娘待要吃我一杵才肯干罢。”说毕将铁杵打过来,娇太岁挣脱儿子之手,袖子里将竹篾只一下,把三郎打倒在地,铁杵丢做一边。佛儿见此叫道:“妖婆怎敢伤我师父?”大喝一声,舞起剑打过来。



毕竟娇太岁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二回:三郎求方单二娘



且说佛儿将剑打过来,娇太岁正是会家不忙,叫道:“不要无礼!”晃一晃竹篾,只见绵绵密密犹若金蛇一般打做一片,佛儿将剑左右乱砍,只是捞不到一些便宜。斗罢多时,佛儿也觉道手软,将那剑望空一丢,要斩娇太岁。被她背后冒出一股黑气,须臾将宝剑落在地下。佛儿空着手,拾起宝剑就走。倩倩见势头不好,叫道:“妖妇,你长得好丑!”娇太岁闻言,丢下竹篾双手捂住面皮叫道:“儿子,被她看见了!被她看见了!”



单若水顾不得三郎,一把将娇太岁扛在背上入茅屋里去。三郎在地上疼了多时,倩倩问道:“三郎,你怎么这等不济?就被那娇太岁打了一下。”三郎呻吟道:“那竹篾不知是什么兵器、打一下头昏脑胀,疼得利害。”佛儿道:“还是姐姐机智,不然怎地脱身?”倩倩笑道:“我看他将面目裹住,定然是长得奇丑无比,所以才出言吓一下。不想她这等害怕。”张魁道:“不如我们此时打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三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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