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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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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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田毓方刚一抱着奇儿跃起,凶徒的暗器已从三面飞来,反挥宝剑,无法灵活。



正面对敌,又顾不到奇儿,手忙脚乱中,骤觉左臂一麻,知被暗器射中,却见健马一声厉啸,竟翻开四蹄,朝敌人冲去。



田毓方灵机一动,忙放下奇儿道:



“待我挡他一阵!”恰过两枝钢镖飞来。田毓方一挥宝剑,把两枝钢镖击飞数丈,见敌人距离不及二丈,立喝一声:



“拚!”身形箭射出去,一招“流星奔月”直刺凶徒前胸。



那凶徒眼见田毓方状如疯虎,剑光如电,那敢接招?急忙斜挪数尺,避开来剑。



田毓方见那凶徒一退,双脚一蹬又倒跃回来,却听得右侧方一声:



“打!”一蓬针雨已来到身侧。急切间,来不及舞剑,只得忽呼一声:



“伏下!”自己反而一拔身形,意想让针雨由脚底下打过一边,不料因这么一喝,气散身后,刚一拔起数尺,就感到右腿膝盖外侧一麻,情知又中暗器,忙呼一声:



“奇儿快走!”身形跟着落下。



矮老头喋喋怪笑道:



“走往那里?”接着欢呼道:



“老二,老五,你们收拾那小杂种,这里要我和老四就行了!”边说,边缓步挥鞭上前道:



“姓田的!还能够强得起来么?我展天翼还佩服你是一条汉子,放你先走罢!再要多事,休怪我无情!”



另一凶徒高叫道:



“我们三哥毁了,大哥休放他走!”一条身影从侧面飞奔而至。矮老头惊呼道:



“真的?”



那凶徒道:



“那不是真的?”说得含有恨声。



矮老头喝一声:



“好!我要他偿命!”一步跨前,长鞭兜头挞下,那凶徒一双判官笔也同时点到腰间。



在这同一时间,另一边却听奇儿厉叫:



“你想怎的?”



田毓方连中了敌人两支暗器,左臂右腿都已发麻,情知敌人暗器喂毒,十分之九不能幸免,耳边响起奇儿的厉呼,眼看敌人恁般惬意,不由得恨怒交并,立即打定“困兽犹斗”的主意,待矮老头鞭梢临头,蓦地大喝一声,单脚一跃而起,右手一扬,一缕银光直奔展天翼胸前。



矮老头原知田毓方决不会束手待毙,因见他纵跃不高,认为他无能为力,了不起三几招就可以打发,所以,不把他放在心上,及至同党赶来,一说三弟被杀,急怒间更不思虑,用尽功力一招砸落,那知敌人已存心必死,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中,竟然掷剑出手,此时双方相距不满八尺,田毓方虽是受伤,仍然能猛力沉躯,迅如雷电,矮老头身形未动,剑已及胸,急忙一倒身躯,虽能避过心坎部份,而宝剑已由肩窝贯穿后背,一声惨呼,往后就倒。



田毓方突问一声:



“滋味如何!”俯下身子,刚一抽出宝剑,骤闻劲风起自身后,回手一剑,“当——”



一声荡开另一凶徒的判官笔,还待趁机进招,又闻丈余远处,一声尖叫,猛一回头,已见一条小身影坠下那千丈深谷,另外两名凶徒,也许还未知他们的“大哥”已死,还在深壑的边缘喋喋怪笑。



这时,田毓方真急得欲哭无泪,怒得七窍生烟,单脚猛然一顿,已跃往两凶徒那边,脚尖尚未沾回地面,宝剑已取了一招“大鹏展翼”,朝左手那凶徒头上平削过去,随喝一声:



“你也下去!”



那名凶徒正是永州六义中的二阿哥姜天通,刚和另一名同党把奇儿追跳悬崖,心想:那娃儿必然尸骨无存。正乐得喋喋怪笑的时候,骤感劲风扑来,寒光耀眼,急忙一仰身躯,斜斜一纵,却忘了那边也有悬崖,待得身形下坠,才发觉有异,空喊几声“救命”之后,也寂然无声。



田毓方冷不提防,一招迫死姜天通,立即回身一剑,朝另一名凶徒撇去。



那名凶徒功力比起姜天通,还要差几分?眼见姜天通被迫跳崖,霎时宝剑如虹,又找到自己身上,直惊得魂飞魄散,一步跃开,掉头就跑,边走边呼道:



“要打往这边来打!”



那位判官笔的凶徒,见田毓方受毒针伤后,尚且如此威猛,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只好背起断腕的同党急奔。



田毓方奋起余勇,追了一程,竟然把距离越拉越远,同时,左肩右胯都已麻木不灵,情知毒针厉害,若不及时找到解药,必定身葬荒山,急忙一手一脚,连跳带爬,好容易爬到矮老头横尸的所在,不期自己因为中毒已深,失力过甚,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竟倒在矮老头尸体旁边。



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田毓方半晕半醒中忽觉脸鼻被什么东西在上面咻咻喷气,急睁眼一看,原来是那匹健马不知在什么时候跑回来,敢情是看到自己晕倒,才过来把自己救醒。



蓦地记起自己中了展天翼的毒药针,不由得凄然道:



“马儿啊!你的小主人已经死了!我也快要死了,你伏下身来,待我替你解了鞍鞯,你就自己寻你的生路去吧!”谚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田毓方此时已是英雄末路,面临死亡边缘,说起话来,那得不凄痛欲绝!



那知话刚说毕,马儿竟低哼几声,衔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得坐了起来。



田毓方不由得苦笑道:



“你这是干嘛?难道因为我罪孽深重,祸延你小主人,竟不肯让我安静躺着死么?”



这时他因为周身乏力,无法坐稳,以致必需用手朝身后的地面支撑,那知右手往后面一摸,却摸到一绺头发,心里蓦地一惊,回头一看,认出那人正是矮老头展天翼的尸身,这才又记起来末后一段经过,急搜展天翼的百宝囊,果然搜到一小瓶药粉,拿近鼻端一闻,立觉头脑清爽,知是解药无疑,即时倒出半瓶药粉,抓了一把积雪把它化了,吞服下去,将另一半摩擦毒针打中的伤口,顷刻间遍体生凉,痛苦尽失,两枝毒针已由伤口退出,不禁大喜过望,一跃而起,一把搂着马颈,轻轻拍着,轻轻偎着。



这匹健马敢情也深晓人意,鼻里喜悦地低哼着。



此时星月在天,照得地上积雪如银,这如银的积雪上,却有几滩血,那是血,是毫无代价的血,那是尸,是充满罪恶的尸。田毓方厌恶地扫了一眼,鼻里“哼”一声道:



“算是给奇儿陪葬罢!”拖起两具尸体,投下谷底,顺便又往奇儿坠崖处一看,但见黑沉沉一片,而且云遮雾障,一无所见,试呼几声,也无回响。



田毓方独立崖边,凝思片刻,蓦地记起幼时,父老相传在龙虎关这一带深山里,有一处绝地,名叫“迷云谷”此谷深不见底,终年云封雾遮,也没有谁敢锤身下去察看?只有一次附近的土人用长绳系石垂下,放尽了五里多长的绳子,还是笔直下坠,可知谷深尚不知此数。



后来附近土人要是抓到奸夫淫妇,就把他们丢下这个深谷,让他自生自灭。听说这谷周围约三四里,谷口那边虽然较矮,仍是百丈峭壁,峭壁近地面丈多高的地方,有一个人高的小洞,洞里终年流出红水,要是大年初一,有人去撩拨那洞口的红水,当年土人的淫风必然大盛,所以附近的土人,只好用山岩把洞口封住,到了年三十夜,就派人轮流着守那个洞边,不让外人去撩拨,这一个看守的工作,要过了初二早上才算竣事。



如果这个地方就是“迷云谷”,奇儿这样娇嫩的骨头跌下去那还有命?田毓方越想越心寒,不禁凄泪夺眶而出。暗想:当时厮杀,自己确无取胜永州六义的把握,还是奇儿那一声尖叫,引起了自己死里求生,存亡与共的勇气,那知才退强敌,奇儿已先死。这时再死亦无意义,然而虽生犹死,更无面目入江湖,如果当时一开头就用绝招,先歼一二强敌,奇儿可能不致于死!奈何当初只想吸引敌人向自己围攻,而不加害奇儿,使奇儿能够脱逃,自己纵然葬身荒山,也心甘情愿,不料这一陨重,竟致遗恨终身,懊悔不及。



田毓方踯躅崖边,惶然无计,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已是月落星沉,朝霞漫天。渐渐,东方日出,照耀在一片山谷,雪光映眼?纤毫毕现。田毓方心犹未死,伏在崖边高声呼喊,只呼得山鸣谷应,积雪坍崩,而谷底仍是云雾重重,不但看不到底,甚至声浪也被浓云吸收,并无回响,直到未末申初,这处山谷又被峰影遮盖,饥肠辘辘,只得缓辔下山,就近处山村,借宿一宵。



次日田毓方向山民询问“迷云谷”的所在,果然是这个方向,当下备足干粮马豆,往“迷云谷”连呼几天,见没有什么回音,才废然而去。



…………………………………



 



第 二 章 学 艺



再说奇儿眼看着田毓方和敌人厮杀入神,忽见两名凶徒仗着亮晶晶的兵刃朝自己奔来,心知不利于己,吆喝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比了一此,错眼间,一名凶徒已撩到身后,急忙后退两步,不料一脚踏空,那身躯往后就倒,只惊得登时晕了过去。



忽然又感到猛然一震。醒了过来,觉得身子似被抛高数尺,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一回事,又猛然往下一沉,内心一浮,几乎呕出,人又惊晕过去。经过好几次一晕一醒,最后只觉得周身骨头疼痛,一柄匕首亦不知跌落那里?因为黑黝黝地看不到事物,单凭自己的感觉,似乎躺在一张藤床上,只要自己一动,下面就动荡不止,用手一摸,发觉那藤条,每根都此臂膀还粗,虬根盘错,十分坚实,情知不会再摔下去,心想:“这样也好,田叔叔可以安心把那些恶人打跑,自然会来救我!”这是他未摔之叫,已看到田毓方杀了一名敌人,并还把敌人的暗器打得漫天飞舞之故,可没有想到少时怎样能够上去。



奇儿静躺了一会,自觉到身上疼痛好了一点,田叔叔还不来救他,心里又着急起来,又轻轻爬行四周,发觉这个藤盘,倒有两三丈大小,也摸到藤盘是由光滑的石壁上生长出来,那石壁有点潮湿,而且还茸茸地长满了青苔,除了小虫之外,恐怕连蜥蜴、壁虎之类都不易爬上去,这时,奇儿已知身陷绝地,急得连呼几声:



“田叔叔!”最后竟号啕痛哭起来。



忽然,下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上面是小孩子么?你敢不敢跳下来?”那声音清脆柔美异常,字字穿透了奇儿的哭声,进了他的耳朵,反而使他怀疑自己的耳朵,认为是个幻觉,甚至于认为目前正在做梦,怔了半晌不语。



彼此缄默了半晌,那女人又在下面喊道:



“孩子!你还不下来吗?我因为不能上去、才唤你跳下来,只要你肯跳,我必定能够接着你,不会使你受伤,我现在捡到一小剑那是你的东西吗?”



这一回奇儿可听清楚了,分明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而且对他十分关切,看来并不含有恶意,而且人家正在这藤盘下面不远,此时肚子已有点饿,既然下面还有人住,敢情还有东西可吃,到下面吃东西,问道路,总是好的,心意一决,立刻道:



“大婶!我敢跳!”



奇儿回话之后,又听不到下面回答,难道由藤盘到达下面,真个有几里的高度,所以声音一时无法传到。可是奇儿年轻识浅,想不到这个,要是给他知道距谷底多高,那怕把他杀了,他也不敢说出“敢跳”两字,这时反而暗怪下面道:



“人家已经说了,她为什么还不回答?”



过了半晌,才又听到那女人道:“孩子!我告诉你跳的方法,你先爬到藤盘的边缘,垂下两腿和身子,然后松手,就摔下来啦!我会接得到你的,不要害怕,好吧,现在就跳吧!”



奇儿才恍然暗道:



“这也难怪,原来她在替我想跳下去的方法,怕我一下子蹦得远了,她接不到我哩!这婶婶真是一个好人。”立即依照那女人的指示,准备完毕,朗声道:



“大婶!奇儿现在跳啦!”一松手,小身子就像一块沉铅,往下直落。



敢情奇儿认为这藤盘距地面不过是五六丈高,要是知道只有这个高度,虽然没有人在下面保护,自己也敢纵跳下去,那知双手一离开藤盘的边缘,就发觉事晴不对,起先不过感到身形有点飘忽,不到半晌,忽地呼呼风声起在耳边,劲风由底下源源不绝地吹来,直是越来越紧,耳、目、鼻都被刮得有点疼痛,吓得双手握耳,双目紧闭,连呼几声:



“救命!”还幸知道有人接应,不致晕厥。



经过了一阵子,那女人连呼:



“孩子!不要怕!”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那声音越来越近,奇儿虽觉得风声未止,但心已大安,忽然,不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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