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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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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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阵子,那女人连呼:



“孩子!不要怕!”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那声音越来越近,奇儿虽觉得风声未止,但心已大安,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只觉得软绵绵的一股力量在自己脚底一托,耳边的风声突止,身形立被抛高,再落下来,却被别人拦腰一抱,那女人微叹道:



“多可怜的孩子!现在睁开眼睛罢!”又轻轻把他的脚沾及地面,奇儿打开眼睛一看,只见一种昏暗的黄光进入眼帘,模糊地可以看出一点事物,面前站有一位和自己差不多高,周身赤裸的女人,不禁惊得“哎呀!”一声,倒退几步。



那女人笑道:



“孩子!你看到我这样子就伯么?不要害怕,我和你同样是人!”说时,话音仍是那么柔和、动听。



奇儿听到那女人柔和的声音,她并不朝自己扑来,胆子也大了一些,仔细把对方的脸孔端详一下,发觉她有一个秀美的脸孔,胸前也有像自己妈妈一样挂着两个乳房,一切一切,都是一个女人,再朝脚上一看,竟发觉少了一双粉腿,心里又蓦地一惊,连叫几声:



“鬼!鬼!……”立刻回头狂奔,猛又踏得地面“咯,咯……”连声,低头一看,赫然是几具骷髅白骨,吓得一声尖呼,人又晕倒过去。



待得一觉醒来,只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掌,在自己的胸腹上不停地推摩,周身暖烘烘的十分舒适,微微睁眼一看,居然又是自己认为是鬼的女人,坐在身旁,柔和的眼光,正射在自己的脸上,心想:“这到底是人还是鬼,要说是人,为什么没有脚?要说是鬼,为什么不把我吃掉?到底我现在死了投有?”想了又想,敢情是恍然大悟,脱口“哦”!一声道:



“这是捉狭鬼!”



那女人见他醒了过来,正在喜欢,听这样说,不禁“噗”一声,笑起来道:



“谁是捉狭鬼?”双掌仍然在他的身上抚着。



奇儿要想挣扎起来,又觉到胸上软绵绵地压得他不能动弹,不禁又想起俗传被鬼魇那种事来,反惊得面容惨变,嘶声道:



“你不是鬼,为什么没有脚?不是捉狭鬼,为什么压得我不能动?”



那女人不禁笑道:



“你说这个呀,请别动,当心我把份吃掉!”说后见他惊得可怜,又改口道:



“孩子!你这是多心了,我没有脚,原是被仇人害的,害得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二十多年,但也因此,而使我学成一种武林上罕见的‘太阴柔功’,我现在正用‘太阴功’替你打通经脉,使你周身的骨骼刚柔自如,将来学这绝艺更易进境,你不是觉得身上暖烘烘,懒洋洋么?”



奇儿瞪大眼睛,注视在那女人的脸上,只觉她满脸慈祥,不像传说上的鬼怪那样令人可怖,而且她那柔和的眼睛,流露出慈爱的光辉,这种光辉,奇儿曾经在***眼睛里找到多次。这女人说是被仇人害的,自己还不是被仇人害得跌了下来!此时,心神渐定,又听说替自己打通经脉,使将来练功容易,更是感激异常,不由得柔声唤出一个“妈”字。



那女人温婉一笑,缓缓道:



“孩子!你这时不害怕啦?我还没有嫁过人呢,怎能叫做妈妈?你只叫姑姑就好了,但是,现在不要多说话,待我替你把经脉通了,再放你起来,过一会,我还有很多话对你说!”



奇儿点一点头,闭下眼睛,让她尽情摆布,只觉得自己身上寒一阵热一阵,一会儿像虫蚁爬行,一会儿像醍醐灌顶,忽酸忽痒,忽紧忽舒,也不知经过多少次这一类的异像,才听那女人轻唤道:



“孩子!你起来罢!”睁眼一看,立即一撑起上身,那知这一撑,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平射出去,吓得“哎呀”一声惊呼。



那女人格格一笑,只见她双臂一圈,一阵柔风带着身形飞起,一头长长的散发,披及臂后,转眼间,追过奇儿的头前,轻轻一挡,两人同时落下,又笑道:



“孩子!你还没有学会沉气的方法哩,刚才我曾给你服下前辈仙师留下来三粒‘凝气丹’,已经气充表里,再经我用‘太阴柔功’一催,更立见神效。我因练成太阴柔功之后,从来没有人给我试过,所以也忘记告诉你小心,还以为你像一般孩子,慢慢爬起来,那知你竟是用力一撑,立即飞起,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还要飞过对崖去哩!”



奇儿见说这半天工夫,自己就学会了飞的本领,不胜大喜,扑地跪倒,一连叩头道:



“好姑姑!快教奇儿学会太阴功,待往崖上帮田叔叔杀恶人去!”



那女人起先是微微笑着,继而面露诧容,待奇儿把话说完,才把奇儿扶起来,含笑道:



“痴孩子!你当太阴功是容易练的么?虽说你年纪小,先服了凝气丹,又有姑姑教你,但要练这太阴功,没有十年八年也显不出它的神奇来,当年我因受伤之后,仗服下几种异药,保得残生,后来又找到前辈仙师留下的‘太阴经图诀’,和十二粒凝气丹,我自知失气失血过甚,所以把凝气丹一连服了九粒,又依照图诀练功,二十多年来,不过练到八成左右,还未能凌空御气,升降自如,说起来还不知那一天才能离开这个‘迷云洞’哩!”



奇儿被那女人这么一说,不禁又惊又忧,又羞又愧。那女人望望奇儿的神情,已知其意,又笑道:



“你且休着急,从这里到崖顶,最少也有七里八里,不说你我上不去,要是有飞鸟的话,也同样上不去,这深洞的上面,重云遮盖,上面的声音也传不下来。据我知道,能到达洞,底而仍然活着的,只有你我和前辈仙师等三人,至于能够活着离开这洞的,恐怕只有前辈仙师一个……”



奇儿本来已经忧急万分,这时更是莹莹欲泪。



那女人轻拍他的肩头,又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俗话说:‘好死不如恶活!’能活着总是好的,而且这崖里与世上隔绝,不必和别人勾心斗角,闹意气,说恩仇,再则,这里的奇景才多哩……”



说到奇景,奇儿的眼睛不禁一亮。



那女人点点头暗道:



“到底是个顽皮孩子!”接着又道:



“这里有一条地底的河流,就在那土堆的中间。”奇儿忙问道:



“姑姑!那一个土堆?”



那女人笑指一指前面道:



“我们这个洞,就活像一个大酒瓶子,瓶口只有几里宽广,瓶底却有一二十里,瓶底的中央,有一个高约三四里的土堆,这土堆很大,它的中央又有一口很大的池子,池子的水翻翻滚滚,起有很多漩涡,谅必是朝下面流着,可不知道流往那里……”



奇儿听说,不禁大奇,一对眼球闪得更亮了。



那女人瞥他一眼,笑道:



“你这顽皮的孩子,我得先告诉你,要走近池子去的时候,得爬着走,因为你现在身轻如叶,别给阴风把你吹进池子去,要是想去洗澡,更应该把山藤拴在腰间再下去。省得漩流把你卷进池底,我起先不明底细,几乎就死在里面,幸而攀到池底的石头,才能够爬上池岸。



经那一次后,我便在池岸的石上拴有一根很长的山藤,另一头可伸长到池子的中央,每次总是用根山藤做绳子拴在腰间,万无一失……”



奇儿忽然插口道:



“那山藤用久了,岂不是要断?”



那女人笑道:



“山藤这种东西,越泡水就越坚韧,那里会断?只是要担心水面上的漩流。可是,说也奇怪,那山藤拴在石上这一头,过没几天,竟然生起根来,这十几年来,已是根枝交错,伸出几十根长藤,看来更不会断啦!不过,无论做什么事,总是小心一点此较好!”



奇儿听了点点头,敢情他也认为可虑了。



那女人又道:



“除此之外,这瓶底上去三四里,还有一条毒水,也得告诉你知道,那道毒水,水色鲜红如血,还含有腥臭的气味,要是让毒水沾上身体,那就十分疼痛,虽然有药可治,到底也要受不小的罪,至于其他地方,一时也说不完,这一会我还要弄点吃的!”



说到吃,奇儿的肚子里不禁“咕噜”几声。



那女人微笑道:



“你肚子饿了,跟我来罢!”双掌朝地面虚虚一按,身子凭空拔起数寸。



奇儿因为得灵药帮助,已能在微光下见物,跟着那女人的后面,只见她长发披臀,身体凌空,两手轻轻一划,就突然推进数尺,暗道:



“这样走法,倒可以省下几双鞋子,要是夜里被人撞见,那人必定要被吓个半死,再也休说打了!”想到“打”字,又联想到崖上和敌人厮杀的田毓方,不禁“啊!”一声叫了起来。



那女人骤然一停,回头问一声:



“孩子!怎么了?”



奇儿急道:



“我田叔叔还和人家打架哩!”



那女人也“哦”一声道:



“正是呀!我还忘记问你哩!孩子!你是那里人氏,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跌下来呀?”



奇儿两眼一红,心里一酸,竟是边哭边说,断断续续道:



“我名叫余树奇,别人都把我喊成奇儿,原是汤阴人氏,我家里可大哩,常常有人来住在我家里,还教我的功夫,有一夜,我和田叔叔同睡,半夜里有人打来了,田叔叔抱我跑往外面躲起来,不久就见我家起火,田叔叔忙背起我就走,在路上又打了很多次架,来到这里说是快到他的家了,那知还要和别人相打,那些恶人把我赶跌了下来!”



那女人急道:



“你田叔叔叫什么名字?”



奇儿道:



“他叫做田毓方,外号又叫九宫剑客。”



那女人骤然面色惨淡,长叹一声,身躯落回地面。



奇儿见状睁大泪眼道:



“姑姑!你认得田叔叔?”



那女人急急摇手道:



“不认得,不认得……”



奇儿何等伶俐,方才自己一说田叔叔的名字,这姑姑的脸上已经变色,分明姑姑一定会认得叔叔,为何一问起来,她不承认了?小心心灵里,知道必有蹊跷,但也不敢再问。



那女人似因奇儿已不再问,略略安心,叹一口气道:



“孩子!要说这洞底登上洞口,休谈你不能上去,我也同样不能上去。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练了二十多年的盈虚经图诀,尚且不能升降自如,生怕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履人世了……”



奇儿听说要离开这迷云洞竟是如此艰难,又挂念崖上的田叔叔不知怎样了,忍不住心里的惨凄,泪珠又簌簌地流下。



那女人因受奇儿这种纯诚感动,又改口道:



“不过,你年纪还小,又不像姑姑已少了两只脚,所以你学起盈虚功,要容易得多。再过十年八年,你的艺业已成,脱困并非无望!”



奇儿心想:



“是呀!当初我跟爹爹和叔叔学艺,他们都说我学得快,要是再学十年八年,那怕不把姑姑的功夫都学成功了,加上我两条腿,不见得不能爬上去!”



那女人只见他小眼珠骨碌碌地打转,以为他还打算想什么计策出困,又微微一笑道:



“再说,你由崖上摔了下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要不是你田叔叔被敌人打败就是敌人被你田叔叔杀死,那还会呆在崖上?”



奇儿听得只是点头。



那女人知他已经想得开,不再打算去找田叔叔了,点点头赞道:



“你懂得这个就好啦!姑姑带你去找吃的!”



奇儿跟着那女人身后走了一程,绕过中间那个土阜,到达对崖,果闻清香扑鼻,无数奇花异草,傍着涧边生长。敢情这些都是人世上罕有的灵药,否则,也不能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深窟幽涧里欣欣向荣。



那女人到达崖脚也就放缓身法,引导奇儿细认那些花花草草,告诉他那些可以吃,那些不可以吃,那些是根好吃,那些是芽好吃,都不厌其详地,一一指示过后,随手拔起两株黄精,教奇儿拿往池边洗净,连根吃了。



奇儿初尝异味,只觉清甜可口,饱餐一顿才欢天喜地,跟着那神秘的姑姑回转那块半露天的石岩。



从此以后,奇儿天天跟着那女人练习“盈虚功”,日子一久,只觉得那女人温柔,和气,对于自己的照应,甚至于比起亲娘还要亲切,因此寄儿一切武艺的进境,都十分神速。



在这浓云遮蔽的深窟里,虽然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但由云层下面仍可以辨别昼夜来。



因为被日光照映的云层,透出金黄的颜色,深窟里也可以看清物事,若是明月之夜,云层仅泛出灰白色的溺浑,窟底依然是一片漆黑。那女人和奇儿就仗着云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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