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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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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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娘脑内嗡地响了一声,堪堪没有晕倒。



赵容国眼明手快伸手扶住女儿,急声道:“詹总管,快去看看!”



詹天宏脸色一变,连应也没有应一声便冲了出去。



当他出来时,众人只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了答案,欧阳长寿一定也已遭了不幸。



赵四娘尖呼一声,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扑倒在她爹怀里。



饶得赵容国一生英雄,此刻也没了主意,一运气,一股内力由他掌心涌出,源源输入赵四娘体内。



一忽,赵四娘才醒了过来,喊了道:“苦也,爹爹……”泪如雨下。



群豪的心情也如铅石般沉重,紫翠雀也禁不住淌了两行热泪。



赵容国强自镇定一下心神,叫道:“春花快扶住夫人!”



春花不敢怠慢扶着赵四娘坐下。



赵容国对青虚道长及彭公志答道:“各位请跟老朽人去看看!”



书房里后窗打开,两张椅子翻倒,欧阳长寿曲着腰倒毙地上,身上无伤无痕。



赵容国把欧阳长寿的尸体翻开,伸手在鼻端一探,没有一丝呼吸,心头一酸,禁不住滴下两滴老泪。



彭公志道:“青虚老道,你说欧阳兄是被什么所伤?”



青虚道长十七岁便下山闯荡江湖,以心思慎密见称同道。今年已六十多岁,论见识及江湖经验,以在场来说数他第一。



其他人武功虽然未必不如他,不过都是一门之主,成名后反而少在江湖上走动,至于百侣及百德大师,毕生只下过七次嵩山。



青虚道长看了一会,道:“似是让人点了‘乳突穴’,你们瞧!”



欧阳长寿的上衣已被解开,众人一看“乳突穴”下果然有个淡淡的指印。



这是人身的三十六个死穴,中了一指还能有命?



“青虚老道,看得出是用哪种武功么?”彭公志再急问一句。



青虚道长摇摇头,道:“只能证明凶手使的内功心法是正宗的,绝非那些旁门左道的毒掌毒指!”



彭公志垂头叹道:“这岂不是等于没说!”



“恕贫道无能,不过,放眼武林,能够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之下,一指点倒欧阳施主,只怕绝不超过十个人!”



崔一山道:“哪十个人?”



青虚直起身,道:“除了做派掌教,少林掌门及硕果仅存的三大长老,这五人之外,余下的峨嵋‘七绝师太’,昆仑掌门‘一剑震九州’梅九山梅施主,关外的‘雪山老魔’郝坚,苗疆‘化外异人’以及曾经把武林闹得满城风雨的‘唯我尊’之外,贫道实在猜不出还有谁人能有此功力,起码在座之人没一个有此能力。”



崔一山道:“但上述十人都是多年不涉足江湖了,这似乎没有可能!”



“这个贫道便不知道了!”



赵容国叹息道:“这些事等下再研究吧!我们先出去告诉大家一声,免得他们心急!”众人鱼贯而出。



第十四章 火拼



欧阳长寿及其儿子媳妇的死讯,震动了江北武林。



人们为此而传说纷纷,传说司马千钧及他儿子司马城是凶手。



司马千钧跟欧阳长寿的感情不是很好,但也没有仇恨,而且司马千钧为人十分正派,他儿子也薄有侠名,听者都有点不信。可是,说者却言之凿凿,生似是亲眼目睹似的,于是听者也就相信了,于是整个江北都在注视事态的发展。



司马家势力虽然也不小,可是跟欧阳家及赵家相比都要逊上一筹,何况是欧阳有及赵家联合行动。



司马千钧的好友都在替他担心。



可是司马千钧却躺在病榻上。



司马家的情况知道的人很少,司马千钧心中有什么想法,没有人知道。不过,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司马千钧是个硬汉,是他做的,他绝不会含糊,不是他做的,他也只会说一句:“司马某没做过这件事!”而绝不会因对方势大而后退。



江湖上知道的只是司马千钧绝不会逃跑或者躲藏起来,他不会如此,他的儿子也不会。



虽是初秋气爽的日子,江北却战云密布。



这一战,只怕就是惊天动地的一战,江湖上多的是好事的人,他们纷纷自各地赶向洛阳及中州一带,生怕错失了这多年难得一见的大战。



欧阳长寿的尸体尚未下葬,河北赵家的好手便已在欧阳庄齐集了,不但有赵容国的七个徒弟还有四个女儿三个女婿。



欧阳庄的人手没有赵家那么多,但庄上好手如云,这干人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把他们放开,就像出闸的猛虎,放到江湖上便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势力。



即使是江湖上的大门派,面对这两这有联合起来的势力,也不敢轻易言胜,何况是小小的一个司马庄。



欧阳庄里,上下都是信心十足,更可怕的这些人都是斗志旺盛,气势迫人。



世间上还有什么比心怀悲愤,志切报仇的力量还大?



欧阳长寿下葬的第四日,两路人马便在欧阳庄里誓师出发了。



这人群里有彭公志、紫翠雀、“风云刀”古逸飘、“断魂枪”麦浩、崔一山等人,一路上,彭公志跟麦浩等人有说有笑,只有崔一山一人抑郁寡欢,他心头像他的名字一样,仿佛纳了一座山在怀里。



司马千钧的庄院座落在郑州城东。大军自西城门进入,跟着浩浩荡荡向东进。



“中州大侠”崔一山经过自己家门也没有停下。他一路上都走在后面,自从到中州地界他便慢慢加快迅速越在前头。



此刻,他就走在最前方,像是一军之师。



司马庄比起欧阳庄显然不如,不过,庄里最少也住了百多人,但此刻却静得有点出奇。秋老虎把酷热发挥得淋漓尽致,子时刚过的阳光更似把人间一切都灼死般。



大军一到郑州,守待在郑州的各地英雄好汉便纷纷加入行列形成了一道长长的人流。



人流滚滚涌向司马庄。崔一山的脚步渐缓,似有千斤重般,额上的汗像小河般直淌。



终于到了。人流中人人心头俱是一紧,他们都知道,司马千钧自这件案子一发生,举家大小上至他本人,下至婢仆都没离开过大门一步,甚至没有人见到司马庄的仆人上街购买粗量。就好像是躺在家里等死一般。



赵容国顺理成章是这群人的两家统帅,他朝詹天宏点点头示意,詹天宏立即排众而出。



“洛阳欧阳家遗属登门讨罪,请司马千钧出门领罪!”他用内力发出去,声音大而不尖,远远传了出去。



庄门呀地一声打开,一个年轻的家仆走了出来,大声道:“敝上抱恙在床已近年,他说江湖上的传言根本是一项严重的错误!敝上从去年秋起从未离开此庄一步,试问怎会到洛阳去杀人?”



赵容国厉声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病!”



年青人脸上青筋倏地浮起,半晌才渐渐平复。“敝上是否是真病,可有城中‘赛扁鹊’卢三帖作证!”



卢三帖不但是著名的大国手,而且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他武功固然好,重要的是医德好,不少武林中人上门求乐都不会落空,声誉甚佳。



赵容国道:“说不得他在病情较好时偷偷跑出去,到洛阳杀了人才再回来。”



年轻人脸色一变,带着两分怒道:“庄主的武林地位非同一般,说话却强词夺理,岂不令我这个后生小辈失望!”



赵容国老脸一红,沉声道:“小子赵某今日不是来与你斗口的,快叫大人出来!”



“一句话,关于欧阳庄主及其令郎之死,本庄上下皆感婉惜!但这件事绝非司马庄主所为!”



詹天宏突然插口道:“司马千钧抱病在床,你说卢前辈可以作证,我们暂且信你,但,司马城可没病吧!他因何不辞而别,这岂非作贼心虚!”



年轻人怒道:“要是多几个不辞而别的,贵庄都把他杀死么?我只知道欧阳长寿虽是武林前辈,可是绝非皇帝老儿,难道不辞而别之罪,竟要连诛九族么!”



詹天宏不禁一怔,接着勃然怒道:“好,算你口利,现在你家主人为何不出来相见,难道这是贵庄待客之道!你看,这里的人,欧阳庄及赵庄的人还占不到四分之一!”



年青人仍然不亢不卑地道:“敝庄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敝上说贵二庄主人是无理取闹,急昏了头,这种人不宜相见!其他的人都是些扶强锄弱,跑能套,瞧热闹,以看别人相争为满足的人!”他冷笑了两声,才接道:“敝上说,这种人更不值得他扶拐出来相见,话就这么多了,劝各位回去吧!”说着倏地闪人庄门里,门砰一声关了上来。



詹天宏一跃则前,伸手抓了个空!



场内之人都给那青年说得面有愧容,赵容国更是不下了台,他一怒,牛脾气一发,再也毫无顾忌,回头对大女婿任长乐道:“长乐,替我把门打开!”



任长乐三十多岁,他招呼了几个手下,一起上前把司马庄庄门击破。



门板跌落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赵容国喝道:“上!不能让司马家有个漏网之鱼!”



崔一山急道:“赵庄主,所谓罪有祸首,如今最好是找寻司马千钧他当面说个明白,不可滥杀无辜!”



赵容国看了他一眼,转头喝道:“先把四周围住,不要让人离开就可!”



“多谢庄主仁心!”



赵容国苦笑道:“崔大侠莫先谢,老朽虽不滥杀无辜,但奈何司马匹夫不出来相见,到时勿怪老朽心狠手辣!”说着他俩已入了庭院。



院中很多花草已呈干枯,显然已有一段时间没人灌溉。



赵容国脱口道:“莫非老匹夫弃家逃了?”



声音刚落,突地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赵容国莫在门缝里瞧人,司马千钧岂是怕事之人!”说罢只见内堂巍颤颤走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扶着他。



崔一山踏前一步,涩声道:“司马兄,你,你的病不要紧吧?!”



任谁都看得出司马千钧的确身有沉疴,尤其是崔一山更加清楚,以前的司马千钧像头狮子般雄壮,真的有力拔千钧之势,今天却活像风中残烛。



司马千钧冷冷地道:“暂时还未能要你司马老兄的命!”



“司马兄回去休息吧!”



司马千钧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刚起便被咳声盖下去。司马千钧咳得死去活来,在场的人都在怕他会咳断了肠子,他妻子连忙捏拳在他背后轻擂。



“可惜有人不让我休息!”咳声总算停了,司成马千钧才能把话继续说下去。



赵容国干咳一声,道:“司马千钧,你我神交数十年,彼此都知对方的性格,赵某若非认为令郎有绝大的怀疑,岂会劳师动众!”



司马千钧一阵冷笑。“欧阳庄主的武功,司马某心仪已久,有心想与他一较高下,可惜都因没有把握,终于毫无机会,犬子不学无术,那两式三脚猫的功夫,又岂能人欧阳庄主的法眼?把凶手怀疑到犬子头上,三岁小孩也难相信!”



赵容国亦冷冷地道:“谅他即使是自出娘胎便开始练武。也难及小婿一半!”一顿,声音转厉,“赵某今日来乃是向他问杀外孙及孙媳之罪!”



“笑话!犬子可有杀害令外孙之理由么?”



“有!他追求令外孙媳不遂,便起了歹意,半夜藏在洞房里抽冷子给他们一剑!”



“可惜,犬子从来不用剑!”



“平日不用剑,杀人之时用剑,那便没有嫌疑了么?今天他何在,快请把他交出来,否则休怪老夫无礼!”



司马千钧又咳了一阵,淡淡地说道:“此刻,庄主已是无礼,司马某可有怕着?我儿是个正人君子,岂能与一批疯子相见!”



“呸!”赵容国大怒,喝道:“老匹夫替子掩饰,又兼开口咬人,赵某若空手回去,岂非白活!”



司马千钧又是一阵大笑。“司马千钧的命在此,有本事的你来取!”



赵容国朗声道:“赵某念你有病在身,五十招内若不能取胜,便自归去,这件事赵某也不再插手!”



“赵匹夫,你莫狂!司马某有病在身,谅你还未有本事胜得我!”



崔一山急道:“赵庄主及司马兄两位请听崔某一言,欧阳公子之死,无疑司马公子有嫌疑,可是并没有真凭实据,可否再调查一下,待调查司马公子的确是凶手再来计较未迟!”



司马千钧妻子韩雪香闻言接口道:“崔大侠之言最是有理,赵家恃势凌人,一派胡言,试问他们有什么人证物证,证明我儿是杀人凶手!”



赵容国道:“理由至浅,因妒杀人,尚有怀疑之处!要是什么都要有人证,这天下岂非成了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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