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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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冬天-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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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部长走了,乔木生问道:“你能保证大一的能打得赢他们吗?”     
  “应该没问题,不行我也上嘛。”接着付晓非又让乔木生和祥子尽可能多找些人去看球。付晓非觉得体育部长他们必败。     
  吃过饭,付晓非又特意找到自己的大一亲信,坚定了番必胜信念。     
  几天以来,天气总是阴沉沉的,这天又下起小雨来。比赛进行得也不愉快。     
  争夺球队发言权的战斗打响了,双方的拼抢异常凶狠,看上去像一帮狂犬病患者,哪里有球,哪里就呈犬牙交错状。付晓非率领他的大一亲信进行了还算有序的攻防,渐渐地占据了上风。      
  场地泥泞,脚们不免拖泥带水,弄得都不便跳跃。付晓非的腿成了体育部长的沙袋,紧躲慢躲,还是被他狠狠端了几脚。每次端完,体育部长总是很内疚地拍拍一瘸一拐的付晓非,再亲热地模模付晓非的头发。刚开始付晓非没在意,桑特拉齐说过:“在球场上要尊重对手。”可自己毕竟是血肉之躯,被别人再一再二地猛端,不免要生肝火。比赛还在继续,付晓非打算等哪回自己和体育部长争头球时给他腮帮子一铁肘。         
  “哎,哎,你们停下来,不能在这儿打比赛。”几个体育系的男生走来大声喊。     
  体育系的小伙子们讲话,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们的话就是命令。     
  在刚才的比赛中,部长同学一人踢了不下十脚球,要不是一记歪打正着的好球,他小子差点成了臭球专业户。乔木生、祥子和一帮别有用心的看客对于部长的表现,表情做得十分夸张,再加点指手划脚的动作,弄得部长好生难堪。面对体育系小伙的进攻,部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出头,找点面子。     
  “同学,我们先来这儿打比赛啊。”体育部长说。     
  “什么你们先来的,赶紧让开,我们要用这块场地。”     
  部长看体育系只有几个人,而人文学院在这儿站着的不下几十号人,就勇敢地凑上去,温和地说:“等我们打完球就让开好不好?”     
  部长的几个亲信都是大三的,也都勇敢地围了上去,借助付晓非们的人数优势向体育系施加压力的同时,也向付晓非们示威。     
  部长作为人文学院学生会的老大哥,似乎想与体育系的几个学生讲讲道理,却做梦也没想到这几个体育系的小伙子是散打专业的,而且他们刚上完跌打骨伤学课,正想找个对手练练呢。于是有个鼻子几乎是横着长的散打小伙,绕到部长和他的亲信背后狠狠推了一把部长,部长没防备,身子向前一倾,“亲”了面前的一个小伙一口。     
  “你这是干什么?”被“亲”的小伙朝后退一步,右手顺势就给了部长一记冲拳。部长的鼻子顿时两行红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惨遭一记扫堂腿,仰面栽倒,像棵被锯倒的树一样,一动不动。     
  “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付晓非和几个人忙上前去拉架。     
  “他先动的手,你们也都看见了吧。”打人的小伙子振振有词说。     
  球赛是当然打不成了,众人扶着遭到巨创的体育部长回到寝室。     
  一进寝室门,部长似才清醒过来,他发狂地叫道:“妈的,这成什么世道了!斧子,有没有斧子?”一边踢翻几只椅子,“给我把斧子,我要去砍死他们!”众人毫无目的七手八脚地拉扯他,仿佛是阻止他找什么斧子,其实鬼才知道有什么斧子的。付晓非嘴里说算了吧,心里却嘀咕:你怎么不说来杆机枪呢,机枪不更来劲嘛。     
  正热闹时,院里的辅导员来了,不晓得谁给他打了电话的。据传他老婆丑得令人难忘,关于怎么和颇有几分姿色的他结了婚,是个七嘴八舌的谜。     
  辅导员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后,用演员一样的冷峻目光盯着部长说:“你冷静一点,都大三了,还这么幼稚!”     
  付晓非在遗憾自己的计划没有实现。     
  “你真的遇到了?”乔木生话问完了,嘴还半张着。     
  “骗你干吗。”大邦端着饭缸,往嘴里塞了一块鸡骨头肉。     
  大邦是广告班上最健壮的男生。     
  “讲讲吧,求求你了。”乔木生一脸急切。     
  “有什么好讲的,我又不是看到了外星人。”鸡骨头好难啃,大邦叹口气,放弃了。 “木生,别傻看我,你饭都冷了。”     
  “嗨,其实很简单,我站在那儿,人家就走来问我:‘先生,要不要陪看?’完了,就这样。”大邦笑笑说。     
  原来,大邦昨天下午去校门外不远处一家高档投影厅看投影时,遇到了陪看女。     
  “你站在哪儿?”     
  “投影厅不是有个卖票的大厅吗?就那儿。”     
  “跟你谈钱的事了吗?”     
  “废话,十块钱陪你看一场。”     
  “哇,十块钱,太便宜了吧。”木生惊得牙都松动了。     
  “你还要给她买票,肯定还要给她吃东西啦。”     
  “哪能用多少钱呢?”乔木生似又有些失望,“长得漂亮吗?”     
  “漂亮?”大邦哈哈大笑,“十块钱能漂亮吗,她就赚你的个小费,不过倒是很年轻。”大邦认真地总结道。     
  “可能是打工妹。”乔木生举了勺子,吞了一片土豆。费力地嚼了半天,向大邦赔了个笑脸问道:“你摸她了吗?”     
  大邦睁大眼睛,像是被鸡骨头崩断了牙齿,说:“放屁,哪个跟你讲我要她陪看了的,我是看投影出来碰到她的。”       
  木生哪里相信,假装点头称是:“是啊,太危险了。”     
  “不是危险的问题,她们属于个体户,又不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妈的,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大邦有些生气地说。     
  从大邦他们寝室出来,木生倒掉了自己的大半缸饭,盯着水龙头,把自己的饭缸洗了好久、好久。     
  木生回到寝室,发现大伙正在等他。下午有课,大伙都想午睡,按照惯例,大伙只有等木生睡安稳了,才敢睡觉。没办法,木生的手脚像是假肢,极不灵活,干么都要弄出很大动静。     
  在众人的喝斥声中,木生乖乖地钻进被窝,举起一本枕边的诗集开始看,还是那个卧轨的诗人写的。     
  住在木生下铺的蒋伟刚合了一会眼,感觉梦到了地震,抬眼一看,乔木生的铺位在惨叫。挨着木生睡的祥子则被一阵长短不一的叹气声吵醒。两人不免齐声抱怨,乔木生静静地把头塞进被窝。     
  过了好久,乔木生猛地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乒乒乓乓地下床,洗脸,刷牙,梳头,之后,木生拉开自个从不上锁的抽屉,取出半瓶香水,往自己头上身上乱洒了一番,又从屉子里一本诗集中抽了五十元,装在上衣口袋里,冲出门去。     
  大中午,校园里象征性地有几个人。木生嚼着块刚买的口香糖,沉着冷静地走着。     
  大邦说的那家投影厅名称叫博比投影厅,是校门口附近一家高档豪华投影厅。木生挺熟悉,自己常去那地方看投影,只是从不知道有神秘的陪看女。不过他想那也许是因为以前自己总是和付晓非或祥子一同来看,故而看不到什么陪看女的。想想你已经有人陪看了,还找你干什么?     
  走到博比投影厅门前,木生却没有停,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卖水果铺门前才站住。借着买水果的机会,木生警锡地关注了一下四周:会不会有警察?好像看不见;会不会有便衣警察?去他的,陪看女应该不算涩情服务,不过是一种特殊的交友方式罢了,你抓住我又能怎么样?便买了一大包水果。大邦说过要请陪看女吃东西的。     
  博比投影其实是个很大的娱乐城。今天它看上去有几分狂野、诡异之气。乔木生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冒险情怀走了进去。     
  在绕过台球的长长过道里,有个穿红衣服、黑紧身裤的胖女人回头认真地盯了乔木生一眼,乔木生紧张得差点断了呼吸,脚步也随之迟缓下来,等胖女人再转过身去,他小着心看看她那结实的背影,感觉她大概有三十岁左右。不出所料,她又短暂地回了次头,乔木生吓得赶紧停下来扭头看过道墙上的宣传画,心想她长得倒还不丑。     
  胖女人很快消失了。乔木生不禁怀疑自己错了。然后,他来到卖票的大厅,发现很少有人在这儿逗留,便又有些失望。他想咀乓桓庇怯簟⒐露赖谋砬樵诖筇蛔捎峙轮槿丝创┝俗约旱挠眯模缓眯挠胁桓实刈叩绞燮贝翱凇?br />;   
  乔木生正要掏钱买票时,发现一个满头金发,还叼根烟的姑娘向自己冲过来,木生的思维“哗”地碎了。     
  “来,买张票。”表情冷酷的金发少女捧着一口武汉话冲售票员喊,没瞧木生一眼,斜眼都没有。乔木生难堪地收回自己惊惧的目光,自卑得像件垃圾。     
  当乔木生消费着水果,脸色灰红地坐在投影厅的靠背软椅里时,不禁为自己峰回路转的心情好笑,很惋惜方才好一番诗人般的浪漫情怀没获得好下场。     
  木生的前排坐下了两个看上去像恋人的人。木生理所当然地研究那女的是不是陪看女。木生正投入地怀疑时,冷不妨身边的位子来了个单身姑娘。     
  木生赶忙目不斜视地盯着正上前方的大屏幕,貌似很投入地看起来,而且一本正经的样子,但耳朵里却听到姑娘“咯咯”的笑声,笑声里还很有些风尘感。天哪,他想,难道她是在笑我吗?却又不敢扭头。一定是在笑我的傻样,他坚定地想,她可能早就注意我了——那么怎么办?逃吧?趁她还没说话逃吧?可是逃掉了是不是算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呢?正犹豫着,又听到了姑娘“咯咯”的笑声,与上次不同的是,好像周围也有人在笑。木生下意识地看了看屏幕,看到周星驰正在挨揍,自己也不由笑了。         
  “你们需要不需要勤工俭学的机会啊?”阿琪拿着纸和笔问道。     
  付晓非摇摇头。     
  蒋伟说:“不需要。”     
  祥子说:“学校提供的吧,干什么呀?”     
  “打扫卫生四。”阿琪只对祥子说,“祥子,孟柯怎么没来上课?”     
  “不知道,大概有事吧。”     
  “他需不需要勤工俭学?”     
  祥子看了看付晓非,付晓非想了想,说:“回去问问再说吧。”     
  “可是我现在就要送单子,怎么办?”阿琪猜想孟柯恐怕是需要的。     
  “那就先替他写上吧。”蒋伟心血来潮地替孟柯作主说。     
  上课了,阿琪欣喜地坐在乔木生身边,笑着问他:“你不需要勤工俭学的机会吧?”     
  “谁说的,我最需要。”     
  阿琪吃了一惊,看木生一点不像开玩笑。像回忆自己是不是吞了玻璃似的楞住了。试探性地问道:“别吓我,你不会这么无耻吧,很多人好像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啊。”     
  原来,木生的几个哈尔滨老乡来武汉看木生,通宵看投影,通宵卡拉OK,把木生给搞穷了。     
  听了木生的诉苦,阿琪放心了,亲热地问他:“就算给了你,你也不见得吃得下那苦的啊。”     
  “有什么苦,不就是卖报纸嘛。”     
  “卖报纸?”阿琪说,“谁跟你说卖报纸了?是扫楼道,冲厕所——对了,蒋伟替孟柯报名了,你回去跟他说说。”     
  木生立刻有些可怜孟柯,在他看来,上厕所都是件苦大仇深的事,还冲厕所,那不是要孟柯命嘛,便说:“你怎么不让蒋伟自己去告诉孟柯?”     
  阿琪稍稍讨了一点没趣,一时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琪又想说话了,她举起自己的胖手说:“木生,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个手指头?”     
  木生咧咧嘴,像苦笑,看着阿琪的手说:“都不错,不过,我听说——你可别生气啊——我听说,指头粗的女孩命苦。”     
  阿琪瞪了木生一眼,“谁让你看我的手指了?我是泛指的,你别自作多情——再说,我的指头一点也不粗的,只是胖一点——手胖一点有什么不好?手胖了有福,你知道不知道?”     
  木生想了想,赶紧说:“小指头,我喜欢小指头。”     
  大家开始听老师讲课。     
  下课时,由于乔木生还没吃早饭,又忘了带饭卡,便头一个向寝室冲去。     
  孟柯上午没去上课,在寝室里等隆锦贵来送货以及拖欠的部分奖品。虽然隆锦贵没有来早在孟柯的意料之中,可他也得等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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